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射獵

第423章射獵

眾人獻上的禮物，多是皮毛之類，只有這鹿道人所獻的鹿茸，竟然有一支一階的靈藥，趙禎見了問道：“鹿道人，你還養的靈鹿？”

鹿道人聽了道：“相公，貧道這求子廟中傳承了一道聚獸術殘本，乃是地煞級法術，可惜傳承不全，貧道以之創出聚鹿術，雖然在觀里養了30多頭梅花鹿，可靈鹿卻不曾豢養。這支鹿茸確是貧道在山中救治一頭幼鹿，一隻公鹿首領自斷一角酬謝貧道所得。”

趙禎聽了道：“豈非這山中有靈鹿？”

鹿道人猶豫一番還是說道：“相公，山中確有靈鹿，只是這鹿長成不易，小道如今正嘗試馴化這鹿，求大官人放他一條生路。若是小道能馴服，今後這一階的鹿茸每年都能得到少許。”

趙禎也不說如何想的，只是問道：“山中鹿有多少？”

“總也有七八個鹿群，約莫三五百隻。”

“山中可有野獸？這回來此，本是要來一場冬狩，比試哪位將軍射獲得獵物多的。剿滅鐵飛豹、猛大斧也不過是順手的事。”說著，吹了一聲口哨，藏在趙禎身後的旺財、旺福、旺祿走上前來。

階下幾人聽了，各個膽寒，心道：新知州果然是軍功起家，軍士彪悍敢戰，騎在自己這些人頭上作威作福的兩個強人，半日功夫不到，就被砍下腦袋。

張家莊裏正張浩聽了，連忙道：“相公，雲台岡北麓有一隻大蟲。我等打獵從來都要避開此處。”

其餘幾人也將自家獵場的消息說了，兩處山中最多的還是野豬，再有一群灰狼在兩山之間來回竄動，狼穴卻無人尋到。

趙禎聽了道：“你等這幾處只有張家莊地勢平坦，適合耕種，又有大片荒地。你等都從山上搬至此處。求子廟周邊土地尚不足300畝，今後作為鹿場，種田的莊戶也都遷到張家莊。開墾荒地，州里也有政策，你等自去縣裏詢問。”

眾人聽了，也不敢反對，內里多子山北麓的聚居地首領牛老三咬了咬牙說道：“相公，不是小人推辭，我牛家寨與他們不同，本就生活在山上，從來都是打獵採藥為生，去了張家莊，這地只怕種不好。”

趙禎聽了沉吟道：“給你等兩個選擇，我這裏正揀選招募箭手，你等也可應募入軍，每月俸祿足夠你等養家餬口，家人再胡亂種些田地，或者去縣中做些營生，總比在山裏過活的好。再有，你等也可依舊打獵，只是，今後也要納稅，稅額倒也不多，每年不過幾張皮毛、些許翎羽。”

牛老三聽了眼睛一亮，正要說話，趙禎接著說道：“此事不得勉強，各戶自覺。張家莊今後也會有書吏來此兼任副里正，監管牛家寨。村中不得設私刑，一切判罰都在州縣，伱等也不可妄為，觸犯律法也要受罰。”

“田地、人口都要登記造冊，一旦發現隱瞞不報着，縣中牢營有的是苦役等着。”

眾人聽了，連道不敢。

見威勢已立，趙禎這才說道：“你等也不必擔憂，這梁山州處事公允，良善莊戶不必擔憂胥吏攪擾，州縣衙門都設有登聞鼓，但凡有欺壓冤屈，都可去敲響這鼓，我自使人替你等做主。”

“今後你等的後人，若有學識、德行、武藝的，也可入官府軍伍，也有個出身。”

眾人聽了，這才放下心來。

留下鹿道人，其餘三人都放歸了。趙禎對身邊諸將說道：“今日歇息一日，明日報名的諸人兩兩結伴，除了鹿，其他的都可下手。”

眾人聽了，各自下去準備，趙禎轉頭對鹿道人道：“鹿道人，你既然也有法術，便與普通人不同，這鄆城縣道官如今還空置着。等州里來人考核后，若無問題，這縣裏道官也有你一席之地。別的事都不需要你操勞，主要負責考教道人道經德行，以防歹人混入。若遇靈異事，也需你來主持，並報送州里。州中也有高功僧道，能呼風喚雨，召請神兵神將，負責靈異之事。縣裏已籌建了僧道會，負責雜事，登記各處寺觀僧道，各處廟宇產業。”

鹿道人聽了，打了個稽首，口中道：“多謝相公提點。相公今日無事，不如去求子廟看看，鹿園裏，。”

趙禎聽了，看了眼一旁的扈三娘、陳麗卿，點了點頭。

帶上郁保四的護旗隊，趙禎同扈三娘、陳麗卿三人，跟着鹿道人去了山頂求子廟。走到半山腰，就見幾隻梅花鹿也不怕人，邁着小步，往這邊湊過來。

旺財、旺福、旺祿三隻獵狗上前，也不能阻擋這鹿上前，鹿道人對趙禎道：“相公，這幾隻鹿都是養熟了的，並不怕人，平日散在山裏，吃些草木，也不去禍害莊稼。夜裏，這些鹿就回山上鹿園安歇。”

說著，鹿道人摸了摸一隻幼鹿的腦袋。

趙禎點了點頭，對於鹿道人能馴服野鹿，趙禎也不驚訝。聚獸術能讓野獸生出親近之心，趙禎早就知道。一如趙十七郎，雖不會法術，卻靠着天賦，通曉禽鳥習性，並加以調教。

趙禎這次來，也帶着兩個鷹奴，這二人都是趙十七郎的徒弟，專門負責為趙禎養鹰鵰。如今這二人各帶一隻角雕，明日除了等候狩獵的眾人，趙禎就在山中獵捕野兔玩樂。

求子廟裏，中奉東嶽泰山天仙玉女碧霞元君，泰山位東土，察木德，而玉女坤質為水，助生成之功，主生兒育女。左右為子孫娘娘和眼光娘娘，殿左右復有懸山各一座，下有催生娘娘和天花娘娘塑像。

扈三娘、陳麗卿都誠心上前拜過。而後，鹿道人邀請趙禎等人去寮房就坐。奉了茶，鹿道人起身告辭。卻是一路來，聽聞趙禎師從二仙山紫虛觀羅真人，也修道法。因此將觀里珍藏的聚獸術殘本奉上。

趙禎對此也頗好奇，倒不是對聚獸術有多麼渴望，只是聽他說是地煞法術，這才想要一睹真容。

不一時，鹿道人捧着一個小匣子走了過來，將匣子打開，先取出一個小冊子，又取出半張獸皮。趙禎看時，這冊子叫《聚鹿術》，獸皮不知什麼材質，開篇寫着，《聚獸術》三個字。

鹿道人道：“這《聚獸術》連同貧道鑽研的《聚鹿術》都進獻給相公，觀里留有副本。”

世界日誌《聚鹿術》（鹿道人憑半卷《聚獸術》推演而成，習之可就職養鹿人兵種。）養鹿人：（熟知鹿之習性，以鹿為伴。）職業技能：騎鹿、牧鹿、驅鹿（長久飼養，可驅使雄鹿衝撞攻擊）、割茸。

《聚獸術》（殘），上有地煞法術聚獸術，習之高深可召鳥獸蟲魚驅使。法術殘缺，修鍊需謹慎。

趙禎看過之後，只覺懷裏天書震動，趙禎連忙要了一間凈室，鹿道人只道趙禎急着參悟法術，也沒多想，將趙禎領到一處凈室。郁保四帶人將凈室圍上，不讓人近前來，院子裏豢養的梅花鹿也趕了出去。

趙禎坐在蒲團上，從懷中取出天書，一手持天書，一手持《聚獸術》殘卷。自從得了這天書，趙禎也不是沒鑽研過，可惜，三卷天書上半個字也沒。趙禎不死心，請公孫勝、陳希真、喬道清三人看過，也不曾顯現。水浸火燒，半分不損，此物來歷神秘，趙禎使程婉兒縫了個錦囊，戴在身上，沒事就拿出來研究。不想今日突然震動，趙禎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只見三卷天書，最下頭一卷泛着微光，趙禎將《聚獸術》殘卷按在上頭，只見第三卷天書終於顯現出字跡。

開篇寫着【地煞術】，翻開之後，第一頁上寫着《聚獸術》，趙禎與《聚獸術》殘卷對比，發現這天書記載的法術竟然是齊全的。

這個發現，讓趙禎大喜過望。這天書終於能解讀了，雖然只有一個聚獸術，卻知曉了這天書如何用。另外兩冊，在趙禎看來，也不外如是。仔細研讀了一遍《聚獸術》，趙禎笑容滿面的出了凈室。

趙禎對鹿道人說道：“鹿道人，這《聚獸術》殘卷從哪裏得來？”

鹿道人答道：“相公，這殘卷是觀中遺留下來的。我繼任觀主以後，收拾藏經閣，在書架夾縫中找到的，只后，尋遍藏經閣，再無其他。憑藉這半卷《聚獸術》，耗時近二十年，增補多次，才寫成這冊《聚鹿術》。”

“你可曾拜會過其他道觀？鄆城縣可還有有道行的高功道士？”趙禎接着問道。

鹿道人搖頭：“不曾聽聞。我這《聚鹿術》說是法術，卻並無多少殺傷力。只因這鹿與鶴、龜一般，象徵長壽，養在觀里，也是一處景緻，這才苦心鑽研。倒是不曾打問哪處寺觀有會法術的僧道。”

趙禎聽了，也不再追問。

看過鹿舍，趙禎也不留下吃齋飯，匯合軍士，一起回了東麓寨子裏安歇。

第二日，用過早飯，眾人都在寨前集結。

龐萬春、龐秋霞一隊，雷炯、計稷一隊、陳麗卿、花寶燕一隊，劉石、范鷹、范石三人一隊。神機都分成十隊，四隊跟隨參賽的眾人，扛抬獵物，驅趕野獸。剩下六隊散入山林，驅趕野獸。

驅趕獵物的六隊軍士當先散入山林，參賽的四隊人馬也各挑選一方向，散入山林。陳麗卿、花寶燕落在最後，二人嘀嘀咕咕一番后，陳麗卿上前紅着臉對趙禎道：“把旺財、旺福、旺祿借於我。”

趙禎笑道：“它們獵到的可不作數。”

“誰要用他們打獵了，不過是要驅趕獵物，憑我這張弓，什麼樣的獵物獵不到。”

趙禎把三條狗環喚過來，交代一番后，對陳麗卿道：“這三條狗慣常走山，尋常野豬也能拿住，我已囑咐了，都聽你的號令，你也小心在意。”

陳麗卿應了一聲，喚起旺財、旺福、旺祿，同花寶燕帶上軍士，也走入山林中。

趙禎見眾人都走了，也帶上鷹奴，去平坦開闊處放鷹。劉唐帶人驅趕，午時前，趙禎等人也獵到了十餘只野兔、野雞，四隻黃毛狐狸。

盡興后，都回山寨歇息。

卻說四隊好漢散入山林，龐萬春兄妹打算狩獵灰狼，雷炯、計稷二人打算狩獵野豬，劉石、范鷹、范石三人也打算狩獵野豬。

唯獨陳麗卿、花寶燕二人另有想法，走入山林后，陳麗卿道：“寶燕妹妹，野豬、灰狼常見，這大蟲可不常見。不如我兩個去狩獵北麓的大蟲，保管讓他們都吃一驚。”

花寶燕聽了道：“我也是這般想法。頭面首飾三娘送了我不少，也不要與他們爭什麼頭名，只要他們大吃一驚。”

二人相視一笑，讓旺財三條獵狗探路，二人緊隨其後，讓軍士遠遠跟着。一行人一路不停歇，往北麓奔去。

到了雲台岡北麓，旺財三條狗一下警惕起來，山中大蟲的氣味讓旺財、旺福、旺祿一下警惕起來。

陳麗卿上前逐個摸了摸狗頭，向著狗頭朝向的方向走去，旺財等見了，也連忙跑到前頭。

穿過兩處林子，旺財三隻狗，對着一處岩石“嗚嗚”的低叫了起來。陳麗卿與花寶燕對視了一眼，花寶燕留在原地警戒，陳麗卿從一側繞過去。

爬過一塊大石，陳麗卿就看到一隻大蟲，正躺在一處大石上撕咬着半隻梅花鹿。

似是發現有人窺視，這大蟲一下站了起來，轉頭看向陳麗卿。見是個兩腳獸，這大蟲一聲虎吼，棄了鹿，就往陳麗卿奔來。

陳麗卿吃了一驚，連忙掣箭，對着奔來的大蟲就射了出去。似乎是受了驚，這箭擦着虎頭飛失了。

花寶燕嬌叱一聲，也一箭射出。這大蟲似是察覺到危險，半空中落了下來。

陳麗卿定了定心神，掣出兩支箭，以連珠手法射出。

只聽一聲響，如倒半壁山，這大蟲雙目中箭，箭桿射入大半，攪碎虎腦，登時死在岩上。

旺財等見了，連忙沖了上來，圍着這大蟲叫了起來。

陳麗卿見射死了這大蟲，也上前來，對着狂吠的旺財笑罵道：“這大蟲活着的時候，也不見你三個這等猖狂。”

原來旺財三條狗雖然入階，又長時間與嗚啦、嗚吶在一起嬉鬧，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裏的，一時間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們三個一塊，對付一隻不入階的大蟲，雖然不易，卻並非不可能。

花寶燕也走了上來，見陳麗卿一身大汗，拍着胸脯道：“一時倉促，竟險些釀成大禍。”顯然是對自己射失的一箭耿耿於懷。

陳麗卿笑道：“第一箭，我不是也射飛了嘛。直面這大蟲，手都不穩了。”

等軍士上來，見了這隻大蟲，人人嘆服。

眾人把大蟲縛了，沿着山路，一齊抬下岡子來，往東麓營寨趕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