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們要成婚了
第2章他們要成婚了
覃雨望死後才知道這世界原來是一本小說,她是一個不起眼的女配。
冷宮廢太子夜念斯妥妥爽文男主,氣運之子,命比金硬,十年深謀遠慮,一朝謀權篡位,殺了她最心愛的男二,榮登大寶。他以殘暴治世,毀了這政河清明的大虞朝,苛政、暴刑……
他會成為一個暴君,他的存在,會是所有人的不幸。
重生一世,她要改變這結局,讓自己的心上人,成為這天下之王,讓天下百姓,不必再遭受家破人亡之痛苦,也讓那暴君,孤獨地走向只屬於他的地獄。
“落轎。——”到蘇府了。
柳葉掀開轎簾,覃雨望壓着她的手彎腰出去,一頂宮中的紅轎赫然立在府門前。
紅轎是御前太監的座駕,只有喜事,才會乘坐此轎宣讀賜婚。
家中哥哥和弟弟都已婚配。
難道是皇上想開了,又給爹爹找了個妾室?
覃雨望走進府中,兩側奴僕壓腰迎接。
大廳外,還沒進去,一本紅摺子就從裏面扔了出來。差點砸在覃雨望的臉上。
她停下腳步,沒有越過花門。
拿着拂塵的大太監剛走,紅色的信封就被摔了出來,看來不是什麼好事。
“這件事誰也不許在望兒面前提!”
“皇上如此待我覃家,真是讓我寒心吶!”
屋中,一個滿頭銀髮,目光中隱有刀劍之光的老太太,敲着拐杖,怒氣難消。
屋裏屋外的家奴都嚇得大氣不敢出。
覃雨望杏眼動了動,聽出是祖母的聲音。
祖母曾是御邊將軍,她對皇朝很是忠心,覃雨望從未聽她說過這種話。
“太子雖然被廢,但高低是嫡子。放眼宮中,陛下也有自己的考慮。”
“這樁婚事,兒子覺得還是問一下望兒的想法,若是她不願意,我再做周旋。”
覃羽深深地嘆了口氣。
覃雨望蹙眉,向前微微探了探腦袋,疑是自己聽錯了。
廢太子只有一個,就是夜念斯。
這是皇上賜婚,讓她和夜念斯成親?
覃雨望微微攥緊了拳頭。她試過殺死他,但是次次不能得手,因為氣運之子的命格,她註定殺不死他。
原書中的女主彼時應當還在風塵場所,未能和他相遇。若在此之前,覃雨望能和他成婚,換一種方式約束他,讓他愛上自己,不讓他籌謀算計……那這恐怕就是改變結局的唯一辦法了。
“不用問了!望兒心悅於誰,你還不知道嗎?你這個當爹的,真是老糊塗了!”祖母訓斥道。
“你讓她嫁給廢太子,把蕭世子置於何處?”
蕭世子.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覃雨望眉間微蹙,眼尾甩紅,心猛猛地疼了一下,她抓住門檻,堪堪穩住身子。
自從小時候蕭世子在御馬場救下她,他們就成了彼此的知音。
蕭世子心懷天下,一心為百姓謀福。
卻苦於手下沒有能用的將士。
所以前世哪怕知道,一旦入軍營就不可能為妃,覃雨望還是毅然決然地當了將軍,提起銀矛,為他打江山。只是可惜,他為了萬民而戰,最後卻死在了暴君手中。
想到這裏,覃雨望就狠狠地抓住門檻,恨意湧上心頭。
祖母語重心長,“如今世子殿下跟隨臨武大師精研武學,上了琅琊山已有七月,就要回來了。六王爺對這個兒子很是當緊,前前後後給府上送了不少東西,也打點了上下。”
“若是望兒嫁到蕭家,那對我們、對蕭家都是極好的事情,畢竟兩個孩子本就兩情相悅,況且蕭鎮的能力,你我又不是不知道。”
老夫人話說一半,頗有意味地看了眼覃羽,“反正閨女是你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覃羽微微蹙眉,拿地很穩,“六王爺是個什麼成分,暫且放在一邊。那蕭宴的確在武學上頗有建樹,可如今皇上大有削弱武道之勢,蕭宴又是個正派之人,人情世故實在欠缺。”
“若是望兒跟了他,只怕日子未必會好過。”
老夫人看向他,“你的意思,那廢太子還是個寶了?”她捶了兩下拐杖,“什麼狗屁邏輯。”
門外的覃雨望微微一笑,祖母還是這樣,她就是遺傳了奶奶的性格,男孩兒一般,直來直去,從來不慣着任何人。
覃羽深吸一口氣,耐着性子,“那廢太子是入贅我覃府,他過地好壞,無人在意,他也不會對任何人、任何事有所威脅。”
“以他現在於冷宮中的處境,入我覃府後,我覃府就是他的庇護,比起要時刻擔心女婿會不會奔着那虎符而來,夜王反倒讓我更放心些。”
祖母搖搖頭,信誓旦旦,“你去問望兒吧,她要是能同意,我無話可說。”
“總之你得想好,閨女嫁人,若非休夫,一生一次,一次一世,那蕭宴是個貌若蘭安的俊俏小生,又家境如此顯赫,放着大好的路不走,非要接了這旨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裏面靜默下來。
覃雨望深吸一口氣,抬腿走進去,“祖母,爹爹,這婚事我同意。”
覃羽扶着椅子緩緩起身,祖母也瞪圓了眼睛。
“望兒,你……你可想清楚了?你可不能由着性子胡來!”
覃雨望無奈地笑笑,“奶奶,我很冷靜。天子賜婚,哪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她看向覃羽,“而且,我也不想爹爹難做。”
覃羽雙眼微紅。朝堂上的確有劍拔弩張之勢,皇上對覃府的削弱,已經逐漸露出端倪。
嫡女的婚事,恐怕就是皇上的第一步計劃。
但也不是不能變的,“望兒,你若是不願意,為父可以回參這本婚事,你無需勉強。”
覃羽朝她走來,將那紙聘書遞出,“方才我和你奶奶所說的,只是我們的看法,不要影響你的判斷。”
覃雨望很利索地接過那紅色的本本,打開一看,她的名字和夜念斯的名字印在一起。
她眉頭微微一皺,僅僅是名字和他印在一起,都讓她充滿了厭惡。
她抬頭笑了笑,假裝輕鬆,聲音有點嘶啞,“爹爹,祖母,女兒其實也沒有那麼喜歡蕭世子,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已經見過夜王殿下了。”
“他人很是和善,若能得他做夫君,我此生便值得了。”
覃雨望將她辭海里最為肉麻的話都掏了出來,說出來時,自己都覺得噁心。
覃羽和祖母面面相覷,老夫人向他無奈地點了下頭。
“既然如此,待會你去賬房撥點銀兩,備好嫁妝和彩禮。夜王殿下是入贅我覃府,家中怎麼過那是家中的事,人前的面子和禮數不能缺了。”
“想他在冷宮中,日子應當也是艱難,你多備一些,不要短了規矩。”
覃羽一連交代道。
覃雨望點點頭,“女兒都記下了,爹爹別擔心。”
日出東山,雪停放晴。
覃雨望帶着從賬房撥出的三十萬兩銀子出門來,身後跟着柳葉和九個管家以及數十家奴,每個人的手裏都拿着一個長長的條子。
條子上密密麻麻地寫着“十里紅妝嫁妝清單”。
按照禮數,女子出嫁的嫁妝,應該有桌椅、柜子、床榻、盒子、屏風、梳鏡、碗碟、花瓶和如意。
這些事情原本是管家去做的,但是覃雨望想親自挑選。
她想覃府,應當是那小暴君的第二個家吧,既然要讓他愛上她,那這個地方,首先就得有個家的感覺。
覃雨望是眼光十分挑剔的人,每一樣都選擇了最好的款式,而且考慮到夜念斯的性格,或許不喜太紅太艷的顏色,都用了很低調的紫檀木。
一整個上午,覃雨望只負責挑選,而管家會商量好尺寸,並且付了銀子讓店家定做好後送到正陽街武侯府。
整整一日,就挑選了百萬兩的嫁妝。快到晚上的時候,夕陽垂邊,覃雨望坐上轎子,朝宮裏去。
入贅的皇子,皇上不允許辦婚宴,故而這彩禮過了,他們就是夫妻了。
她便可以把夜念斯接回覃府去,好好地“愛”一“愛”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