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划船不用槳是吧?
第141章划船不用槳是吧?
其實賈璉更想問的是,賈蓉不過十三歲,裝備能用么?
再仔細一想,寧國府的后宅里,名正言順的男丁,好像就賈珍父子。
趕上賈珍這麼個色中餓鬼做榜樣,賈蓉有樣學樣,你還指望他有克制力?
難怪秦可卿沒懷上個一兒半女的,這麼點大的賈蓉就開始了,家裏沒大人約束,哪裏是寧國府怨婦群的對手,早掏空了。
這對父子,算了,跟我沒啥關係。
“你祖父不着調,你老子也不着調,到你這,我就一個要求,別碰男人,否則不許在我面前出現。”有的畫面,賈璉別說看了,想一想就能吐出來,指望賈蓉正經還是算了。乾脆利落的威脅他,免得他給自己添煩惱。
賈蓉忙不迭的答應了,在他心目中,父親那些閑置的妾室,儘管連個姨娘的名分都沒有,總歸是在倫常上亂了點。相反所謂的清秀小廝,在這個社會反而不算大事,尤其是一些正室夫人們,寧願接受【清秀小廝】的存在,也不願意接受有外室。
所謂龍陽之好,起源很早了,並且一直延續,在封建皇權時代,真就是被當做雅事。
上輩子是個70后的賈璉,自小接受的教育和社會環境,導致他無法接受這玩意。
“二叔,今後我該如何是好啊?趕緊給出個主意?”賈蓉的心思還在銀子上頭,一心想擺脫他老子賈珍的控制。
賈璉聽了淡淡道:“他是你老子,一時半會的,也沒啥好法子,總不能弒父吧?”
一番話說的極為隨意,進了賈蓉的耳朵里,開始也覺得很荒唐,根本沒往心裏去。但他沒想到的是一顆種子悄悄的埋下。等到時機成熟,東風吹來細雨的時節,種子自然破土發芽。
感受到賈璉很明顯的僵硬,尤氏的動作也沒微微的生澀了一些,很快又變得自然了。
“太太說要請二爺過去,中午一起用飯,小姐便讓我來請。”雪雁實話實說,她可不懂小黛玉的那點心思。要說這榮國府裏頭,誰最值得親近,賈敏母女心裏的人選是一樣的。
“二叔還是幫幫我吧。”賈蓉連聲哀求,賈璉嗯了一聲:“那行,明日去見見你老子。”
賈璉聽了哈哈大笑:“吃不完沒事,回去的時候兜着走。”
雪雁吃的開心,嘴上也沒停:“二房的表哥一早又去尋小姐玩,被姑奶奶攔下了。小姐知道后,說什麼不知羞,不請自來的狗皮膏藥,煩人的很。”
站起的賈璉,高出尤氏一個腦袋,這會尤氏在後需抬頭了。
“我要是他,就不着急重啟商隊,關外路遠,靠近草原,馬匪橫行,商隊過了山海關,出點啥意外太正常不過了。”賈璉見屋內再無旁人,轉頭拿過毛巾,自己動手擦頭髮。
黛玉接觸過的男性不多,一個林如海,一個賈璉,兩人都是那種耀眼的男子。黛玉心目中,男人就該像父親和璉表哥那樣,在外面能做大事,在屋裏善待家人和身邊的人。對待親人,有禮有節,不黏黏糊糊。
賈蓉聽了頓時大喜,有賈璉撐腰的話,銀子總能省下一半,能剩下一小半也行啊。
桂香很快進來,表情有點詭異,接過賈璉手裏的毛巾后,低聲說話:“二爺,她倒是個好的,只是東邊那一家子太不當人。”
“怎麼,伱老子沒說么?他倒是講了,昨夜東平王府的管家找到他們,主動請客,賠禮道歉,說是下面的人不懂事,東平王已經斥責過了。賈家商隊的損失,東平王府賠了五千兩銀子。這會,你老子與他正在商議,要不要再啟動商隊?這不,讓我來問問你的意思。”
賈璉慢慢的平息上頭的氣血,閉上眼睛淡淡道:“用好你的嘴,少說這類話。”
“他倒是會白白使喚人!”賈璉不緊不慢的吐槽,從竹床上下來了,嗯,有點扛不住了。年輕的身體,真是好啊。
這會的賈蓉,雖然已經初步有了反抗精神,但賈珍積威太甚,暫時的欺壓還沒觸碰到賈蓉的心理紅線。賈璉一點都不着急,慢慢來培養就是了,不就是叛逆期晚一點么?
尤氏說了一串,完了呼吸都變急促了,臉上也紅潤了一些。
尤氏低頭撇一眼,低聲道:“那我先走了。”
有的事情真就是現代人賈璉無法理解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認知誤區了。
“一大早的,我老子也來過,也像個瘋子似的,到底出啥事情了?”
賈璉心頭蕩漾的波紋散的很快,但有的東西不歸良心使喚。
一夜未歸的賈赦,頂着沒擦乾淨的眼屎進來,手舞足蹈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兒回來了,財運也回來了。”不等賈璉見禮,賈赦已經轉頭走了,弄的人一頭霧水的。
尤氏幽怨的看他一眼,低聲道:“那我先回去了?門口把桂香喚進來?”
賈璉讓桂香取來一堆乾果糕點給雪雁吃,小姑娘開心的很,吃的像個小倉鼠,含含糊糊道:“太多了,吃不完,好想天天都吃。”
桂香聽了輕輕跺腳,哼了哼。
桂香也很喜歡這個小迷糊,端來茶水給她吃,免得噎着。
“哦,珍大嫂來了,再晚點頭髮擦好了,我得去榮禧堂給祖母請安,你得白跑一趟。”尤氏的舉動看着有點失禮,但怎麼講呢?兩邊都不講究,兩邊都不計較,事情就不是事。
算了,尷尬就尷尬了,賈璉也懶得遮掩了。
“放心,他不白使喚你,少不了你的好處。”尤氏說著跟上賈璉,繼續給他擦頭髮。
晌午黛玉身邊的小丫鬟雪雁過來了,這丫鬟有點小迷糊,卻是個好的。
賈璉只是坐起,尤氏便上前按着他的肩膀:“坐着,客氣個甚?”
說起來整個東府一個調調,真就是怎一個“浪”字了得,最終給自己浪死了!
划船不用槳,對吧?
出一身汗的賈璉洗了個澡,順便把頭也洗了,正躺在竹床上讓桂香擦頭髮時,門口尤氏進來,怎麼說呢,來的次數多了,尤氏進出也變得極為隨意。
講真,賈璉一時半會的,真沒太適應尤氏這一番順暢的過渡。坐的時候,本能的挺直了腰桿,避免一些肢體接觸。
“老祖宗說了,小姐身邊的丫鬟少了,派了紫鵑姐姐過來,二爺知道她么?”
感受着鼻尖那份尤氏身上特有的氣味,賈璉覺得王熙鳳還是趕緊嫁過來的好。
尤氏很自然的接過桂香手裏的毛巾,動手給賈璉擦拭。
尤氏的話傳來時,賈璉本能的扭頭回看,兩人的身高差距導致了此刻兩人的鼻尖差點發生碰觸,氣流出現了迴旋。尤氏想後退,發現沒力氣,身子突然的就軟了,差點沒站住。
賈珍父子之間帶來的衝擊,讓賈璉震撼了一晚上,難以入睡,次日早起后,賈璉精神抖擻的鍛煉時,桂香捂着腮幫子一下一下的揉着。口中還在低聲絮叨一些奇怪的話,什麼【明明有避子湯的方子】。
這一比較之後,寶玉在黛玉的心目中,分數斷崖式的跌落,形象慘淡的很。
賈璉表情平靜的回一句:“晚上我過去,正好有事情要與他計較一番。”
兩人很默契的用【他】來代替,再不提賈珍二字。
畢竟賈珍那個混蛋,實在是不當人!
有時候賈璉也忍不住在想,我的道德底線是不是太高了點?
“一大早的,賈珍從外面回來,開心的跟個瘋子似的,催着我來請你過去吃酒。”
賈璉聽了笑道:“紫鵑不錯,是個有忠心的。怎麼,有人幫忙幹活,你還不樂意啊?”
這一路跟着賈璉和桂香北上,早就渾身的雪雁嘴上也沒啥保留,搖頭道:“榮國府里規矩太多太大,還是二爺和桂香姐姐這裏獃著舒服。”
桂香趕緊捂着她的嘴:“小糊塗,心裏有數就成,以後不許說這話,給自己遭災。”
賈璉笑着擺擺手:“沒事,榮國府的規矩,管不到雪雁頭上。再說了,有我在呢。”
一句話說的小丫鬟眉開眼笑的,這會進門的迎春見狀,頓時心生小小的嫉妒。
“哥哥看着是忘了還有個妹妹,我還是走吧。”迎春這一拳,有點朝着黛玉的方向進化啊。賈璉差點都覺得神經錯亂了,這怎麼個情況?趕緊開口道:“你走了,我帶回來的禮物,就只好送給別人了。”
性格變得開朗的迎春,自然不會與賈璉計較,上前來拉着袖子,仰面撒嬌道:“好二哥,禮物是我的,都是我的。”
賈璉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小腦袋,迎春眯着眼睛,非常的享受。
跟進來的司琪,一臉羨慕的看着雪雁。不是羨慕她有吃的,而是羨慕她的隨意。
別看司琪在這也混熟了,但在賈璉跟前,司琪不敢如此放肆。
頭髮擦乾了,賈璉安撫迎春:“姑母有請,一起過去吧。”
能跟在賈璉身後,迎春自然答應,兄妹二人一道去了榮禧堂,這邊賈母和賈敏,挨着坐下說話,邊上的婦人們,圍着二人陪着說話。
賴大又一次及時的出現,給賈璉見禮的時候,順便帶上了迎春。
對於迎春而言,這是以前完全無法想像的事情。以前都是迎春給賴大見禮現在反過來了。
賴大現在見到賈璉,真就是小心翼翼。昨日賈璉直接給忠順王府的二管家逼死了,這事情的分量太重了。消息早就傳遍了京師勛貴各家,主人們倒是無所謂,死了一個奴才而已。但下人們可謂兔死狐悲,都記住了賈璉不可招惹。
身為賈家的大管家,賴大避無可避。二房的周瑞還躺着,冷子興更是連個碑都沒落下。因為恐懼,賴大隻能是使出渾身解數討好賈璉,免得因為左腳先進門,被賈璉失手打死了。好在大家都知道,賈璉喜歡二小姐,可以曲線救國。
同樣變得活潑了許多的黛玉到院子裏迎賈璉,身後跟着個紫鵑。
賈母在內看着這一幕,忍不住對賈敏笑道:“璉哥兒倒是招玉兒喜歡。”
賈敏聞弦歌而知雅意,不動聲色的笑着回應:“以前玉兒多走一回都喘大氣,按照璉兒的法子練了兩個月,如今能跑了,您說她喜歡不喜歡?”
賈母聽了頻頻點頭:“是啊,還是要多讀書。哎,只是不能像政兒那樣,一輩子只讀四書五經,平日沒事就知道與一干賓客擺弄一些酸詩。”
賈敏淡淡道:“二哥這輩子便如此吧,璉兒才是賈家的未來。”
賈母道:“希望寶玉也能像璉兒一般,不求中個狀元,進士也是好的。”
賈敏笑了笑沒說話,心道【三歲看老,寶玉怕是沒救了,甚至都不如二哥。再看看賈赦賈珍,加上一個賈敬,這一大票賈家的男丁,算是都沒救了。】
院內,寶玉追着黛玉出來,自來熟的伸手要拉道:“表妹,我陪你玩兒吧?”
黛玉往賈璉身後一躲,抓着賈璉的衣服,探頭懟道:“我可沒有胭脂給你吃!”
被嫌棄的寶玉頓時眼睛一紅,好像下一刻要哭出來。
賈璉見了頓時臉色一沉:“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寶玉畏懼的看了賈璉一眼,把眼淚憋回去,卻不肯就此離開。
賈璉拿寶玉也沒啥辦法,話都不能說太重,免得老太太跳腳。
見了賈璉,賈敏便笑道:“來的正好,準備開席吧。”
賈璉笑眯眯的上前見禮,拜見了賈母和賈敏后,等迎春也混了個臉熟,一起入席。
一時間歡聲笑語其樂融融,沖淡了賈府最近一段時間各種不順帶來的晦氣。
賈母嘴上不說,心裏卻是很認可賈璉帶來的好變化。
飯後用茶時,賈母看似很隨意的問一句:“乖孫,銷假之後歸朝,心裏可有想法?”
這話的含義其實很明下,想留在京師呢,還是想外放個好地方,賈府的資源堆過去。
賈璉聽了微笑搖頭:“回祖母,我年幼,凡事應以穩妥為上。孫兒以為,明日銷假,安心聽用便是。應是入翰林院呆足三年,或在六部安排個差事,勘磨三年不可少。”
賈母這才回神,哦,這乖孫才十六歲。那就不着急了!
賈敏見賈璉不驕不躁,心裏更是看好。於是笑道:“你姑父這一任做完,回京呢,還是留在地方?”賈璉聽了笑道:“此事,還是看朝廷的需要。”
賈敏笑了笑,沒再問,主要是場合不對,再者賈璉也暗示了,要看朝局的實際情況。
實際情況就是眼下的京師是個渾水深潭,還是別往裏跳,躲在外面要安全的多。
從榮禧堂回來,也許是旅途太辛苦了,總之懶洋洋的不想動,躺着沒一會就困了。
這一覺真是好睡,醒來時精氣神十足,正在梳洗時,賈蓉躥了進來。
“璉二叔,怎麼還不過去?”此言可見賈蓉的着急,看意思又被賈珍拿捏的難受。
“怎麼,你老子又幹啥了?”賈璉隨口調侃,賈蓉搖搖頭:“一早起來我便出門,在外躲到現在。這不,就等着您來撐腰。”
賈璉掏出懷錶看一眼上面的羅馬字母,下午三點,這日頭還早呢,算了,看賈蓉都快冒煙了,早點去也沒啥不好的,看看賈珍的葫蘆里準備買點啥葯。
收拾一番的賈璉,隨意的扎條方巾,絲毫不影響他是個翩翩美少年。
東府這邊過了角門,賈蓉身邊的隨從便開始跑步去報信。
賈珍得信后,立刻去找尤氏,私下交代:“收拾仔細點!”
這都不是暗示了,是明示。尤氏沒說話,手裏的胭脂似乎更紅了,顏色都要流臉上。
賈珍還在自言自語:“只要他出面去東平王府打個招呼,賈府的商隊在關外必定暢通無阻,屆時一年跑兩趟,怎麼也能落下個五六千兩的進項。東平王府賠的銀子,他老子只管分錢,卻不管說項,簡直不當人。”
尤氏起身後提醒一句:“別讓賈薔那幾個出來,免得壞了璉哥兒的興頭。”
賈珍一聽便趕緊點頭:“對啊,我差點忘了蓉兒說的,璉哥兒最惡這些。”
賈璉這邊剛進正堂院內,賈珍已經迎上前來,極為熱切的寒暄:“總算是把狀元郎盼來了!”賈璉笑嘻嘻的回禮:“珍大哥太見外了,有事託人說一聲就是。”
賈珍倒是沒遮掩,笑着請進時道:“東平王府賠的銀子,昨晚上你老子那邊拿走了三千兩,應該沒跟你說吧?”
賈璉沉默了一下,苦笑搖頭往裏走,賈珍見了心頭竊喜,認賬就好。
實際上這三千兩,昨晚上賈赦便輸給賈珍一千兩呢。
寧國府是不差錢,但自賈珍當家以來,每年都是入不敷出,賈珍手頭寬綽習慣了,要說心裏不着急,拿是假的。便是家裏有金山,時間長了也是坐吃山空。
邁步上台階時,尤氏從里門挑帘子出來,見了賈璉便婷婷裊裊的道福。
賈璉看的出來,本該是寬鬆的衣裳,盡量遮掩身材的原型設計,似乎進行了細微改動。
正常看不出身段,行止之間,便露出曲線來了。
回頭瞟一眼賈珍,這廝的心思根本不在上頭,反倒是回頭沖外面擺手,似乎在攆人。
賈璉看一眼,確實有兩個人從院子裏出去了,看着是兩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