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80章

80.第80章

她是一點都不大想摻和皇宮裏那點明爭暗鬥的破事了!

不是你害我就是我害你的,整天都想着如何算計別人,太累人了!

她有那個勁還不如多花在陳元新身上呢!

想明白后,沈引菂一覺睡到了傍晚日落,又見天黑——

睡醒過後,腦子清醒些了,又沒法擺爛真不管,去聚元樓跟林延和小三杞還有渡秋姑娘說了些這兩日的安排后,並使了些銀兩,讓人稍信給七皇子,請聚元樓來-

齊泓維一坐下,便要點聚元樓最貴的酒和菜!

沈引菂揮手直接讓林延跟小三杞出去了,自個齊泓維倒了杯茶水:

“酒菜沒有,這茶挺好,七殿下多喝兩杯!”

齊泓維皺眉不悅,說起:“小氣,上次你在常仙樓打包,可知花了我兩百多兩黃金!我這會吃你些酒菜就不行?”

“還是你把我約來這聚元樓的,怎麼只讓喝水不給飯菜?有你這麼請的嗎?!”

沈引菂連忙哄道:“這不是沒錢了嘛,去別的小店怕你不來”

齊泓維打住:“合著你是存心誆我是吧?!”

沈引菂嬉皮笑臉:“不能,我確實囊中羞澀,七殿下體諒包涵——”

齊泓維緊接試探:“你錢都花哪去了?”

他不知道她家底到底如何,但能豪擲五千兩黃金的人,怎麼可能窮差一頓飯錢!

沈引菂隨口敷衍:“藥品葯具器材,哪一樣不費錢?但凡我現在身上能有個百兩銀子,我都不會跟你說扯這麼些了!”

說罷,沈引菂捂住肚子:“我昨兒出宮到家已是後半夜,一晚上沒睡,這會睡醒,飯也沒吃,還餓着呢!”

齊泓維頓默半晌,高聲叫人——

屋外等着的林延聽聲進門來,齊泓維大氣發言:

“把菜單拿來,隨便點,一桌菜而已,你家殿下我還是請得起的!”

沈引菂咧嘴高興,連聲道謝,隨即招呼林延過來——

林延看這個七殿下的背影十分不悅,但還是把單子遞了過去。

沈引菂能把那些菜名認個大概,但還是認不太全。

她翻看兩眼后把菜單還給了林延:“你問廚子做兩道拿手菜就好,再上兩碗,不,上四碗米飯吧!”

齊泓維:“我用過膳了。”

說讓她請酒菜,也不過是鬧她一下。

沈引菂:“我知道宮裏用膳早,我沒點你的飯,我自個吃的!”

齊泓維呆住,隨即發出一聲嗤笑:“大多閨閣千金食不過半碗,宮裏的娘娘公主,米飯點不過三筷我倒是第一次見能吃四碗飯的女子!!”

“嗯。”余之卿有些傷感淚意:“你怎麼這麼傻,你知道當我醒來時,身邊躺着死去的你,那種心情有多崩潰嗎?”

說時,余之卿抬手,指背輕撫了一下白染細膩的臉頰。

白染:“那你怎麼不等我醒來?”

余之卿低頭笑出了聲:“我等了你一百四十年,沒想到會被一群盜墓賊找到,弄丟了你。”

白染:“……”

“所以,為什麼你一靠近我的心臟就會疼,是因為出現了感應相斥反應?”

“嗯。”余之卿應聲:“我找了一百多年,每每有點你的蹤跡,你都會藏起來……”

倆個人就像是捉迷藏似的,硬是以整個地球為范,你找我藏,找了一百多年才終於找到。

白染有些好笑,“你是不是傻?把消息散出去,讓我去找你不就成了。”

余之卿沒說話解釋。

他不會告訴白染,在這倆百多年間,他長生不老,幾次被這世俗不容接待,曾經也一度像是過街老鼠似的,以躲藏度日。

更甚至,一百多年前落地駭州之前,還曾經被德國軍方抓起來圈禁過一段時間……

“現在,你還要殺我嗎?”余之卿滿眼寵溺,直直看着白染。

白染笑了一下:“我的遇君,活着便好。”

余之卿滿是動容,“阿染你放心,我已經盡全力在研究藥劑了,一定能抑制這種排斥反應……”

此刻的白染,全然像是一個長姐,亦或是長輩一樣看待仍舊還保持十七八少年時的余之卿:

“沒關係,只要你還活着,那就足夠了。

至於能不能再一起,也不是多重要了,現在不是有視訊,想見面隨時都可以,或者過年過節,也可以像今天這樣,提前把藥劑寄給我,我們吃頓飯也很綽余……”

余之卿皺眉,“阿染……”

他當然不能滿足只是視訊,或者只這短短的三十分鐘面對面相處。

他想要全天,想要時時刻刻,永永遠遠地把阿染留在身邊。

“對了。”白染突然想起,有些不太明白:“你我的因果,是因為我換給了你我的心臟,那我跟郁啟曳又是怎麼回事?”

提及到郁啟曳這三個字,余之卿的臉色倏然變化:

“跟他怎麼了?”

白染眨了眨眼眸,很是納悶:“跟他在一起,我的五感,身體機能,都好像變弱,變得跟常人無異,還恢復了痛覺……”

余之卿不知道還有這事,第一時間往他的方面去猜:

“他是不是也是百年前的人?”

白染搖了搖頭:“我心臟只換給你一人,而且郁啟曳也算是我看着出生的,就是個凡胎肉體,除了長得帥之外,沒什麼特別,不會是百年前的人。”

余之卿眉間的摺痕頓時加深:“他帥還是我帥?”

這話整的白染緊張納悶的心情一下散了,不免失笑:“你這也算是個倆百多歲的大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余之卿:“……”

他最討厭白染無論何時,無論何事,都將他當做孩子看待。

“我很認真,是他好看,還是我好看?”余之卿強調。

他又怎會不了解白染是個顏控。

“當然是他好看啊!”白染脫口而出。

余之卿眸色頓斂,暗晦了下來,其中蘊藏着几絲掩藏不住的殺意鋒芒。

這戾意,白染自然也看到了。

她有些錯愕,抿了抿唇才把后話補上:“你現在滿臉是血的樣子,能好看到哪去!”

余之卿這才反應回想過來,“洗手間在哪?”

白染偏頭看向一側。

余之卿:“阿染,你等我一下。”

一聲招呼,余之卿便立馬抬步往洗手間去了。

白染眼見着那門關上,心緒複雜地很。

當年她捨命也要救遇君,可見她對他看得有多重。

如今再見到養了十來年的小崽子,歡喜是真的。

可——

是二三百年不見的緣故嗎?

為何,現在的余之卿,總讓她有種陌生的距離感。

總覺着,除了那臉,那身,那溫柔黏人之外,多了很多變故,讓她完全看不清楚如今的余之卿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到底是離她,獨自經歷了倆百多年的人生歷經。

這就好比小時候養的崽子,突然被人拐了去,十多年後又尋了回來。

她相信,這種陌生和疏離只是暫時的,以後就會找回當初了。

可惜,如今倆顆心臟各自排斥……

白染正出神念想時,手機傳來振動,是桑猶的視訊通話。

白染挽唇,因為時差,這會的北國大概是深夜,這麼晚不睡,就這麼想她?

她回坐在沙發上,視訊接通后,便見着桑猶那一臉生無可戀的打着哈欠的嘴臉,聲音卻是郁啟曳的:

“醒了?”

“嗯。”白染應一聲后,見着屏幕里桑猶耷拉着困意的眼皮,不免好笑:

“看把我家小桑困的喲,好心疼,沒什麼事就掛了,讓小桑睡覺去吧!”

話音一落,桑猶打了個激靈,瞬間精神,都不用郁啟曳眼神警告,自己特乖巧,連忙作聲:

“沒有沒有,白小姐,我不困,我本來就是夜貓子,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管我。”

說完乾脆用手蓋住後置攝像頭,專心當起工具人。

“你大概什麼時候的飛機,我叫單庭去接你。”郁啟曳佯裝無意自然,再次提起白染回國的時間。

白染也不拆穿,只是略作為難:

“哎呀,我這得守靈啊,又是禱告有什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要快的話,一個星期,要不行的話,我守孝一年三年的,也有可能……”

郁啟曳冷着聲:“把地址發過來,我讓桑猶去把你太奶奶的墳遷過來,我看莊園後院的風水就不錯。”

桑猶:……

牛批,為了早點見到人白小姐,挖老人墳的事你都能幹出來。

還好太奶奶是他編的,要不然,後院單庭喜愛的那些繡球,豈不是全遭殃了。

“噗!”白染也是不禁失笑,剛想答話,余之卿突然開了衛生間門,提了聲喊着:

“阿染,我洗個澡,你給我拿套換洗的衣物吧!”

白染應聲看了一眼旁邊,見衛生間門口敞着沾血襯衫的余之卿,連忙應聲:

“你先洗,我一會給你拿。”

“好的。”余之卿乖巧,深深看了一眼白染手裏的手機,只是一眼,便收迴轉身,再次關上了房門。

等白染低頭看向手機屏幕時,通訊突然掛斷了。

欸?

信號不好嗎?

怎麼突然中斷了?

另一邊,北國,自來山莊。

視訊掛斷後,場面異常沉寂,空氣中儘是詭異且沉重的氣息,壓得桑猶連大氣都不敢喘。

良久,桑猶到底作聲,替白染解釋:

“額,那個,也許是白小姐的表弟,表哥什麼的呢?”

郁啟曳:“他叫她阿染!!!”

誰家親戚會叫這麼親昵親熱,還洗澡?

倆人這是住一塊了是吧!

真好。

果然他現在癱了,立馬就換別的小白臉了。

呵呵!

桑猶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七爺解釋了。

要是換做以前,那他指定是跟主子一起站隊。

但自從見着白染那血淋只剩下一條手骨的手臂時,別說白染跟男人同屋他不信有什麼,就算是同床了,他也能原諒……

“您先別急,白小姐是個挺坦蕩實誠的一個女孩子,應該不會做出……”桑猶說到最後,自己都有點虛了。

坦蕩是因為狂妄,但下流好色,這也是真的。

“滾出去!”

“……”

這事吧,桑猶也不是當事人,不知道什麼情況,不好再發言,只好先離開,讓七爺自個消化消化。

不過半個小時,隔壁的桑猶接到按鈴呼叫,剛合上有睡下的眼不得不再次睜開,一口重嘆。

他這個保鏢當的,不但要保護周全,伺候日常起居,連情感也得跟着一塊折騰。

病床上的郁啟曳陰沉着臉:“她有聯繫,解釋什麼嗎?”

桑猶連忙看了一眼手機,沒說話了。

郁啟曳明白過來,情緒再次陷入氣憤之中,挪過視線,呼吸粗重。

桑猶:“……”

凌晨三點多,桑猶再次被叫醒。

“單庭醫術不靠譜,安排一下,我要立馬轉去國外治療。”郁啟曳冷沉吩咐。

桑猶:“……”

人家把您從病危通知的醫院裏接出來,極盡所能的保您一口氣,為了找借口去國外,哪也不能詆毀人家單庭呀!

幾番被這麼折騰,桑猶有小脾氣了,他拿出手機,站在床邊,直接打了個電話給白染。

“白小姐,倆個小時前在你家洗澡的男人是誰?”電話一接通,桑猶懷揣着不善,直接脫口質問。

話音一落,郁啟曳眸子一瞪,卻礙於正在通話中,不好作聲。

桑猶只是瞥了一眼,隨即側過身去,索性不去看這位矯情的爺兒。

癱沙發上吃薯片看綜藝的白染忍不住笑出了聲,沒着急回答,只是調侃:

“比我預計的,還要沉不住氣!”

電話開着免提,白染這話,自然落了旁邊郁啟曳的耳里。

他現在都快要氣炸了,她沒半點焦急想要解釋,居然還有心調侃取笑他?

“白小姐!”桑猶滿是無奈,這倆就跟小孩子似的,你倆玩你們的嘛,為什麼要遭殃他呢!

白染不鬧了,想了想,“那孩子是一位故人的兒子,如今那故人去了,便托我多照顧着他些。”

桑猶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看向病床上的郁啟曳,刻意強調:

“是好朋友的兒子啊,那你照顧着點也在情理當中。”

郁啟曳臉色緩和了大半,僵硬地別過臉去,不想讓桑猶看了自己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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