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端午

第24章 端午

第24章端午

說是打斷腿,其實並沒有,真要打斷腿,就不是家丁動手了,而是王子勝親自才行。

不過王仁的罪也受的不小,腿上被不輕不重的敲幾棍子,疼的嗷嗷叫。

王子勝的婦人韋氏聞訊趕來,嚎哭着趴在王仁身上:“要打可以,先打死我。”

這一下王子騰都沒招了,這弟媳婦要死在前頭,還怎麼下手,悻悻的轉身就走,王子勝見狀也只好作罷,跟着王子騰回去,書房內王子騰才說了實話。

“皇家的事情,最好不要參與。太上皇說是禪位,實則是當時病倒后,擔心兄弟鬩牆故而選了素來沉穩厚重的今上。今上的皇位來的一言難盡,當初的好太孫,如今的安親王,那可是在太上皇一手帶大的。今上登基五年,戰戰兢兢,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放大。陛下遲遲不立太子,三皇子如此活躍,怕是要犯忌諱。”

王子勝也是多年宦海,自然是聽明白了王子騰的意思,王家明面上是緊跟陛下的,如今王子騰受到重用,正是平步青雲的節骨眼上,怎麼可能搞一些場外因素來影響自己呢?

總算是迎來了一段時間的平靜生活,賈璉的生活暫時沒有太大的變化。

榮禧堂就在一牆之隔,每天一次,但卻很難有歸屬感。

進入專心讀書狀態的賈璉存在感很弱,每日安心讀書之餘,閑暇時畫小人書讓小安按期送去。等了一個月才等到第二冊的王熙鳳,讓平安賞小安五十文。

因為賈璉的緣故,王熙鳳的識字速度進步神速,平兒帶着回信來不再是口信,而是王熙鳳親筆手書一封,字不多,五十餘,寫的也不好看,看的出來,全是感情,沒有技巧。

【璉哥,畫書收到,很喜歡,已經認字五百,數也在學,女先生說,再學兩年,將來管家不成問題,再有一個月是端午節,盼再見。】

賈璉能感受到王熙鳳字裏行間那種恨不得立刻嫁過來的心情,腦海里浮現王熙鳳咬筆桿的畫面,不能多想,太……。

平兒站一旁安靜的看着賈璉讀信,短短一封信,賈璉看了一炷香才收起。平兒心道:二爺心裏是愛小姐的,據可靠消息,二爺房裏竟無一個陪床的丫鬟。

賈府對於王熙鳳而言沒有秘密可言,賈璉身邊丫鬟就一個桂香,據經驗豐富的婆子稱,桂香還是個處子。從王熙鳳和平兒的視角看,虛歲十三的王仁就收了兩個丫鬟,虛歲十四的賈璉,竟沒嘗過女人滋味,肯定不是人的問題,是自律,是承諾。

“告訴鳳兒,字寫的不錯,信也很好。”賈璉頗為自得,一點一點的影響王熙鳳,加來她事事都聽自己的,命運就會被改變。

平兒得了口信,本該告辭,臨了掏出一個香囊,臉上發紅,鼓足勇氣道:“這是我做的……。”賈璉見了面露喜色,一把搶過去道:“是啊,平兒一看就是心靈手巧的好姑娘,做的香囊定是極好的。”

平兒低着頭,下巴都頂到胸前了,說話的聲音像蚊子叫:“我回去了。”

轉身差點一個踉蹌,登登登的跑了。賈璉在後:“慢點,以後日子長着呢。”

這就算是給平兒吃了一顆定心丸了,下人的命運掌握在主人的手裏,這是個以人為奴的時代。作為一個現代人,賈璉從最初的不適應,到現在已經習慣了。想必當初那位穿越者前輩,同樣也經歷過這樣的過程,只是不知道他的過程快慢。

四月清明,五月端午,時間飛逝,距離縣試開始,僅僅一個月的時間。

縣試在六月,正是酷暑的時節,據說早先的縣試時間在秋季,太上皇當政期間,改為夏季,府試在秋季,院試在冬季,這樣一來,讀書人經歷過嚴寒酷暑,正合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想做官,先受罪,也就是太祖期間對貢院進行了調整,不然更是受罪。

端午節時賈府又是張燈結綵,大肆操辦。書院放假,賈璉難得有休息的時間。

賈政派人來喚賈璉過去說話,到時見賈珠也在,上前見禮,賈政問:“縣試在即,璉哥兒有幾分把握?”聽到提問的賈璉稍作斟酌時,見賈珠豎起耳朵在聽,心裏暗暗想笑。賈珠與賈璉不親,這點毋庸置疑了,兩人平時見面也就是說幾句客氣話,從不深談,更別提在一起切磋學問了。這種現象,在賈府男丁不興的榮國府,明顯不正常。

“回叔父的話,此番下場,並無把握,無非是想增加點經驗,為今後綢繆。”賈璉自然是不說真話的,所以回答的很謙虛。賈珠在一旁忍不住道:“我聽國子監的同學講,你在青雲書院很受原來的張教習,現在的戶部左侍郎欣賞,夫子對你也很用心,怎麼謙虛了起來?”

呃,賈璉很意外,非常的意外。這廝殺意思,讓我狂浪一點?先把牛吹了,考不上的時候,你好出言落井下石的一番奚落,打擊我?這就開始爭奪榮國府的繼承權了?話說,賈政特意來這麼一出,是不是再配合演出呢?

“我正經讀書的日子太淺,實在是沒有把握。”賈璉越發的不肯說實話了,語氣也敷衍。

賈政見狀便笑道:“璉哥兒是個穩重的,伱兄弟二人為讀書種子,今後要多多親熱。”

賈璉笑的很虛偽,正色回應:“這是自然的!”

待賈璉告辭走人後,剩下父子二人時,賈政虎着一張臉問:“小畜生,如何待你兄弟?”

賈珠趕緊跪下道:“父親,兒子說的全是實話,是那賈璉不老實。”

賈政想罵幾句難聽的,卻又覺得沒必要如此,畢竟賈珠是他和王夫人的希望。

“好了,你也下去吧。”賈政本想說,以後別聽你那母親絮叨些不着調的,想想沒說。

賈珠退下后,外面李紈在等着,見他臉色不好,趕緊迎上前問:“公公說你了?”

賈珠與李紈感情不錯,正要如實說了,不料李紈突然扭頭,對着邊上一陣嘔吐。

丫鬟在一旁見了,趕緊過來扶着,賈珠在一旁干著急道:“快去請大夫。”

晚間宴席上,賈璉來的遲了,見賈母一臉喜色,賈政和王夫人也是喜氣洋洋的,唯獨不見賈珠和李紈。賈璉上前見禮后說話:“祖母氣色極好,像極了畫裏的觀音大士,這是有什麼喜事么?說出來我開心開心。”賈母聽了表情都變得慈祥了幾分,看賈璉更順眼了。

“你這猢猻,嘴越發的甜了。你嫂嫂有喜了,你珠大哥有后,宮裏元春託人帶話,如今再皇後跟前很是得用,可謂雙喜臨門。”賈母喜滋滋的解釋。

賈璉聽了心道,將來賈珠沒了,也沒見你們這些人對李紈和賈蘭有多少關心,一門心思都在寶玉身上。怕是私下裏沒少說李紈克夫,賈蘭克父的怪話吧?

心裏想的話,賈璉自然不能明說,臉上笑的更是開心道:“祖母說的不對,趕上今日端午佳節,應該是三喜臨門。”

賈母被這好話說的喜笑顏開,連連稱善。賈璉又給賈政和王夫人道喜,兩人開心的謝過。開席前賈珠趕到,賈璉又是一番賀喜,賈珠矜持的微微頷首,謝過賈璉,一副兄友弟恭的姿態。實則賈珠這會心情好,覺得賈璉沒有此前那麼面目可憎了。

最後來到的是尤氏,身為族長的賈珍,榮國府的爵位繼承人賈赦並沒有到場。

這個局面頗為有趣,得知李紈有喜,尤氏也是一番祝賀,接着解釋道:“大伯約了當家的一起外出赴宴北靜王府,托我來傳個話。”

發現在場的賈政夫婦和賈珠的臉色不自然,賈璉心裏暗道,有趣,有趣。旋即又念道:這狗日的賈赦,出去赴宴,招呼都不打一個,難怪一天沒見着人。

“這事我知道,不用等他們了。”賈母笑着打了哈哈,事情就算過去了。

男女不同桌,賈母那邊一堆婦人陪着,賈政這邊只有賈珠賈璉,賈寶玉還小,被賈母帶在身邊。賈璉一看這父子局,自己一個侄兒的身份,還是個弟弟,要扮低做小,心裏很是不爽。但是又無可奈何。只能端起酒杯,先去給賈母敬酒。

本以為敬了賈母就沒事了,沒曾想趙姨娘作妖,在一旁起鬨道:“璉哥兒敬了婆婆,卻看不到嬸嬸和珍大嫂么?”這話王夫人聽着臉上帶着微笑,看着賈璉,搞的尤氏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側對賈璉,實在不好摻和,只能如此,免得被誤傷。

賈璉倒也無所謂,主要是趙姨娘生的好看,忍她一忍也無妨。

賈璉笑嘻嘻的不生氣,取了酒壺給自己倒上,對着王夫人和尤氏道:“我年幼不勝酒力,取個巧,這一杯酒敬嬸嬸和珍大嫂,我幹了,二位隨意。”

連消帶打的,賈璉一杯酒把趙姨娘的邪招給化解了,年齡小就是吃虧啊。

王夫人裝模作樣坐着不動,酒杯粘一下嘴唇,尤氏很給面子的站起來,端杯子幹掉。

趙姨娘還不肯罷休,一臉得意,正要開口追殺時,賈璉一個陰狠毒辣的眼神丟過去,趙姨娘對上后,心底一涼,手抖了一下,打翻了面前的酒杯,一陣亂處,賈璉從容笑退。

回到本桌,這邊又得繼續給賈政敬酒,想着賈赦在外面開心,賈璉心裏給他咒了不下幾十遍,老東西怎麼不早點死。

這邊北靜王府里,賈赦正在接受別人敬酒,突然打了個寒顫。

賈政到時很認真的接受敬酒,並一口乾掉,沒有養魚。賈珠在一旁端坐,笑眯眯的等着賈璉敬酒。賈璉只能又倒一杯,繼續敬賈珠。

賈珠也是坐着沒動,受了這杯敬酒,乾的也很徹底,沒有佔便宜。

不等賈璉吃一口菜壓一壓酒,賈珠站了起來,端着杯子道:“我也敬璉哥兒。”

好嘛,看着他虛偽的笑容,眼神里的不懷好意,賈璉知道今天兩人得倒下一個了。

拼酒么?知道什麼叫酒精考驗的戰士么?知道什麼叫穿越的掛逼么?

穿越之後的賈璉測試過外掛,一個是腦子好智商高,一個就是身體好,耐操。

你個弱雞居然敢挑釁,今天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謝了!”賈璉端起酒杯,特意碰了一下,兩人各自幹掉后,賈璉拿起酒壺道:“所謂一碰三杯起,你我兄弟哥倆好,再走一個。”

賈珠一看賈璉的臉色已經紅了,本來就生的好看的臉蛋,此刻更是玉面泛紅,令人嫉妒的好看。覺得賈璉快不行的賈珠,很乾脆的端起酒杯迎戰。

賈璉就這麼拉着賈珠,大談兄弟感情,兩人一杯接一杯,連着對了七八回合。

看着賈璉臉紅的不行了,但就是不倒,倒是賈珠的身體不行,開始臉紅,接着泛白,最後發青。酒喝的急,賈珠有點暈乎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看見賈璉又在拿酒壺倒酒,想阻止一下,不想站不穩當,往邊上一倒,多虧賈璉伸手扶的及時,這才沒栽跟頭。

即便沒摔倒,這一下也讓賈珠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下,狂吐不止。

半夜,賈珠醒來了,李紈已經睡下,身邊是守夜的通房丫鬟,見他醒來端了備好的茶水過來。頓頓頓的喝了一壺溫茶,精氣神恢復了一些,靠着床頭的賈珠第一句話就是問:“賈璉如何?”此刻他腦海里最後一幕是賈璉也搖搖晃晃的,差不多也到位了。

丫鬟看看賈珠的臉色,低聲道:“璉二爺也沒少喝,爺喝醉后,他也讓人扶回去了。”

賈珠的臉色好看了一些,最怕就是丫鬟說出賈璉沒事,繼續吃喝的話。

“二老爺當時很生氣,說了幾句重話。”丫鬟小心翼翼的提醒着,李紈懷孕,她是要頂上的。作為身邊人,自然是偏向賈珠的。

賈珠還是有點怕賈政的,聽到這話便問:“父親說了啥?”

“二老爺說主母是個蠢婦,說爺失了兄友弟恭的情分,還說趙姨娘罪歸禍首。”

好嘛,賈政其實看的挺清楚,就是當時沒說,事情完了跳出來指點江山。順便給王夫人撇清一下,真是恩愛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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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我是賈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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