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雙胞胎姐妹
聽了朱紹華的描述,朱秉仁沉思片刻,似有所得,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腦補完畢,也就不再追問。
看朱秉仁開始沉思,朱紹華反倒記起今天父親去縣城的事情,問道:“爹,你託人去府城請張神醫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聽到這話,朱秉仁眉頭皺了起來,鬱郁道:“別提了,那張神醫卻恰巧出遠門了,近日都回不來。哎!”
自從父親卧病之後,朱秉仁就多方延請名醫,可老爺子的病情卻一直沒見好,身體也是每況愈下。最近聽人說府城有位張神醫,醫術高明,尤為擅長醫治水臌之症,這才託人去請,沒想到卻是碰巧錯過。
“你爺爺擔心自己時日無多,一直念叨着你二叔和三叔。我已給你二叔寄了信,估摸着時間,你二叔怎麼也還得六七日才能回來。你三叔這趟出海,照往年看,最快也是六月底才能回來,也不知你爺爺能不能等得到。”
朱紹華看到凈化果實的屬性時,就想到了爺爺的病情,正好能用得上。
這會兒正好提出來,朱紹華面色嚴肅道:“爹,師尊還給了我一顆百草丹,說是能消百病……”
他話還沒說完,朱秉仁已經噌的站了起來,一把抓住朱紹華的手臂,激動道:“可是真的?丹藥呢?”
看過了兒子的“法術”,朱秉仁對老神仙深信不疑,聽到老神仙竟然賜下仙丹,頓時激動不已。
朱紹華心想,葯還在樹上呢!
不過看老爹急切的樣子,朱紹華也不好再讓他等,說道:“師尊施了神通,說我需要的時候,稟師尊一聲就能隔空取來。”
“跟我來!”朱秉仁拉起兒子就往外走,急切間朱紹華竟有些跟不上。
剛沏好茶端過來的小丫頭,看着已經出了屋門的老爺和少爺,跟了兩步,又低頭看看手上端的茶水,連忙小跑進屋裏放下,這才急匆匆追了出去,邊跑還喊:“少爺少爺,等等我!”
朱秉仁剛拽着朱紹華出屋,就聽得院子外面一陣嘈雜聲傳來。
“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棗樹,莫不是成精了?”
“別胡說,肯定是仙人點化的,我剛才在那邊正好抬頭,看到這樹上閃過一道光,然後就開始蹭蹭往上長。”
“那你看到仙人了?”
“這倒沒有,不過仙人妙法無邊,怎會輕易讓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看到。”
“那你說仙人點化這棗樹榦嘛?依我看,定是成精了!”
父子倆再往前走幾步,就從那倒下的院牆處,看到那棵大棗樹旁圍了一群人,在那邊看稀奇邊議論,遠處還有幾個婦女已然是返回家中拿了黃紙香燭過來。
朱紹華聽了心裏一喜:“點化?這詞用的好,以後是我的了。”
“大哥,快來,這棗樹就在你院子外,你可看到怎麼回事了?”看到朱秉仁父子走過,人群中一個正在議論的一個精瘦的漢子隔着院牆向朱秉仁揮手,此人名朱秉貴,是朱秉仁的堂弟。
朱秉仁急着去看父親,顧不得跟他說這棗樹的事,邊走邊擺擺手,叮囑道:“阿貴,回頭再與你說。這是好事,不要再讓他們胡說八道了。”
說完,就拉着朱紹華匆匆向主院走去。
朱紹華和父親住的是東跨院,而爺爺住在東邊第二排的主院,兩院之間有門連通,因此不必出戶便能直通過去。
剛進爺爺住的院子,朱紹華就看到一個中年婦人迎面走來,面容姣好,體態窈窕,雖然眼角有幾縷淺淺皺紋,但仍不掩淑雅氣質,正是朱紹華的母親。
朱母家祖上也是官宦人家,詩書傳家的,只是家道中落,才嫁到朱家。
“大郎,伱回來了,路上可還順利?”朱母上前抓起朱秉仁的手噓寒問暖,完全無視了身後跟着的朱紹華。
“茹娘安心,一路都好。”朱秉仁反握住妻子的手,語氣溫和,眼中柔情都要溢了出來,急切的臉色也緩和下來。
雖然從前身記憶中知道父母夫妻情篤,雖成親二十年,平日裏仍是甜甜蜜蜜,可眼前這猝不及防的夫妻恩愛場景,還是秀了朱紹華一嘴的狗糧。
“少爺少爺,等等我!”小丫頭倒騰着小短腿終於趕了上來,毫不客氣的打斷這一對夫妻恩愛。
朱紹華暗暗給清兒點個贊,然後再接再厲,道:“清兒,你去找個小碗來。”
“好的,少爺!”小丫頭蹦蹦跳跳向西廂房,嘴裏也不停:“姐姐姐姐!少爺要一個小碗!”
西廂房門打開,一個比小丫頭高了寸許,相貌衣着一模一樣的女孩走了出來,白綾對襟短襖,靛藍緞面綉金馬面裙,氣質清冷,端莊大方,看起來剛剛睡醒,臉上還有幾分倦意。
剛才看那容貌一模一樣的蠢萌清兒還沒什麼感覺,可此刻看到這個氣質清冷的女孩,真有種一眼萬年的感覺。
一字眉、瑞鳳眼,這女孩的眉眼實在太好看了。
鄭婉兮出門,沖妹妹微微一笑,先走上前行禮:“老爺,夫人,少爺。我這就去拿碗。”
朱母這會兒也不再秀恩愛,疼惜的看着鄭婉兮,道:“婉兒,你再去睡一會兒吧,讓李嫂去拿便是。”又看向鄭清揚,嗔道:“你這丫頭,昨晚是你姐姐照看的老太爺,今早上才睡下,你這就給吵起來。”
清兒姐妹被朱秉仁買回朱家的時候才九歲,也是朱秉仁看着長大的,平日裏待她們也是極親厚。
因為家中只有朱紹華一個孩子,朱母膝下無女,自打鄭婉兮鄭清揚這對雙胞胎姐妹來了朱家,朱母一向是拿她們當親閨女養的,名字都是朱母給取的,要不然得什麼人家才能捨得給僕人穿湖綢面料的衣服。
清兒吐吐舌頭,認錯態度一向很好:“姐姐,我去找李嬸拿碗,你再回去睡一會吧。”
“不用了,這會兒也睡飽了。這個時辰李嬸應該在給老太爺煎藥了,還是我去吧。”
朱老太爺得的是水臌之症,得此症者面色蠟黃,腹部鼓脹,兩肋時有劇痛,近幾日更是痛的徹夜不得安息。家中只好輪班照料,因為鄭婉兮心細穩重,也被朱母帶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