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第367章 昏迷
被困在酒店的這幾天,黎知一直在聯絡霍明歲給她的那個人的聯繫電話,但是不管是打電話,還是發消息,對面都沒有任何的回復。
這讓她有點擔心,對方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
靳南宴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沒有穿浴袍,黑色的長褲長袖為他增添了幾分冷洌的氣息,而他今晚睡覺的地方是主卧的沙發。
他也是進來之後才看到,這個主卧裏面還有一個很大的沙發,靠着牆面,正對着大床的位置。
他還以為黎知要為了氣走檀九洲,真的和他同床共枕呢,他的目光落在屋內兩米大床上,這個床即便是躺兩個人也依舊寬敞,但他什麼都沒說,乖乖的躺到了沙發上。
房間的衣櫃裏有備用的枕頭和被子,他就躺在沙發上看着靠在床頭處理工作的黎知,都說認真工作的人是最好看的,此刻靳南宴深有體會。
他雖然不知道她過來具體要找誰,但也猜測到那個人一定很重要,而且就在發生雪崩的那座雪山腳下,或許那個人和她的身體狀態有非同尋常的關係,是不是找到那個人,她就可以得救了?
靳南宴在心裏猜測,另一邊的黎知在和霍明歲聯繫,對方也表示已經聯繫不上那個男人,出於安全考慮,她建議黎知先回京市,但黎知拒絕了。
她自己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就好比現在,她感覺自己的雙腿非常沉重,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知覺一樣,沒有辦法行動。
黎知開口:“早點休息吧。”
靳南宴應聲,“嗯,好。”
為了掩蓋住自己身體的異樣,她關了屋子裏的燈光,完全陷入黑暗之後她才皺起眉頭,揉了揉自己失去知覺的雙腿,一點一點地躺下去。
靳南宴聽到窸窸窣窣的動靜,大概能猜到她在躺下,可總覺得她的呼吸頻率不太對,屋內太安靜了,安靜到他可以清晰地聽到她抽氣的聲音。
他疑惑道,“你沒事吧?”
黎知咬着牙:“沒事,早點睡吧。”
屋子裏有地暖,即便是穿着短袖短褲也依舊很熱,何況是穿着長褲長袖的靳南宴,他將被子墊在身下,右手放在腦後,睜着眼睛看頭頂漆黑的天花板,耳朵豎起,一直在關注床上黎知的動靜。
這樣的情況之前也有發生,但從來沒有一次會變得這麼嚴重,她感知不到自己雙腿的存在,就像是沒有下半身一樣,恐懼在黑暗中籠罩,黎知閉上眼睛告訴自己,沒事的,只要睡一覺就好了。
外面客廳。
本來在卧室里休息的檀九洲和陸敘白,分別坐在沙發上,看着屋內暗了的燈光,兩個人臉上都看不出其他的表情,心裏的沉重一點點加劇。
陸敘白先開的口,“我不知道她身上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了解的她,沒有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之前,是不會做出破釜沉舟的事情。”
他看向檀九洲的眼睛,繼續說道,“她喜歡你,我們都能看得出來,按照她的性格,別說你沒有喜歡上其他的女人,就算是你真的喜歡了其他人,她寧可閹了你,也絕對不會受這個氣,更不會對外大肆宣揚自己變心的事情,這背後一定有隱情。”
檀九洲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等陸敘白說完他才睜開眼睛,看着對面卧室的門,他甚至可以猜到靳南宴今晚不是睡地板,就是睡椅子,她還真的以為可以騙過他?
“我知道。”
檀九洲讓王鶴山去查了,但是並沒有所獲,馮米那邊也是嚴格閉了口,不管他這邊的人怎麼詢問都沒有用,這也是他現在最擔心的事情。
黎知的能力並不比他差,尤其這事情又是她刻意避開他,查起來需要一定的時間。
陸敘白提醒她,“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和你說過我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情我還是想要和你說一下。”
如果不是怎麼做都查不到黎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陸敘白也不會主動把自己和黎知「上輩子」的事情告訴檀九洲,最重要的一點是,上輩子的黎知就死在這一年,距離她死亡的時間只有三個月了。
“我希望可以都可以改變,也希望她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幸福。”陸敘白在心裏告訴自己,即便她想要的幸福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也沒有關係。
說完,他就回了卧室。
客廳里就只剩下檀九洲一個人。
陸敘白和黎知的事情,她之前有零星地說過一些,上次回京市見她,和她說自己和蘇想想事情的時候她也有說過「平行時空」的事情。
或許,她把他當成了那個時空的檀九洲,所以她才會那麼快接受他會和蘇想想在一起?
冷漠的臉上露出一抹嗤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算什麼,但是可以明確的是,此時此刻,他愛的人是黎知,他想要陪伴的人也是黎知。
主卧的門被人打開。
靳南宴從裏面出來,他這次沒有嘲諷檀九洲,也沒有說其他的事情,只是眉頭緊皺,“我覺得黎知有點不太對勁,你進去看看她吧。”
他倒是想要去碰觸黎知,可又覺得她心裏的人是檀九洲,自己不可以這麼卑鄙地趁虛而入。
聽到黎知身體不對勁,檀九洲當即推開門進屋,裏面漆黑一片,隨着他關上的房門,客廳照進來的燈光也隨之消失,他大步朝着床邊走去。
剛靠近黎知就發現了她身體的變化,體溫很高,他摸了摸她的額頭,常年冰涼的手指在摸上她額頭的瞬間,就被她臉上的高溫給嚇到。
檀九洲喊她,“知知,醒一醒。”
黎知沉浸在噩夢中,感覺自己的四肢都被海水困住,好多海草從深處瘋狂鑽出,困住了她的四肢不讓她往上游,強烈的窒息感讓她眉頭緊蹙。
她感覺自己的手背上有什麼東西在上面摸了摸,很快就有冰涼的針頭扎進她的血管,有什麼東西在流淌進她的身體裏,是海水嗎?為什麼這麼冰冷,她的頭好像要爆炸了一樣的疼。
眼皮也有千斤重,她想要睜開眼睛,但是沒有的力氣,耳邊似乎有誰在和她說話,很溫柔,很着急,是誰,到底是誰?她怎麼總是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