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人設徹底崩了
張麗娟和塗雯雯明白得快,不代表圍觀同學從沈雲和何採薇的表情及動作變化猜不到發生了什麼。
沈雲把代表情侶的紅繩手鏈給了楊姍姍?
那可是班花!
不只是高三一班的男生喜歡她,她在整個三中都以漂亮出名,而且成績好,歌唱得也動聽,每年情人節收情書收到手軟的人,換成其他男生,能跟她相約帶情侶手鏈,說心裏抹了蜜,感覺空氣都是香甜的,那是一點都不過分,他倒好,完全不珍惜這段感情,居然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來。
很多男生對沈雲怒目而視。
這種行為無異於在嘲諷大家------你們夢寐以求的,我一點不珍惜!
江玉溪的嘴張得大大的,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末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心裏全是無奈。
你說沈雲和何採薇的感情,容易嗎?
以前還能說他單方面付出,現在人家姑娘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欺負,甚至當媽的都在座談會上DISS吳濤,結果到了周一就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可是班花,班花!多少男生幻想給予幸福的對象。
說實話,真挺過分的。
虧了上周六大家還覺得他是一個品德高尚的人,吳濤、唐強、韓學文三個人做了那樣的事情,都得到了他的原諒。
現在面對何採薇,居然做出了這麼沒底線的事情,試問,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在誓師大會上讓她出醜還不解氣,又把人送給你的定情信物送給別的女孩兒,這也太渣了。
太渣了!
班長趙夢瑤鼓着腮幫子,憤怒地瞪着他,就差沒當眾說一句“看錯你了,虧我早晨看你毫不留戀地把山地車送給董壯壯,替換掉他的破爛二八杠,還覺得你是個有情有義,靠得住的好男兒,結果呢?呸!”
嘭!
只聽一聲悶響。
大家回頭看,發現吳濤像一隻發狂的鬣狗,眼睛血絲密佈,滿臉猙獰,一拳下去砸爛了唐強的圓珠筆盒。
“沈雲,你這個人渣。”
可憐。
可憐的傢伙。
太可憐了。
上周五被班花當眾拒絕不說,下午又因為爭風吃醋在座談會上挨了親爹一巴掌,為了何採薇,可以說臉都丟盡了,結果呢,他心目中的完美女神在沈雲那裏如此不受重視,定情信物說送人就送人。
“沈雲,這……這是……她手腕上……你……你……怎麼能夠……”
處於風口浪尖的楊姍姍也傻了,一邊磕磕巴巴地問,一邊手忙腳亂地解扣子,想要把紅繩手鏈摘下來。
別看她平時很機靈,很開朗,碰到這種事,照樣慌到不知所措,還有幾分被耍的氣憤。
何採薇送給他的定情信物,他轉送給自己是什麼意思?對得起他們的……友誼嗎?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沈雲緊緊握住何採薇的手腕不讓她把手抽回去。
“何採薇,我問你,這紅繩手鏈是你自己編的嗎?”
“……”
這話問得班花心頭一顫,胸口如火焰般炙熱的憤怒消了不少。
沈雲繼續問:“還記的過年時伱媽帶着你去我家做客拿了什麼禮物嗎?”
“……”
“不記得了?那我告訴你,是你媽編的大號中國結,當時我爸媽還誇你媽厲害來着。往後一周,初六還是初七,我記不清了,一塊兒複習的時候聊起這件事,你說你媽從小心靈手巧,但是你就不行了,你沒有繼承她在這方面的天賦。”沈雲舉起她已經放棄掙扎的手腕,用帶着絲絲寒意的聲音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是你媽編的吧?周六晚上,你把它送給我,我還蠻開心的,覺得你不是一個無可救藥的人,但是到了周日早晨起床,看到掛在我家客廳東牆的中國結,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你是用你媽的作品借花獻佛。”
沈雲鄙視着她開始躲避的臉:“如果是別的東西也就算了,但是給男孩子類似定情信物的配件,你就是這麼隨便的態度?開始就是這幅樣子,那對待感情你會認真嗎?你會實心實意嗎?何採薇,你莫不成覺得我是一個好騙的傻瓜?”
說完這句話,他猛一用力,把班花推倒在地,一把抓起楊姍姍摘掉的紅繩手鏈丟在地上。
“如果是你親手編的,哪怕難看到不忍直視,我也會好好戴着,大不了我把它藏在衣袖裏,可惜並不是。”
沒人說話。
全班靜默。
就連算計着快要上課,匆匆趕回來的上廁所的同學,前腳邁過門,後腳就不敢動了,因為這氣氛,壓抑到讓人透不過氣。
誰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轉折,剛剛大家還在同情何採薇,覺得沈雲太渣,太沒底線了,沒想到搞錯了,過分的人是何採薇。
學生時代,像這種手工玩意兒,誰不是親手做成贈給情侶來表達喜歡呢?讓別人幫忙算什麼?怪沈雲發火嗎?這是對待感情的態度嗎?
那到底是誰渣誰?
趙夢瑤和張麗娟等人很是尷尬,臉皮薄的,都能感受到皮膚下涌動的熱意,剛才得虧沒像吳濤一樣罵出聲,不然一定丟死人了。
誰能想到一向溫柔善良的何採薇會做這種事呢?
周平這時候站出來放馬後炮,看着吳濤小聲說了一句:“傻叉”。
董壯壯想做一個沈雲平時用來罵人的手勢,但是思來想去,不知道是豎食指還是豎無名指。
就連韓學文和唐強,也自覺走遠了些,生怕關聯到自己,要知道上周回到家裏,父母沒少訓斥他們,讓他們不要再跟着吳濤胡鬧,人家是富二代,考不上好大學還能回家爆金幣,他們呢?惹出禍來被關進監獄家裏都沒錢撈人。
何採薇坐在地上呆了一陣,看看周圍的人,終於意識到自己的人設徹底崩塌了,起身抹着眼淚奔出教室,在走廊里奔行的時候正巧碰到物理老師走來,問她去幹什麼也不說,就哭着跑了。
此時沈雲已經坐回自己的座位,望楊姍姍,用一種不含感情的調子說道:“這回你知道什麼叫戴着不舒服,不戴不安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