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西方的邏輯
這一期學習班辦的極為成功,下一期的學習班很快又辦起來了,人員肯定是不缺的。
二代們是變老實了,但是架不住通州地面魚龍混雜,什麼妖魔鬼怪都不缺。
治安變好了,原因自然是五城兵馬司的積極性在發揮作用。
新的學習班成員比較混雜,主要以幫派頭目為主。
這幫人不比二代們,他們是會反抗的。
為此賈璉借題發揮,抓了一波人。年齡都不小,開香堂時坐首位的那種。
底層的苦哈哈,倒是一個都沒抓,即便抓了人,打一頓,關一天也就放了,還給治療給醫藥費。反正就是區別對待,有官府的名義,沒掀起太多的波浪就平息了。
坊間流傳着一條消息,五城兵馬司的賈大人,素來秉公執法,從不針對苦哈哈的百姓。
“名字都登記下來,以後這些人要定期到學習班短期培訓,要形成制度。”
幫派在官府看來就是抹布,有用的時候用一下,沒用的時候丟一邊。
賈璉則把幫派看做社會治安的潛在威脅,有事沒事的敲打一下,順便創收。
幫派大佬們挺威風的,進了五城兵馬司,全都老老實實的。
這就是官府的威懾力!
辛苦兩個月,學習班的規模越辦越大,第二期達到了二百人,分四個班,學費分別為三百兩,二百兩,一百兩,五十兩。都是根據這些人的財產來決定價格,量身打造。
你就別說都察院的上官們了,五城兵馬司的同行們,都被賈璉不間斷的騷操作閃了腰。
學習班裏,就沒有不要求進步的,要求上進的。
個別冥頑不靈的,賈璉也不打不罵,丟小黑屋裏關三天。出來之後,全都老實了。
那種除了一日三餐,人都看不見一個,也沒人跟你說話的屋子,住一天就崩潰的都有。
三天不管用,關十天呢?好人都給你折磨瘋掉。
賈璉的名聲呈現出兩極分化,一種是誇他的,京城犯罪率呈現出斷崖式的降低,以前帶着僕從出門,遇見的別管是人是鬼,都要摸一把的惡少,如今很難再看見一個了。那些為了地盤,沒少抄傢伙的幫派,如今也學會了坐下來喝茶談判了。
於是賈大人治理卓有成效,京城治安大大好轉的風評出現了。
另一種罵賈璉的則難聽的很,死要錢這個標籤,簡直就貼在了賈璉的腦門上。也就是干不過他,不然很多人高低要搞賈璉一個半身不遂的。
五城兵馬司內部倒是比較團結的,畢竟社會地位提高了,待遇也提高了。
這充分說明了,有一個好領導的重要性。
民間的口碑就更高了,酒肆茶樓里,不少說書先生收了賈璉的好處,自然要吹他。
報紙方面則不一樣了,一邊是民生報,宣傳賈璉的正面形象,另一邊則是雜七雜八的報紙,他們倒是不敢點名道姓,只能暗戳戳陰陽怪氣。
順便說一句,民生報開了先河之後,民間報紙如雨後春筍,最遲七八家,現在有三十幾家。就這,還是賈璉給承輝帝出了主意,讓他搞准入制度之保存下來的,巔峰時達到七八十家報紙,管理根本不存在。
說起來,禮部還要感謝賈璉的,他的建議等於給禮部創收了。
辦過報紙的都知道,大多數報紙都是虧本的買賣,除非能有廣告收入。
民生報有宮裏的補貼,又養了一幫報童,消息來源充分,自然是行業翹楚。
從報紙的角度看,賈璉的名聲還是很正面的。那些詆毀賈璉的報紙,更多是一些喜歡獵奇者才會相信。什麼衝冠一怒為孿生姐妹這種謠言,絕對是不存在的。
南如煙,南如水,這種名字一聽就是藝名,姐妹倆也忘記了本名了,三歲就被父母給賣了,本名叫啥也不重要了。
這對姐妹的生活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一個單獨的院子住下,下面有七八個人伺候着。戲還是要唱的,但如今在台下不會有不開眼的作死者。
這主要得益於,每次出現刺頭,都會被抓進五城兵馬司上學習班,次數多了,都老實了。
春曉戲院生意火爆,絕對不是因為戲唱的好,而是因為這對姐妹。
外面都在傳,這對姐妹被賈璉包養了,傳的活靈活現的,細節拉滿那種。
南家姐妹當然最清楚了,她們自打上一次在五城兵馬司見過賈璉后,至今再未見到。
生活上的改變,全是倪二在張羅。
安頓好之後,倪二向賈璉做了彙報,希望他有時間去視察。
對此,賈璉表示最近比較忙,沒時間去視察。
賈璉不是啥好人,而是真的比較忙,上班可以摸魚,但不能翹班,下班這直接回家,晚上有平兒和桂香輪流浸潤,正式新鮮感最濃的時候。也就是賈璉比較克制,就現在賈府的局面,賈璉想每天換一個都不是啥太大難度的事情。
夏天來了,賈璉的歲月靜好被打破了。
事情的起因是李亨回來了,還不是一個人回來了,帶回來一個洋人時使節,
按說這事情與賈璉八竿子都打不着,這是禮部的活。沒曾想李亨進宮面君時提了一嘴,“朝中深知西洋者,唯賈璉爾。”
承輝帝當即表示,令賈璉暫領鴻臚寺少卿,主持接待西洋使節事宜。
這事情別的不說,直接讓賈璉背黑鍋,把鴻臚寺的人給得罪了。
你能是吧,有本事把活都幹了。當然了,也就是私下抱怨,無非就是賈璉讓他們顯得無能了。這事情真不怪賈璉,主要是這幫人接待一下周邊小國和部落的人沒問題,情況都比較了解,但西洋方面熟悉的人就少之又少了。關鍵這廝是個災星啊!
正準備提前下班的賈璉,接到旨意的時候都傻了,這特么的還有我的事?
塞給傳旨的太監一張銀票后,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氣的私下大罵李亨不當人。
無論如何,賈璉都沒法推掉這個差事,只好次日去了鴻臚寺。
見了鴻臚寺卿時,賈璉連連賠罪。表示事先毫不知情,就是個臨時差遣。
鴻臚寺卿還能怎麼地?只能讓人去請道士和尚,晚上在家做法事。
對外宣稱是家裏小兒中了邪,請人來驅邪的。
賈璉知道了面子上只是笑了笑,轉身就翻出小本本,記下鴻臚寺卿的名字。
瑪德,反正【災星】的帽子也摘不掉了,就在不當人的道路上狂奔吧。
“這位西洋使節,自稱來自法蘭西帝國,倒是與你撰的文章對上了。”
李亨也加入了臨時接待團隊,自稱是來學習的。
按照規矩,洋人想見承輝帝,流程非常的麻煩,需要學習這邊的禮儀,還要每日焚香沐浴。因為是第一個西洋國王親自派出的使節,承輝帝比較重視,待遇也高了一些。
“此人的團隊共計三十三人,我派人去調查過,其中一半人確定是西洋的和尚。西洋人都信教,所謂的教皇權力極大,想必法蘭西國王也受到了來自教廷的壓力。”
李亨一邊走,一邊介紹情況。
賈璉一路嗯嗯嗯,心裏在計算,這當口是丑國國父,太陽王路易十六。
再一算時間,這也快波士頓傾茶事件了吧?
想到北美那塊寶地,賈璉饞的流口水啊。別的不說,三藩市就讓人垂涎三尺。
鴻臚寺的大廳內,進一步了解情況之後,賈璉知道這些人被安頓好了,隨時可以見人。
說到這些西洋人,鴻臚寺官員最大的煩惱就是他們身上的味道太重了,那些早年間來華的洋人,已經習慣了這邊經常洗澡的生活,身上的味道沒那麼重。這些使節就不一樣了,估計有一陣子沒洗澡了,差點沒把鴻臚寺的接待人員訓暈過去。
昨天就在忙着逼他們洗澡了,不洗澡洗頭,不搓乾淨,不給吃飯那種威脅。
好在這個西洋使節比較配合,沒有鬧出事端來,當然了,主要是大周朝的威名太甚。這年月,西方人對東方是有近似理想國幻想的。
越是知識界的名流,抨擊體制時越會言必稱東方塞力斯如何。這個古稱流行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才改掉了。
李亨面對賈璉,甘居副手,坐在下首,等待接見法蘭西使節。
對此,賈璉堅決反對,認為此事必須以李亨為主,否則他罷工。
李亨拙劣版本的禮賢下士演不下去了,半推半就后,坐到了首位。
鴻臚寺找來的通譯是個傳教士,來華十幾年了,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
問他名字,居然不叫郎世寧,而是叫弗萊,取了個中文名,胡萊。
賈璉有點失望,失去白嫖一幅畫的機會!
法國使節出現了,不是一個人,而是五個。為首是一對男女,身後是三個傳教士打扮者。
“在下達達尼昂,受太陽王路易十六派遣,來大周覲見偉大的塞力斯皇帝,我帶來了國王的禮物,希望儘快得到貴國皇帝的接見。”
高大的達達尼昂是個很直接的人,開口就說明了身份和來意。
賈璉不動聲色的聽着,沒有發表意見,而是在想達達尼昂這個名字,這不是三個火槍手么?還有那個女的,叫艾斯米拉達,這不是巴黎聖母院裏的名字么?
好吧,也許大仲馬創作的時候,就是從民間隨便挑的名字。
三個傳教士,果然都是教皇派來的,希望能允許在華傳教。
李亨等這些人說完后,並沒有立刻表態,而是微微頷首,轉頭問賈璉:“如何?”
賈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對着達達尼昂道:“艾斯米拉達,這個名字不是吉普賽人么?怎麼變成了法國貴族,伯爵夫人?哪個伯爵會娶一個吉普賽人?”
賈璉開口后,首先懵逼的是弗萊,下意識的自言自語:“對啊,我怎麼忘了這個?”於是趕緊對賈璉道:“小公爺果然學究天人,未至西洋而知西洋風物。”
賈璉擺手打斷他的吹捧,直接道:“你告訴達達尼昂,他不誠實,想抬高情婦的地位,最好換個好名字。”
李亨這廝嘴上不說話,眼睛卻很誠實的盯着人家的胸脯看,口中嘀咕:“傷風敗俗,傷風敗俗!”要說西方人,未必就一定大,但眼前這個艾斯米拉達肯定是遠超平均水準的,按照現代的標準,好到是個36D的水準。加之服裝的襯托,更是深不可測。
賈璉上輩子見的多了,這輩子倒是第一次見,不過也就是掃一眼。
洋婆子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賈璉沒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弗萊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翻譯了賈璉的原話。
頓時讓達達尼昂大驚失色,艾斯米拉達則面露驚恐,尤其是弗萊嚇唬他們:“還好你們沒見到皇帝,如果見了皇帝也這麼說,那就是欺君,是死罪。”
看着花容失色的艾斯米拉達,李亨動了惻隱之心道:“好了,不要嚇唬他們,不知者不罪。”弗萊掃了一眼李亨身後站着的一個西洋人,知道他還帶着另外一個翻譯,對自己添油加醋的言行,稍稍進行了收斂。
賈璉不懂法語,也不懂拉丁語,對於李亨的表態,賈璉也未置喙。完全是一副你問,我就說,伱不會,我全程打醬油的姿態。
有趣的是,賈璉發現三個傳教士的態度居然是幸災樂禍,教廷的權利和世俗的權利之間的鬥爭,一直存在,並有逐漸激化的意思。
簡單的交流后,賈璉暗示李亨,把使節打發了,留下傳教士。
既然你們之間有矛盾,不利用就對不起自己了。
果不其然,為首教士見達達尼昂走了,直接開口告狀,稱他們警告過達達尼昂,但是那廝仗着使節身份,我行我素。那個吉普賽女郎,是他在非洲靠岸時,上岸尋歡作樂時帶回來的。總之不是什麼正經來路。
賈璉的記憶中,法國仗着地中海的優勢,經略的殖民地主要在非洲,後來才往東南亞發展。如今的法國也是歐洲列強之一,但比起英國,遠遠不如。
賈璉又詢問了一下英法關係,提到新教徒,傳教士們更是咬牙切齒。
果然,異端比異-教-徒更該死啊。
異端更了解對方,採取的政策更有針對性。
當然了,如果換一個場合,賈璉堅信,這幾位的態度一定又不一樣了,異-教-徒也是都該去死的。只不過鞭長不及就是了,說到法國人還有個事情,所謂的把文明帶到落後的不毛之地的觀點,就是法國人被殖民地找的借口。並且被廣泛的運用於西方殖民過程中。
特么的,我去你家燒殺搶劫,是為了給你帶去文明的光芒。
這邏輯,真西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