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8青春的收尾
第8章008青春的收尾
沈欽年一晚上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想着那個溫熱柔軟的觸感。一直到了天亮才睡下，再醒過來已經下午了。
他望着天花板，忽然想起今天放假，沒有理由見面，心情頓時不愉悅了。強迫自己投入學習，閱讀了幾篇文章發現有些看不進去。
撥通邊逸的電話：“在幹嘛？”
邊逸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熬了個通宵，剛醒。”
沈欽年猶豫了下開口：“那什麼，我打算和宋雲暮表白。”
邊逸從床上驚起，瞬間就來精神了：“好呀，哥們你終於要支棱起來了啊！”
沈欽年詫異：“你知道我喜歡她？”
邊逸毫不猶豫地翻了個白眼無語道：“眼瞎的人才看不出來你喜歡宋雲暮，你知道你和她的帖子都蓋得多高了嗎，過了這麼久帖子熱度一點不減。”
沈欽年頓了頓，忽然想到什麼耳朵有些紅：“那你覺得宋雲暮會知道嗎？”
“呃”邊逸思考會，“這還真不好說，畢竟你們學霸的腦迴路還真是一般人不能理解的，再加上我感覺她好像一心在學習，這方面比較遲鈍。不然以她那個條件，這麼多人追，不還是單身。”
“我覺得的吧，你們得捅破這層紙，才能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想法。”
“嗯，所以我打算表白，不過不知道該怎麼做。”沈欽年有些苦惱。
邊逸很無奈：“不是我說，你這麼好的腦子是擺設嗎，怎麼一碰到宋雲暮智商就跟直線下降了呢。你找個時間，約個會，氣氛到了就表個白。這有什麼難的？”
“那你幫我看看明天有沒有合適好看的電影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你不靠譜。“
邊逸：“.”寒心。
沈欽年將點子都說出來，甚至連明天該怎麼穿，開哪輛車都與邊逸討論。最後還是邊逸要去約會了才放過他。
第二天定好了電影，折騰了一會才發消息給宋雲暮。
沈欽年：【我有張電影票，要不要一起出來看電影？】
沈欽年走到宿舍樓下，坐在椅子上等了一會，還是沒等來消息。他知道宋雲暮在做事時會習慣性靜音手機。
於是也沒覺得哪裏不對，想着等她忙完看到了消息也不遲。
可是等啊等，電影通知快要開場了，這期間他給宋雲暮發了不少消息依舊沒有動靜。面前已經不知道路過多少人，可始終沒看見宋雲暮等身影。直到天色漸漸暗了，林雅琪下樓覓食，看見坐在那等沈欽年有些疑惑的走過去。
林雅琪和沈欽年見過幾次，本身也就有些自來熟上去就開口詢問：“年神你怎麼在女生宿舍樓下啊？”
沈欽年認出她沈宋雲暮的舍友於是開口：“宋雲暮在嗎？我找她沒回應。”
林雅琪皺眉很疑惑：“啊？雲暮沒和你說嗎，她申請的交換生，今天早上就已經走了。”
沈欽年站起身雙眼瞪大了，心臟好像瞬間被抽干血液，變得空蕩蕩的。
腦子第一次這樣遲鈍，停在原地理解這句話。
林雅琪不能理解沈欽年的失態，男朋友在手機上催自己了，只好趕忙離開了。
手機鈴響，接通電話傳來的是邊逸的喘氣聲：“沈欽年你在哪？你知道宋雲暮去當交換生的事嗎”
沈欽年捏緊手機，努力讓理智控制情緒：“我剛剛知道了。”
邊逸聽出沈欽年的不對勁，於是再次開口：“你在哪，我剛剛跑去你公寓沒找着你。”
“我在女生宿舍樓下。”
邊逸沉默了幾秒，嘆了口氣：“你等着，我去找你。”
等到邊逸找到沈欽年時，他正一個人坐在燈下的長椅，低着頭，身周的氣壓很低。
邊逸從小到大哪見過沈欽年這副模樣，他總是意氣風發的天之驕子的樣子。他看不下去了，一把拉着沈欽年朝外走：“走，哥們陪你喝酒去”
從下午到現在沈欽年愣是一點東西沒吃，這下灌下去了不少酒，胃隱隱作痛，但他也皺了下眉頭繼續倒了一杯。
“邊逸，你說她是什麼意思啊“沈欽年仰頭又喝了口酒，“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
邊逸嘆氣陪沈欽年幹了一杯，沈欽年已經喝了不少腦袋有些發暈：“她怎麼突然要去當交換生啊，那她那天親我是什麼意思啊難道我們不是互相喜歡嗎？怎麼就這樣不辭而別啊。”
饒是情感經驗豐富的邊逸也找不到一個理由解釋，只能作為朋友一杯一杯的陪着他喝。
邊逸酒量沒有沈欽年好，很快就敗下趴在沈欽年家的沙發，嘴上還喃喃着：“兄弟，你別難過”
沈欽年沉默地又開了一瓶酒，理智已經在酒精中消失殆盡。他藉著酒意掏出手機，撥打宋雲暮的電話。
聽到的卻是冰冷冷的女聲。
“你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沈欽年將手機倒扣在桌子上，直接對嘴灌酒。
打敗他的不是宋雲暮的不辭而別，而是這聲冰冷的通知。
她註銷了電話，將自己斷的乾淨。
最終沈欽年不勝酒力攤在沙發上，一滴清淚劃過臉頰。
他的初戀，好像還未開始就要結束了。
留下的只有那個讓人遐想的一吻。
甚至他都還沒來得及去問，這一吻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到底喜歡他嗎。
也沒來得及將暗戀戳破。
*
那天後，科大的學生髮現沈欽年回到大一時的狀態，非必要很少出現在學校里，在大三那年秋天他以第一成績結業【英語美文賞析】。
也有人發現宋雲暮去當交換生，有人猜測他們可能分手了。
但其實不知道，他們兩個壓根就沒開始。
身為學生會主席，他是知道宋雲暮做交換生的學校。
但又能怎麼樣呢，他什麼都做不了，多次點開飛往她的城市的機票，最後還是被理智拉回現實停了下來。
只能將愛意掩埋在心底，不去關注不去在意。
只是宋雲暮借他的那本小說不知道被翻閱了多少次，書頁被指尖摩挲得有些發舊。
上面還有宋雲暮閱讀時的批註。
沈欽年時不時就會倚着沙發閱讀着書上的文字。
*‘Ifearoblivion，Ifearitliketheproverbialblindmanwho’safraidofthedark.’（我害怕被遺忘，就像寓言裏的盲人害怕黑暗一樣。）
‘Iwasthinkingaboutthewordhandle，andallthehelplessnessthingsthatgethandled.’（我掂量着‘應付’這個詞，想到所有那些我們無能為力而最終被‘應付’過去的事。）
沈欽年輕撫着紙頁上的文字，不知道當時宋雲暮是什麼心情下給這些文字留下特殊批註。但他從中讀到深深的無力。
事實上這本小說簡述的是兩個癌症青年患者的愛情故事，他至死都在努力用自己都方式去對對方表達愛意，可是現實不是寓言故事，沒有這麼多奇迹，最後停留在‘死亡’二字。
就是這樣無奈又殘酷的。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沈欽年隔一段時間就會翻閱這本小說，心態也從一開始有了明顯變化。時間容易沖淡一個人的痕迹，漸漸的宋雲暮的痕迹在他的身邊淡去。
在大四那年暑假，沈欽年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在科大畢業了。
夏日炎炎，青春在這個炙熱的季節收尾。
“沈欽年！在幹嘛呢，快來拍畢業照啊！”
沈欽年收回張望的目光，將眼底那點期盼和失落藏好。
轉身朝邊逸他們走去，露出懶散的笑容：“來了，別叫了。”
畢業了，可宋雲暮還是沒有回來。
好像每個人的青春都會有段像小說一樣狗血的片段。
只是給每個人帶來的感覺不一樣，有的平平淡淡卻影響深刻，有的刻苦銘心讓人難以忘懷。
好像有了這些遺憾，才算是青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