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不問青紅皂白

第170章 不問青紅皂白

第170章不問青紅皂白

跑,往哪裏跑?人還能跑的過馬?

主動找別人麻煩的時候,沒想過會被反殺么?

賈璉還算是很溫柔的,竹篙一個沒把握住捅歪了,啪的一下斷了,只好鬆手丟掉。

衝過去之後,掉頭,下馬,看戲。

柱子比賈璉狠多了,手裏的刀沒出鞘,一點都不耽誤他抽人。

這個想跑,追上去啪的一下,直接抽翻,為首者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柱子上前時對方要啰嗦,直接一刀抽嘴上:“閉嘴!”

乾脆利索的給人抽翻了,上前揪着領子,一路拖了十幾米遠,丟在賈璉的面前跪着。

“把人全都帶過來,當街鬧事,破壞公共秩序,不可饒恕。對了,找個人去報官。”

賈璉可是遵紀守法的良民,報官是必然的。

柱子拎着刀走回去,所有人都在威脅下,乖乖的站一起,能走的自己走,不能走的被人扶着走。但凡敢多一句嘴,柱子的刀就拍過去。賈璉冷冷的看着,柱子不去打板球可惜了。

沒等柱子找人報官,順天府的人就到了,只不過站的遠遠的不敢過來。畢竟這地方距離紫禁城也沒幾步路,有人鬧事順天府必定要過來的。

“賈璉別打了,我爹是泰興伯侯順,我叫侯虎,我們在北靜王府見過啊。”

“說,為何帶人堵我?”賈璉從路邊拖了條板凳過來坐下,翹着二郎腿問話。

“不說就不說吧,免得伱為難。對了,你去找順天府的班頭自首,行么?”

順天府的衙役們扭扭捏捏的,想來又不敢,最後還是來了個班頭,上前見禮:“賈大人。”

賈璉語氣非常的溫和,眼神誠懇的看着猴虎,那意思,我不讓你為難,你也別讓我為難。

猴虎生怕繼續挨打,趕緊接着跪好,眼睛裏倒是沒有不甘,就剩下畏懼了。

問題是,你也不看看賈璉是誰的么?這麼勇的么?

猴虎被賈璉反問的訕訕不語,頭也低下來了。剩下的四個錦衣男子,也被柱子押着過來了,勒令他們跪下。有一個還想反抗來着,柱子帶鞘的刀捅膝蓋窩上,哎喲一聲跪了。

“我家裏花錢給捐了個八品官兒,正在走門路落個實缺。工部那邊走了關係,結果……。”說到此處,猴虎感受到賈璉眼神里的殺氣,小心的停下。

“說吧,誰攛掇你來的,沒人給你撐腰,你不敢惹我。”賈璉不緊不慢的問,順手拿起街邊一把笤帚,看看之後丟一邊,撿起一根棍棒在手裏掂了幾下,這才看着猴虎。

班頭秒懂,立刻抱手道:“小的明白,多謝賈大人。”說完在猴虎哀求的眼神中,果斷的掉頭就走。猴虎回頭時,看見賈璉戲謔的眼神,頓時恢復了清醒。

回頭想罵娘時,柱子的刀沖臉上過來了,啪的一下,老實了。

這條街上不少官員的宅子,家裏的人膽子大,都出來看熱鬧。

猴虎二話不說的扯着嗓子喊:“班頭,我要自首。”

“我說了全家倒霉。”猴虎還是知道輕重的,他不敢說出來,只好暗示確實有人在背後。

順天府的班頭先看看賈璉,發現他沒反應,趕緊帶人過來,先給一幫二代們見禮,然後才開口:“各位,是和解還是去衙門?”

“官是陛下賜的,你來找我麻煩?覺得我好欺負是吧?”賈璉倒不是很生氣,畢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這幫孫子不敢找皇帝的麻煩,沖賈璉撒氣。雙方以前沒矛盾,現在有了。

為首者嚷嚷了起來,真是被打怕了,這就是個嘴強王者,雙手鍵盤的時候無敵,真的面對面挨一頓打,他比誰都老實。

臉上青了一塊的猴虎見他能好好說話了,趕緊要爬起來說話,賈璉抬腳就踹:“問你話呢,讓你起來了么?跪好!”

賈璉擺擺手:“給我一炷香時間,你趕緊回去,免得聽到不該聽的。”

堂堂泰興伯,全家倒霉,這兩個名詞聯繫到一起,賈璉大概能有一個範圍了。

整個過程中,猴虎一直在糾結,他倒是想跑,心裏又害怕的不行,腿都是軟了。

賈璉看着這一幕,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要是自己被打了,也不會有人攔着的。

賈璉看着非常的感慨,古往今來,基層工作者,從來不缺靈活性。

個個和的一手好稀泥!

猴虎立刻道:“和解,什麼和解?我們根本沒發生衝突,不需要和解。”

身後有個人也跪在地上跟着喊:“對,我們在玩官兵打強盜的遊戲。”

賈璉更是嘆服,當年考公就該寫一個論基層工作靈活性有關的話題啊。

班頭也沒東張西望的,露出笑容沖賈璉抱手:“賈大人,您看。”

“不早了,各位也累一天了,要麼散了?”賈璉依舊面色平和,看一眼手裏的棍子,說完后露出遺憾的表情,往邊上一丟,發出一聲響。

班頭立刻道:“不累,不累,都是應該的,小的告辭。”

賈璉看一眼柱子,這貨機敏的追上去,塞給班頭二兩銀子:“拿去吃飯。”

班頭連連謝過,讓人給賈璉的馬牽來,伺候着賈璉上馬走人後,回頭看看地上的人改跪為坐,生怕被遷怒了,趕緊招呼手下走人,多看一眼都不敢。

京城的公差們真是太難了,頭上全是婆婆,只能委屈的做小媳婦。要說京城裏最難伺候的,不是什麼官員,也不是社會閑散人員,而是這些勛貴的後代們。

這幫人有個特點,長進的家裏都拿資源往上堆,不長進的家裏直接散養。到年齡了,捐一個官兒,有空缺了花錢補上實缺。要不怎麼來堵賈璉呢,一個是有人撐腰,一個是真的恨賈璉。情況賈璉都清楚,但這是大街上,不能真給人打殘吧?

簡單粗暴的解決問題是最低級的手段,今天的事情,有的是人要大做文章。這才是賈璉沒有糾纏的原因,泰興伯雖然也是勛貴,卻並不足以讓賈璉擔心。真正需要擔心的,反而是泰興伯。猴虎回去后,如果被侯順再打一頓,讓人傳的滿城皆知,那就算是和解的態度。

如果一點動靜都沒有,接下來就別考慮什麼勛貴之間的交情了,準備開整。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正在青樓里左右擁抱的賈赦,咣當一聲,門被踹開,衝進來兩個人。

賈赦直接被嚇軟了,看清楚進來的人時,頓時大怒:“姓史的,搞什麼?”

進門的是忠靖侯史鼎,雙眼怒火道:“恩侯,你還有心思喝酒快活?”

史家的情況暫時要好一些,老大在外為官,一省大員。老二加封忠靖侯。

賈赦收起怒火,示意兩個女人出去后,整了整衣衫起來說話:“出啥事情了?”

“你家賈璉好大的威風,當街打了泰興伯家的老二,還有四個縣男家的孩子,讓人跪了一地說話。你不趕緊回去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泰興伯,哪來的膽子惹賈家,一準是工匠做官的事情,璉哥兒犯了眾怒。”

史鼎還是知道一些跟腳的,自打工匠封官后,勛貴群里一直在說這事情,七拐八繞的,最後都要落在賈璉的頭上,用的也都不是好詞,【吃裏扒外】出現的頻率極高。

賈赦當然不肯背這個黑鍋,冷笑道:“一家人,卻說兩家話?別人的前程是前程,璉兒的前程就不是前程?區區幾個八九品的小官,史家缺么?”

史鼎當然聽出他的不滿,語氣也帶來了點不悅道:“什麼叫兩家話?賈家史家本一體,素來互為援助,共同進退。我這不是擔心賈家么?”

“擔心賈家?我看你是擔心自己。”賈赦看看被踹壞的門,說出來的話依舊不好聽。

史鼎頓時氣急敗壞,狠狠的一揮衣袖:“好心當作驢肝肺,算了。”

看着拂袖而去的表兄弟,賈赦的心裏更不舒服了,踹壞了門,還要我來賠錢。

賈赦倒是不想付錢的,這不是忠順王家的買賣么?

自打官員不許夜宿青樓的規定出台後,忠順王家的買賣興旺了起來。別人的買賣,龍禁尉敢查,親王、郡王的買賣龍禁尉從不查。夏守忠那個老閹賊,倒是醒目的很。

什麼,親王、郡王不需要經營這等買賣?他們當然不會經營這種買賣,王爺們都是清清白白的,對吧?

下九流是賤行,但銀子不賤啊。

賈赦目送史鼎走人,也沒心思繼續快活,趕緊收拾收拾,回去找賈璉問問。

賈璉這邊回家剛洗澡更衣,正在吃飯的時候,門口賈政怒氣沖沖的進來了。

賈政可是從不走後門來東跨院的,每次都走正門。如同賈赦每次去榮禧堂,都是坐車或者騎馬,走賈府的正門一樣。

說起來,這也是賈府的一景了。

賈璉放下筷子,起身抱手,搶先開口:“什麼風把二叔吹來了?”

“璉哥兒,你糊塗。”賈政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賈璉聽的眉頭緊皺,冷眼凝視。

“勛貴最要面子,你讓泰興伯家的老二等人跪在大街上,這是把人得罪死的做法。”賈政一番話,賈璉聽着眉心都在跳,這二叔不要也罷。

“二叔,這話你要是當著老太太講,我服你,算條漢子。跟我這耍橫,礙着你是長輩,我也不跟你計較。”賈璉說的極不客氣,您字都換成了你。就差沒有直接說他窩裏橫了。

賈政當然是聽出來話音的,被侄子反駁了,臉上有點掛不住道:“怎麼,我還能害你不成,大家都是勛貴,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非要把人打的跪下說話?”

賈璉直接給臉拉了下來道:“二叔,我要是你呢,一定會先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問清楚,然後再來興師問罪。我這裏的飯菜一定不合你的胃口,我便不留飯了,你慢走。”

賈政覺得臉被撕下來了,頓時面色漲的發紫,重重的“哼”一聲,拂袖而去。

出門的賈政在大門口遇見了趕回來的賈赦,兄弟見面,分外眼紅。

“喲,這不是賈郎中么,怎麼有空上寒舍來,我倒要請教一二。”賈赦有機會陰陽怪氣,自然要發泄出來。(PS:原著中賈赦有過幾次奪權的努力失敗了,各種分析很多,不贅述。)

賈政在客場沒選擇硬懟,而是直接先撤退,丟下一句硬話:“見教不敢,管好你兒子。”

看着臉色難看,匆匆而去的賈政,賈赦心頭升起一絲快意,暗道:看你還有幾天好囂張的,回頭璉兒大婚,后宅的大權自然到手。到時候,看你還有沒有臉霸着榮禧堂。

賈璉這邊拿起筷子繼續吃飯,還沒吃一半呢,賈赦衝進來了。

無奈的賈璉再次放下筷子,悻悻的起身抱手:“父親怎麼來了?”姿態上沒問題,說出來的話可不好聽。賈赦很想展現一下做父親的威嚴,但是想要今後要花銀子得指望賈璉,父親的架子也沒啥可擺的。

“吃着呢,剛才老二過來幹啥來着?”心裏雖然着急,賈赦也沒立刻問。

“他來還能有啥好事?替別人登門興師問罪唄。怕被我牽連拖累,特意來耍長輩威風。”賈璉把話說的很清楚,意在堵住賈赦的嘴。沒猜錯的話,這位也是一樣的來意。

賈赦果然被噎住了,話到嘴邊又縮回去,醞釀了一番,才說出自覺得體的話:“勛貴面子為大,無論如何,你不能掃人家的面子嘛。”

賈璉聽了又把臉拉下來了:“父親,當時的事情,看見的人很多,您去打聽清楚再來說話好不好,我這飯吃一半呢,勞您駕移步?”

“小畜生,怎麼敢?”賈赦氣的鬍子亂抖,抬手指着賈璉,這次遭遇的是一道冷冷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如同正待嗜血的野獸。

賈赦被嚇的後退兩步才站住,瞬間陡然的心悸,感覺心臟狠狠的下墜,好一陣才歸位。

曾幾何時,那個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可以隨意打罵的賈璉,如今一去不復返了。

“小畜生,你等着。”賈赦丟下一句狠話,顯得有點狼狽的去了,他倒是想展現威風,但真的不敢啊。剛才賈璉的眼神太嚇人了,賈赦擔心再留下會上演弒父的慘劇。

再次拿起筷子的賈璉,嘆息一聲,筷子一丟。

一直沒出聲的桂香過來,悄悄的低聲道:“爺,菜冷了,要不去熱一熱?”

賈璉被聲音從臆想中拽回現實,嚇人的眼神漸漸的恢復平靜,剛才一瞬間,賈璉真的是在想,乾脆直接弄死賈赦算了,省的礙手礙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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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我是賈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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