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被打了(2)
第44章被打了(2)
柳日暮幾乎是踩着放學鈴聲到的學校,學校門口的家長很多,她站在馬路對面方便崽崽一出來就能看到她。
教室里,霍夜白和江思年收拾完東西就直奔校門口,天氣這麼冷,兩個人都不願意讓姐姐等太久。
跑出校門,霍夜白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自己思念的人,他眼睛一亮,聲音帶着濃濃的歡喜,“姐姐。”
柳日暮高興的把人抱在懷裏,聞着崽崽身上熟悉的味道,一顆心也安穩了不少。
霍夜白緊緊抱着姐姐,小臉在她懷裏蹭着。
剛剛跑過來的江思年滿臉羨慕,她也好想被姐姐抱。
“今天上學還順利嗎?有沒有被人欺負?”柳日暮關懷的問着兩人。
霍夜白搖搖頭。
江思年也搖頭,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本來有點難過的,不過聽到姐姐的聲音我就不難過了。”
柳日暮把紙袋子遞過去,“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甜的會好很多。”
江思年接過去,裏面是一杯溫熱的奶茶和一份草莓蛋糕,心不由得暖了起來。
“謝謝姐姐。”她不知道如果自己的人生沒有遇到他們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會不會到死還被蒙在鼓裏。
“我的呢?”霍夜白抓着她的手晃了晃,眼睛晶晶亮的很是好看。
柳日暮蹲下身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下,笑的眉眼彎彎,“你也很難過嗎?小朋友!”
霍夜白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小手捏着衣角,“不,不難過,姐姐,我不吃蛋糕。”
柳日暮摸了摸他的毛線帽,眼睛裏裝滿了寵溺。
這時,一道聲音隔着馬路傳過來。
“姐姐。”
聞聲,柳日暮看過去,隨即眼底的光芒沉了下來。
江思弦!
霍夜白是把姐姐放在心尖尖上珍惜的人,在江思弦聲音響起的那一剎那就察覺到姐姐情緒的變化,雖然很輕微,但他知道姐姐不高興了。
江思弦剛出校門就看到霍夜白的姐姐了,無關其他,實在是這個女人太亮眼了,明明衣着那麼普通,可她往那裏一站就讓人錯不開眼。
原以為霍夜白的姐姐是個不怎麼起眼又沒見識的人,到時候只要她表現的好點不愁籠絡不住人心,可現在一看,和她想像中的形象一南一北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尤其看到江思年正在歡歡喜喜的喝奶茶時,腦袋裏的弦再也綳不住了,於是想也不想的便喊出聲。
柳日暮微眯着眼打量眼前的人,小姑娘長的挺漂亮,瓜子臉,大眼睛,高鼻樑,皮膚白,身形纖細,雙腿筆直又修長。
她收起目光,這樣出彩的底子難怪以後會有那麼多人喜歡。
“這位是?”柳日暮疑惑。
江思年還不知道姐姐已經把江思弦打上了大大的叉號,開口解釋道:“這是思弦,我妹妹。”
柳日暮點點頭,牽着崽崽的手,說道:“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江思年心中不舍,但也只能點頭,“好,那你們要注意安全。”
柳日暮笑着應了聲,隨後和崽崽轉身離開,她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提前防患於未然。
回家的路上,霍夜白知道姐姐不高興了,因為江思弦,可他不懂這些反常因為什麼,姐姐從未和對方有過交集,更別說恩怨了,他仔細分析后,覺得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出在他身上。
街道上人流如潮,就像一條龍在街道上盤旋,馬路上來來往往,大大小小的車子,空氣中飄散着的汽車尾氣並不好聞。
正值下班,放學的高峰期,還算寬闊的路上隨處可見的電動車,汽車,人聲鼎沸。
“姐姐,你不高興嗎?”霍夜白仰着小臉。
垂眸看着崽崽眼底的擔憂,柳日暮驚嘆他的敏感,隨後她長嘆一聲,“沒事,姐姐就是在想一些事情,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好。”
霍夜白搖搖頭,有些執拗的盯着她:“你說過我們之間不會隱瞞彼此的。”
柳日暮愣了下沒說話,兩個人約莫又走了五分鐘,眼看着快到小區門口了,她停下腳步,眼底有些迷茫,“崽崽,你覺得江思弦這人怎麼樣?”
果然因為她。
霍夜白眼底有黑霧縈繞,再抬眼看向姐姐的時候,已是一片平靜,“表裏不一,蛇蠍心腸。”
柳日暮沉默,崽崽的眼光很好,看人也很准,那為什麼上一世就非她不可呢?
因為長得美?
可好看的皮囊又何止她一個?
因為善良?
江思弦的人生字典里就不存在這個東西。
自從情節不受控后,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在想,卻百思不得其解,憑着崽崽的智商和能力,她不相信看不透江思弦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把戲。
握着他的手緊了緊,柳日暮神色複雜,難道真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又來了!
霍夜白眼底像是颳起了龍捲風,垂在身側的手緊握,如果江思弦出現在這裏,他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
他咬咬牙,把心裏升騰而起的暴躁壓下。
回到家。
兩個人在玄關處換了鞋和衣服。
霍夜白拿起遙控器習慣性的開電視。
柳日暮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霍夜白眼底閃過一抹疑惑,卻很聽話的走過去。
“崽崽,過來讓我抱抱。”柳日暮溫柔道。
霍夜白注意到姐姐瑩潤的眸子有着不易讓人察覺的恐慌,他什麼話都沒說直接走過去把人抱住。
“姐姐,我在。”悶聲悶氣的聲音從她懷裏傳出來。
柳日暮沒吭聲,她心裏很清楚,其實她比崽崽更怕失去,從前她就什麼都沒有,現在有了想要珍視的人了,又怕會失去。
一顆心矛盾又糾結。
她怕最後兜兜轉轉崽崽還是非江思弦不可,那個時候要怎麼辦?
眼睜睜看着他往死路上走嗎?
她無法像個旁觀者一樣看着一手帶大的孩子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也想過不如直接把人弄死算了,又怕崽崽會傷心,會恨她。
一想到崽崽用仇恨的目光看她時……
柳日暮嘆口氣,她覺得一顆心都會碎。
“姐姐是因為江思弦不開心嗎?”霍夜白索性挑明。
“崽崽很聰明!”她目光溫柔,眼底有他的倒影。
霍夜白抬頭親了下姐姐的臉頰,問道:“你是在擔心我會喜歡她?”
聞言,她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身體緊繃,感受着懷裏的溫度,她笑道:“那麼你會嗎?”
“不會。”抱着姐姐的手緊了緊,霍夜白看着她,如黑曜石般的閃耀的眼睛裏裝滿了他滿滿的真心,“不會,我喜歡姐姐,也只會喜歡姐姐。”
這溫暖純真的話撫平了她內心裏因為掙扎糾結而興起的波瀾,她喟嘆道:“謝謝崽崽。”
兩個人相依偎着又說了些貼己話,這時,門鈴響了。
霍夜白打開監控,然後說道:“姐姐,是姜源和他媽媽。”
“是他們。”柳日暮站起身又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去開門。”
“我和你一起去。”
姜源和他媽媽站在門口,就在他們想着這個點是不是還沒回來時,就看到緊閉的門開了。
“柳姑娘。”張姐滿臉笑容,手裏提着大包小包的,又朝兒子示意。
姜源眼力勁兒很好,跟着喊道:“柳姐姐,我和媽媽是來感謝你們的。”
柳日暮趕緊把路讓開,“快進來,外面冷。”
張姐站在玄關處,整個人有些拘束,又有些興奮,“柳姑娘,我給你拿了些自家種的菜,哦,對,還有家裏養的一些雞鴨,不值什麼錢,你別嫌棄。”
“怎麼會嫌棄,這些可是好東西!”柳日暮連忙接過來,很真誠的道謝,“謝謝你張姐,這些東西我很喜歡。”
霍夜白看見了也跟着上去幫忙。
柳日暮拿了兩個輕一點的袋子遞給他,說道:“張姐,姜源,你們自己找地方隨便坐,我先把東西收拾一下。”
廚房裏。
“崽崽,去給張阿姨和姜同學倒兩杯水。”她說道。
“好。”看着姐姐臉上重新有了笑容,霍夜白眼睛裏也有了笑意。
客廳里。
張姐正在叮囑兒子說話要注意,要有規矩之類的。
姜源聽的認真,也都一一記下。
霍夜白端了兩杯水走過來,一杯放到張阿姨跟前,一杯遞給姜源。
姜源哪裏敢讓大佬伺候他,當下嚇得站起來恭敬的接過那杯水,整個人緊張的不行,“謝,謝謝。”
霍夜白應了聲,說道:“張阿姨喝水。”
“哎,好好。”張姐笑的老開心了,心裏對他不住的讚歎。
這孩子可真好啊!
柳日暮簡單收拾了一下又洗洗手這才過來,看着崽崽面對這種場面越來越熟練,嘴角揚起一抹寵溺的笑。
“姐姐!”霍夜白眼尖,眼睛裏忽閃着快救救我的情緒。
柳日暮強忍住笑,隨後坐到崽崽旁邊,淡笑道:“張姐,你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家裏什麼都沒準備。”
“就是不讓你準備才突然來的。”張姐也是一個人帶孩子,怎麼會不知道帶孩子的辛勞,哪裏捨得她忙前忙后的。
霍夜白見狀,從下面掏出一個裝零食的籃子放在姜源面前,“吃。”不能讓人家覺得姐姐對待客人不尊重。
姜源被嚇了一跳,面對大佬的待客之道,他緊張的縮了下脖子,隨後拿起一個糕點小心翼翼的吃了起來。
霍夜白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
這一幕可把兩個大人看樂了。
“看來這次月考姜源發揮的很好啊!”柳日暮說道。
說到這兒,張姐感激道:“這還多虧霍同學的指點,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才好。”
柳日暮溫和道:“這也是姜源自己爭氣,不然再好的指導也沒用呀。”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們。”張姐擦擦濕潤的眼角,這些年,他們母子倆相依為命,姜源懂事,學習也努力,可成績就是提不上去,每每深夜看着他房裏亮起的燈,心裏就特別不是滋味。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張姐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你還記得王陽嗎?”
“王陽?記得,他怎麼了嗎?”柳日暮問道。
霍夜白挨着姐姐,聽到這個名字,也有些好奇。
“他啊!聽說好像出事了。”張姐神秘兮兮道,身上的八卦因子開始活躍,“他爸媽那事兒聽說一審被判了死刑,王陽在學校里也被開除,後來被老家的親戚領回去了。”
柳日暮聽得認真。
張姐繼續道:“這孩子回去的時候剛開始還算安分,後來三天兩頭的惹事,聽說還偷家裏的錢,親戚那邊實在受不了就把人攆出去了。”
“後來呢?”柳日暮問道。
張姐沒事就喜歡聽八卦,現在看到有人捧場,當下聊的更歡了,“這孩子沒地方去,就跟村裏的混混們一起混,為了報復攆他出去的那家親戚,三天兩頭的砸人家玻璃,把那家人氣的夠嗆,最後你猜怎麼著?”
柳日暮眨眨眼,顯然已經聽的上頭了。
“最後王陽不見了,剛開始沒人在意,後來時間久了大家才發現已經好久沒見過這個人了,有人說王陽是被拐走了,也有人說他是跑出去了,哎呀,總之說什麼的都有。”張姐道。
“報警了嗎?”柳日暮問道。
張姐搖搖頭,“村裏的人對王陽可以說是恨之入骨,他不見大傢伙高興還來不及,沒人在意他的死活,更不用說報警了。”
聽完后,柳日暮嘆口氣,有些惋惜的說道:“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你還替他可惜?我可是都聽說了,王陽那滾蛋可是對你弟弟動過腦筋的。”張姐提醒。
柳日暮嘆口氣,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霍夜白看在眼裏沒吭聲。
遵從大佬指示吃點心的姜源突然說道:“對了,張俊寶轉學了。”
“轉學?”柳日暮詫異的看過去。
說了好一通話的張姐喝了口水潤潤嗓子,“轉學了,這事鬧的挺難看的。”
“發生什麼了嗎?”柳日暮好奇。
想起那天的傲慢婦人,張姐嫌棄的不行,“張俊寶她媽離婚了,打官司還沒打贏,最後撫養權歸男方所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