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謎案
“距離神秘物質的發現已經過了兩個多月，但仍然沒有什麼異常狀況，么。”
元笙在辦公桌前，撐着雙手沉思着。最終也只整理出這樣兩種可能。
“可能一，他們並沒有干涉這個世界的意思，只是普通的遺失物。（好像沒什麼現實價值的可能）可能二，那個神秘物質是相當於“message”的存在。也就是需要破譯的意思。”
元笙輕輕捂着頭，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經中了他們的圈套了呢。說不定達到破譯能力正是某種情形觸發的條件，那樣的話，不是提前選擇死亡了嗎。
停止項目？
不，那又和等死沒區別了。
該死。
“元笙學長，這是這次討論會的會議資料。”
“啊……辛苦了。”
元笙回了回神，接過一疊厚厚的資料，
“居然都是手寫的嗎？”
翻了翻，居然還十分完備，會議的重點和細節都在。
“誒!……那個是在會議的時候我記的，加了些標記，不知道對元笙學長會不會有一些幫助；電子版的在最下面。”
“…我會參考的，謝了。”
餘光是她走掉的背影，元笙看着那一疊資料陷入了思考：這個女孩，總給我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為什麼？把優秀學生送到漢研院實習是漢大的傳統，這沒什麼問題；但是這傢伙的基礎...
“好的有點過頭了吧...在這裏提出的幾個意見都很有建設性，甚至可以直接納入修改研究方案；生物AI方向是我剛提出不久的概念，那幾個教授還有些手忙腳亂，她卻已經有了這樣的理解嗎。”
“不對，”元笙打開之前發給自己的實習生人事表，查找着白鈴的資料。
“不對勁。”又看了一眼前面，元笙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消息；收信人：老馬。
“小馬哥，幫我查一下這個女孩的詳細資料，特別是是否參加過生物競賽或相關的生物學的學習留學經歷。（圖片）”
……
“嗯～小笙醬準備找新歡了？照片確實看着還不錯，甚至有點像……”
“像？”
“沒什麼。”
“話說不是那方面的，是項目啊！我感覺她的情況有些蹊蹺。”
元笙稍微回顧了一下聊天記錄，“話說小笙醬又是什麼啊，別起這種噁心的外號！”
“咦～警惕過頭了吧，人家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問題。”
秒回。
“什麼時候你的秒回內容是‘好的沒問題’那就太好了！快查，很重要！”
發送。
元笙靠在椅子上嘆了口氣，這個傢伙還是老樣子，不說正經的。嘛，不過論搜查資料的能力還得是他。黑客，這個放到現在有些過時的詞，就是他的身份。“別小看黑客啊。”則是他的口頭禪，或者說是每當自己嘲諷他時他最愛做的反應。
他搭建了一套屬於他自己的“寄生”監視機制，通過寄生在網絡信號中而截取到位於廣域互聯網中的全部信息。簡直是開掛一樣的能力，即使元笙在心裏也是這麼認為的。
有他監視的話，這個項目應該也沒有問題吧。現在科研界能用的人不多了，這幾位老師希望還沒被玷污吧。這幾年國外科學宗教的發展愈加厲害，宣揚通過科技促進人類種族的新進化，而反對其他各種類型的科技研究。疑點也似乎全部指向了一個國家，這裏絕對隱藏着什麼陰謀。
實驗室中的人突然站起來了許多個，像湊熱鬧似的看向元笙的方向。
“怎麼了？”元笙的思緒被打破，而後順着目光向身後望去。
身後是一由最先進材質打造的單反玻璃，研究院外的場景可以清楚看到。
是警察。
和不妙的感覺。
……
“你涉嫌非法竊取國家機密，我們已經掌握了初步的證據，請你配合我們回去調查。”
“什麼……”
元笙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警察和傳喚令。
“初步的證據？什麼證據！”
“昨天凌晨，檢測到有機器對國家機密庫的地址進行了攻擊，並進行部分數據的複製。那個網絡編號的從屬人，經過排查，那個編號屬於你。”
元笙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電腦，但這筆記本自己隨時隨身攜帶着，而且經由小馬哥的系統進行保護，怎麼會出差錯。難道是，單位的電腦出了問題。
“這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確實還需要調查，但作為嫌疑人，你也得和我們走一趟。”
“……”
算了，一會讓小馬哥排查一下吧。修改一下歷史也行。
元笙被帶走了。
白鈴在旁與其餘研究所里的人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彷彿就像雙方約定好了一樣，警察再次向元笙說明了相關情況后，他沒有繼續質疑，只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向葉嵐交代了一句，便隨警察一起出去了。
“怎麼可能，元笙不可能會去做那種事情。”葉嵐目送着警車的離去，一頭霧水，“怎麼直接就跟警察去了，這傢伙。”
原本在所內的研究者們此刻也都跟到了外面，已經開始有流言蜚語的跡象。葉嵐皺了皺眉頭，但也只能強打起精神來為元笙圓場。
“回來的時候得親自跟大家解釋清楚吧……”
……
但元笙始終沒有再回來。
隨着那輛拐入衚衕死角的警車，一起人間蒸發了。
監控，目擊者，線索，像是被中途切斷的箭頭，指向虛無。
或為21世紀最大疑案。
……
碩大的雨滴群，沖刷着中京的房屋瓦礫。
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向巷子深處跑去。
後面的街道，是無數閃爍着的警燈；它們在暴雨的映射下，顯現出別樣的顏色。
又一個踉蹌，那人倒在了路邊，腹部緩緩流出的深紅色的血液，流淌，同雨水融混為一體。
濕潤的塵土味，冰冷的大理石板，隨着腹部的一陣陣絞痛，元笙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體溫正被飛速抽離。
他費力的抬起眼，任由雨水狠命的砸向耳邊，
此時的世界，既嘈雜無比，又寂靜異常。
“到此為止了嗎。”
一幕幕畫面從眼前轉過。這就是走馬燈嗎。
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的問題，為什麼，我看不清……
為什麼啊……
……
那陣要命的痛覺幾乎感覺不到了，
最後一絲意識在流失，眼皮也不自覺的鬆懈下來了。
“已經夠了吧……”
……
謝謝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