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攻城
徐思靈的提議，正中想飛龍騎臉的約翰心坎。
歷史的他確實同樣也是這個想法，刻意安排了艦隊襲擊，想躲回海峽控制權，然而沒想到卻被英軍攔截擊毀。
有了徐思靈的提醒，以及法貴們的支持，約翰沒能在這掉坑。
接下來，約翰只需要安排幾支部隊，與黑太子拉扯戰局，拖延時間。
而他帶着部隊圍攻拿下加來要塞后，約翰帶兵進攻英格蘭，那真正要慌的人，只有黑太子。
因為英格蘭是分兵行事。
分兵本就是大忌。
英格蘭的兵力本就不如法蘭西，現在更是三線作戰。
西南方的波爾多一波英軍，加來要塞一波英軍，最後的部隊則還在英格蘭海峽港口，做好出擊準備。
這三條線，不管是哪一條，都不能跟約翰正面作戰。
愛德華很聰明，加來要塞被圍時，直接擊毀約翰的艦隊，導致約翰沒法切割加來補給線，喪失圍城的能力。
迫不得已，約翰只好調兵往下，帶兵攔截波爾多的黑太子。
但這是現在未發生的事。
甚至也不可能發生。
約翰聚集部隊，以人數碾壓之勢，將加來戰線步步壓縮，把外線的英格蘭雇傭兵壓回加來要塞，這任務僅僅花了大半個月的功夫就完成。
至於西南方正在自己領土劫掠的黑太子？
很抱歉，約翰只能忍受割肉之疼。
安排的那幾支部隊，只能跟黑太子拉扯，人數不夠正面對抗。
好在黑死病的爆發，遭殃受苦最多的，便是法蘭西南部區域。
南方的許多村落小鎮都已經荒蕪人煙。
真讓黑太子劫掠，也劫掠不了什麼東西。
這話只能作為安慰。
但就像徐思靈說的，為了勝利，長痛不如短痛。
只要黑太子無法從西南方把整個法蘭西中部打穿，那終究算不上麻煩。
更別說中部地區還有個極其特殊的伯爵領——拉雅伯爵領。
在約翰召集貴族部隊時，菲兒的個人部隊就有四千餘人，算上整個拉雅伯爵領的貴族部隊，更是高達七千。
這人數聽得約翰都有些頭皮發麻。
因為王室的個人部隊，都沒比菲兒個人多出多少。
說得更難聽些，就是菲兒的伯爵領兵力，比約翰這個國王還要多。
這種事情一旦深思，是極其恐怖的。
儘管菲兒的直轄四地毋需繳納稅款，但兵力依舊凸顯直轄四地的經濟財務情況之好。
更別說菲兒還沒徵收市民的什一稅。
直轄四地的稅務市民壓力，是整個法蘭西最輕的。
當然，有這麼多士兵，並不會真的全部帶光光，還是會留點人下來，省得真被黑太子草屁股。
菲兒留了一千常備軍在直轄四地，伯爵領各地貴族均有留下些士兵，湊了四千六的兵力，趕往法蘭西北部，回應約翰的號召。
整個部隊裏，菲兒自然是最閃亮的女孩。
菲兒頭戴黑紗，一席肅然黑衫，配點白襯，凸顯神性莊嚴。
身上的衣服除了徐思靈送的首飾作為點綴，並無過多。
各路部隊在加來要塞前集結。
菲兒的到來，無疑極大提高士氣。
現在菲兒的聖女之名，遠沒有之前那麼淡薄。
在菲兒寫信檢舉自己的騎士徐思靈作風問題以及某種罪行指責后，菲兒在貴族逐漸被接受。
更別說不少忠誠的信徒貴族，像普通人民一樣仰慕菲兒。
部隊徹底集結。
約翰拉起了一萬六的騎士、士兵在加來要塞前。
這兵力無疑是恐怖的，根本不是一座加來要塞能夠阻擋。
而這一萬六士兵里，基本全都是聖教信徒，至少有三分之一是虔誠的信徒。
一旦這麼思量，每個人都忌憚菲兒所擁有的隱性能耐。
菲兒出現在戰場，潛意識證明，上帝站在法蘭西這邊。
士氣之高。
貴族們聚集在營帳商談對策。
面對幾個貴族提議的圍城。
約翰直接否決，言明談話結束，加來要塞的英國佬不願意投降獻城的話，直接做好攻城準備！
這一決定，無疑讓很多貴族感到吃驚。
因為大多數法貴的想法，都是安排主要兵力圍住加來城，而後分出隊伍南下截殺黑太子的部隊。
而約翰的艦隊不要求控制住整個海峽，至少在海峽能夠站穩腳跟，切斷加來城的補給線。
那圍四五個月，把加來城圍死是完全沒問題的。
法貴們的重心，都在西南邊的黑太子身上。
大家都沒想到，約翰會直接下令攻城。
一副不管要付出多少戰損比的姿態，都要拿下加來城。
越大的城鎮，攻城戰就越困難，這種簡而易懂的道理，大家都懂。
可約翰有不得不這麼做的道理。
不單隻是為了奪下加來城，好控制海峽，北上英格蘭飛龍騎臉。
同樣也有，回應在英格蘭徐思靈的目的。
直到傍晚法貴們在營帳散去。
幾人見勸不動約翰，無奈只好回去做好攻城準備。
這得多虧是現在的約翰，而不是歷史的約翰。
現在的約翰和法貴一條心。
歷史的約翰，和貴族的關係真的要多爛有多爛。
若是歷史的約翰要求法貴們攻城，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會認真執行，甚至沒幾個貴族真的願意為約翰奉獻忠誠。
待大家散去，約翰獨自在空蕩蕩的營帳勘查英格蘭南部地圖。
這時外面傳話，菲兒到來。
“拉雅小姐，商量對策的時候，你應該在的，怎麼了，可是因為其他事耽誤？”
沒有外人，約翰自然沒必要跟菲兒裝成一副怨大仇深的模樣。
“打仗這種事，我哪裏懂。”菲兒淡淡回答，來到方桌一旁東看西看：“我身邊最懂打仗的人，已經在英格蘭。”
“你可是聖女，只要你在，不單單是士兵，包括貴族，對此戰都是信心滿滿。”
菲兒沒有回答，她嬌小的身軀在營帳走動，稚嫩的臉蛋最終詢問。
“我聽說，國王您已經決定攻城。”
“沒錯。”
“那便好。”
約翰直腸子憨憨，但不是傻，他察覺菲兒的想法。
“聖女是擔心我不攻城？”
“我當然不擔心，我是擔心那些個貴族們，他們若給您施壓，怕你下達不了這個攻城命令。”
“攻城這個命令.確實讓很多貴族們不解，但你我都清楚，我有不得不攻城的理由。”
菲兒大嘆一口氣，不再繞彎子：“我的騎士到底給國王灌了什麼迷湯藥，我真的要開始懷疑，他北上英格蘭的計劃，是國王想出來的。”
約翰大笑出聲，連忙發誓：“主在上，這計劃真是徐想的！”
“每當想起我的騎士，我都感到頭疼”菲兒整理情緒，認真道：“國王您應該清楚，等攻城一開始，將會發生什麼。您做好準備了嗎。”
約翰知道菲兒在說什麼。
他表情嚴肅。
徐思靈為什麼會被英格蘭拉攏，營帳的兩人都心底明清。
徐思靈被拉攏到英格蘭，最大的作用不是他的實力，而是他的身份。
身為聖女拉雅專屬惟一的懲戒完美騎士。
有着連教皇都辦不到的能耐——那就是否決聖女。
教皇英諾森六世，但凡站出來，否決菲兒的聖女身份。
這隻會適得其反，甚至還會反噬英諾森六世本人。
至少法蘭西的信徒不會信這件事，甚至還會覺得教皇瘋了，得建議教廷換個正常點的教皇。
整個法蘭西，沒誰能否決聖女的身份。
好比英王愛德華三世，他就否決了聖女的身份
然後呢？
愛德華三世成了笑話。
英格蘭的許多信徒，甚至沒把這話當一回事，某些人民，還覺得自己的國王瘋了。
徐思靈的身份，導致他具有否決聖女的能耐。
並不是說徐思靈站出來否決菲兒，就一定成功，就能讓全部聖教信徒都不再信任菲兒。
而是徐思靈這麼做的話，可以讓信徒們，產生質疑。
畢竟徐思靈是聖女的專屬騎士，他有這個話語權。
菲兒和約翰都很明白，徐思靈為了計劃順利，一定會答應英格蘭此事。
屆時不用徐思靈親自開口，愛德華三世就會把這件事到處傳。
到時候別說菲兒，就連瓦盧瓦家族所謂的合法性王位，都會被質疑。
“我本以為，此事會在這段時間被愛德華那頭閹豬傳出來.”
面對約翰的髒話，菲兒無奈：“國王慎言。”
約翰尷尬咳嗽，主要罵習慣了。
“愛德華沒有動靜，我們都清楚，徐一定會答應愛德華，幫助英格蘭。而他沒有動靜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等我們攻城打得焦灼的時候，再宣佈此事，這對士氣的打擊才是巨大的。我們若是沒有防備，會被愛德華打個措手不及。”
“國王既然已經有心理準備，那我就放心了。”
約翰忍不住問：“聖女，此事一旦發生，對你的影響可不小。我不清楚徐遠在英格蘭，會做出何種回應，打消我們這層影響。你知道些什麼嗎？”
知道？知道個鎚子！
菲兒臉色不變，她平淡回應。
“我的騎士說過，他會以世人皆知的方法，讓英、法兩國知道，他沒有背叛法蘭西，更會以行動，堵住英王的嘴，否認他說的話。至於他要怎麼做.我不能說。”
其實是不知道。
可菲兒能怎麼辦呢？
總不能說自己也不清楚吧。
自己的騎士大老遠跑去英格蘭，很多底都沒跟她交代清楚。
怕是真正的全部計劃，只有艾拉一個人知道。
這才是讓菲兒最生氣的。
憑什麼艾拉知道全部的計劃，而她不知道？
在拉雅鎮眼睜睜看着艾拉安排好一切，送出一批批士兵離開。
菲兒就氣不打一處來。
約翰看菲兒無比沉得住氣得樣子，頓時輕鬆許多。
他相信菲兒，不如說他相信徐思靈。
“我已經提前做出準備，只要徐叛國否決你身份的事情傳出來，我會立馬壓住士兵貴族們的議論，然後.就是得等徐的反饋。”約翰沉默了會，“這很重要。”
“當然。”
徐思靈若是不在英格蘭做出反饋，那被否決身份的菲兒和約翰，將會無比難做，甚至攻城戰都難維持。
菲兒不願再談，離開了營帳。
事情就此說下。
一萬六的士兵營帳沒這麼好紮下。
攻城器械和營帳，愣是花了近半個月才完成。
攻打加來城，就在眼前！
“真的勇士，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要是懼怕痛苦，懼怕疾病，懼怕不測的事，懼怕生命的危險和死亡，那你們就會什麼都不能忍受！你們要崇拜勇氣、堅忍和信心，因為它們一直幫助你們應付所遇到的困境！你們不是要體面的去死，而是勇敢的去戰鬥！作為一個勇士，最值得依靠的永遠是你的劍和盾！”
“沖啊！”
“我的士兵！”
在約翰激昂的戰前喊話后。
攻城部隊高吼，有序朝加來城攻去。
加來城的守衛們嚴陣以待，他們深知這場戰鬥的重要性。
城牆上的弓箭手們拉緊弓弦，準備迎接敵人的進攻，內城的投石機朝外拋出。
同樣的，約翰的投石機早已經轟在加來城上。
在攻城部隊逐漸靠近城牆，戰鬥一觸即發。
雙方展開了激烈的交鋒，箭矢如雨般落下，落石，火油應有盡有。
攻城方和守城方，均拿出自己的手段。
這是一場持久戰。
加來城是法蘭西的城池，更是諾曼第公國的城池。
約翰還不是國王的時候，就是諾曼第公爵，他深知攻打加來城的難度。
約翰當然有其他的準備。
在攻城的時候，他安排部隊開始挖地道。
這是最實在的辦法。
駐守加來城的英格蘭人，終究沒有約翰更了解這座城池。
挖地道可是個技術活，甚至城牆內的守衛，還會在內部放個水桶。
一旦沒開戰的時候水桶有漣漪搖晃，就說明有敵人在挖地道靠近。
所以約翰選擇在攻城戰時挖地道，以防英格蘭守軍發現。
好在攻城戰的戰損比，還在接受範圍之內，而挖地道這計劃，重要的貴族都知曉，大家都認可這個計劃。
畢竟沒人比約翰更了解加來城。
可就在攻城戰持續到第五天時。
英格蘭傳出一個消息。
消息之爆炸，震驚整個加來城，還有圍攻加來城的法軍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