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揉你也紅
“痛……等等，讓我先緩緩……”孫釗使勁兒捂着眼睛。
老闆娘見對方聲嘶力竭的樣子，擔心地道：“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讓我緩緩！”孫釗竭力說出這樣一句后，又繼續哎呦哎呦地叫着。
安福生有些擔心，這究竟是真的？還是演的？
“孫哥，要不去醫院看看？”他試探着問道。
孫釗一副英雄氣短的語氣道：“去醫院？哎呦……去醫院萬一被弄去住院呢？嘶……我們今天的工作都還沒完成呢。”
“你這時候還考慮什麼工作啊！大不了不幹了！”安福生氣沖沖地道，“走吧！去醫院。”
“等等，好像……好一點了。”
“真的？”那中年男子最先叫了起來，滿含期待。
接着就見孫釗嘗試着拿開手掌，慢慢睜開眼睛。
那圓溜溜的眼眶，淚眼朦朧，紅腫得厲害，配合著孫釗那張減齡的圓臉，看着就讓人心疼。
安福生一看同伴這樣子，那鐵定是挨揍了，立即就嚷道：“呀？傷得這麼嚴重？這還不報警？”
說著，安福生就又拿起手機撥電話。
中年男子見孫釗這副慘樣，再看到安福生要報警，更慌了：“別別別！小兄弟，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你就擔待點，我……我賠！我願意賠！”
“這是賠不賠錢的事兒嗎？這關係到我的工作！業務完不成，我會被開除的。”蹲坐在地上的孫釗繼續單手捂着眼睛，很是着急上火。
中年男子先是初時有些慌亂，賠錢簡單，給錢就行了，可對於對方的工作，他能怎麼辦？
下一秒，他眼睛一亮，業務？對方之所以到他們店裏，不就是跑業務嗎？
只要自己答應了不就行了？
幾千塊錢的事兒，總比關進拘留所強吧？
而且，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嘛，自己都照顧他的業務了，他總不能繼續報警不是？
“小兄弟，你們公司推廣的應該是聯網報警業務吧？要不……我們店裏也安裝一套，也算是完成了一單，行不？”
“這個……”孫釗心裏很掙扎，抬頭看向安福生。
安福生很仗義地拍了拍胸脯，道：“這事兒孫哥你決定就行！不能因為這一點點業務讓你受了委屈。”
孫釗似乎有感於安福生的這股子義氣，忍痛說道：“行！只要你答應辦這業務，打我這事兒我就不追究了。”
“呃……”中年男子有些難以置信，還有這等好事？當即說道，“好！好！”
“簽合同得先交定金，而且必須是三年合同。”
“行！行！行！”中年人哪敢有半點異議，照單全收。
半個小時后，從燒烤店出來，安福生挽着一瘸一拐的孫釗，低聲問道：“孫哥，你……真的還是假的？”
“廢話！當然是假的！”孫釗得意地道，“扶好，可別被人看出來了。”
“那你剛才眼睛怎麼那麼紅？”
“你揉你也紅！”
“……”安福生差點沒被抑鬱了，“那你怎麼就吃准了那王老闆只打你一拳？萬一你一倒地，他接着衝上來就是一頓胖揍呢？”
“呵呵，你該不會真以為王老闆是那種發起脾氣來留情不認的人吧？”孫釗樂呵呵地說了一句，估摸着離那燒烤店已經遠了，他一掙扎，就從安福生手上掙脫出來，整個人端端正正的，果然屁事沒有。
他接着解釋道：“你想想，這老王開着一家燒烤店，真要有你說的那暴脾氣，早鬧出人命了，還能開安安穩穩地開這麼多年？”
安福生不由得沉默了。
孫釗抖了抖身上的灰：“走啦，去下一家。”
……
傍晚，連續加了一周多班的軟件技術部員工終於迎來了入職以來的第一次正常下班。
人畢竟不是機器，哪怕是機器，也得有個修整保養的時候呢。
林中堯和另外一個數據庫設計組的員工付正耀留下來值班，今天是聯網報警平台正式運行的第一天，技術部門留人值班是有必要的。
楊禹同樣沒有按時下班，其實他就算回去也是一個人呆在家裏搞神經網絡模型優化，現在他在公司有了自己單獨的辦公室，電腦配置比家裏的還好，而且機房的伺服器資源可以任意使用，可比家裏舒坦多了。
他甚至打算找個時間把那邊的出租屋退了，在公司這邊弄套房子住着，有時候加個班回去也方便。
至於買車，他暫時還沒考慮。
都是有公司的人了，傻了才自己出錢買車，直接掛在公司名下不香嗎？
而現階段公司正是燒錢的時候，他就沒去添亂了。
楊禹坐在那張價值數千元的人體工學椅上，手指不斷地敲擊着鍵盤，迸發出悅耳的聲響。
要是林中堯此刻站在一旁，眼睛說不定會凸出來……
這就是“略懂”編程？
那手速、那對命令的熟悉程度，連他這個接觸編程七八年的研究生看了都得汗顏。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楊禹現在搞的這套算法他肯定看不懂。
就這樣噼里啪啦地敲到晚上9點，楊禹站起身，伸展了一下有些酸澀的筋骨，臉上露出愜意的笑容。
“優秀的硬件條件果然是編程的催化劑。”
之前他在家裏，就算對“道”的某些地方進行了改良，也無法第一時間驗證其效果。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偷偷地利用超管權限在伺服器組中建了一個虛擬環境，將改良后的“道”塞進去，直接從平台上分流出幾組視頻流過來驗證，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只要驗證通過，楊禹還可以第一時間對內置在平台中的“道”進行升級。
到這一步，“道”才算走上良性發展道路。
不過眼下還只是“道”的基礎應用，不管是異常行為分析預警，還是人員聚集、人員長時間駐留預警，其判定條件都相對簡單，“道”能如此迅速地提升預警準確率，主要原因也在於此。
而楊禹的目標可不是這些簡單運用，他的目標是人臉識別、步態分析等更為高端的運用，繼而徹底打開計算機視覺這扇大門。
那後面，是瑰麗繽紛的人工智能世界。
雖然這條路很漫長，更不是楊禹一個人能完成的，但卻不妨礙他朝着這方面努力。
重新坐回去，楊禹看了一眼時間，然後搭了個梯子遠程到了外網的一台計算機上，打開MSN登陸進去。
這個MSN賬戶的用戶名叫：Showstopper，裏面暫時只有一個聯繫人。
“Showstopper：Jon，GUP設計方面的人才挖到了嗎？”
“Jon：老闆，暫時只有七八個小角色答應跳槽，不過請相信我，我很快就能釣到一條大魚了。”
“Showstopper：加油！我看好你！”
“Jon：謝謝老闆！我以職業經理人的榮譽起誓，只要有老闆您的支持，我一定能帶領公司從尹偉達和超威兩頭壯漢身上啃下一塊大大的肥肉。”
“Showstopper：好好乾！未來是我們的。”
反正吹牛又不犯法，楊禹不介意多給對方打些雞血。
……
轉眼四天過去，宏銘科技在聯網報警領域的業務持續推進，實現超兩百個終端點位的接入。
相對於整個聯網報警行業來說，兩百個點位着實不算什麼，但如果說這只是一周的業務量，就有點誇張了。
不是宏銘科技這塊牌子有多響亮，也不是人們已經認識到這家公司在聯網報警領域的技術有多先進，純粹只是因為宏銘科技給得太多了。
一台中等配置的桌上型電腦多少錢？自個兒去電腦城配至少得五千上下吧，宏銘科技這邊直接打七折。
點餐軟件得要錢吧？正版的至少也得三四千，宏銘科技這邊直接贈送。
雖說正版軟件包含了許多售後服務，但宏銘科技的點餐軟件也不差，雖然沒說上門服務，但遠程維護還是有保障的，甚至後期還能進行遠程升級——免費的。
挺好。
這樣一算下來，不是相當於白得四五千嘛。
至於聯網報警服務費，三年也才4800，與省下來的一折抵，不就相當於白送嘛。
雖說大伙兒都覺得餐飲門店安裝聯網報警意義不大，但白送誰不喜歡呢？
看得見的設備只有一個攝像頭，這與其他聯網報警比起來顯得有些單包
更何況別人的承諾夠硬，要是出了事兒沒及時預警，那是真打算賠的。
至於這些門店老闆為何知道對方是真打算賠還是故作姿態？
呵呵，都是生意人，看合同裏面的條款就知道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有人歡喜有人憂。
歡喜的自然是宏銘科技公司的員工，業務拓展了，福利自然也增加了。
雖說這個兩周加班是真的多，但錢領的也是真的爽，大部分都拿到了小一千的加班工資。
最重要的是，公司發展前景一片大好，在眼前經濟危機的大環境下，這對所有員工都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而憂的人則憂得不是很明顯，甚至都沒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
就像此刻，一個小年輕遠遠地看着張濤順利完成一家餐飲門店的聯網報警終端安裝，並在門上貼上了一個不大但卻很醒目的警示牌。
“聯網報警已安裝！宏銘科技竭誠提供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