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貓的報恩
撕了一兩分鐘，腦子清醒着的高左知道爭論怎麼開始的，誰對誰錯沒有意義。
現在的重點是把事情解決。
他沒有再理會幾乎要撲過來的劉潔，而是轉向王紳：“王老師，我記得你是四小的老師對吧？剛好，我和四小的校長關係不錯，改天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
“哼！”
他的話被王紳的冷哼打斷。
王紳再遲鈍，也知道高左被那一巴掌搞成了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說的話完全就是在畫大餅。
被王紳打斷後，高左順勢轉向景言：“景同學，你在學校我待你不薄吧？算是有求必應對吧？能不能放我一馬？”
“打她。”景言指向劉潔，“二十個耳光，我就不把這些視頻發出去。”
“好。”
死道友不死貧道，高左早在最開始一耳光的時候，就走出這一步了。
沒等劉潔反應，高左一巴掌甩過去，直接把她打懵。
這一下比剛才那一巴掌還要用力。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聲回蕩在房間中，高左左右開弓。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更何況，他們不是夫妻。
好在高左還是頗為理智的，在前幾下確定劉潔難以反抗后就放輕了力道。
讓劉潔兩邊臉頰腫脹，不至於真的打壞了她。
二十個耳光過後，劉潔躺着，滿臉麻木。
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麻木。
“行了吧？”
打完之後，高左看向景言問道，同時伸手去拿丟在旁邊的衣服。
“對她的報復完成了，現在輪到你的。”
景言看向劉潔，“去，把高左從這裏推下去。”
這話讓高左的動作停住，劉潔也仿若重回人間。
她猛地坐起來，那張面目全非的臉上顯露出怨恨的表情：“你說真的？”
“當然。”
景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等等！”高左猛地咆哮，“你要我做的，我做了！”
“是啊，那是對她的報復，現在是對你的，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需要我再重複第三遍嗎？”
“不是，窗子打不開的！”
高左抓着救命稻草。
賓館、酒店的窗戶，絕大多數都無法完全打開。
“沒關係，可以打開。”
景言站起來，走道窗戶邊上，拉開窗帘，伸出食指抵在窗戶的框上，一點點向外推。
很快，限制窗戶完全打開的金屬拉杆繃緊，隨後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伴隨着景言慢悠悠向前推的動作，一聲脆響。
拉杆連接處斷裂，窗戶被完全打開。
“看。”
景言轉身看向高左，臉上露出笑容。
高左眼睛瞪大，臉上的表情有些崩潰，抓起褲子奪門而出的想法完全消散。
那一天下午劉潔莫名的一耳光，可以說斷送他前程的那一耳光，用一根食指就推斷金屬桿。
三者和景言的笑臉融合在一起。
在這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之感。
他到底是什麼？
超能力者？外星人？鬼？
無論是什麼，都是自己難以招惹的——存在。
高左這邊還在發愣思考，劉潔已經迫不及待了，她一腳狠狠踹在高左身上。
沒有防備的高左化作滾地葫蘆，從床上到地上。
好在地面是地毯，倒是沒什麼事，可接下來就有事了。
高左起身，抓過短褲穿上，維護自己最後的尊嚴，做最後的努力：“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
“那你會報警抓我們嗎？”景言回到了椅子前重新坐下，身子微微前傾，一臉認真地發問。
“……”
高左無言以對。
“看來不會，那我就放心了。”景言重新靠在椅子的椅背上。
“快走！”
劉潔又是一腳。
高左露出痛苦的臉色，顯然遭到了腎臟暴擊。
挪着步子來到窗邊。
二樓！還好他定了二樓！
幾分鐘后，伴隨着高左消失，外面傳來一陣驚叫和喧鬧。
景言站起來，看向一直沉默的王紳：“就這樣還是繼續？”
“就這樣吧，可以了。”王紳說著，走到劉潔面前，似乎想要多說些什麼，最終只化作了一句話，“我們離婚吧。”
“好。”劉潔低着頭，長發落下遮掩住面孔。
外面的街道上，圍了一群人。
王紳還特別看了一下。
景言沒多看，二樓而已，一般也就骨折，如果更嚴重，算高左運氣不好。
“下雨了。”
王紳站定，天空中飄起了一些雨絲，是老天在為他的遭遇哭泣嗎？
他陷入到傷春悲秋的遐想中。
也就和劉潔沒要孩子，如果要了的話，王紳的想像中，自己已經是一個不相信愛情卻很受歡迎的帶娃帥大叔了。
“要下雨了，我先走了，記得打錢。”
“啊——哦，哦。”
景言的話把王紳拉回到現實。
騎上電瓶車，景言朝着家裏開去，他沒帶傘和雨披，可不想淋雨。
景言的選擇很正確，當他回家之時，偶爾的一兩點飄雨就變成了細雨，並且有逐漸變大的趨勢。
看來今天晚上，會是個雨夜。
沒多久，尾款到賬，比尾款快的是恩怨因果之力。
雙方恩怨了結，景言和王紳還沒出賓館的時候，就已經到了。
景言了結恩怨，獲得恩怨因果之力，總的分為兩部分，一是過程中陸陸續續獲得，二則是了結后一次性獲得。
方式和定金+尾款差不多，在體量上也差不多則是不同。
過程中獲得的總量和最後獲得的恩怨因果之力相近。
這次恩怨了結后，景言獲得的恩怨因果之力比上次還要多一些，但沒有讓恩怨絲“升級”，還在積累中。
景言繼續用恩怨絲尋找。
狀態不錯，那就繼續偉大事業，畢竟也是要活下去的。
時間不斷流逝。
小雨變成中雨，到了晚上變成大雨。
景言坐在工作室里，看着外面的雨夜“發獃”磨鍊精神力，突然，恩怨絲浮現，指向一個方向。
“……找到了？”
景言有點驚訝，不但找到了，恩怨絲還在引導對方前來。
看這個下雨的夜，多半又是個苦大仇深的。
等了一陣子，門外傳來了一聲“喵”。
景言看過去，一隻貓正在透明門上扒拉，並且喵喵叫。
沉默少許時間，景言看着指定這隻貓的恩怨絲：“這就是你找的第三個客人？”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第三個客人會是一隻貓。
難不成這是什麼貓妖？
他爺爺可沒有和他說過，世界上還有其它超凡存在，而是說“唯我獨法”，隨便浪。
景言起身走過去開了門，那隻貓一下子躥了進來，圍在景言腳邊叫個不聽。
這隻貓身上的毛髮濕漉漉的，顯露出不算大的體型，毛髮橘白相間，髒兮兮的。
體型不算大，應該算不上是成貓。
因為被雨打濕的關係，腦袋小小的，顯得眼睛特別大，跟個外星人似的。
“你這樣我很難辦啊。”
景言蹲下，那隻貓湊過來繼續叫，“……讓我想想。”
手中蔓延出來的恩怨絲泛起漣漪，緩緩刺入到貓的腦袋上。
貓頓時僵直不動了。
龐大的精神力湧出，通過恩怨絲髮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
景言眉頭皺起，閉上眼睛，腦海中有一些畫面浮現出來。
“原來如此。”
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恩怨絲收回，那隻貓又開始重新喵喵叫，完全意識不到剛才發生的事情。
恩怨絲把貓吸引過來，自然也是有解法的。
景言的精神力，配合上恩怨絲，足以和這隻貓產生精神交流——雖然有些單方面，但也足夠了。
換成人的話，反正不能進行這種交流，交流是入侵式的，人會本能地反抗。
會產生一些不良影響，難以交流。
交流后，景言已經了解了基本情況。
這隻貓不是被人虐待或者被狗咬了要報復，而是要報恩。
它來自一個寵物店，是英短金漸層和某個不知名貓的孩子，串串，血統不純，寵物店沒有重視，搬家的時候，把它拉下了。
作為比較嬌貴的半步寵物貓，估計流浪不了多久就要噶了。
這隻貓運氣比較好，遇到個人時不時投喂，還弄了個小窩，半養着。
還好是半步寵物貓，串過的，生命力比想像中的頑強一些，就這樣活了下來。
貓報恩的對象，就是那個喂它的人。
傳說中“貓的報恩”。
可惜沒有變成貓娘。
通過剛才的交流，景言和貓也達成了“委託協議”。
景言幫它報恩，作為回報，景言做什麼都行。
倒不是貓很有奉獻精神，作為一隻貓，小腦瓜容量不大，沒那麼多複雜的思維。
就是很直白的，想要“報恩”，還是恩怨絲引導出來的，自然由景言隨便“開價”。
景言也有些好奇，他開價是“貓的一切”，完成委託后，是不是可以完全控制這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