第284章 我賭他會贏

第284章 我賭他會贏

第284章我賭他會贏

上衫望舒女嘆了口氣:“我何嘗和不是這樣呢?可是,這完全是我們自己的問題啊。繪梨衣她……心智還是有些不成熟,是我們沒有教好她啊。”

上衫南流生忽然坐了起來,有些雜亂的頭髮蓋住了眼眸,幽幽的說:“繪梨衣沒有錯,稚女你也沒有錯,錯的都是……”

“姐姐你真的是喝醉了。”上衫望舒女又嘆了口氣,把醉鬼長姐給按了回去。都用源稚女這箇舊名字來稱呼她了,看來真的是醉的不輕。

她補充的說:“繪梨衣已經睡下了,她今天玩的很開心,睡的很香甜,姐姐你就不要去吵醒她了。”

她是知道自家姐姐在心情煩躁的時候,有着自飲自酌的習慣的。但是,高度數的中華白酒,明顯不能和清淡的能夠一口喝乾的清酒相提並論。

更何況上衫南流生說了自罰三杯,真的就自罰了三杯,一瓶五百毫升的高級白酒就這麼的見了底。如果不是剛才席上喝酒的只有她一個人,還頗有點佔便宜蹭酒喝的樣子。

上衫望舒女正坐在枕頭邊,輕輕的按摩着上衫南流生的兩邊額頭,緩解醉酒後暈乎乎的感覺。她這樣的狀態,可不敢讓她去打擾繪梨衣休息。

“姐姐你對路君的偏見有些重了。”上衫望舒女輕聲的說。

因為要照顧醉鬼姐姐,她還並沒有卸下那像是花魁一般的嫵媚妝容。但是就算這樣,也擋不住她那自內而外,幾乎快溢出的溫柔。在三姐妹之中,有着最妖嬈裝扮的她,其實才是最會照顧人的,也是最符合大和撫子印象的那個。

哪怕在血統能夠正常覺醒的年代裏,皇也能夠在血統突破臨界血限之後,也依舊的保持理智,不會墮落為失了智,被血統支配的死侍。因此,皇的存在對於日本混血種來說,可不單單是領袖那麼簡單。

所以在她恢復了正常的那一刻,陪伴她最長時間的上衫南流生第一次失態的抱着她哭了。因為她知道,這是何等的奇迹啊。

但是只有身為皇本身的她們才會明白,所謂皇血,其實是一種詛咒。

四個皇血持有者,再加上深受皇血荼毒,卻奇迹般恢復了的上衫繪梨衣。上衫家重為日本黑道的魁首,簡直就是眾望所歸,但是上衫望舒女卻還是有着隱隱的不安。

“我們也用不着裝好人吧?”上衫南流生幽幽的說,“這個計劃對我們來說根本就無所謂,而且,我們可是來破壞這個計劃的啊。”

但是現在上三家只剩下了上杉家,且男人只有已經年邁了的上杉越,其餘的早就已經在歷史的長河之中消失了。

平時話很少的她,藉著醉意打開了話匣子:“他私下裏一定是左手抱着一個,右手抱着一個,膝蓋上還坐着一個。中華分部的那個楚妤妔和露克蕾西婭本來看上去就不對付,說不定私下裏還會為誰坐膝蓋上大打出手。”

失控的皇血持有者在腹中時就是怪物,在臨盆之際,它會撕破母親的肚皮,嘶叫着的鑽出來,然後被持刀陪產的父親所斬殺……

但是,皇血持有者的誕生有着極為苛刻的條件。他們並不會被龍血中的狂暴意志所吞噬,那是因為,在他們還在母親的腹中之時,血統就已經被確認。

本該在母體中就該失控的她,不知為何挺過了降生。而代價,則是她過去的十餘年裏,終年的只能待在宛如鳥籠一樣的家中,神情恍惚,不似死侍卻勝似死侍。

與西方混血種們一樣,日本的混血種也一樣的處於血統衰退的狀況,蛇岐八家的崩潰也有這一因素在裏面。但是不同於西方混血種的對於自身血統消失的恐慌,日本的混血種,或者說上杉家,對這件事看的挺淡的。

皇血的詛咒,在上衫南流生和上衫望舒女的身上並不明顯,或者說還沒有爆發。但是,她們的妹妹,上衫繪梨衣卻深受皇血的毒害。

犬山賀選擇留下,也是因為皇血的緣故,蛇岐八家的成員對着皇血有着近乎迷信的狂熱。這一點,他們的對上猛鬼眾也是一樣的。

皇血,日本混血種延續至今保守的最大的秘密。皇血的持有者,也就是皇,天生就是日本混血種的領袖。按照西方的說法,就是所謂的超級混血種。

“姐姐,背後說人壞話可是很不恥的。”上衫望舒女小小的責怪了一下。

所以在一開始,還是姓源的兩姐妹被發現之後,本該隨着血統衰退一起沉寂的日本混血種們,陷入了空前的狂熱之中。他們都堅信着,領袖着他們的皇,會擊敗對面,然後帶領他們,走出貧瘠的日本……

每一個皇血持有者的誕生都是一場賭博,賭注是母親和嬰兒的生命。而且,皇血持有者的生育能力極低,也只有蛇岐八家之中的上三家有着誕生的可能。

“可是,他是那個後宮計劃的核心人物啊。”上衫南流生嘟囔的說,“你也看到了,他的身邊有着好多的漂亮女生。表面上風度翩翩的,其實私下裏的生活一定很混亂的。”

而在如此苛刻的條件下,上杉家的三個女兒卻是皇血的持有者。連同父親一起,就是四個皇,這哪怕是蛇岐八家最風光的時候也不曾有的。

也不怪上衫南流生會有那麼大的怨氣,因為她們三姐妹來到這裏,除了追查猛鬼眾的殘餘之外,大概也是正中了那個尼伯龍根計劃的下懷吧。

因為她們有着皇血。

這不安,來自於誘惑她,曾經將她變成鬼的王將。王將曾經對她說過,她的皇血要優於她的姐姐,因為她服用了進化葯,卻一點也沒有失控的跡象。

上衫望舒女當時就有了一個疑問,如果皇是君臨日本的超級混血種的話,那麼讓她感到猶如深淵一樣的王將,又是什麼?

所以,在知道王將還活着之後,上衫望舒女曾問過她的父親,關於王將的問題。

這個據說和卡塞爾學院校長同時代的老人,有着一種與時代格格不入的氣質。在三姐妹之中,大概也只有她,能夠像正常人家的女兒一樣陪他說說話。

然而,上杉越卻說不知道。他說,他的後半生都在致力於怎麼滅絕皇血,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

得到這個回答的上衫望舒女目瞪口呆,接着她追問她們的母親到底是誰?在和姐姐重歸於好,又有了父親和和妹妹之後,這大概是她最後的遺憾了。

然而上杉越的回答還是不知道,他的妻子們早就已經死了,他也根本就沒想過要留下後代。唯一的可能,大概就是他年輕的時候,參與了一項關於人體基因的實驗……

恍恍惚惚了很久,上衫望舒女才花了好久,才接受了自己還有姐妹們是誕生於基因工程的事實。也對,皇的誕生如此的苛刻,哪裏來的巧合一家四人全都是皇。

她苦笑着的問父親,告訴她這些,就不怕她心生間隙嗎?

上杉越則是淡淡的回答,他就是一個混賬的老男人,年輕時叫囂着要滅絕皇血。但是等真的老了,推着拉麵攤看着東京街頭的人來人往,就會忽然的感到孤單。

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後悔,只是有時會偶爾的想,要是有個女兒留在身邊,沒事說說話也挺好的。

所以在校長告訴他,他真的有着幾個女兒的時候。他徹底的愣住了,什麼根絕皇血、什麼不想留下後代全都忘了。他只想快點看看,他的女兒們都長什麼樣?和他年輕的時候又有幾分的像?

然後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兩個女兒正要互相砍死對方,鬼知道他當時是什麼樣的表情。

而為什麼校長會知道他還有兩個女兒,這就要回到一開始的問題了。他自然是為了尋找尼伯龍根計劃中,那些正處生育期,還有着優秀隱性血統的女孩而來的。

在發現了這兩個女孩的血樣,和幾十年前在這邊認識的人相似時,他才出於好心的,告訴了這位孤苦伶仃的老父親……

說到這裏的時候,上杉越的語氣陰沉的可怕,活像被外面的小流氓騙走了女兒的老父親……不對,好像確實也是這樣。

因為校長不由分說的,把那時源氏姐妹的名字寫在了尼伯龍根計劃的名單之中。在又知道他還有一個養在家中的小女兒之後,更是不由分說的把繪梨衣的名字也給添了進去。

上杉越這下徹底的暴跳如雷了,直呼要殺去美國,讓這老不正經的老流氓好瞧。他大聲的罵著,這可是皇血唉!日本混血種等個幾百年也不一定會見到的皇唉!

居然讓堂堂的皇給一個沒覺醒的小子做對象,還是打算三姐妹打包一起,他怎麼能夠不生氣?

但是校長淡然的態度讓他只想吐血,因為校長淡淡的說,就連街邊買拉麵的都能是皇,皇血也就是這樣而已。但是路明非就只有一個,算回來,還是他們上杉家賺了。

這樣子,頗有種卡塞爾學院炸了,這老混蛋也要把這水晶宮計劃執行到底的勢頭。

上杉越當即臉黑的表示,從此不會再和校長說話。他的那破水晶宮計劃也別想讓他來配合,還對自家的女孩們下了死命令,真遇到了那破計劃找上她們,無視就是了。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手段不限,把這水晶宮破計劃破壞的一乾二淨。他倒要看看,在那破計劃被破壞的一乾二淨之後,昂熱那老混蛋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唉……”想起自己家這難斷的家務事,上衫望舒女又嘆了口氣,“父親在說氣話,姐姐你也在說醉話。”

“這可是不會什麼醉話。”上衫南流生又坐了起來,“寫作尼伯龍根計劃,讀作水晶宮計劃,這種有違倫理的計劃本就不該存在的。”

上衫望舒女低頭,神色有些古怪的說:“這個,由我們來說有些不合適吧?”

豈止是不合適,事實上,上衫南流生在之前是被當成男孩子來培養的,舊名源稚生都是偏男性化的。可是,這也改變不了她是女兒身的事實。

犬山賀曾不止一次的遺憾的表示,可惜少主不是男兒身,不能讓他的那些女兒們發揮真正的用處。犬山家那些貌美的女兒們,本就是給歷代的皇選妃用的。

據說,幾十年前的上代皇,曾數次的流連犬山家。

不過犬山賀也不是太遺憾,據他透露,他旗下還有一家牛郎……上衫南流生沒聽到後面的話,犬山賀話還沒說完就被上杉越陰沉着臉的踢出去了。

“……這不一樣。”上衫南流生說,只是神色有些站不住了,混血種的社會就是這樣的。

上衫望舒女微微的搖頭:“路君也不一樣,他不是姐姐猜測的那種濫情的人。”

上衫南流生看了自家妹妹一眼:“你怎麼看出來的?”

“諾諾說過吧?他和路君在同居。只是,看他們的相處模式,一點也不像是戀人……或者說情人的相處模式。”上衫望舒女緩緩的說。

“這不能說明什麼。”上衫南流生反駁,“他或許,只是單獨的不喜歡諾諾這一類型的。”

上衫望舒女看着她,忽然的一笑:“那這樣不是更好嗎?”

上衫南流生突然的一愣,雖說她們根本就沒有搭理這個水晶宮計劃的意思,但是繪梨衣真的被惦記上了,她也會挺苦惱的。因為繪梨衣對路明非表現出來的好意,是她看了都會覺得吃味的那種。

而陳墨瞳與繪梨衣的相似,達到了令她們兩個姐姐都無比驚訝的地步。路明非對陳墨瞳無感,這也說明了自家妹妹沒有被卷進那個水晶宮計劃的風險。

上衫南流生有點苦惱,她撓了撓了頭,頗有種在和空氣鬥智斗勇之後的自暴自棄感。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問題。”上衫南流生又嘆了口氣,“繪梨衣對他的好意,可是一點也不掩飾的啊。”

上衫望舒女輕輕的搖頭說:“這只是初了解異性時的好奇,繪梨衣被困在家裏太久了,難免會對外面的世界好奇。等對外面世界了解的多了,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或許吧……”上衫南流生點點頭,只是心裏還留着一絲的不安。

“說起來,我們完全沒有破壞尼伯龍根計劃的必要。”上衫望舒女突然的說,“不如說,加入一下也並非不可以。”

上衫南流生被嚇了一跳,神色驚訝的看着自家妹妹:“望舒,你不會……”

“請先聽我說完。”上衫望舒女打斷了姐姐,她認真的看着自家姐姐,表情嚴肅,“姐姐,在伱看來,路君是個什麼樣的人?”

上衫南流生頓了一下,她發現,在所有的偏見都消失了之後,她全然不了解路明非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就我先說吧。”上衫望舒女輕聲的說,“我看見了,他的目光之中,隱藏着一旦蘇醒,就會咆哮世間的獅子。”

她轉頭看着窗外的夜色,如同凝視黑暗:“路君或許有一天會和王將遇見,他們之間說不定會爆發衝突……我覺得,贏的說不定會是路君。”

“這也只是你的猜測而已。”上衫南流生搖了搖頭,表示這樣無依據的猜測並不可信。

“人生哪裏又是步步都穩的呢?”上衫望舒女微微的一笑,“僅靠直覺也好,我賭他會贏。”

她淡淡的笑着,卻溫柔又嫵媚:“如果真是那樣,託身與他,似乎也並不算是委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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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育成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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