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皇歲月
隨着許敬宗嘴裏的話越來越難聽，不僅長孫無忌與褚遂良，連李治都是眼神漸趨寒冷。
許敬宗當然不是傻，可是現在的他別無選擇，只能一口咬死李世民是假扮的。
突然，許敬宗的話戛然而止。
不是因為這廝說不出來垃圾話了，而是他被當垃圾扔了。
隨着啊的一聲，許敬宗被丟了出去。
那拋物線，那軌跡，嘖嘖嘖，張嗣塵只能說是完美！
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英國公李績。
李績向來不參與站隊，就算沒辦法，也是站在皇帝這邊。
不過這並不代表李績沒火氣。
李績是誰？他這國公之位靠什麼來的？
李靖死後，時至如今，武將之中，有誰敢言武將之首？
唯有英國公李績！
李績自然知道龍椅旁的李世民是真的，而許敬宗這句話一個勁地辱罵李世民。
李績很聰明，知道當李世民出現在這的那一刻，局勢已經變了。
只要那是真的太宗文皇帝，以仁孝嗣位的李治，就不可能違背太宗的意願。
而且長孫無忌，褚遂良還有數之不盡的臣子，都會爭先恐後地為李世民效忠。
武媚死定了，盤古都救不回來。
再者，李績確實不能忍受許敬宗這傢伙這般放肆地侮辱李世民。
李世民一直在等，在等李績的表態。
看見李績如此，李世民笑了，
“哈哈哈……”
“武媚！”
李世民笑聲戛然而止，旋即便發出一聲怒喝。
正抱着李治哭泣的武媚渾身一抖，哭的更加大聲。
李治的拳頭握了又松，鬆了又握。
李世民看李治糾結的模樣，對着長孫無忌等人說了句，
“退下！”
長孫無忌一聽，立馬起身當起了傳話太監，朝着群臣吼道，
“退下！”
長孫無忌走到門口時，李世民朝着他們喊道，
“長孫無忌、褚遂良、李績……殿外候着。”
很快，大殿之內，只剩下四人。
李世民看了眼武媚，對着李治使了個眼色。
李治愣了一下，立馬命殿外侍衛將武媚拖了出去。
“來，雉奴坐。”
李世民坐在御階上，拍了拍旁邊的階梯，對着李治說道。
李治遲疑了一下，還是坐下了。
“阿耶……您真的……”
李世民呵呵一笑，搖了搖頭，不過也沒有過多的解釋。
“給朕說說你這幾年吧。”
李世民全程微笑，聽着李治講着貞觀二十三年至永徽六年發生的大事。
張嗣塵在一旁站着，顯得有那麼一絲的違和。
無聊之間，張嗣塵在殿內逛了起來。
良久，李世民拍了拍李治的肩膀，說道，
“神器予你，朕沒有做錯。”
李治聽到這句話，眼裏瞬間閃起了淚珠。
“你放心，朕不會待太久的，朕不過是來挽救大唐的。”
“阿耶，武氏真的會……”
聽到李治的詢問，李世民指了指張嗣塵，說道，
“他說的，朕本不信。可是你也見識到了，朕這位國師有着經天緯地之能。”
張嗣塵嘿嘿一笑，撓了撓頭。
帶李世民來永徽六年之前，李世民突然封張嗣塵為國師。
張嗣塵大概能猜個所以然，可能，李世民是想給自己封官，這樣，自己就是他的臣子了。
李治沒有說話，低頭思慮着什麼。
張嗣塵見此，趕忙對着李世民和李治說道，
“只要武媚不封后，只要不給予武媚權力，她縱使有天大的本領，也翻不起一點浪花。二位陛下也無需再增殺戮。”
李世民的一貫作風就是趕盡殺絕，不留禍害。
不過武媚終究是李弘的母親，而且李治對她也有情感。
日後的路要李治去走，這個天下的未來是屬於李治的，李世民也便放手了。
“坐上了這個位置，不意味着要放棄全部感情。不過，無論你做什麼，局面一定要控制在你的手裏。”
李世民對着李治說道，頓了頓又說道，
“今日，朕損了你的威嚴，朕一會給你找回來。”
說罷，李世民將殿外的長孫無忌等人喚進了殿內。
……
站在城牆上，張嗣塵正盤算着系統給的獎勵。
武媚保住了宸妃的地位，不過被李治監管了起來。
長孫無忌等重臣紛紛讓出了權力，留了些虛職在身。
太容易了，太簡單了。
張嗣塵有了這樣一股錯覺。
看着不遠處正眺望遠方的李世民，張嗣塵明白，這只是因為永徽年離貞觀太近了，近到一些忠於李世民的臣子還在，近到李治對李世民這位父親還有親情。
不過系統還是沒有吝嗇，給了張嗣塵兩次瞬間隱身的能力。
“系統，我們這是在平行世界嗎？”
張嗣塵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聽着系統的話，張嗣塵微微一愣。
如今他張嗣塵與李世民確確實實改變了一個世界的歷史，改變了華夏的歷史！
“嗣塵啊，你覺得武氏如何？”
張嗣塵沒有多想，回答道，
“千古女帝，豈是凡夫俗子？”
李世民輕蔑一笑，說道，
“評價過高了。不過是趁着雉奴病重而已。”
張嗣塵一聽此話，得嘞，這李老二狂了！
“系統，我們現在能去天授元年嗎？”
“可以，不過宿主已經改變了一次大唐關於武媚的歷史，再次改變不會有獎勵。”
張嗣塵嗯了一聲，對着李世民問道，
“陛下，既然你看不起武曌，要不要去看看她登基的場面？”
李世民瞬間愣住了，不禁問道，
“武媚不是已經……”
“陛下只當我們可以穿越到無窮個大唐，這個大唐已經被我們改變，但是還有很多個大唐在按原來的軌跡進行。”
李世民一聽，雖然不是特別懂，但是也能領悟。
隨着一陣白光，張嗣塵與李世民消失在了城牆之上。
……
孤鳳展翅騰龍位，弱女揮手伏眾臣。
……
天授元年，神都洛陽
九月間，官民、宗戚、四夷首領、道士……紛紛上奏，請改國號為周。
天子李旦亦自請賜姓為武。
自永淳二年高宗病逝，下詔“軍國大事有不能裁決者，由天後決定”，武則天獨控朝野。
廢李顯，立李旦，敗徐敬業，殺琅琊王李沖、越王李貞，逼韓王李元嘉、魯王、黃國公……自殺。
一切的一切，似乎預示着大唐走向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