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第238章 發現
“她怎麼樣了？”雲若檀問。
醫生將檢查的項目一一做完，隨後說：“雲小姐，病人的狀況很穩定，沒有出現一點預想中的風險。”
“包括——？”
“是，這也包括秦小姐腹中的胎兒。”醫生拿出了床旁彩超的記錄，“目前來看，胎兒的發育是沒有問題的。”
發現秦桃夭懷孕，屬實是意外驚喜。
雲若檀不僅擺了白知弈一道，沒想到還遇到了這宗好事。
該說秦桃夭的肚子是爭氣還是不爭氣？
雲若檀揚起嘴角，望着點滴器中透明的液體，“看來新研發的這個東西確實不錯——那麼，她既然沒有預想中的風險，效果是不是也會比預想中更好？”
“理論上來說，的確如此。”醫生回答得還算篤定。
雲若檀思忖，隨後道：“後面就按方案繼續吧，我已經迫不及待見到結果了。”
“當然，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很要緊，一定要好好照顧。”
醫生應聲說是，從葯匣子中取出一隻小小的注射器。
略略渾濁的藥液在透明的生理鹽水中如雲霧般散去，最終變成中這期間毫無差別的一份子。
做完這些，雲若檀才離開了這個房間。
這個房間在二樓深處的拐角，的確很難以發覺。
尤其是雲若檀的嘴巴，說鬼話的功夫還是出神入化。
尤其是她還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表面上她可真的什麼都沒做，懷疑她必須得拿出確鑿的證據。
環環相扣，卻又是死結一個，只能說，最大贏家只有雲若檀。
甫走出木質的長廊，雲若檀就和齊悅撞了個正着。
齊悅聞到她身上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消毒水氣味，“……你又在做什麼？”
“我？大概是在準備禮物吧？”
雲若檀思考了一下，似笑非笑，隨即說得含糊不清。
禮物？
齊悅的眉目冷淡，輕輕出聲諷刺，“你和雲家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我還是先保密，後面你就知道了。”
雲若檀腳步輕快地走了。
齊悅的目光再度轉向那個房間，只是對雲若檀的事實在不感興趣，最後還是沒有去一探究竟。
儘管那個時候，也已經無可挽回了。
宋嶼寒那邊是真的要抓狂了。
不管怎麼找都是石沉大海，沒一丁點有用的消息。
白家再怎麼監視，也刨不出來秦桃夭的影子，似乎白知弈那裏是真的沒有。
可如果不是白知弈，那還能有誰？
雲若檀？齊悅？
也不是沒有見過齊悅，宋嶼寒頭一次在他面前失去所有矜貴的風度。
但遺憾的是，齊悅這裏也沒有秦桃夭的消息。
齊悅的目光在男人倦怠的臉容上稍微停頓片刻，隨即從容說：“我雖然的確喜歡她，但是你們的恩怨情仇向來插不進手，所以宋總還是另請高明吧。”
“……如果真的有消息的話，我會告訴你。”
思索片刻，齊悅還是留下這麼一句話。
他沒有去關心宋嶼寒是什麼悵然若失的表情，隨後驅車回到雲家的宅子內。
因着他們要走的緣故，宅子裏的傭人清退得差不多，愈見空空蕩蕩。
齊悅扶着扶手一步步上樓，腳步挪動，到二樓梯口時他停住了。
空曠的長廊中，似乎隱約能聞見一些電流音。
他的眼帘輕闔了一下，原本是想離開的，隨即卻轉頭直接朝着那個方向，闖進了那個房間。
房間裏有兩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員的模樣，本來正在小聲地討論什麼，一下同時轉頭盯住闖進來的齊悅，神情是如出一轍的錯愕，“齊少爺……？”
他向來是不關心這些事的，今天怎麼出現在這裏？
齊悅的目光落到那架薄荷綠色的床帘子上，口吻並不是很好，“那後面的，是誰？”
研究員遲疑了。
雲副總沒說不能告訴他，也沒說能告訴他。
“這是……”
齊悅已經上前，大手一揮，將那架帘子掀出決然飛揚的姿態。
“齊少爺。”
研究員們忍不住驚呼。
他們能看出來，齊悅的心情是肉眼可見地變得糟糕，似乎氣得有些發抖，一語不發地站了片刻，伸手就要去扯那段輸液管。
“你們在對她幹什麼？！”
病床上的女子很安詳地躺着，絲毫不知道那古怪的液體，侵蝕着她的大腦。
“齊少爺，我們也是按雲副總的安排……”
研究員趕緊衝上去攔他，生怕他把那些機器都一塊拆了。
“這是什麼東西？趕緊都給我停掉。”
齊悅到底是不好跟兩個女人動手，在他們的阻攔下暫時收手。
研究員彼此對視，然後婉轉道：“齊少爺，不如你還是去徵求一下雲副總的同意吧……”
沒有雲若檀的首肯，給他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啊。
齊悅瞪起眼睛，轉頭衝出房間，直接奔向雲若檀的書房。
雲若檀這會兒還正在打電話。
是白知弈的電話。
略略熟悉她的人都曉得她此刻已經是極度的不耐煩，“你的安排我從始至終沒插手……幫你？我為什麼要幫你？你以為你算什麼？……你和宋嶼寒的恩怨，我現在已經不感興趣了。”
說完，她就按掉了通話，饒有趣味地和立在門口的齊悅對視。
“怎麼？”她問。
齊悅諷刺地彎了彎嘴唇，“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簡直是越來越爐火純青。”
“我就當是你對我的誇獎了？”雲若檀支住下頜，“你來找我，是已經見過她了？”
“……你對她幹了什麼？”
齊悅攥緊手指。
“你放心，好端端的，我不會害她的。”
齊悅想說你害得還少嗎，不過這句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雲若檀似乎看出來，好笑個不停，“這次是真的沒有，不過是想做個小小的實驗，但不會影響到她的身體的。”
“這麼說吧……她肚子裏的孩子都還好好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找他們要檢查報告。”
雲若檀似笑非笑，“我可是專門叮囑的，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孩子？！
齊悅的表情瞬間僵硬。
秦桃夭有孩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