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早晚都是她的
第7章早晚都是她的
顧青鳶隨手將一側的話本子拿在手中翻看起來,看來看去這才發現這些自己從前都已經看過了。
“月桃,可還有新的話本子送來?”
月桃搖搖頭:“已經許久未送來了。”這話本子也不知是哪位神仙寫的,除了她家小姐愣是一本沒賣出去……
“今晚是不是有花燈?”
月桃顯得有些激動的點點頭:“是啊,據說今年的花燈節可熱鬧了,小姐可要出去逛逛?”
“行,左右待在家中也沒什麼事干,出去逛逛也是好的。”
暮色沉下來時,大街小巷的燈樓早已經搭建好,長達數十里的長街縛了燈山綵樓千萬盞花燈閃爍照耀,恍若銀河傾倒,滿地光輝。
長街上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顧青鳶掀起車簾往外瞧,恍惚間雙眸竟含了淚,她已經許久未見過如此熱鬧的場景了,眼下的光景都在清楚的告訴她,她還好好活着……
“走吧,咱們也一併下去走走。”
街道兩邊還有不少賣花燈跟面具的,還有各種吃食,東越民風開放,男女之間並沒有那麼多的避諱,也有花燈節男女可互相表明心意的習俗。
正閑逛着,忽聽遠處傳來聲聲大喊:“讓開!快讓開!”伴隨着馬蹄聲,尋聲望去,只見侍衛打扮的男子手拿長劍奔跑着,在替身後策馬的少年開道。
眾人慌忙躲避,可還是有不少人被撞到,連帶攤子都砸了不少。
策馬奔騰的聲音越來越近,顧青鳶心中有事正立於道路中央,而那人也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駿馬奔跑的速度極快,她根本來不及躲避,這可把月桃嚇慘了:“小姐快躲開!”
月桃被嚇得;臉色慘白,雙腿也開始不住的發軟,閉上雙眼心想這下完了,若是小姐出了什麼事,她直接也不用活了。
顧青鳶回過神來時,想跑也已然是不可能,只能憑藉本能閉上雙眼,然而預想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千鈞一髮之際,馬繩被人拉住。
抬眼望去,烏黑駿馬四蹄踏地,馬背上端坐的少年一襲玄衣,墨發飛揚,一雙桃花眼似寒星濺血,那張臉跌麗瑰艷到極致,嘴角微勾着,似笑非笑,眼神卻冷得很。
這張臉她再熟悉不過,裴清辭……周圍的景象彷彿不復存在,恍惚間思緒被拉扯回那些令她痛不欲生的瞬間。
“裴清辭,這是我的傘!”
“能用顧大小姐的傘,那本侯定是京城第一人。”
“裴清辭,只要你肯跪下求我,本小姐說不定便會大發慈悲的放過你。”
“好。”驕傲的少年如她所願,跪在她腳下,替她整理裙擺上的塵土。
“你這玉佩可真好看,歸本小姐了。”
“好。”
“裴清辭,我好怕……”
“別怕,諸般業障自有我替你擔著。”
往日的光景浮現眼前,再見時已是隔世,現在想來,她竟也分不清對於裴清辭究竟是輸給他的不甘,還是旁的?
月桃趕忙上前:“小姐您沒事吧?可有傷着?”
“沒看到街上有人嗎?!當街縱馬你安的什麼心!”
顧青鳶搖搖頭,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濕意,將月桃扯在身後,眾人見狀開始竊竊私語,這下可有好戲看了,不可一世的將軍府大小姐跟桀驁不馴的裴小侯爺對上,就是不知道這兩人誰會贏?
“顧小姐,還請您讓個路。”凌肅上前,語氣還算是恭敬。
顧青鳶抬眼掃了凌肅周身一眼,漫不經心的斂眸:“這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裴小侯爺當街縱馬,還差點撞到人,難道不該道歉嗎。”他們兩人相遇的時間比上一世提前了不少,不過還是一樣的不愉快。
見他一言不發,她更是沒來由的火大:“怎麼,裴小侯爺難不成是個啞巴,沒聽說過啞巴也可以上戰場啊。”
沉默半晌,裴清辭嘴角淡然一揚:“對不起。”隨即話鋒一轉:“這顧將軍最寵愛的女兒,教養也不過如此。”
四目相對,不知是不是眾人的錯覺,他們好像不約而同的看到了兩人眼中碰撞出的不善火花。
重活一世這廝還是討人厭,到讓她有些懷念那個雙腿被廢,安靜聽話的裴清辭了。
念在他替她收屍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不過她就算是重來那也是在蜜罐子中長大的,又豈會善罷甘休。
顧青鳶漫步向前,一步步靠近裴清辭,仰頭看向馬背上的少年,漣漪的鳳眸中劃過一抹狡黠,趁他不備,伸手一把將他腰間的玉佩扯下。
唇角揚起挑釁的笑容,聲線慵懶,尾音上翹像是一把小鉤子:“這個,歸本小姐了,就當是你的賠罪,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
反正早晚都是她的,只不過就是時間的事。
說完揚長而去,月桃輕哼聲也連忙跟上。
裴清辭下馬看向空蕩蕩的腰間,又緊盯着顧青鳶遠去的背影,眼眸微沉。
“侯爺,皇上在等着了。”
暗一打斷他的思緒,遮去眼底的情緒,再抬頭時裴清辭又是那個桀驁不馴的小侯爺。
“走吧。”
當事人一走,看戲的眾人膽子也大了起來,聲音也逐漸不加掩飾,所以說這算是顧大小姐贏了!裴小侯爺沒當街打斷對方的腿還真是稀奇。
不過半晌,兩人起了衝突之事就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傳遍整個京城。
膽敢當街扯下裴小侯爺玉佩據為己有之人,恐只有顧大小姐一人。
今兒個能碰到裴清辭實屬意外,顧青鳶也沒了逛街的心思,摸着黑溜回將軍府。
顧青鳶扔下花燈,懶散地把玩着從裴清辭身上扯下來的玉佩:“不錯,是個好物件兒。”
她拿高玉佩雙眼微眯,說起來這東西從前也是見證了他們許多事情。
“小姐,剛剛嚇死奴婢了,聽聞那小侯爺不是好惹的。”月桃拍着胸口,想起來仍心有餘悸。
顧青鳶將玉佩擱在一旁,素手接過凝冬遞上來的茶盞,撇去浮沫,吹了吹,方才呷了口:“怕他作甚,不過是個侯爺,還能吃人不成。”
“您是不知道,那小侯爺是個混不吝的,在戰場上更是殺人不眨眼,行事作風狠辣,還將匈奴領帥的頭顱砍下掛於城牆上示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