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感受香港

五 感受香港

五感受香港

1967年3月1日上午,譚家寶的寓所已經是高朋滿座,他的朋友們一個不落地全部到齊,個個精神抖擻,談笑風生。

根據譚家寶的意思,大家來香港的第二天就出去找工作了。本來他們都他們的時間就很緊迫,去找工作,完全是多餘的一種行為。不過譚家寶卻不這樣認為,他要這些人去找工作,並不是為了那幾個錢,他是想讓他們去到生產一線去感受一下資本主義社會的工人和老闆是怎樣工作的。

香港正處在騰飛初期階段,是香港人他們用自己勤勞的雙手和辛勤的汗水把香港這塊彈丸之地建設成為“亞洲四小龍”之一。

在前世,譚家寶自認為是最勤奮、最能吃苦的一個人了。至少,在他所在的幾個圈子裏面是這樣的。不過後來他遇到了一些香港人、台灣人、日本人和韓國人,他才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勤奮。

所以,譚家寶認為,他的這批兄弟都是從大陸出來的,而且都吃過真正的“大鍋飯”,他們所理解的“勤奮”一定與真正的勤奮有一段距離。雖然譚家寶曾經多次在和他們一起的時候,給他們講解這些,給他們洗腦。但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一定要讓他們去看一看,去真正地感受感受。

譚家寶帶出來的這幾個人的文化素質參差不齊。有戴偉業和范弩這樣的大學畢業生,也有像劉建這樣連小學都沒有畢業小學肄業生。陳力軍、崔有福和鄭大士三個人也都是中學畢業。好在他們都有各自的特長,都有自己的專業。而這時候的香港急需勞動力,而他們幾個都很年輕,最大的戴偉業才26歲,最小的劉建才剛滿歲,所以他們找工作也就不難了。

戴偉業依靠自己嫻熟的機械製造技術和中南大學機械系畢業證書,以及自己勤勞肯乾的工作作風很快就在一家電子廠擔任了技術員;崔有福憑藉自己算盤和會計上的優勢也在一家玩具廠擔任了會計;劉建不付吹灰之力就考到了香港駕照,做了一名出租車司機;陳力軍在一家服裝廠做了推銷工作;鄭大士進了金庸的《明報》做校對;范弩就有意思了,他起先在邵氏電影公司做美工,很快就憑自己的忽悠本領做了攝影師,前幾天邵氏需要幾名會武功的小演員,他就把譚家寧和譚少強介紹去了。

這是半年多以來,他們在香港的第一次這麼齊的聚會,都是多年的朋友,又一起經歷過那麼多的大事,所以他們圍坐在一起,就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樣,使這一次聚會的氣氛顯得非常熱烈了。

對於譚家寶的“本事”,他們都是感同身受的。在譚家寶面前,他們絲毫也不敢把他當小孩子處理,雖然他們都是譚家寶叔叔輩的人了。

譚家寶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趣地看着這群年輕人在互相抬杠,互相揶揄。

這時候劉建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大聲對譚家寶說:“老大,昨天晚上我在缽蘭街拉客的時候,拉到了蔡老大的一個手下,就是那個被老大嚇得尿褲子的。我已經知道他的住處。老大,我們現在正需要錢。你看能不能從這裏想辦法要蔡老大還我們錢?”

劉建是這一群人當中年齡最小的一個,他只有歲。他長得很強壯,這可能與他14歲就開始擔任一名卡車司機有關了。

而對於譚家寶的這個“老大”的奇怪的稱呼,是他們一群人一致要求的。在內地期間,譚家寶帶領他們走南闖北,風風雨雨,這讓他們感到由衷的佩服。到達香港之後,他們紛紛請求譚家寶繼續做他們的“老大”,帶領他們實現他們的理想和抱負。

譚家寶收斂了笑容,皺了皺眉頭說:“你沒有看錯嗎?”

劉建自信地說:“我沒有別的本事,但是識人功夫卻是一流。只要被我仔細看過一眼的人,即使十年後我都會認識。所以絕不可能認錯人。”

譚家寶點頭說:“劉建,你做得很好,沒有打草驚蛇。不過現在不是找他們算賬的時候,而且我了解到,這個蔡老大還是有一手的,並且他比較講義氣,我們也許以後還用得着這個人。注意了,我們的錢丟了就丟了,不必耿耿於懷,更沒有必要為了這點事情就在香港掀起波浪。賺錢的辦法,我這裏有的是!現在我已經有了賺取第一桶金的計劃,我不想這個計劃受到其他事情的影響。至於蔡老大欠我們的這筆債,我算是記下了。”

劉建點頭,不再吭聲了。

大家不約而同地想到那次海上遇險,要不是譚家寶果斷髮出飛刀,他們幾個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這個時候的幾條性命有算得了什麼?

氣氛緊張了一些,陳力軍突然壞笑地說:“阿建,你小子經常去缽蘭街啊?為什麼不帶上兄弟們呢?哈哈,來香港才半年多而已,你不會墮落得這麼快吧?”

劉建臉色一紅說道:“缽蘭街晚上人多生意好,所以我們出租車司機喜歡去那裏拉客,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不過……嘻嘻……前天晚上我倒是看見我們這裏一個兄弟去了那裏喔,我大聲叫他,他都沒有聽見。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

說著,他也壞壞地把目光投向鄭大士。接着所有人都怪怪地看着鄭大士。

“幹嘛?幹嘛?我可沒有做什麼壞事啊,你們這樣看着我幹嘛?我……我是黨員,怎麼會去做那種事情呢?那天……那天我的確是去了缽蘭街,和我同事一起去的。我們是去找人。找人!知道嗎?是找人!……”鄭大士語無倫次、氣急敗壞地解釋那天晚上的事情。

缽蘭街是香港著名的一個紅燈區,那裏的皮肉生意非常興旺。

陳力軍搖了搖頭,嚴肅地說:“我們當然知道去那裏當然是找——人啦。不找人,去那裏幹嘛?你們說是不是啊?哈哈……”

這種揶揄人的事情往往離不開范弩,他誇張地嘆息一聲指着眾人說:“哎!你們啊!我不知道該怎樣說你們這些人好了。人家老鄭現在在報館工作了,那是‘文人’了。‘文人’啦!‘文人’的所作所為是你們這些山野匹夫所能理解的嗎?哎!自古文人多風流,很正常啊,有什麼好奇怪的?青樓中很多才貌兼備的女子,風雅之士也就最好這一杯。所謂‘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就是這意思了。所以大家不能以這種眼光來看老鄭,而是應該以崇敬的、敬仰的目光來看老鄭,像我一樣……”

說著,他真的做出無比仰視的目光投向鄭大士。

鄭大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他雙手舉起來,做出投降狀說:“好了,我老鄭說不過你們。我還是招了吧……”

房間內立即哄堂大笑起來。

鄭大士搖頭繼續說:“《明報》想報道一些缽蘭街女子的生活狀況。他就派了記者劉繼明去了解她們的狀況。這劉繼明怕老婆,所以就央求我與他同去。那天我剛好沒事,所以就陪他去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譚家寶笑了笑說:“老鄭,你覺得《明報》怎樣?在那裏工作開心嗎?”

“雖然很累,但是還是比較開心。也讓我學到很多東西。”鄭大士感激地看了譚家寶一眼,他感激他為他解圍。他繼續說道:“《明報》自上而下的工作作風都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而且他們的效率很高。在內地往往兩三個人做的事情,在這裏要一個人搞定。據說就是查先生自己也一樣,他們都說,他每天至少要工作15個小時。”

鄭大士進《明報》挺不容易的,直到最近才進入《明報》,進入《明報》后才知道金庸正好去國外考察去了,據說金庸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鄭大士是爺爺之前所在的縣機械廠最年輕的幹部,他是平洲縣著名的“少年英雄”。鄭大士身材魁梧,長得一臉正氣,這可能與他從事政工工作有關。因為機緣巧合,他是最後一個加入到譚家寶隊伍的一個人。

為了鄭大士能夠順利進入《明報》工作,譚家寶特地為他加班加點地準備了《貓血》、《七根蠟燭》、《天蠍森林》、《血族天使》和《天劫》五本小說。因為他們發現,金庸的《明報》出版了譚家寶製造的那本讓全國轟動的手抄本《七殺》!而《貓血》、《七根蠟燭》、《天蠍森林》、《血族天使》和《天劫》五本小說和《七殺》一樣,都是出自一個美女作家之手。譚家寶教給鄭大士一些與金庸的交涉方法,並且希望鄭大士既要為他們賺到錢,又要賺到名氣,還要交到一個好朋友,更要讓鄭大士在《明報》學到一點東西!

“是啊,這裏的人工作起來都像玩命一樣。我們拍電影也一樣,簡直像打仗一樣。”談到工作,范弩也正色起來說:“說實話,我第一天工作的時候,晚上回來,骨頭都像要散架了一樣。在內地工作,我從來沒有這麼辛苦過。不過,這麼久時間以來,我也習慣了。”

范弩長得稜角分明,模樣俊朗,他是中央美術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在內地期間,他是譚家寶“作品”的忠實讀者之一,他也曾加入過譚家寶的寫作戰團,他是除了戴偉業之外,受到譚家寶“思想”影響最久的一個人。

“可不是嗎?這幾天,為了能夠推銷幾件衣服,我跟隨我們公司的幾個業務員整天在香港大街小巷去推銷,腿都快走斷了,舌頭也快說得起泡了。我累得像什麼一樣了,可是我的那些同事居然還個個精神抖擻的。還有就是他們的工作作風讓我開始的時候很不適應,他們為了能推銷一件產品似乎什麼臉面都不要了……”陳力軍也感嘆起來。

陳力軍瘦瘦小小的,顯得很機靈。他本來是同譚家寶父親譚煕謙一起插隊到譚家村的知青。因為譚家寶得知他之前有渡港經歷,才把他羅過來的,而劉建和崔有福是他帶過來的。

接着大家開始痛訴資本主義社會的殘酷與剝削。末了,他們也總結出來說,香港之所以這樣繁榮,這樣發展,是與千千萬萬香港人的勤勞所分不開的。

譚家寶聽着他們的感概,聽着他們的總結,心裏感到滿意極了,他安排他們去打工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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