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 打工人的命
陳修德那邊已經開始下針了,不過就是覺得陳修德下針時有些吃力,好像這針不是扎在病人的皮膚上,而是扎在木板上一般。
而一旁的桑姝還在觀察面前病人的狀態。
眾人就見陳修德勝券在握的下針,而桑姝還在手忙腳亂一般對着病人這按按,那捏捏。
難不成這桑姝真的沒什麼本事?此次是不是她專門找來蘇辰給她撐腰的呢?
大家心裏好像突然就覺得這個賭注桑姝必輸無疑了。
桑姝確從未見過這樣的病症,根據她的推斷,這個病人骨頭關節已經停止分泌滑液了。
我們人身體有很多關節,像是手腕的上的關節可以根據我們所需要而轉動,就像是車鏈子需要油潤滑,才能順暢的轉動,而我們人也是一樣的。
我們的關節由關節滑膜和腱鞘滑膜分泌關節滑液,來達到我們每次關節轉動來潤滑的作用。
可是現在他們已經停止分泌滑液了,不僅僅是他們無法做動作,每次強硬的走路都會疼痛難忍,這不亞於骨癌帶來的疼痛。
根據他全身發青的癥狀來看,應該是中毒,這個毒可以導致病人全身發青,停止分泌滑液。
而且桑姝發現這個病人基本上沒有什麼口水,就連眼睛裏面都極具乾涸。
“你平時喝水嗎?”桑姝開口問道。
大家都沒想到桑姝會問這種問題,難道不應該還是問他這裏疼不疼,平日的癥狀?
可是她竟然還有時間閑聊病人喝不喝水?
這個病人可能有些緊張,所以說起話來有些磕巴:“喝喝水。”
這兩個字一開口,桑姝皺了皺眉,他的嗓音極度嘶啞,好似一個渴了十幾天的人。
桑姝看向方白,方白解釋道:“桑醫師,這二人每日都要喝很多水,但是卻沒怎麼上茅房。”
桑姝點頭。
“方侍衛,麻煩你幫我拿來一個恭桶。”
“是。”
方白一開始和桑姝一起的時候,桑姝讓方白做些什麼,他還會看向蘇辰,問問自己主子的意見,可不知從何時起,竟然對桑姝的話也言聽必從了。
蘇辰竟覺得自己應該有些危機感,他的阿姝果然和尋常女子不同。
很快,方白拿來了恭桶。
恭桶是古代用來如廁用的桶,可能是因為蘇辰在這,方白知道蘇辰有些小潔癖,所以是買來的新的。
桑姝接過恭桶,把桶放到男子的下方。
他的手輕輕向男子的腹部明顯腫起的地方輕輕按了按,又拿出銀針向邊上的一個穴位扎了下去。
嘩的一聲,只見男子褲下嘩嘩流出不明液體。
可能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尷尬,男子面色更是有些緊張。
桑姝輕聲安撫道:“不用擔心,若是在不排出尿液,你的膀胱馬上就要憋炸了。”
果然,排出尿液后,男子本來極度緊張的身體,一瞬間放鬆了很多。
這樣他下針的就會輕鬆很多,這也是為什麼陳修德現在下針還沒有下完。
桑姝看向陳修德那邊,只見病人身上已經被扎了二十多根針,大部分都是在關節上。
看來這個陳修德還是有些水平的,起碼他能發現病人的病症原因。
其實在古代來說,陳修德真的算是一個厲害的醫生了。
他們可能沒有那麼了解人體的構造,但是他們通過自己行醫的經驗一點一點的總結,善於記錄與傳承。
沒有他們這樣的醫師,也就不會有現代這麼先進的醫術了。
桑姝看向自己的病人,他呼吸沉重,每一下呼吸都好像十分的累。
她把自己的銀針放到邊上,開始施針。
與陳修德不同的是,桑姝的針全部下在了頭部。
很快的,他的頭上已經被扎滿了銀針。
周圍的人都是醫師,他們也看不懂桑姝的操作,要說為何把讓病人排尿,他們可以理解,但是這明明是身體關節的問題,為何要扎在腦袋上呢?
這個男子皮膚髮青,停止分泌滑液,身上也停止吸收水分,現在他的血液粘稠度可以達到頂峰,在不管,可能隨時血栓而亡。
桑姝下完針,就把一旁的茶水壺拿了過來,連水杯都沒拿,直接對男子說道:“你坐起來,把水喝了。”
男子其實早就口渴難忍,一聽見桑姝這麼說,急忙起身,接過桑姝手裏的水壺,張口猛喝。
可是這一壺水太少了,根本不夠他喝的。
桑姝卻制止道:“在喝一壺,但是只能小口慢飲。”
男子點頭。
於是桑姝又拿來了一個茶水壺遞給了男子,男子一點一點的喝着。
喝了一半的時候,他發現,這麼喝好像確實沒有那麼渴了。
平日裏渴的不行,接過水就大口的喝,現在這麼喝好像沒那麼渴了。
“方白,一去準備一個浴桶,灌滿溫水。”
方白這下才想起來自己的主子還在自己身邊,他看向蘇辰。
“去吧。”蘇辰開口說道。
方白又小跑的去準備了。
桑姝有些同情的看向方白,這不妥妥的打工人打工命。
在場的眾人已經沒有人看陳修德了,大家都在好奇桑姝要做些什麼。
難不成桑姝要給這奇症之人泡葯浴?
葯浴大家都是知道的,只是這種病泡葯浴有什麼用呢?
桑姝確實是懶得解釋,但是瞥眼看見白止眼冒金光的樣子,她還是說了一嘴:“病人身體極度缺水,光靠喝水已經無法彌補,只能先泡一炷香的時間。”
泡水又不能泡多,泡久了不僅不會補水,還會起相反的作用。
“原來是這樣。”白止點頭。
桑姝其實沒想到白止對自己竟然這麼尊重。畢竟一開始她只是想和他做個交易而己。
可能是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在病人泡水的時候她還給白止講解了她剛剛一系列操作的思路。
而其他人則是裝作看陳修德開藥,實際上豎著耳朵聽桑姝的講解。
甚至有的人離得遠,聽不清晰,還在一旁小聲詢問身邊的人。
而陳修德這邊,他已經在給病人喂葯了。
眾人都在盯着桑姝,沒人注意到陳修德這邊的病人已經站起身,行動自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