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滇都 第3章 燭九陰
“神龍圖騰”我心裏思索着,眼前的禿老頭不簡單,不僅僅一語道破蛇鱗簡牘,並且還說出我所未知的東西。既然他們是二哥找來的人,肯定會靠譜的,我的心情平復了一些。
我站在一旁,心裏難免摻雜着五味雜陳,眼睛神經性地跳了幾下。這是在我一出生,就伴有的神經性病症,情緒波動的時候,就會反射性的跳動起來。我看了眼禿老頭,同時他也眯着眼看向我。
“娃娃,老夫我很願意說上一說,神龍圖騰到底是個什麼物件,但你也得把你知道的,給我們大家講一講。”
禿老頭好像預知我會問什麼,擺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挖好了坑,準備讓我跳進去似的。我突然想起來,自打禿老頭一進門的時候,他就有可能已經盯上了我,我被他年邁的表象迷惑了。
我無奈地轉過臉,看了看二哥,哥的臉上微微抽動了幾下,憑我多年的社會經驗,與家族干行當的經驗,這裏一定有問題,一定不是我開始想的那麼簡單,這幾個人大有來頭,二哥根本就控制不了局面。
我如果繼續盤道,一定會碰一鼻子灰,不如以退為進,期待求助的眼神,再次看向二哥。
“還望師叔賜教,三木早已把資料準備好,事情緊急,還請師叔儘快給拿出個主意。”二哥恭敬地給老頭鞠上一躬。這什麼情況,事出反常必有妖,綹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給禿老頭鞠躬,讓我感到吃驚與意外。
禿老頭深深地抽上一口煙,把手中煙袋一橫,抬頭吐出一個濃濃的煙圈,開始講述神龍圖騰的由來。
“在戰國時代,簡牘就是把文字與圖案,記錄在竹板或者木板上的,也有的會像甲骨文一樣刻在牛骨或者其他動物的骨頭上。”
禿老頭又深深地抽上一口煙,這回吐出一個更大更圓的煙圈,屋子裏煙霧繚繞,十分嗆人。
“在遠古時代,生長着一種巨大的毒蛇,傳說它獨居在黑暗的地下九泉,是陰陽兩界的守衛者,它的鱗片如大碗,紅中透着紫,相傳它叫燭龍。”
屋子內的煙霧更加濃厚了些,我被禿老頭講的故事驚到了,陰陽兩界的守衛者,是一條巨大的毒蛇,它的軀幹豈不是就像大水缸,我看向屋內其他人,大家面露疑色,又聽得很感興趣。
“這種大蛇是無足之龍,人面蛇身,額上長着豎眼。開眼為晝:當它的眼睛睜開的時候,黑夜就會變成白天。閉眼為夜:當它的眼睛閉上的時候,白天就會變成黑夜。據說燭龍看上去非常耀眼,嘴裏經常含着一根蠟燭,那根蠟燭和它身上的光芒,能夠照亮九泉的路,所以它又被人們,稱作為燭九陰。”禿老頭一口煙圈過後。
“蛇麟簡牘,就是把所記載文字,刻畫在燭九陰碗大鱗片的內面,把圖案刻畫在鱗片的外面,圖案要麼是一種信仰的圖騰,要麼是一張寶藏的古墓圖,傳聞燭九陰的鱗片被後世滇王得到,上面畫有九條巨龍,在滇王處於最危急的時刻,滇王召喚出九條巨龍,幫助滇王南征北戰,一統滇池九疆大地,後人稱他為九龍滇王,後人稱蛇鱗簡牘為神龍圖騰。”
禿老頭吧唧着煙袋看向我,眯縫着小眼睛對我說,該輪到我繼續講故事了。我此時已被他的故事,引動了心神,有一種身臨其境之感,我站在硝煙瀰漫的古戰場上,當有一方士兵被打得死傷慘重的時候,有一個人類舉起手中巨劍,九條巨龍騰空而起,殺向來犯的敵人,場面極其混亂,殺得敵人屍橫遍野;當那個人類再次舉起手中巨劍的時候,他獲得戰爭最後的勝利,下面民眾舉國歡慶。我又看見滇王找來工匠,把他的千功事迹和象徵權利的圖騰,連同寶藏的地圖全部刻畫在大蛇的鱗片上。我被二哥的拉拽了幾下,逐漸醒了過來。
在場所有聽故事的人,如我一般,進入九龍滇王故事當中,我是最後一個清醒過來的。我被大家盯着看,一股熱流湧向臉頰。我輕咳了幾聲,開始講了起來,所有人再次被我的故事神遊象外。
禿老頭前輩,在桌子上使勁地磕了磕煙袋鍋子,就大步流星的向門外走去,大家如夢初醒。
“娃娃們,院子裏集合,準備傢伙,領令開拔。”
大家開始忙碌了起來。我大老遠兒地回來,聽了一個故事,又講了一個故事,沒想明白這是要做什麼。
“這是要去哪啊?哥,老爸呢?”我拉起二哥的胳膊急切的問。
“你也準備準備,要去的地方,需要你來帶路,等到了地方,你就能見到老爸了。”
“哪兒?讓我去哪?”我大呼小叫的看着二哥,他只留個背影給我。
臭丫頭指着我說:“咱們去考古,如果不敢去就回研究院,吃大米白飯。”說完就轉身走開了。
“我擦她丫的!對我這麼大的敵意,小爺我從來也沒受過這種氣。”我雖然知道自己被激將了,但是自己有半年的休息時間,去上幾日又何妨,全當是找爹了。
在翻譯好蛇麟簡牘上的文字后,一支由八個人組成的探險隊伍,着裝精良準備出發,目標是雲南的西雙版納。
綠皮火車的旅途,讓我這年輕的身子骨,都要散了架。閑聊中讓我進一步認識了其他成員,禿老頭,原名王鐵,是我老爸的同門師弟,年輕的時候在盜墓圈裏非常有名,也是一代傲嬌的摸金校尉,徒手彈射鐵蛋子,百發百中,練就一手百步穿楊的絕活,人送外號擼鐵王。
清秀的男子和臭丫頭都是王鐵師叔的徒弟,男的叫宋陽,語言和動作都很娘炮,卻擁有一副熱心腸和機智的頭腦,宋陽曾經和擼鐵王,先後倒過幾個斗,因為他說話做事都很陰柔,圈裏的人都叫他鐵梅花。
臭丫頭叫王紫馨,喜愛醫學怪病,不僅在醫學臨床上有所造數,而且還有着自己獨特的醫學觀點,本人長得也很氣質,說話做事都很有禮貌,圈裏的人都叫她紫馨。可是,一路上與我不對脾氣,冷石心腸,我管她叫鐵心。
還有一個男人,是最後加入趙家園的隊伍,上車后就一直在睡覺,醒了也不說話,大家主動和他說話的時候,他說的話也是寥寥無幾,很神秘很安靜,有時候都忘了他的存在,我和趙家園熟悉的幾人,管他叫勿忘我。
最後幾個都是我們趙家園的人,二哥綹子、虎子、九叔和我,一共四個人。我們一路上除了打牌,就是我一個人在追問,去哪裏,去幹什麼,但無人回答我,我迫切希望能夠快點到地方。
下了火車又坐上了汽車,過了一整夜,我們到了西雙版納的地界上,禿老頭手裏拿着,翻譯出來的圖紙。告訴我們要找到,在古代一個叫滇池的地方,就在今晉寧的龍潭山一帶。
剛下汽車,迎面來了兩輛麵包車,說是來接我們的,把我們送到了龍潭山的山腳下,一個傣族村寨子裏做休整。晚上的時候,年輕的土司熱情的招待我們,安排當地最有名的土司宴。
年輕的土司叫崑山,他說在汽車站安排好麵包車,已經等我們很多天了。一個月前,崑山的父親老土司帶着手下,跟着我父親的隊伍進山了。前不久寨子裏的獵人,在山腳下發現了昏迷的虎子,獵人把虎子送進了寨子養傷,那時虎子的身上,還帶了一封特別的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