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破口
第5章突破口
周濟川隨後安排女警送田秀離開,他先去刑警隊的辦公室拿了份文件,最後才回自己的辦公室。
他推門進來的一瞬間,站在窗邊的林漫轉過臉來。
那雙琥珀色的清眸在陽光的照射下褶褶生輝,“周副隊長,忙完了?”
周濟川可不會認為林漫是在對他笑,他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說:“林老師,關於讓你到我們這裏來當顧問的事,上級還沒最終落實,你今天拋頭露面的行為,越界了。”
林漫的眼角彎彎,說:“周副隊教訓得是。”
如此回應的林漫讓周濟川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
他眼尾上挑,俊逸的臉上多了一股子凌厲感,“人販子團伙有人逃脫,還是個手上至少三條人命的狠角色。我們有很多案子要忙,騰不出手來對你貼身保護。”
林漫點頭,“好。我很聽話的。”
周濟川知道她是在報復他之前在大雜院裏的陰陽怪氣,真是不吃虧的性子。
“跟我走吧!”周濟川面無表情地又把剛才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拿上,快速走出辦公室,站在門口側身等林漫出來。
周濟川並沒有為了林漫刻意放慢腳步,一路快速下樓,來到停車的地方。開車門時,他抬頭看辦公樓,不出意外地看到刑警隊辦公室的窗戶那探出來幾個腦袋,眼神里無一例外都閃爍着八卦的光芒。
看到他抬頭,很快又縮回去。
速度堪稱打地鼠。
艹!這幫混小子,看來還是加班太少!
林漫已經率先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先坐進去。
周濟川微微有些意外。
林漫認真解釋說:“周副隊,我坐前面是因為你的後座上放着你大概是前天,甚至更久之前換下來的衣服。”
威猛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有些龜裂,他將準備丟到後座的文件的手收回來,轉而放在副駕駛前擋風玻璃下面,他說:“許俊的資料,你有興趣可以看看。”
“許俊是許振華的親生兒子吧?”林漫沒有馬上翻資料,而是直接問。
周濟川發動汽車,熟練的打着方向盤,車開出大門后才說:“心理學課程教會你的推理?”
“是時常被動接受的傳宗接代的傳統文化教會的常識。”
就算許俊的母親再怎麼貌美如花,許振華這種品質低劣的男人也不可能愛屋及烏把繼子當親子。
就算許俊的母親再怎麼把再婚的公婆當親生母親伺候,兩個老的也不可能被感動得把別人的孫子當親孫子。
再說,他們這種再婚的情況,其實是符合再生育一個的條件,他們卻沒有生。
顯而易見的事實。
林漫好奇的是,這個案子怎麼會被周濟川關注?答案應該在文件里。
翻閱資料后,林漫果然找到答案。
原來,許俊錄像廳的合作夥伴犯事了,但是證據鏈不夠,最終他們把注意力放在許俊身上,想從他身上尋找突破口。
昨天讓許俊來配合調查,他十分不配合,甚至還拿出一本《刑法》來跟傳喚的警員叫囂。
周濟川早上上班的時候順便去轄區派出所了解許俊的資料,他堅信這種還知道拿《刑法》護體的混子,之前多半是犯過什麼事。
了解的過程中,自然而然聽到轄區警員提到許甜自殺的案子。警員也嘆氣表示,經過他們走訪了解,許甜性格樂觀開朗,不像是會走絕路的人,可是沒證據啊。
周濟川突然問了一句:“如果我沒去大雜院,林老師會怎麼解除當時的危機?圍着你們的人可不少,十幾個大爺大媽,看起來都是挑白菜能挑好幾十斤的類型。”
林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周濟川,“當然是直接走啊。罵又罵不過,打又打不過,留在那裏幹嘛?”
周濟川:……
車很快就來到城鄉結合部的村莊,叫合慶村。
許俊的外祖父外祖母就住在這個村子裏,許甜出事那晚,許俊就在這裏過夜,沒回家。
以前連過年都懶得來拜年的許俊怎麼好巧不巧出現在這裏?
派出所的筆錄里,說辭是因為許俊外祖父突然出現心悸,她母親崴腳不方便出門,就讓他去一趟。
除了他的外祖父母一家之外,還有另外三個村民作證。
世界上確實可能存在着無限巧合,但是巧合之後,還有充分的人證,就是人為的巧合了。
林漫一邊環顧村子四周,一邊琢磨村民的證詞。
第一個村民是許俊外祖父家隔壁的鄰居,他說那晚許俊是十點之前來的,凌晨的時候,還和老人吵起來,因為他外祖父不肯去醫院。
第二個村民是在村口一個老頭,他不僅晚上看到許俊進村,第二天早上也看到許俊離開。
第三個是一位婦女,許俊進村開摩托車太快,把她嚇得摔了一跤,胳膊肘腫了很大一塊,為此許俊還給賠了醫藥費。
想要三個人同時撒謊作偽證,要麼是利益到位,要麼是人緣好。
顯然,能養成許俊這樣的後代,祖輩多半品性不高。
一個念頭突然從林漫腦子裏閃過,她抬頭去找周濟川。
站在馬路對面的周濟川正準備把叼在嘴裏的煙點上,對上林漫的目光,他又把煙塞回煙盒裏。昨晚他加班寫結案報告到凌晨兩點,今天早上本來想去完派出所就回辦公室補個覺,結果兜了一大圈,兜到郊區來,想抽煙提神,身邊又有一個麻煩精。
不,惹事精!
“覺察到三個村民的證詞有漏洞了?”周濟川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裏,往村裡走。
林漫說:“周副隊不就是看到這些證詞,才決定帶我來一趟嗎。”
周濟川沒否認,他說:“林老師上次說,心理學上的微表情可以識人、觀相、查心,可以觀人於細微,察人於無形,還能瞬間看穿犯罪分子的心理詭計和玄機。這次我想學習一下,證人撒謊是不是也適用。”
林漫嘆氣,“周副隊,我上次不過是扒了你的衣服,又沒對你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你怎麼記仇到現在。再說了,這根本用不上心理學,只用邏輯學就能論證的證詞。周副隊不是已經有判斷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