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黃衣，觸手
不知過了多久，四位女神同時睜開眼睛，感應新生的權柄，不可思議看向韋恩。
原以為他在亂來，沒想到真被他玩出了新花樣。
還有活嗎，再整點唄！
“別看我，我並沒有做什麼，一切都順水推舟，順利是因為本該如此。”
韋恩摸着自己的下巴：“看到新神國整合這麼順利，我忍不住想到了一個問題，有沒有一種可能，耶蓮組建生命聯盟的時候，她理想中的神國就是現在這樣？”
“是又怎樣，現在你是自然女神，她的一切都被你奪走了，除了拿這個話題刺激她，思考她理想中的神國並無意義。”詩露刻心情大好，難得跟韋恩開了個玩笑。
“糾正一下，人類生理男性，是自然之神，不要隨便篡改我的性別。”
韋恩說道：“而且，這個問題很有意義。”
“怎麼說？”
伊德妮絲有些心不在焉，其他幾位女神也是，急着找個角落嘗試新生的力量，看看現在的自己究竟有多強。
“如果耶蓮一直有計劃，組建生命聯盟之前就想到了這一天，我是否可以假定她和耶洛因一樣，她也有聖經之類的參考答案？”
韋恩看向幾位女神，出語驚人道：“膽子再大一點，耶蓮也來自盒子之外。”
伊德妮絲嬌軀一滯，其他幾位女神的注意力也回到了會議現場，韋恩的大膽假設過於離譜，但並非一點可能沒有。
細細想來，耶蓮是女神中道路最順利的一個，常有深謀遠慮，走一步看三步，就跟拿了劇本一樣。
比如，她早早預言耶洛因是勁敵，只有聯手才能擊敗對方。
“我不是亂說的，耶蓮變成死亡騎士這一點非常古怪，她知道末日四騎士，也知道耶洛因是幕後黑手，本着打不過就加入對方的原則，提前找耶洛因謀求了死亡騎士的崗位。”
韋恩說道：“耶蓮拋棄了你們，明知道真相也不願和你們合作，她和耶洛因很熟，我猜他們都來自盒子外，信仰戰爭誰贏，誰便能預言末日審判！”
幾位女神皺眉思考，問題回到了最初，指引進化的方向——古神。
“你的意思是，耶洛因和耶蓮一直在爭鬥，他們的目標都是成就古神，但因為耶洛因走在了前面，耶蓮為了求生，主動投降輔佐耶洛因？”伊德妮絲秀眉緊皺，這不是她認知中的耶蓮，太卑微了。
其他幾位女神也這麼認為，耶蓮是什麼樣的女神，她們心裏有數，說句中肯的評價，這娘們兒唯我獨尊慣了，不會也不可能對任何人低頭。
“這我就不清楚，沒準耶蓮也有自己的計劃，準備在耶洛因成就古神的那一刻給他一刀，奪走全部讓自己成為古神。”韋恩搖了搖頭。
幾位女神臉色很不好看，如果韋恩的推測屬實，她們這些生命聯盟的成員豈不是都被耶蓮耍了一遍。
想到自己被耶蓮賣了還幫忙數錢，一個個恨得牙痒痒。
“等一下！”
伽勒舉手，指着薩洛西雅道：“我好像在哪見過這張臉，信仰戰爭時期，不過……你不是死了嗎？”
“她叫薩洛西雅，是曾經的天空女神。”詩露刻提醒道。
“對對對，我記得這個名字。”
伽勒連連點頭，說道：“新神國誕生的時候，世界多出了風暴與雷霆的信息，天空的概念就此形成，還把我們的神國最上層都搬了過去……她比我們都強？”
伱什麼檔次，一個隕落的半神，失敗者，憑什麼包容我們？x4
四位女神均有不滿，尤其是伊德妮絲。
韋恩雖然沒說，但大家都知道，新神國屬於韋恩，其他人都給韋恩打工，薩洛西雅空降公司，當個小領導就行了，怎麼就成二把手了？
豈有此理，明明她才是韋恩背後的女人，她出謀劃策幫韋恩經營了公司。
“伊德妮絲，你是老闆娘。”
韋恩微微一笑，一句話就安撫了教導主任，眉目傳情，約定今晚三更，而後對其他女神道：“之前我說過，一切都順水推舟，本該如此，天空的概念很宏大，她能包容太陽和月光，約束自然和死亡是世界的選擇，並非我刻意為之。”
說著，拍了拍薩洛西雅的肩膀，讓她講兩句。
薩洛西雅歪頭，看向志得意滿的伊德妮絲，撇撇嘴道：“老闆，這個女人配不上你，她的心都是黑的。”
砰！
伊德妮絲拍桌而起：“小賤人，你說什麼呢，信不信我讓韋恩炒了你。”
“伊德妮絲，你這麼大火氣幹什麼，人家又沒說錯。”阿茲蒂墨理中客道。
“就是就是。”伽勒連連點頭。
詩露刻聳聳肩，同樣對伊德妮絲表達了不滿，光暗對立，別指望她支持黑暗當老闆娘。
韋恩：(ノへ￣、)
怎麼好好的，突然就吵起來了。
和這群蟲豸在一起，真能搞好新神國嗎？
決定了，下一個版本，上帝暴打神王，把女神們全部俘虜抓去天堂當星怒力。
五位女神嘰嘰喳喳湊在一起，場面蔚為壯觀，韋恩抽出椅子默默退後，抵達觀眾席后雙手抱肩看了起來。
很快，幾位女神便意識到了情況有些不妙，老闆臉色陰沉，八成是生氣了。
高高在上的女神們很快便收斂了脾氣，優雅坐回原位，一副‘除了我都是小碧池’的委屈模樣。
哦，伽勒和詩露刻例外，這對是生死與共的真閨蜜，除了她倆，其他都是小碧池。
“吵完了沒，沒有的話，我還可以再等五分鐘。”
得益於新神國的建立，韋恩坐實帶頭大哥的身份，威嚴滿滿，讓幾位女神願意坐下來好好聽他說話。
“尤其是你，張嘴就把火氣撩得旺旺的，讓你來當鯰魚，不是讓你來製造矛盾的。”韋恩一手刀敲在薩洛西雅頭頂。
不怕打壞了，本就是個笨蛋。
親密的舉動讓伊德妮絲深感不滿，老闆娘着手制定計劃，盤算着如何將眼中釘踢出公司。
尋思了片刻，吹枕鞭風最靠譜，準備通過末日審判后便落實行動。
現在就算了，物盡其用，薩洛西雅還能給公司創收，還有利用的價值。
阿茲蒂墨更不爽，看得出韋恩對薩洛西雅很是寵愛，不，是疼愛，同為眷屬，她從未受到過這種關照。
“今天是公司建成的第一天，廢話我就不說了，戰略目標末日審判，打贏了，以後隨便你們胡鬧，在此之前，把你們小性子收一收，哪怕裝，也要給我裝出姐妹情深，都聽明白了嗎？”
“……”x5
“嘿，我這暴脾氣！”
韋恩鼻孔噴出兩道熱氣，指着詩露刻道：“你，站起來，今天罰你站着開會。”
“……”
詩露刻瞪大眼睛，薩洛西雅挑事，伊德妮絲和阿茲蒂墨是刺頭，她什麼都沒說話，參與都沒有，為什麼她受罰，就因為她老實？
詩露刻怒視全場，立馬明白了原因，伊德妮絲、薩洛西雅、阿茲蒂墨和韋恩有一腿，伽勒一直惦記着有一腿，唯獨她清高拒絕納睡。
所以，這是在點她？
詩露刻：(_)
這破公司，不待也罷！
詩露刻氣哼哼起身，接受懲罰站着開會。
辭職是不可能辭職的，伽勒在哪她在哪，納睡更無可能，今天她就要站着把會開了。
不就是穿小鞋嘛，她腳小，穿小鞋剛好合適。
倫丹只有一處，但處處都是倫丹，韋恩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默默告訴自己，再忍一段時間，等末日審判結束了，這群蟲豸愛怎樣就怎樣，他帶着睡務官到處收睡，以後的小日子會很快樂。
“我累了，就說兩點。”
韋恩蔫巴巴道：“我並沒有受到神國增幅，神國建立在蒼白之海的基礎上，但因為我的定位不明，目前沒有拿到分紅。”
“老闆，為什麼你沒有定位？”薩洛西雅忠心耿耿道。
“說實話，原因在於我的原則，把你們所有人都污染了變成我的形狀，意義明確，我的定位就出現了。”
韋恩看向未被污染的三位女神，伊德妮絲、伽勒、詩露刻，語氣平緩道：“放心，我不是逼你們作出選擇，只是告訴你們，神國還能更強大，你們也能更強大，如何選擇在於你們，我不會強迫任何人，哪怕是詩露刻。”
詩露刻：“……”
最後一句話有點多餘，全公司上下就數她最老實，最大的刺頭是伊德妮絲。
伊德妮絲看着手腕上的蒼白手鐲，臉色無比複雜，她當然希望韋恩強大，可變成眷屬，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變了，這讓她無法接受。
“咦，為什麼手鐲沒有反應？”伽勒驚訝出聲。
詩露刻滿臉驚恐看了過去，頭一回見到主動求污染當眷屬的，笨蛋，你究竟知不知道把生死的權利放在別人手上意味着什麼。
伊德妮絲怒目而視，伽勒對韋恩的信任，讓她這個老闆娘看起來別有用心，彷彿結婚是圖韋恩的家產，不是圖愛情和人。
這就很委屈了，她嫁給韋恩的時候，拿黑暗神國當嫁妝，再往前，確定男女朋友關係的時候，韋恩什麼都沒有。
“你太衝動了，所以手環沒有反應，理智點。”韋恩對伽勒說道。
“理智告訴我，該衝動了。”
“……”
我去，你真是個天才！
韋恩驚了，雖然伽勒是個笨蛋，但每每都有驚世言論，大智若愚的樣子，讓他眼前出現了日常裝傻的薇莉。
難不成，太陽女神是加強版的薇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想法剛冒頭就被韋恩掐滅，誰是笨蛋，誰是聰明人，他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只能說，伽勒事事遵從直覺，而她的直覺又准到離譜。
“動手之前考慮清楚，我不確定自己未來能否逆轉污染，走出這一步便無法回頭。”
韋恩揮揮手，該說的都說了，會議到此結束，讓女神們回去掌握新生的權柄，繼續搜索虛空中的灰色空間。
詩露刻跑得最快，臨走前拽走了一臉不滿的伽勒；薩洛西雅服從命令，返回天空研究自己的權柄，上一次信仰戰爭慘敗，這一次要為韋恩取得勝利；阿茲蒂墨臨走時瞥了韋恩一眼，約定今晚三更時分不見不散。
只有伊德妮絲沒走，移步來到韋恩身旁，靠鞭坐下，四目對視，幽幽道：“如果我變成你的眷屬，還是你的妻子嗎？”
“婚約一直有效。”
韋恩握住伊德妮絲的手，摩挲戒指道：“摯愛，伊德妮絲，誓言……掉進了我的坑裏，你沒有爬出去的可能。”
伊德妮絲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會辜負我，但是……我想做最特殊的那個，變成眷屬后，我的心態會發生改變，無法用以前的態度對待你，感情會隨之改變。”
說著，主動放開思維，接受手鐲的污染。
沒成！
“幹什麼，我好不容易才想衝動一下，現在打斷，等我冷靜下來肯定會反悔。”伊德妮絲不悅道。
“不用急於一時，先掌握現在的神國權柄，時間還很長，把這張底牌收收好，沒準能給耶洛因和耶蓮一個驚喜。”韋恩挑眉道。
“哪還有時間，又在騙我……”
伊德妮絲趴在韋恩肩膀，閉上眼睛小憩。
……
是夜，韋恩踉踉蹌蹌走出黑暗神殿。
韋恩：(w`)
大抵是頭暈眼花，一個不小心，迷路到死亡神殿，被阿茲蒂墨抓了個正着。
死亡女神喜提新權柄，韋恩不是她的對手，被堵在牆角慘遭調戲，要緊關頭才成功脫身，免於了伊德妮絲被綠的悲慘境遇。
世界名畫，黑暗女神新婚·死亡女神篇。
被阿茲蒂墨堵牆角是必然的，死亡女神被動變成眷屬，不管她有什麼苛刻的要求，韋恩都會滿足；要緊關頭脫身也是必然的，韋恩雖然成了自然之神，但這不是他給伊德妮絲頭頂添點綠的借口。
他還欠伊德妮絲一個蜜月期，說什麼都要為黑暗守身如玉！
————
倫丹，韋恩左擁右抱。
新神國雖好，可他始終喜歡被工業廢氣污染的倫丹，感覺回到這裏就跟回了家一樣。
“嘶嘶嘶———”
“好香啊！”
韋恩埋頭在薇姿髮絲之間，史詩級過肺，把女騎士的臉都吸紅了。
吸完黑毛，扭頭趴在德萊恩的發間，狠狠嗅了嗅白毛的香氣。
很糟，是牌佬的氣味！
德萊恩一臉嫌棄，拍開韋恩的腦袋，不滿後者找她約會的時候把薇姿一起叫上。
不知道她和薇姿不對付嘛！
韋恩耷拉着腦袋看向頭頂的夜空，眉頭緊皺，這些天一直在思考問題，大腦超負荷運轉。也就是他，腦子裏一團白沫，換正常人，腦漿都煮沸了。
“怎麼回事，你看起來很累？”
德萊恩明顯誤會了什麼，把韋恩的腦袋按回自己肩膀，允許他多吸兩口。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後還有痴心妄想，必須在牌桌上贏過她。
“是很累，被黑暗女神狠狠收拾了一通……”
“……”x2
“正經點！”德萊恩沒好氣道。
“好吧，我在想，我已經有了三小隻、三豪車……三秘書姑且也算有了，現在距離湊齊三騎士只差一位。”
韋恩滿嘴跑火車，最後一位騎士早有人選，龍心島8月20日的初戀，太陽騎士團成員瓦爾基里（柯洛什），比德萊恩和薇姿來得都要早。
這位騎士攻略難度極大，不符合太陽教會的白給風格，韋恩願稱她為太陽教會唯一的清流。
德萊恩無語極了：“不想說就算了，一天天地，就知道氣人。”
互通有無之後，德萊恩明顯收斂了許多，不像以前那樣毫不顧忌自身形象，就連牌桌上……
拋開牌桌上的表現不談，日常生活中，端莊得體，冰山臉人畜勿近，氣質和薇姿越發相似。
同樣地，兩位女騎士的矛盾也越積越多。
啪嗒！啪嗒！
黑暗的陰影中，渾身潮濕的身影緩緩走出，無視了兩位女騎士，躬身道：“我的主人，泰姆河近來有些異常，下游似乎潛伏着一股強大且邪惡的力量，我無法窺探真相，特來向您請示。”
阿博。
韋恩的第二位復仇之靈，倒霉的倫丹警員，泰姆河河底雅座住戶。
“下游？”
韋恩懷裏的兩位女騎士掙扎着要脫身，被強行按住動彈不得，他無語道：“倫丹是泰姆河的入海口，哪還有下游，再下都大海了。”
阿博點點頭，就是大海。
“呃，你的手伸得真長……”
韋恩無語稱讚了一聲，阿博是所有復仇之靈中最大的奇葩，對主人和正義忠心耿耿，不像阿賓和那群人來瘋的聖女候選人，快樂就完事了。
阿博除了陪女朋友，幾乎從未閑下來，每天不是在伸張正義就是在伸張正義的路上，用他的話來說，他已經是個死人了，該休息的生前都休息過了。
再有，如果他休息了，類似他這樣含冤而死的人還會出現，在悲劇發生前挽回一切，對他而言比休息更有意義。
這道德素養，沒加入黑暗教會可惜了。
“下游有什麼情況，以你的能力都擺不平？”
韋恩鬆開兩位女騎士，閑着也是閑着，決定親自走一趟。
運氣好，沒準能挖出信仰戰爭中隕落的某個倒霉蛋，如果還是個女神，那就更好了。
說來慚愧，貪慾之書就喜歡舔女神。
阿博聞言精神一振，他就知道，主人只是看起來不着調，一旦有事發生，有罪惡出現，他的主人就會沖在最前面。
類似的案例數不勝數，他對韋恩的正義之心向來是服氣的。
至於成天左擁右抱……
主人匡扶了一輩子正義，享受享受怎麼了！
“情況是這樣子的……”
“不急，路上慢慢說。”
韋恩回頭對兩位女騎士挑挑眉，詢問他們有無同去的念頭，薇姿準備跟上當保鏢，被德萊恩攔下來，看韋恩躍躍欲試的樣子就知道，今晚他要出門欺負弱小。
這時候跟上，除了當花瓶，毫無意義。
見德萊恩和薇姿沒有跟隨，思維傳音，讓兩位女騎士先回，他隨後便至，今晚切磋一下騎術，看看誰才是最強的神選騎士。
……
半路上，阿博講述泰姆河下游的異常，韋恩的心思明顯不在這上面，一聲口哨吹響，召喚不知道在哪快樂的阿賓前來報到。
咔嚓！
韋恩卸下阿博的一條胳膊，遠遠扔了出去，阿賓攪動濃霧飛出，半空叼住斷臂，屁顛屁顛跑了回來。
還想再玩。
韋恩大方滿足了阿賓，又把阿博的胳膊扔了出去。
操作雖然很離譜，但如果帶入水鬼、亡靈惡犬、迷霧、地獄大魔王等設定，立馬就正常了起來。
阿博無語看着空蕩蕩的衣袖，倒也沒抱怨什麼，公事公辦道：“我的主人，情況就是這樣，您有什麼看法？”
“阿賓，接好了。”
“汪汪汪————”
“……”
阿博抬手捂臉，看得出，韋恩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三個不做人的東西走走停停，於濃霧之中順着河流來到入海口。
碼頭漸行漸遠，靜謐的深海好似一頭蟄伏的巨獸，連遠天成深淵，隨時都會裹挾黑暗將整個世界一口吞下。
韋恩玩鬧的心思漸漸收斂，將阿博的斷臂歸還，看着前方錯綜複雜的混亂空間，眼中閃過一抹狂喜：“阿博，難怪以你的力量都無法窺探真相，這的確不是你能擺平的強敵。”
阿博不明所以，定睛看向前方，超級視力鎖定，毫無收穫。
他知道這裏有異常，可什麼都看不見。
“你們兩個在這裏不要走動，我進去看看，隨後就回。”
韋恩吩咐一聲，腳下踏浪，身形漸漸模糊，很快便消失在空間亂流中。
龐大的思維透體而發，觸手一般將混亂的空間通道盤出蒼白的包漿，一道道錯路、死路被排除，前方出現了一片巨大的、充滿生命和死亡的灰綠色世界。
“耶蓮，終於找到你了！”
韋恩喃喃低語，腳下流淌白沫，掀起蒼白之海奔涌而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所有的事物全部變成自己的形狀。
嘶啦！
灰綠色的世界被蒼白佔據大半，天空，一顆巨大的眼球睜開，俯瞰世界，透露令人瘋狂的思維低語。
一處類似於兵工廠的地方，耶蓮製造的眷屬生命發了瘋一樣攻擊自己的同伴，絕大多數都擁有半神級別的力量，同一時間暴走，破壞力堪稱恐怖。
大眼珠子掃過全場，窺探兵工廠內的結構和佈置，很快便鎖定了核心。
棱形水晶！
戰爭騎士的信息法則。
一條觸手鑽出地面，捲走水晶吞下，期間並未受到任何阻攔。
韋恩緩緩轉身，看着數千米外，死氣環繞不受蒼白之海制約的灰色騎士：“耶蓮，不好意思，把你趕出自然神國，又把你臨時的狗窩拆了。”
韋恩懟人一直是可以的，這次也不例外，調侃道：“為表歉意，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狗窩，怎麼樣，要不要跟我走，棄暗投明以後給我當狗？”
耶蓮臉色鐵青，手中的死亡鐮刀有大半成形，距離死亡騎士的真正形態只差臨門一腳。
“在這個世界打，你我都無法發揮全部力量……”
韋恩陰仄仄揮手，打開去往新神國的通道：“來吧，在你的自然神國一決勝負，這是你我之間的第三次交手，這一次，必須分出一個勝負。”
既分高下，也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