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把我變成你的奴僕
握着進化源血，白樸腦海中，不期然閃過了12個小時前，他問琴的最後一件事——
如何在不惹麻煩的情況下，快速殺死血手哥倫。
這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不惹麻煩的最好辦法是用毒，但血手哥倫作為畸變者，軀體受進化本能影響，一切外來的、無益於進化的物質都會受到天然排斥。
通俗的說法就是，畸變者的毒抗是點滿的。
好在琴給出了辦法：激化之血。
這是白樸的血液精華，蘊含著進化源血的力量，血手哥倫軀體的進化本能，不會排斥激化之血，反而會熱烈歡迎，主動吸收！
琴對激化之血進行了二次配製，往裏面加了億點點血薊毒素，白樸掐着點給血手哥倫注射之後，悄然離去。
血手哥倫的死亡，並未給白樸留下寶箱，只給了白樸3000靈能點的獎勵。白樸也沒有關注這些，他的真正目標已然得手！
至於為什麼白樸能提前推測，毒刺小隊的主線任務？
看起來很難，實際上只需要分步推測即可。
首先，白樸和毒刺小隊大概率敵對，這是從白樸的試煉任務推測出來的——完成試煉所需的第二管源血，就在毒刺小隊手中！
靈界意志這樣安排試煉任務，大概率會把白樸和毒刺小隊放在同一地域內的對立陣營！處於絕對弱勢，提前進入位面世界的白樸，具有優先選擇權。
尤其是白樸提前解決了血環陣營的首領血手哥倫，造成了兩大陣營在勃蘭登北地實力的嚴重失衡。毒刺小隊進入之後，被分配到血環陣營補救的概率更是提升到了九成九。
確認了對手的陣營，白樸就在思考對方的主線任務會是什麼，也就是在預測靈界意志接下來的調控手段。
毒刺小隊進入本位面后，面臨血環陣營群龍無首的勃蘭登北地，連主線任務的二次觸發都做不到！陣營首領的重要性毋庸置疑，白樸出言擒獲哥倫而不是斬殺，就是為了促使靈界意志向毒刺小隊發佈救援血手哥倫的任務！
提前佈局，後續的一切便是水到渠成。
……
“你想要的，就是它？”琴的身影出現在白樸身後。
“這就是你口中的‘神秘物質’。它有另一個名字，叫做‘進化源血’。”白樸回頭說道。
琴小心地接過白樸手中的試管，端詳着進化源血，小聲說道：“進化源血，真是貼切的名字……所以，你的身份，可以告訴我了嗎？”
琴親眼看到了毒刺小隊被放逐的場面，對於白樸的身份產生懷疑，這是必然的。
白樸輕嘆一口氣說道：“抱歉，我無法主動告訴你任何內容。”
琴沒有責難，因為白樸這句話本身就包含了很多信息。
她眨了眨眼，說道：“你不是不想告訴我，而是由於某種限制，不能主動說，只能靠我來猜……是嗎？”
白樸暗暗稱讚琴的聰慧。的確，靈界意志禁止覺醒者向原住民主動透露現實世界的存在，在靈能時代八百年後的今天，這是普通人都知曉的禁忌。
琴棕色的眼眸盯着白樸，繼續猜測：“以前，我聽過異界來客的傳聞。難道，你和那三個人一樣，都是來自異界的人？”
白樸目光平靜。這個時候，沒有反駁，就代表着默認。
“你的世界，應該很精彩。”
琴悠然神往，“真想去你的世界看看呀……”
白樸一言不發。
“好了！不去想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了，跟我來！”琴把進化源血還給白樸，又露出了笑容，“我還欠你一個承諾，對嗎？”
靈界意志的提示信息傳來：
【主線任務Ⅱ：斬斷血手，完成。你獲得了額外的8天11小時58分54秒的自由探索時間。目前自由探索的總時長為：8天23小時32分28秒。該時間將在你的所有駐留時長結束后自動生效。】
【基於你的任務參與度，你獲得了獎勵：100功勛值；你獲得了融合進化源血的資格。】
白樸和琴約定過，在白樸獲得第二管進化源血之後，由琴幫他完成融合。
坐在實驗台上，白樸恍惚又回到了3072病房。不過這一次，負責融合源血的醫生不再是趙院長，而是靈界的原住民學者，琴。
進行準備工作的琴，好像心情很愉快，一直哼着北歐風格的小調。
“琴，你其實不必生氣的。”白樸忽然開口。
“我，沒有生氣。”琴側過臉，掃了白樸一眼：“我的心情，好得很！”
白樸自顧自地說道：“我很感謝你，幫我在公爵面前說話，不管是生擒血手哥倫，還是最後制毒殺死他，你一直在幫我。”
琴沉默了一會兒，扔掉了手中的羽毛管，臉色冷若冰霜。
“是啊，我一直在幫你！看看我得到了什麼？一個優秀的實驗體！一個比我更聰明的男人！拋開你隨時會消失這件事不談，我可真是收穫滿滿呢！”
果然，琴是因為白樸來自“異世界”而生氣，這意味着白樸隨時會離開血肉瘟疫：起源的世界。
“我並非有意欺騙，只不過身不由己。”
白樸冷靜地開口，“相較而言，你對我隱瞞的東西更多……不是嗎？”
琴臉上的冰霜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好奇：“說說看，我隱瞞了什麼？”
白樸深吸一口氣：“你來自血環。”
……
“你來自血環。”
白樸這話一出，琴臉上的好奇，消失的無影無蹤，變得嚴肅起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琴語氣放慢，坐在實驗台前，一字一頓地問道。
“我知道。”
“你的依據？”
“依據啊……”
白樸想了想，“太多了。你高超的血肉鍊金術水平，你對於血環堡壘的熟悉，你和威廉公爵之間非同尋常的關係……”
“展開說說。”
琴眯起眼睛，兩臂交疊放在實驗台上，規矩得像一個小學生。
也許是覺得胸部太沉重，她索性把它們託了托，同樣放在實驗台上。從白樸居高臨下的角度，看上去頗為傷風敗俗。
“先說說血肉鍊金術吧。你第一次見到我，還沒檢查我的身體之前，就留意到了我的異常體質。這一點，就連公爵身邊的宮廷巫師，嘉蘭先生都沒能做到……”
“僅憑這一點就懷疑我，太牽強了吧。”琴說道，“也許我恰好是血肉鍊金術的天才呢。”
白樸道：“不僅僅是這一點。你對隕星的認知，對進化源血的清醒認識，對血環控制咒印的了解，都不是天才兩個字所能解釋的。
“你必定親眼見過，甚至親手研究過克里斯蒂娜公主這個終極宿主！你很可能就是接受古斯塔夫的邀請，對公主進行會診的煉金學者之一……”
說到這裏，白樸閉嘴了。
因為他已經接到了靈界意志的提示：
【勃蘭登宮廷顧問：琴對你的傾心度大幅上升！目前傾心度等級：愛慕。】
“說呀，怎麼不說了呢？”
琴笑眯眯地說道，“無所不知的迪奧先生，不妨猜一猜，我到底是誰？猜對了有獎勵哦……”
她直起身，越來越靠近白樸，呼出的氣息透着一股誘惑，就像是成熟的水蜜桃的甜膩。
“考慮到你和威廉公爵非同尋常的關係，答案已經呼之欲出，沒必要多說了。就是伊薇特沒認出來你，讓我有些奇怪，不過這也並非不可能……”
白樸有些艱難地向後側身，無奈說道，“琴……你擠着我了。”
這一聲“琴”，讓琴停止了逼近。
“好吧！”
琴聳了聳肩，盪起一陣洶湧波濤：“你向我展示智慧，究竟想要什麼？像你這麼理智的男人，應該不是因為發情而炫耀翎羽的雄孔雀。”
“我希望你幫我融合源血的時候，不要動手腳。”白樸攤牌了。
琴也坦白地說道：“沒錯，我是打算在幫你融合源血的時候，做點小動作。最終的結果，你能夠融合源血，但會成為畸變者。我再利用血環咒印，把你變成我的奴僕……”
白樸脊背有一絲寒意。喪失了自主意識和自主行動能力的試煉者，是無法回到現實世界的，琴的計劃還真有實現的可能。
琴繼續說道：“畢竟我答應你的是幫你融合源血開發力量，別的可沒有保證過；你答應過我要當我的實驗體，可你食言了。
“你這麼聰明，我欺騙你也沒意義，索性就跟你講明。”琴最後盯着白樸的眼睛，棕色的眸子有一絲狡黠，“聰明的迪奧先生，你打算怎麼說服我呢？”
如果玩弄文字遊戲的話，白樸其實也沒有食言，因為他也沒有保證過，當多長時間的實驗體。
只是白樸不能這麼辯論，不然鐵定談崩。
“琴，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歷。難道你不好奇，我身上的第一管源血，是怎麼融合成功的嗎？”
琴皺眉說道：“應該是你的世界的學者幫你融合的。”
“不錯。不過，他們用的並不是血肉鍊金術，而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技術。”
琴的眼眸亮了起來。
白樸輕輕說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如果把我變成畸變者奴僕，所得到的只是一個聽話的玩偶；可你如果幫我成功融合進化源血，讓我能夠自由往返的話，你會得到一整個世界的知識。”
“一整個世界的知識啊……”
琴笑着說道，“分量真不少。可我覺得，比起我的損失，還是差了一點兒。”
白樸心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挫敗。琴是幫他融合源血的最佳人選，他已經儘力去說服，可女人心難測。
琴的手指尖，在白樸的胸膛上畫了個圈：“所以，為了彌補我的損失，你要再給我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白樸問道。
“我希望……你在融合第二管源血之後，把我變成你的奴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