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144章 結局
找到陣眼之後,陣法並不難破,顧景明在壓陣處找到了數不清的白骨,正是這些人多年被困在其中,導致了幽州風水不佳,加上他們長期的咒怨,讓這裏變成了一個詛咒之地,總而言之,這件事情跟凌江帝脫不了干係。
不然這些年失蹤了這麼多人,怎麼可能沒有任何端倪?
只是知道了又如何?他們是如何也沒有辦法撼動凌江帝的位置的,因此幾人都選擇了心照不宣地沉默。
回到京城,顧景明也沒有在追着虞錦禾要一個答案,只是閉門不出,大概在想着要怎麼才能告慰那些無辜的性命。
虞錦禾在千門之中等了許久,沒有等到他,心中有些煩躁,同阿達等人喝了好一通酒之後,決定去找一下顧景明。
虞錦禾爬上顧景明寢殿的院牆,扒拉到一塊瓦片,腦袋剛探入院子,就和顧景明打了個對眼。
“殿下。”虞錦禾尷尬叫道,她委屈地跟被趕出家門的狗崽,想回家又怕主人不歡迎。
顧景明似乎有些無語說:“我的院門不是擺設。”
虞錦禾單腿攀上院牆,另外一腿蹬着要進去。她這個動作看得顧景明又是一陣皺眉,無聲地張了張嘴。
突然,虞錦禾沒抓穩,從牆跟直直墜下。
顧景明縮成針孔大小,平地飛掠,衣袍襜如,伸出雙臂,接住虞錦禾。
虞錦禾身體醉了腦子卻清醒着,雙手環住顧景明脖頸,往他頸側嗅,這廂是真醉了,她扒顧景明的衣領,抱怨似的撒嬌:“我就知道,只有殿下疼我。”
顧景明無奈地說:“下來,喝了多少。”
虞錦禾更加用力地摟住他,她用雙手捧住顧景明的臉,眼中是無盡的痴戀而依賴,她仰頭給顧景明一個充滿酒氣的吻,若顧景明在這時拒絕她,她就會摔個狗吃屎。但他沒有,他沉默地讓她吻着。
似乎有些驚訝,沒有想到她醉酒之後竟然如此主動,畢竟他們兩個的關係到今天還沒有說開。
虞錦禾肆無忌憚地撬開他的唇,又啃又吮,花樣無窮。
顧景明等着她親完,抱她進了內室,彎腰將她放到榻上,點起香球里的安神香。
而後擰開柜上的瓷罐,舀了勺桂花蜜盛入杯中,用熱水化開,遞給虞錦禾。
虞錦禾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桂花糖水。
顧景明收回手,水尚且剩一半,他不嫌棄,唇抵着杯緣喝完了,再放回矮柜上。
虞錦禾在他右手小指上撫摸着,繼而輕輕落下一個吻:“這幾天殿下都不願意理我了,難不成是厭煩了?”
虞錦禾說著,一邊裝模作樣偏過頭,啪啦一聲,蠟淚滾滾團成花,燈火在她眉眼拉出了萬般落寞的陰影,她腮邊落下一點晶瑩。
顧景明用指腹揩掉她的淚:“怎麼可能,你也清楚,最近父皇的那一件事,我不知道應該如何看待。”
“我要殿下親我,不要用手,我要你親我。”虞錦禾得寸進尺地說道。
顧景明面無表情地道:“下次換一招。”
虞錦禾擠出兩滴眼淚,可憐巴巴地看他。
顧景明維持這個表情看了她多久,虞錦禾眼睛裏打轉的淚珠就掛了多久,她深諳顧景明吃不住她哪一套,技術已經十分嫻熟了。
顧景明面無表情地偏頭吻掉她眼角淚珠,“難以想像,你前幾日還對我如此冷淡,當真是恍如隔世。”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么?”虞錦禾眨了一下雙眼,並不羞恥,“若是你我順利從幽州回來,我什麼都會答應你的。”
顧景明微微凝起雙眉,“這麼說的話,其實你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了一些什麼?”
虞錦禾微微搖頭,“應該不能算得上是甚麼預料,大概就是修鍊到我這種境界時會有一種隱約的預感吧。”
顧景明拈住了她的髮絲,喃喃自語地說,“那接下來到底要怎麼做,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其實有時候殿下,你不用背負這麼多東西。”虞錦禾捧着他的臉,又吻了一下他的額頭,“你是不是再也不想看到你父皇,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
顧景明一時沒有出聲。
虞錦禾果斷地說,“沒有關係,你不想面對,我們可以一起離開。”
顧景明微微睜大了雙眼,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虞錦禾,“這?”
“人生在世,最沒有必要強迫自己,既然這裏讓你不快樂,不開心了,就換一個地方,畢竟人生太短了。”虞錦禾在燈火之下,認真地捧着他的臉,輕聲說道,“我陪你好不好?”
“什……什麼?”顧景明眼尾隱隱有些紅了,“你陪我?那你的山寨怎麼辦?”
“這個千門本來就與我想像之中的大相逕庭,我可以交代好阿達,讓他們自己處理,日後我還會建立起其他的千門。”
顧景明眼睛發酸地說,“不用因為我做到這種程度。”
“不全是因為你,若是因為你讓我迷失了自己,我也不會做這種買賣的,只是這天下這麼大,難道你真的想要一輩子困在這黃金籠裏面嗎?”
顧景明沉思片刻,沒有回答。
“還是,你捨棄不了這榮華富貴,不願意跟我浪跡江湖?”
“當然不是,我只是在想,你還有你爹。”
“我爹是萬事隨我心意的,我們又不是不回來了,只是出去闖一下而已。”
話都已經說到這種程度了,顧景明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他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捧起了虞錦禾的臉頰,深深的親了親。
次日,顧景明進了一趟宮,和凌江帝談了大概兩個時辰,凌江帝終於放了他,不一會兒,宮內就傳出了景王駕崩的消息。
虞拙聽到虞錦禾的想法,果然沒有阻止,只是囑咐她時常回家看看。
就這樣,兩人收拾好行禮出了京城,一路上煙塵滾滾,他們在宮門前最後一次回頭,看盡了這城內的繁華,而後又看向彼此,心照不宣地報之一笑,揚了一下手中的鞭子,驅馬離開,絕塵而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