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易
“休養的怎樣？”暮千璃側轉過辦公椅，微笑着問。明明對方就跪在她腳下，她卻態度溫和的猶如對待老朋友。這更令沈凡感到，她在玩弄自己的生死。
“你到底什麼目的？”沈凡冷聲反問，“暗夜之翼是想和聯邦軍隊公開作對嗎？”
暮千璃面具下的容顏微微一笑，“口氣好嚴重啊，我好害怕怎麼辦？”最後的半句話，她扭過頭去，詢問身後的安東尼。
安東尼完美的唇線向上挑起，露出令敵人心驚膽戰的陰戾笑容：“把他一點點的凌遲，刮掉血肉，再把他的骨架掛到聯邦關卡城樓上，怎麼樣？”心狠手辣的荒原蒼狼，絕非徒有虛名。
“太血腥了！”暮千璃聳了聳肩，無可置否。駕馭暗夜之翼，需要血腥手段，但並不意味着，她喜歡血腥。
“要不把他賞給紅蜘蛛吧，她很想要這個傢伙。”安東尼不懷好意地微笑，他知道以沈凡的性情，落在紅蜘蛛手中，絕對是生不如死。
“紅蜘蛛……倒是可以考慮。”暮千璃做出沉吟的樣子。
“你殺了我吧！只要你們擔當得起。”沈凡把脖子一引，一副慷慨就義的姿態。
暮千璃輕聲笑起來：“若是一般的荒原組織，怕是擔當不起，但我暗夜之翼擔當的起。
我就是殺了你，再把你拋屍到聯邦關卡門口，我敢保證，聯邦軍決不會因為你，一個少校，而跟我翻臉。”
她這番話極為囂張，沈凡卻知道句句是實，暗夜之翼現在是荒原最大的武裝組織，聯邦不會輕易和它翻臉，因為若是翻臉，聯邦軍以後在荒原上寸步難行。當然，就絕對實力上來說，暗夜之翼遠不是聯邦軍的對手，但聯邦若是對暗夜之翼用兵，就等於發動一場戰爭，然而這場戰爭能給聯邦帶來什麼好處呢？更別說，聯邦政府目前財政緊張，東部不穩定，北方還有變異獸群的威脅，不可能分出精力來再在西部荒原給自己樹一個敵人。
見沈凡神色變幻，暮千璃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了威懾作用，她放緩了語氣：“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丟到獸籠里嗎？因為你傷了我的人。在荒原上，大家都知道這麼一條鐵律：暗夜之翼有仇必報，有債必償。”
沈凡聽說過這句話。這次他之所以被挑選出來執行任務，是因為他以前曾在荒原工作過。時隔數年，再次來到荒原，他感到這片土地變了很多，暗夜之翼的勢力幾乎覆蓋了三分之二的聚居地。而在這些聚居地上，居民們只要按規矩交納保護費，就能得到更有安全更有秩序的生活。提起暗夜之翼，無論是黑幫還是平民，都是一臉敬畏，沒有人敢惹暗夜之翼，也沒有人敢動暗夜之翼保護下的人，有仇必報、有債必償的鐵則，威懾着整個荒原。
“我看你身手不錯，有血性，也夠義氣，不如這樣吧，你如果願意加入暗夜之翼，我可以饒你一條性命。”
暮千璃淡淡說道，眼底的情緒深不見底。
沈凡想了一下，毅然搖頭，“我若是為了求生而背叛聯邦，你又如何能相信這樣一個貪生怕死的人？”
暮千璃眼底泛起深深的玩味之意，她俯下身，帶着黑絲手套的修長手指挑起少校稜角分明的下巴。他很英俊，是那種斯文的英俊，卻沒有絲毫陰柔軟弱之感。俊朗的容顏，一雙淺褐色的明亮眼睛，毫無懼色。
這真是一個倔強的男人。不過越是倔強，就越令人心生破壞**。她突然間好想撕碎他的衣服，把他壓倒，征服，蹂躪。
暮千璃壓下心底湧現的黑暗**，收回手，“好吧，遊戲到此為止，你可以站起來說話了。”她把整個身體坐回椅子裏：“少校，現在我們來談交易吧。”
沈凡被這突然的轉變弄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直起跪的發麻的雙膝，戒備地望着對方：“既然落在你手中，要殺就殺，不用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
“你要是死了，你找的那個女孩怎麼辦呢？”暮千璃漫不經心地說。
沈凡的神色為之一變：“你在說什麼？”
“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要找的那個女孩就在我手上。嗯，自從她母親死後，她四處流浪，吃盡苦頭，後來我收留了她。你如果想帶她走，需要付一筆讓我滿意的補償金，我畢竟養了她好幾年。”暮千璃道。
“多少？”沈凡知道繞彎沒用，直接詢問金額。
暮千璃想了一下，轉過頭去徵詢安東尼的意見：“你說多少合適呢？”
“多少都不行！”安東尼斬釘截鐵地說，一隻手毫不避嫌地搭住了暮千璃的肩，那個女孩就是暮千璃自己，他怎麼捨得讓她離開？
沈凡心下一沉：“你報個價吧，那個女孩我必須要帶走！”
“一千萬聯邦幣，兌換成硬貨黃金。此外，還要軍火，這是我需要的武器清單，我知道你家主子拿的出。”暮千璃說著，扔給沈凡一紙武器清單。
沈凡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列着：“mu加速機槍，100架；激光鐳射炮，20台……”他越看臉色越蒼白，這裏面有一些是聯邦最新研發出的武器，一個荒原女匪，怎麼會有如此詳盡的武器情報？
“這不可能。”沈凡坦率地說：“你如果只要贖金的話，也許可以滿足，這些武器，不可能交給你們。”
“可不可能，你回去向你的主子報告后，再回話。對了，我有件東西，想帶給你主子。”暮千璃說著取出一個金屬表狀物事遞到沈凡面前。
這是一個做工精美、一看便知價值不菲的電子助理。在聯邦，電子助理集個人電腦、通訊器、身份認證、電子貨幣為一體，等於一個人的身份標誌。大家族的人，都會定製自己的電子助理，在上面刻上族徽，標示身份。
這個電子助理的外殼上，精細的黑耀石鑲嵌出半個太陽的圖案，在聯邦，這曾是一個家喻戶曉的標記，沈思不覺心頭威震，他伸出手去接電子助理，卻見暮千璃收回了手。
“這是女孩母親的遺物，怎可輕易交給他人？”暮千璃拋給沈凡一張照片，“這是電子助理的照片，你帶給你主子吧。”
竟然只是一張照片，沈凡嘴角抽動了一下，又被她耍了。
“你可以走了。你的同伴我暫且扣下，如果你敢耍什麼花招，我保證，他們的屍體會掛在聯邦城牆上當標本。”暮千璃用淡淡口吻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