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第315章 NO316我不會去K島,我要待在你
“你想幹什麼?”他打斷她。
看着她恢復成最開始清冷的模樣,剛剛皸裂一點的面具也迅速縫合,男人眼神晦暗到極致,也深沉複雜到極致,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要把我調走?”
“不明顯嗎?”她起身,潰敗成沙的心口讓她想馬上離開這裏,離開秦朝暮的氣息。
她推開他,精緻的臉上強迫着寡淡而平和,“我連假公濟私都不需要,誰讓我不想看到你這張臉。讓開,事情我已經定了,誰來都不好使。”
他卻朝前一步,雙臂極有侵略性的將人困在手臂和桌子間,俊美的臉逐漸的靠近她,在兩人的距離只隔了一根手指的時候停住了,鼻息跟唇間的呼吸都噴洒在了她的臉上,眸底漆黑。
“顧初,”他低低的喚她的名字,“我告訴你,我還是我,我依舊是你喜歡的秦朝暮,你剝奪我的記憶但我能清楚感覺你對我的不同。”
“我不會去K島,我要待在你身邊,然後一點一點看着你折磨自己。”
“但我永遠都在你身旁,只要你轉頭就能看到我。”
“我等到你還我記憶的時候,等到你願意和我重歸就好的時候,亦或者等到我們兩看相生厭的時候。”
“我要你,以前確定,現在篤定。”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格外漆黑,身上有種歲月方能沉澱的從容和冷漠,但細看下去,他的神色中又透着熟悉的執拗。
【不管你接不接受。】
【你只能是我的,你就當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想要或者不想要,反正面前就只有我,想睡也只能是我。】
顧初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大腦里是很久很久這個男人說過的話,同樣的霸道,同樣的令人心悸。
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他都要和她在一起。
願意就好好過,不願意他也要不擇手段要跟她過,餘生糾纏。
顧初心中慢慢升起一種荒蕪感。
沉默的、隱匿的、卻無法忽視的疼痛,帶着一點無措的狼狽,隨着安靜一點點的灌溉整個空間。
她好像逃不出去,好像拿他沒有辦法……
直到他的手伸過去,她突然之間有了反應,條件發射一樣的躲避開,但她人本來就是在桌子的邊緣上,一下就撞到了膝蓋。
饒是秦朝暮反應再迅速也沒料到這樣的變故,眼睜睜的看着她痛得一張臉都皺了起來,甚至顧不上別的,一下就拽住了他胸口的襯衫。
男人眼眸一縮,幾乎是立即將疼的抽泣的女人抱起來放在椅子上。
見她臉色蒼白,一隻手摸着她的臉頰,又低頭檢查她的傷勢,嗓音沙啞而略急促,“摔到膝蓋了嗎?還是小腿?”
鈍痛和麻意依舊沒緩和幾分,顧初整個人都縮了縮,根本沒辦法回答他的問題。
秦朝暮蹲在旁邊靜靜的看着她,抿唇很快的下了決定,“我帶你去醫院。”
顧初一下整個人都往後縮,同時推開他的手,嗓子有些忍耐的嘶啞,“我不要去醫院。”
秦朝暮俯首看着她,眉頭擰的很緊,臉色也不太好看。
“為什麼不去?是不是和昨天晚上撞到的是同一個位置?”
“不要你管。”她大力推他。
像孤零零的人突然受不住那種關愛,情緒來的格外突兀,細細的睫毛隱隱的帶上了潮濕。
男人抬頭看着她,眼神晦暗到極致,也深沉複雜到極致,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不去醫院,那讓我看看。”
說罷,他低下頭伸手撩起她的裙子。
像意料中一樣,在那人踹他的時候他穩穩的抓住她的腿。
他沒有抬眼,嗓音很溫淡,“如果你不想讓我現在抱你出去就讓我檢查。”
其實他、亦或者顧初自己都沒意識到懷孕使的她情緒有多敏感,哪怕一點點委屈都會被放大無數倍。
像突然爆發的委屈,她推他又掙扎着鬧起來,“不準看,就是不准你看,你滾開。”
秦朝暮抿着薄唇抓住她亂動的手腕,依舊放低了嗓音,“我看一下,不碰其他地方,嗯?”
“我不要,”她大聲吼道,猛烈掙扎着又踹了他兩腳,掙扎不過又拿着厚厚一沓文件一下砸到了男人身上,失控的尖叫,“你出去,出去,我不要你看。”
秦朝暮伸手擋了擋。
漫天的紙張緩緩落下。
他低着的頭閉了閉眼,額角的青筋隱隱跳動,手裏的捏着她的腿的力道卻始終克制着。
“顧初,”他剋制着全身喧囂,喑啞的嗓音帶着幾分低聲下氣的輕哄,“你沖我發脾氣的前提是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對賭,我也怕弄疼你。”
他威脅她,到這個時候他也不忘他的權利。
“不準看,不給你看,”她拍打着他,有些失控的尖叫,“你走開——你滾去K島不準回來——”
察覺她的失控,秦朝暮抬頭看她時也才發現她眼底就要泛出淚,閉了閉眼,當即就把她按了回去,沙啞着嗓音道,“我去。”
看着那雙含着淚的眼,秦朝暮突然感到一種荒蕪的無力感。
他看她了她一會兒,又淡淡開口,“我去K島。”
顧初別開臉,趁着男人拿藥箱的時候她將淚水全部憋了回去。
窗明几淨的書房,窗外是清澈的池塘錦鯉和不知名的名貴花草,俊美筆挺的男人單膝跪在地板上,他膝蓋的一側放着醫藥箱,手裏拿着的是醫藥面棉簽和藥膏。
裙子被掀到膝蓋處,他低着頭看不清眉眼,所有氣勢都收斂的乾乾淨淨,只剩下斯文的俊雅。
他一言不發的將藥膏擠出來,用棉簽塗抹在她膝蓋和小腿處,然後均勻的塗抹開,黑短的頭髮只能看到漆黑的睫毛和英俊的輪廓,溫柔的令人心動。
顧初一下就別開了臉。
等處理完,她也沒出聲,只是維持着蜷縮的樣子看着窗外。而他單膝蹲在她的身前,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
靜默了幾秒。
他起身,眼神也恢復了平日的幽深淡然,“看不到我的時間裏你好好調整下情緒,不要下次見到我,還讓我看到你用歇斯底里來發泄面對我時候控制不住的矛盾感。”
嗓音雖然聽不出什麼波瀾,也帶着慣有的冷漠,可如果她現在抬頭,一定能看到熟悉的、屬於秦朝暮獨有的深情,含着寂寥和無力。
她別開臉拒絕男人給她擦眼淚的動作,男人卻捏着她的下顎,低着頭,拿着紙巾一點一點給她擦拭。
他眼神一動不動落在她臉上,漆黑的眼眸像是一道不可觸及的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