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第334章 生死成謎
秦赫聽完妻子的話,眸光閃爍,有殺意浮動。
“既如此,倒不如先下手為強,只要除了宋蘊錦這個後患,我秦家便可高枕無憂。”
沈鳶頓了頓手,微微頷首,“若有必要,便尋準時機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
不是她冷血卑劣,趁人之危,而是宋蘊錦此番出宮,讓她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沈鳶願稱這份直覺為危機預警,小心為上總是沒錯的。
“宋蘊錦到了水月庵,總比在宮中好下手。待過段時間,此事風聲稍過,便可讓府中死士伺機而動。”
秦赫心中已有成算,眼下可以先派幾個耳目到水月庵附近,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好為將來行事做足準備。
世家大族輕易不出動死士,除非是面對生死大敵。
而宋蘊錦在秦赫眼中,儼然便是不死不休的兩世宿敵。
“嗯……就依你說的辦。”沈鳶似有若無地點頭應和。
“宋蘊錦的仇人可不止咱們,說不定暗中另有他人做着與咱們相同的打算。屆時若有人先出手,咱們看着便好,必要時再補個刀,確保後患已除。”
沈鳶終是狠下心來,痛下殺手。
宋蘊錦一日不除,她與秦赫就一日睡不得真正的安穩覺。
夫妻倆默契地將事情敲定,靜待水月庵那邊傳來的消息。
而同一天,皇宮中不止發生了康婕妤被貶為尼,帶髮修行的大事。
走了一個宋蘊錦,但皇後娘娘卻順利從鳳儀宮解除禁足令,重掌鳳印與後宮大權。
這也讓此前一門心思想要藉機鬥倒皇后的其他妃嬪,大失所望。
至於康婕妤所居住的瑤光殿,被陛下賜予了幼宜公主作為她的寢宮,其胞兄六皇子則搬離瑤光殿,就近另擇一處宮舍而居。
據傳,六皇子在得知其母康婕妤被逐出宮的消息后,曾在御書房外哭跪了三個時辰,懇求陛下收回成命。
最終將自己跪暈過去,也沒能等來皇帝的心軟。
反而惹怒了陛下,下了一道口諭,命其無召無令終生不得見“憶悔師太”。
自那日起,六皇子在宮中徹底失勢,開始了他的隱忍蟄伏之路。
紛紛揚揚的“幼宜公事被害”事件,最終以其生母康婕妤的被逼離去而劃下句點。
一飲一啄,自有因果,可謂報應不爽。
後宮也終於消停了下來,一切又恢復往昔,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只是嬪妃們很快便發現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陛下他突然禁慾,不往後宮去了。
接着眾人又發現,在勤政殿的偏殿裏多出了一個小膳房,專做皇帝一個人的吃食,而嬪妃們往日裏用來爭寵的手段,“洗手做羹湯”這一招已經不靈了。
眾人這才後知後覺,陛下是因為幼宜公主的事,生了疑心與戒備,這是防着所有人呢。
在這個節骨眼上,誰敢去觸陛下的霉頭?
後宮妃嬪們只能咬牙忍受着深宮寂寞,暗地裏將始作俑者宋蘊錦罵了個狗血淋頭。
而此時的宋蘊錦,或者該稱其為“憶悔師太”,她在做什麼呢?
化身“憶悔師太”的她,似乎是認了命,在水月庵中過起了逆來順受的日子。
每日便是打坐、念經、抄書、幹活,簡樸得如同一個真正的僧尼。
與宋蘊錦一同前去水月庵的還有四個中年嬤嬤,她們是太后特意派去“照顧”六皇子(五公主)生母的。
平時在庵堂里,宋蘊錦只要做些輕省的活計便可,粗活自有那幾個嬤嬤幫干,好歹曾經也是皇帝的女人,雖奉命帶髮修行,但也不能太寒磣不是。
如今,宋蘊錦的身邊除了太后安插的那四個耳目,另有皇帝派去的密衛暗中監視,再加上各府派去打探消息的暗衛,小小的水月庵一時熱鬧無比。
宋蘊錦就在這種情形下,怡然自得地過起了深居簡出的修行生活。
水月庵只是一個普通的尼姑庵,平日裏香客並不多,偶爾會來些老香客給寺里的尼姑們添筆香油錢,上個香便走。
“憶悔師太”則一直呆在庵堂後院的廂房之中,從未露面見過外客。
自打她來到水月庵之後,這裏也就來過兩三波香客而已,且皆是女客。
一切看上去十分尋常,普普通通。
乾元二十八年的新歲,就這麼猝不及防地來臨了。
此時,許多府邸派出的暗衛已經陸續撤離,留在水月庵附近的探子所剩無幾。
大年初三,萬家燈火,舉世團圓。
正當盛京城的人們沉浸在過年的喜慶與家人團圓的歡樂之中,遠在京郊之外的水月庵卻正在經歷一場慘絕人寰的滅門屠殺。
從四面八方潛入的黑衣殺手,進門之後見人便殺。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水月庵從上到下共計三十多名女尼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隨後歹徒一把大火將這個存在於盛京幾十年的庵堂付之一炬后,逃之夭夭。
暗中窺探的各府暗衛,探子,跑得快地僥倖撿回了一條命,逃回京將消息傳了出去,而不幸的那些,已經連同整個庵堂一起葬身火海了。
事後梟衣衛從燒毀的水月庵廢墟之下,找出了四十多具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
但這些屍體是被堆積在一起澆油燒透的,完全粘連在一起無法分開,更別說辨認出他們生前的模樣了。
而“憶悔師太”宋蘊錦究竟是慘遭毒手,香消玉隕,還是逃出生天了?
這成了一個未解之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