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被趕出來了
第2章被趕出來了
葉熹完全就像個吃瓜群眾，目光一會兒在這個身上，一會兒在那個身上，要不是想到自己尷尬的身份，她都抓一把瓜子在手裏邊吃邊看戲了。
嗯嗯，看着自己筆下的人物鮮活起來，心情真的與看書完全不一樣。
倪父被倪歌的話問得噎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王氏心一橫搶着說道：“我和你大哥二哥畢竟與你有二十幾年的感情，自然捨不得你出去受苦。”
“可你如今這樣，不僅不能給家裏帶來好處，難道還要繼續拖累你大嫂二嫂他們嗎？”王氏依然不停地擦着眼淚說道：“你看看你侄兒侄女兒，他們都快十歲了，身上穿的全是破破爛爛的衣裳。”
“倪歌，你也別怪爹娘狠心。他們畢竟是我和你爹的親孫子，我們不能不為他們作想。”
倪歌輕笑一聲：“爹娘，我懂你們的意思了，是要分家吧！我同意分出去住。”
倪歌這話一出，葉熹就看見倪家人齊刷刷鬆了一口氣。
葉熹心中一陣苦澀：難道自己筆下倪家人相親相愛只是她這個作者的一廂情願？其實倪家人哪裏有她筆下那麼好。
“真的？”倪父臉上一喜，就好像怕倪歌反悔一樣，催促大兒子道：“倪華，趕緊去把你里正爺爺找來，告訴他我們家今天跟倪歌斷親，請他老人家來做個見證。”
葉熹：.你大可不必如此心急，他們又不會賴着不走。
她不由得心疼地看着倪歌，卻在倪歌臉上看不出一點點情緒。
“哎。”倪華答應一聲，急匆匆離開。
一家人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誰也不願意開口打破這一份靜寂。
不多時，倪華就帶着兩個人到了倪家。
倪歌看見那兩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爺，里正爺爺。”
葉熹這才知道，來人是里正倪瑞山和倪歌的祖父倪瑞平，這兩人還是堂兄弟。
倪父請兩位老人坐下，這才將想把倪歌一家分出去的事情說了一遍。
倪瑞山很不贊同地說道：“鐵志，倪歌這雙腿都受傷了，你們把他們一家分出去，他們怎麼過活？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們一家子如此無情無義？就算是倪歌不是你們親生的，你們養了二十二年，難道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
倪父痛苦地說道：“叔，我們也不想把倪歌分出去啊！可你看看，他這雙腿就是一個無底洞。再加上他那不省心的婆娘，繼續留他們一家在家裏，我們這一房都會被他拖死的。”
倪瑞山同情地看了倪歌兩眼，又嫌棄地看了葉熹一眼，心中倒是很是贊同倪父的話。
有葉熹這個敗家娘們兒在，倪家早晚被拖死。
“罷了！”倪瑞山長嘆一聲：“既然你們一家人都沒有意見，那就分家吧！只是分家之後，倪歌是跟你們住在一起，還是出去單獨住，你們考慮清楚了嗎？”
倪父看看老妻和兒子媳婦：“你們看這件事怎麼辦？”
“好辦！”倪歌搶在大家之前開口：“既然分家，那就徹底分開。我記得村中有一處鬼屋空中，我們一家三口就搬到那裏去住吧？”
“鬼屋？”倪父顯然沒想到倪歌居然有這樣的打算，遲疑道：“你們住那兒，不好吧？”
倪歌凄涼地苦笑一聲：“有什麼不好？如今的我只希望頭上有瓦，四面有牆，身上有被，還有能讓我們一家三口撐到來年開春的糧食，就行了。”
倪歌的話，讓倪家人都不自在起來，他們都低着頭，不去看倪歌那悲苦的樣子。
倪父一拍大腿：“好！你們分出去，住鬼屋。我們給你麥粉三十斤，糙米三十斤，玉米面三十斤。再給你們菜油一斤，鹽一斤，水桶一擔，背簍大小各一個。碗、筷、鍋、勺子、鍋鏟、水缸，就拿家裏庫房裏那些平常不用的給你們吧。”
“衣裳、被子、床，這些就將你們用着的搬去。”
倪父說一樣，倪瑞山就在紙上記下，一式兩份，最後還讓倪歌和倪父等人簽字畫押。
倪瑞山辦完這件事，站起來說道：“明天我就去鎮上把倪歌和你們的戶口撥開，等倪歌的新戶口下來了，我再把這分家協議一起給你們。”
“里正爺爺，等等。”大嫂甑氏喊住了要離開的倪瑞山。
倪瑞山側身看着甑氏不解的問道：“倪華媳婦，你還有事？”
甑氏點頭：“里正爺爺，既然倪歌與我們一家人都沒有關係了。那以前我們為了供他讀書的那些費用，他是不是也該還給我們？”
倪瑞山被甑氏氣笑了：“甑氏，你覺得倪歌現在拿得出來那麼多錢來還你們嗎？”
甑氏被倪瑞山看着大氣都不敢出，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我也沒有讓倪歌現在就還錢，至少他得寫一張借據給我們吧。”
倪瑞山看向倪華倪文，只見這兩兄弟都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可見心裏是贊同甑氏這話的。
“好！我寫。”倪歌大概看出大家都有這個意思，率先說道。
倪父又是一聲長嘆道：“從倪歌來到我們家算起，一共就折算兩百兩銀子吧。”
倪歌果斷點頭：“爹說了算。”
里正見人家一家人都沒有意見，鑒於倪歌受傷躺在床上不方便寫借據，就代筆寫了一張借據，讓倪歌和倪父簽字畫押。
倪歌簽上自己的名字后，甑氏又說道：“葉氏和倪晨也得按上手指印才行，畢竟，萬一——”
萬一什麼甑氏沒有明說，大家都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萬一倪歌哪天沒了，他們好找葉熹和倪晨討債。
倪歌閉了閉眼睛，提筆寫下了葉熹和倪晨的名字。
“葉氏，過來按手指印。”倪歌沖一旁看熱鬧的葉熹招招手。
大家還以為葉熹會鬧，哪知道她走過去，毫不猶豫地按了自己的手指印。
大家震驚：這葉氏怎麼突然轉性了？這麼聽話了！
等四歲的倪晨也蓋了手印，倪家人都站起身，恭敬地將倪瑞山送出大門口。
“辛苦裏正爺爺（叔）了。”
倪瑞山和倪瑞平這對堂兄弟都瞪了倪家的所有人一眼，背着雙手走了。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們就搬出去吧。”倪父心狠起來，不給倪歌留任何餘地。
“好。”倪歌沒帶半點情緒答應道：“還要麻煩爹娘和兄嫂幫忙，不然我們一家人還真的搬不了家。”
“好，我們送你。”
倪華倪文兩兄弟心中不是滋味，先把倪歌小心地抬到旁邊的屋子裏躺下，就來搬倪歌睡過的床。
葉熹默默地收拾被子和衣裳，倪晨臉上掛着眼淚，默默地跟在葉熹身邊。
他們收拾好東西，就挑的挑、抬的抬、背的背，一家人朝着村子西邊的鬼屋走去。
“哈哈哈~葉氏，你們被倪家趕出來了嗎？”
一路上，村民們看着葉熹，都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