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張士誠的寶藏
秦公義見對方突然增加了這許多生力軍,而且個個武功不俗,心知今天想要全身而退是難上加難,但秦公義性格剛忍,老而彌辣,面對危險局面竟然喚起鬥志,對身周的事情視而不見,狂呼酣斗,與王北川放手一搏。但數招一過,秦公義便知道自己決非王北川的對手,但覺這個青年形如鬼魅,快如閃電,且一招一式都不尋常理,一招擊來,似擊實引,引動自己身體晃動,若非自己下盤穩固,早已着了他的道兒。有時以為他在拉,但偏偏是一記剛猛的實拳,而且拳風似乎凝成有形的實質,灰濛濛一片,吃拳見一掃,竟如着了一拳般疼痛。他偷眼觀瞧戰局,不由得心神俱震,原來在片刻間隨自己而來的一眾高手們已經屍橫就地,其他教眾也都蹲在地上舉手投降。大師、於得水等人圍在自己四周,似乎在防着自己抽冷着逃走。
秦公義心道:今天若想全身而退,只有擒住王北川以為人質。他覺得王北川畢竟年青,就算他打在娘胎起便開始練功,內力也一定與自己相去甚遠,總想尋機與他硬碰硬地以實力相搏,或可取勝。只是王北川身法靈活,瞻之在前,悠忽在後,尋暇抵隙攻擊他的空門,使秦公義首尾不能相顧。秦公義正自焦急,突見王北川穩住身形,從他的正面發拳向自己擊來。秦公義等地就是這個機會,見狀更不怠慢,用盡全身力氣對着王北川的拳頭也是一拳擊來,以硬碰硬,雙方都沒有絲毫取巧。一聲暴響,秦公義雙臂棉花繩般垂了下來,王北川的鐵拳卻是中宮直進,正中秦公義胸膛,秦公義一聲悶哼,眾人眼見他的胸膛塌了進去,隨之秦公義的身體也如棉花繩般委頓在地,一命嗚呼了。
太陽教內的戰事已經結束,但大門外的白蓮教眾卻以強弓硬弩封鎖了門口,眾人難以出院去追擊其他白蓮教眾。於得水吩咐太陽教眾從正門攻打,自己卻與大師、雷震天等人在薛舵主的帶領下,從西側穿過機關陷阱向白蓮教在西部的進攻點搜索,王北川忙跟了上去。王北川上前拍了拍於得水的肩膀,道:“大哥。”於得水伸手緊緊握住王北川的手,道:“你竟然還活着,很好。”玄無大師衝上前問道:“還有誰活着么?”王北川搖搖頭,率先衝過去了,但眼裏已經孕滿了淚水。
西院牆被炸塌了一丈多寬,牆磚都被清理到了一側,儼然一條路般直通到那座石山前,“路”上佈滿了車轍,使它看起來就更象是路了。石山被炸飛了一角,那條“路”正好修到這個山角下。
雷震天心中狂跳,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奔過去一看,那座石山果然中空,地上散滿了金銀珠寶,顯然白蓮教在搬運時極為匆忙。
雷震天腦袋“轟”地一聲巨響,差點暈了過去。這正是自己苦苦尋覓了十多年的張士誠的寶藏!當莊園內所有的地方都搜尋過以後,也曾想到過這座石山,也曾帶領手下苦苦挖掘過這座石山,但在堅硬如鐵的石頭面前,就是沒有想到用炸藥炸開。事後曾有人分析說,以雷震天的聰明才智,如果認真想不會想不到這個土辦法,只是他身為一教之主,在此苦心經營十多年,已經適應了這裏的安適生活,對這裏的一草一木已經有了非常深的感情,已經把它當成了自己的別院。再說,搜尋張士誠寶藏這種或有或無的事,即使找不到,聖上也不會怪罪。但話說回來,現在被別人找到了,而且這個人還是朱元璋的死對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事實上,因為這件事,也確實影響了雷震天後半輩子的前程,當然這是后話了。
當下於得水等人從缺口處衝出去,從後面襲擊封鎖院門的白蓮教,一舉將白蓮教擊潰。
寶藏丟失,雷震天雖然心急如火,但他畢竟久經沙場,慌而不亂。他一面令人將玄無大師等人安排在太陽教內休息,他分析白蓮教所剩實力有限,所以不欲群雄染指;一面將太陽教眾傾巢出動,順着車轍印追擊白蓮教。自己則親執令牌就近調動軍隊協助。
丟失寶藏,白蓮教眾人人自危,都知道自己已經闖下了天大的麻煩,所以個個爭先,有馬的騎馬,沒馬的也是展開輕功奮力追趕。及至天明,跑在前邊的人發現前邊土丘前有一列馬車在奔跑。眾人心情大振,唿哨着沖了過去。前邊的車隊聽得喊聲,將馬車停下,紛紛逃到土丘上去了。
眾人將車隊團團圍住,少傾雷震天帶領馬隊趕到,見太陽教人已經將寶物奪下,不由大喜,正欲上前查看,突見土丘上的白蓮教眾射下一支支火箭,有幾支火箭插在寶物車上,立時引起劇烈爆炸,一車爆炸,其它車輛緊接着爆炸,圍住車輛的太陽教眾立時被炸得支離破碎,粉身碎骨,場面慘不忍睹。
雷震天目眥欲裂,展開隊形,將土丘團團圍住,親冒箭矢向土丘上衝去。土丘上的白蓮教眾人數有限,略作抵抗便被雷震天等人衝垮,一些人身首異處,一些人跪下投降,只有一人高聲呼斗,雖身中數劍,仍是奮力抵抗,最終被一名太陽教徒一刀削掉了腦袋,卻是白蓮教的智囊——軍師高亮。
雷震天拷問那些投降的白蓮教眾,得知這一路人馬是白蓮教故意引誘雷震天追趕的疑兵,本來計劃帶領這一路疑兵的將軍是黨當,但黨當在太陽教中殞命,所以軍師自告奮勇帶隊引開雷震天的追兵。雷震天追問劉月娥的去向,眾人卻是一無所知,雷震天連殺了十餘人恐嚇,仍是沒有結果,料是這些人職位太低,確實不知道劉月娥的計劃,但他余怒未息,將這些已經投降的白蓮教眾一一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