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燃燒的東歐六

第679章 燃燒的東歐六

第679章燃燒的東歐六

俄軍的火力比波蘭人更為密集,射擊準確性也更高。

當他們的步兵線列來到扎加茲克村東側那道胸牆前40餘步時,波軍的陣地上已經出現了數道缺口。

後面補充上來的波蘭士兵已逐漸減少。

不遠處的鐘樓上,一名波軍上尉放下望遠鏡,對負責指揮扎加茲克村防線的盧賓斯卡中校焦急道:“團長大人,以這個傷亡程度,再不派後備隊上去,很可能會……出現崩潰。”

盧賓斯卡中校的眉頭緊皺。

他知道,自己的參謀說得沒錯。但是,那300名士兵已是他手中最後的力量了。

今天,只是戰爭的第一天而已。

如果後備隊也消耗掉,他就只能放棄扎加茲克村。而他的任務是堅守這裏三天。

柯斯丘什科將軍說過,必須將俄軍拖入攻堅戰的節奏,後面的作戰計劃才能實施。

盧賓斯卡用力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相信他們。”

俄軍的射擊越來越猛烈。僅僅十多分鐘,遮蔽村子南北兩側的狹長線列陣便已抵到了波軍防線前30多步的位置。

“不要怕!”德拉索維茨的嗓子已經啞了,但仍是大喊着,“我們的背後就是祖國!”

這句話是他上個月在聽巴爾聯盟的人演講時,記住的。

他那天其實聽了很多,但只記住了這一句。

是的,他的身後是祖國,更是他的兒子和女兒。

侵略者別想從他這裏過去。

除非,自己死了。

周圍的新兵們跟着呼喊起來:“保護我們的祖國!”

“為了祖國,跟他們拼了!”

俄軍步兵線列開火了。

波軍防線上瞬間少了二三十人。

但下一刻,波蘭士兵們便用齊射還以顏色。

他們的射術雖差,但俄國人也付出了近三十人的傷亡。

胸牆雖然也就比成年人腹部略高一點兒,但依舊能提供一定的防護。這也是波軍唯一的依仗。

俄國指揮官也在大聲激勵着手下。人數優勢的步兵線列已經成功靠近了波蘭人,而且己方的士兵素質也高出一截,沒有理由攻不下這道防線。

僅僅七八分鐘工夫,雙方已面對面地進行了數十輪對射。

兩邊的陣型都變得參差不齊,激烈的交火令他們都無暇處理屍體,后隊兵力也很難補充上來。

俄軍後方的指揮部里,莫爾科夫將軍從望遠鏡中觀察着波蘭防線,對參謀道:“命令輜重營進行準備吧。扎加茲克村馬上就是我們的了。兩點半之前開始進攻馬雷采鎮,那會需要大量的炮彈。”

他已清楚地看到,防守的波蘭人減員至少達到了五分之一。即使強大的俄軍,面對這麼大的傷亡也會出現崩潰,更不用說羸弱的波蘭人了。

實際上,他已經想要稱讚波蘭軍隊了。如果換做是奧斯曼人,應該早在自己的步兵線列抵近到40步時,就開始投降了。

“可憐的波蘭人,”他笑着搖了搖頭,“你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20分鐘?還是能等到斯捷帕申那邊開始進攻?”

扎加茲克村防線前的激烈交火還在繼續。

波蘭士兵仍在陸續倒下,仍活着的人也被俄軍的射擊壓得喘不過氣來。

然而,與莫爾科夫預料的完全不同。

這支主要由新兵組成的軍隊,或許會緊張,或許會慌亂,甚至會害怕,卻沒有一個人想要逃走。

他們的靈魂已經被“波蘭民族”這個概念緊緊地聯繫在了一起。

這裏不是單獨的一個個人,他們是波蘭的一部分。任何人,都別想侵佔他們最為珍視的祖國!

再加上十字軍聖戰信念的加持,生死在這一刻對於他們來說,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們要做的,就是在天主的注視下,為偉大的祖國獻出最後一滴鮮血。

哪怕這道胸牆後面站着的,只剩自己一個人!

德拉索維茨所在連隊的高級軍官都已陣亡,此時他心中默念着鼓點,大聲喊道:“瞄準——”

沒有人質疑他的命令,周圍的70來人同時舉起了燧發槍。

“發射——”

德拉索維茨沙啞的喊聲如同穿透了戰場,裹挾着數十發鉛彈狠狠拍在俄軍的線列陣上,將鼓手在內的6個人打得血肉橫飛。

俄軍軍官愕然發現,波蘭人雖然傷亡慘重,卻沒有絲毫動搖,反倒是自己這邊開始有人向後退縮。

幾名俄軍連長先後擊斃了六七個後退的士兵,這才穩住了局面。

就在這時,俄軍步兵指揮官的臉上露出了冷笑。他聽到西北方向傳來了馬蹄聲。

“你們看,這些狗雜種們怕了!”德拉索維茨注意到有俄軍士兵退縮,立刻大聲激勵自己的戰友。

而就在此時,防線左側突然有人喊道:“有騎兵!小心!”

距離最近的步兵七連連長轉頭看去,頓時心中一緊,足有四十多名哥薩克騎兵在散兵掩護下,偷偷從防線最北端,溜了過去。

而在防線後面,則是己方的炮兵陣地。

是的,雖然只有兩門炮,但卻一直發揮着巨大的作用。

實際上,它們起碼包攬了俄軍四分之一的傷亡。

德拉索維茨只是一名士兵,並不清楚剛才戰場其他地方發生的驚心動魄的牽制、佯攻和廝殺。但他知道,40名騎兵雖無法動搖步兵防線,卻能摧毀那兩門大炮。

七連連長拔出佩劍,大聲喊道:“跟我去保護大炮!只要老兵,快!”

德拉索維茨當即朝他那邊跑去,又對雅尼克招手:“你也來!”

“好!”

七連連長帶着30多名老兵朝炮兵陣地跑去。這是他能從防線上調動人手的最大限度,再多,防線就會撐不住了。

德拉索維茨拚命奔跑着,但心中卻瀰漫著絕望。他記得炮兵陣地只留了十來個守衛,等自己趕過去,大炮應該早就被哥薩克摧毀了。

一刻鐘后,七連連長帶人趕到了炮兵陣地,就看到炮兵仍在不斷裝彈射擊,頓時鬆了口氣。

“敵人的騎兵呢?”他對最近的一名炮手喊道。

“被擋在那邊。”後者抬手,朝東北方向指去。

連長立刻看到,在200步外,有一小隊人正依託兩棟破爛的農舍,和哥薩克騎兵激烈地交火。

不,那裏的戰鬥已不能算是激烈了。抵擋騎兵的人數太少了,已經被消滅得七七八八,轉瞬間便只有零星的槍聲,從農舍後傳出。

“是誰在那兒?”連長皺眉。他知道,僅憑守護炮兵陣地的十多名士兵,是絕對拖不了哥薩克這麼久的。

炮手低着頭,搬起一枚炮彈,向炮口跑去,聲音低沉道:“是斯塔夏克神父,還有,皮匠和鐵匠……”

這個時代的軍隊一刻也離不開這些工匠——他們要隨時為大軍修補靴子和槍械,是珍貴的技術工種。

扎加茲克村裏有12名皮匠和10名鐵匠。

正是他們和神父一起,協助這邊的14名步兵,用自己的生命硬生生地拖住了俄國騎兵近20分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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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法蘭西當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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