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第260章 舔狼與舔狗的區別
“叮,問題:分分又合合,蘇岩與沈宵雪,終是迎來了一次徹底的決裂,請問這裏是真正的結束嗎?”
“是/否。”
“回答正確:獲得一俱化身。”
“回答錯誤:獲得五年功力。”
顧楠依醒來以後,忍着頭昏腦漲,看完了這次的問題。
答案毫無疑問。
雖然,她很想選“是”,但一定是“否”。
顧楠依嘆了口氣,閉着眼睛選了否。
“叮,恭喜你!回答正確。”
“你獲得了一俱化身。”
不過,緊接着響起的系統提示,不由得叫她精神一震。
化身,終於有了!
且,她看了一下這俱化身的四維。
只能說,比上次那俱為雙修而生的強得多。
就別說四維的高低,就只是四維的項目都不同。
上回的是:
魅惑、感知、集中、柔軟……
一眼看就是妖艷賤貨。
上回那個,只有本體三成的實力。
這次的,卻有本體六成的實力。
系統:“宿主,是否開始記憶復刻?”
“開始吧。”顧楠依點頭。
又問道:“我能睡會兒嗎?頭,太痛了。”
系統:“沒有影響。”
隨着女人在榻上,沉沉睡去,系統也開始了第二次的記憶復刻。
這次用的時間卻是比上回長得多。
而在九重彼岸,靜室中。
沈宵雪剛剛從上一塊記憶碎片中脫離,耳畔也是立刻就響起了新的系統提示。
這次任務來的很快,且也不難。
“系統提示,任務:我無劍道,卻有一劍,可屠聖,滅帝,斬天!請宿主重新掌握太古絕學‘碧落九重劍’。獎勵:蘇岩的第二十八塊記憶碎片。”
“碧落九重劍,上一世,我能如臂使指,這一世也不會有任何問題。”沈宵雪想。
“到時候跟她們說說,能否先傳自己這門絕學。”
一時間,又閑下來的沈宵雪,無事可做,便是將一部份的心神,投注到了那座邊陲小城的成衣鋪子裏。
此時,她的化身沈綉娘,正手捧着一個暖爐,掀了擋風的布簾,站在門檻邊上。
那樣子,像是在翹首以盼什麼人。
不會是蘇岩,他不可能光顧這兒。
他甚至幾乎不踏出院門一步。
小娘子等的,其實是另一個小娘子啦!
沈宵雪以前也是做夢想不到,有朝一日,她會翹首以盼等那個活死人上門。
沒辦法,現在的她,也就只能在偶爾登門的柳珍珍那兒,獲知些心上人的消息了。
儘管,柳珍珍話不多,但從她買的物飾,以及舉手抬足間,沈宵雪也能窺見幾分院中的情形。
故此,沈宵雪即便是下線,也會叫掛機的綉娘,將那活死人的一言一行,都記錄下來。
此時,沈宵雪剛一上線,便又是不知不覺地凝注對面院牆良久。
在北山城時,她與他之間,只是幾條窄小破舊的街道。
後來入了木華宮,是山南山北的兩間小院。
再到炎京,是城東城西兩座王府。
龍神島上,她在酒樓說書,看着他從樓外經過,卻未進門。
聖地之中,也只相隔幾座山峰,武者朝夕間,便能跑上好幾個來回。
到了現如今,更只剩這一面矮矮的院牆。
一直並未遙遠,卻又一直不能接近。
想到那一下負99999的好感度,綉娘那張溫良閑淑的俏臉,頓變得沉如夜色。
但,凡是總得往好處想。沈宵雪告訴自己。
自己現在,好歹住在蘇岩隔壁,偶爾還能見到他。
總比那不知身在何處當怨婦的小乞兒離他更近。
那小乞兒若還敢遣化身過來,她見一個,斬一個!
“啪……”
“啪啪啪!”
此時,零星的爆竹聲傳來。
沈宵雪一怔,這才記起,眼下已近年關。
便連這邊陲之地的苦寒小城,家家戶戶也多了不少喜慶裝飾,看着就覺得有人間煙火的暖意,驅走了不少連日大雪的寒氣。
只是,如此一來,眼前一無變化的小院,便就顯得分外孤清起來。
看着叫人心頭裏堵着一口氣似的,吐又吐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
“哎,那個活死人,也不貼個春聯什麼的,叫她活死人,還真沒叫錯。”
……
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真有什麼感應。
就在沈宵雪心中,念叨着柳珍珍的時候,柳珍珍真的來了。
沙沙沙……
女人的腳步很輕,鞋底踏在尚未被掃去的碎冰融雪上,也只發出了細微的動靜。
那間,破敗小院的門是朝另一頭開的。
所以,她也是從屋邊的小巷裏繞出來。
月光灑落在清水雕飾的俏臉上,照出一抹剔透的冷白。
“每次都是這樣。”沈宵雪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有時候,她是真受不了這活死人!
你一堂堂准帝,翻牆不會么?就偏要繞遠路走門……
“我再來挑幾匹布,家裏的布簾破了。”
柳珍珍路過她,走進了鋪子裏。
“柳姑娘。”沈宵雪跟在她身後,用着綉娘平日裏的語氣對她道:“過年了,家裏頭也不裝點一番嗎?”
“還是算了,家裏的女主人不知下落,男主人怕也無心過年。”柳珍珍回頭,看了她一眼,答道。
“啊!”沈宵雪聞言,故作驚訝的捂住了小嘴:“原來,柳,柳姑娘你不是這家的女主人嗎?我一直以為……”
“……”
“……”
此言一出,沈宵雪自己也是忍不住尷尬到腳趾摳地。
好像,有點兒用力過猛了。
沈宵雪只能說,在上線人物卡的時候,她還是受到了人物卡的記憶和情緒影響。
另外,在系統一次次的扮演任務中,演技也突飛猛進。
換做以往的她,絕不可能這麼渾然天成的明知故問。
難聽點說,跟那小乞兒似的,茶里茶氣的。
柳珍珍點頭:“不是。”
“哼!”沈宵雪咬牙。
每一次,看到她這副古井無波的樣子,她便忍不住想給她攪上一攪。
可笑!你若真是看破紅塵,又為什麼要來史源界?
沈宵雪:“可是,我觀姑娘通身氣質,並不似那等能給人做妾之人啊!”
柳珍珍“也不是妾。”
柳珍珍歪了歪頭,又看了她一眼。
心道:今天這老闆娘話怎的那麼多了?
柳珍珍:“我是丫鬟。”
沈宵雪:“……”
沈宵雪:“姑娘說笑了。”
柳珍珍便見,這位老闆娘,饒有深意的望着自己:“柳姑娘雖說自己不是這家的女主人,但我觀姑娘平時言行舉止,處處不離那位公子,這怕是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故事吧。”
沈宵雪說完,便是玩味地望着柳珍珍那張臉。
似想從那塊白玉上,找見一抹胭脂。
然而,結果終究還是讓她失望了,柳珍珍只是認真挑着布料。
在雪花紋樣和花鳥之間躊躇着。
只隨口“嗯”了一聲。
沈宵雪:“那柳姑娘,不想當這家的女主人么?”
沈宵雪:“我看,這家的女主人,會這般拋家舍夫,丟下懸念她的丈夫,可見也非良人。”
沈宵雪當然不是真的想支持柳珍珍當女主。
換而言之,若柳珍珍真是那種有威脅的女人,她和小乞兒,也不會那麼放心,讓她陪在蘇岩身邊了。
就像選擇把肉放在獅子和大象面前,若想保住肉,自然要選大象。
沈宵雪只是想在柳珍珍的雷區上蹦迪罷了。
她就是想看這個活死人破防的樣子。
柳珍珍:“嗯,想啊!”
“就這麼承認了。”沈宵雪聞言,反倒是一怔。
玄即,氣笑道:“那柳姑娘可有努力過?”
“你不會以為,就這麼等着,你們家公子,便會為你回心轉意吧?”
沈宵雪語氣嘲諷。心緒波動之下,卻是沒注意到,似乎有些崩人設了。
還是那句話,她當然不是想給活死人助攻。
只是,她感覺,現在的她跟這個活死人,其實處在一個相同的立場。
若想與心上人修成正果,路上都橫着魔君這一障礙。
但她倆的做法,卻是截然不同。
若讓沈宵雪帶入柳珍珍,她只覺得窩囊。
明知對方心裏有人,沒留自己的位置,卻放不下心中的執念。
在他患心病時,做一味葯。
待哪一天,他的天命之女回來,便要乖乖退散。
大過年的,連個春聯都不敢掛,生怕打亂了人家心中的悲傷……
沈宵雪覺得,自己別說是重生一世,即便重生九世,都做不到如此窩囊。
“舔狗!”
沈宵雪不由得又是要用到蘇岩生造的詞了。
上一世不覺得,這一世做了一年的鄰居,比之蘇岩,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的舔狗啊!
舔而不自知!
然而,沈宵雪既學不來,也一點都不佩服。
舔狗是不可能從魔君手中,奪回蘇岩的,只有舔狼可以。
她這一世,便是要做一隻尖牙利齒的舔狼。
舔狼會從魔君手中,奪回自己的男人;而柳珍珍這條舔狗,從頭至尾,都註定了一無所有。
當舔狼遭遇舔狗,自然是哪兒哪兒都看不慣了。
“習慣了。”
舔狗付了錢,拿着選好的布料往外走去。
布簾掀起,最後的話,被風吹了過來:“之前,我也是這般等着他。”
“那很多很多年,也與今年一樣。”
沈宵雪一怔。
待到那道身影轉過巷口,這才回味過來,她說的應該是前世吧?
確實,前世在心象中的那五百萬年,蘇岩的心境,也是像如今這般的死灰,決然沒什麼心思過年。
可不是與今年一樣嗎?
“呵……”
一時之間,沈宵雪神色複雜,竟也不知該如何評價了。
還是那句話,前世的時候,這個女人是怎麼變成自己的心魔的?
現在她對她就只有憐憫。
……
“唔,這是哪?”
而此時的顧楠依,卻正在夢中,不知自己,身處何所。
從周圍的擺設來看,這裏像是一座巨大的祠堂。
太大了!
顧楠依感覺,空間也是有溫度的。
大到一定程度,便會讓人感到冷。
“那是,我……”
顧楠依看到,此時在空曠的祠堂中央,只跪着一人。
看背影,是一個身形纖弱的少女。且,看上去莫名的熟悉。
當視角被轉到她正面時,顧楠依頓時心中巨震。
是了!
她之前的感覺沒錯。那真的是自己!
“難道,我又被夢境投影了?”
“但是,眼前的這個也不像是前世的我,這個,這個恐怕是……”
顧楠依望着少女身上那樣式陌生的服裝,心中微凜。
“初一!”
就在她心中驚疑不定之時,那邊殿外,卻是傳來了一個女子的呼喚聲。
顧楠依驚訝的看到,一個容貌與之自己有之七、八分相似的華服女子,走進了祠堂,身後還跟着倆個掌燈侍女。
“她絕對要比顧清漪更像我娘。”顧楠依心想。
“初一,你父君已經原諒你了,快跟娘回去吧。”
華服貴婦心疼的望着少女,伸手去拉她。
那名喚初一的少女倒也沒有反抗,任由女人將她從地上扶起。
“原來,這裏的我,叫初一。”顧楠依心道。
……
“孩子,別怪娘說你,你為何要去頂撞父君?你知道,你的父君向來是最寵你的,她曾說,一百個大世界,都及不上你這個帝姬呀。”
“這回,不是你太過分,他也不會罰你。”
華服貴婦一面拉着女兒向祠堂外走去,一面碎碎念着。
顧楠依跟着她們,來到祠堂之外。
眼前所見,不由得便是讓她再一次的心起波瀾。
之前在祠堂內部,她便有察覺。
那祠堂建的格外巨大。面積恐怕是曾見過的大炎皇宮正殿的幾十倍。
當人身處其中時,真如螻蟻一般。
當走出祠堂,她才知道,大的不只是祠堂,原來在這裏什麼都大。
上到日月,下到樹木蟲獸。
而路上所見之人,也是種種異狀。
獸首人身的,開天眼的,坐鬼轎的,通身上下火光不熄者,不一而足。
“這是太古!”顧楠依心道。
她聽說過,在太古,武道尚未成熟,人族為了修行,模仿各種先天生靈,嘗試諸般外道,便是常常將自己修成各種奇形怪狀。
顧楠依再次望向那個容顏與自己相同,卻名為初一的少女。
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原來,她叫初一。”顧楠依第二次心道。
而那個名叫初一的少女,任由母親在耳邊念着,卻是一言不發。
一張俏臉上,也看不清喜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