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眾口難調
“陸軍是曼達洛武裝力量的基石，是守護雲城的堅盾，地位崇高，意義重大......”
雲城，港口區星際戰鬥機停機坪附近，剛回到雲城不久的麥克斯·維茲拉，正苦口婆心的與戰隼中隊的尖牙星際戰鬥機飛行員們談心、做思想工作。
在麥克斯·維茲拉的規劃中，這些最大自持力僅3個標準日的輕型星際戰鬥機，將被劃歸到曼達洛武裝力量陸軍航空兵部隊，用來執行貝斯平星的大氣層內和臨近空間防禦任務。
但是，戰隼中隊的尖牙飛行員們普遍都想加入海軍。他們覺得，困守在一顆偏遠行星的重力井內，太憋屈了——馳騁銀河、縱橫星海，那才叫飛行，那才夠暢快。
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看到尖嘯鷹中隊那些笨重（相對而言）的科姆爾克級星際戰鬥/運輸機劃歸到了海軍，尖牙的飛行員們心裏越發難受了。
10天前，當尖嘯鷹中隊從停機坪升空，準備執行為前往吉奧諾西斯星運輸提班納氣體的貨船隊的伴隨護航任務時，戰鬥值班室里，戰隼中隊的飛行員們都紅了眼眶——委屈加羨慕。
從理智上講，他們知道首領的規劃是正確合理的。
在麥克斯·維茲拉的規劃中，曼達洛武裝力量海軍短期內的主要任務，就是打擊星際海盜，為往來貝斯平星的客貨船提供伴隨護航，維護超空間航道的安全秩序。
科姆爾克級名為重型星際戰鬥機，實為輕型星際炮艇，其長達兩個月的最大自持力足夠支撐它跨越銀河執行任務——這完美的契合了海軍的任務需求。
尖牙級則不行。雖然製造商曼達洛馬達（MandalMotors）造船廠宣稱其擁有最長3個標準日的自持力，但是實際上，吃喝拉撒睡全都擠在一個狹小的駕駛艙內，超過12小時，飛行員就容易焦慮或者神經衰弱。
曼達洛戰士雖然堅韌，但畢竟還是人而不是機器。沒有航空母艦這類載機艦的支持的話，人類駕駛的尖牙級並不具備實質性的跨星系、星區執行任務的能力——這滿足不了海軍的任務需求——曼達洛武裝力量現在一艘載機艦都沒有。
戰隼中隊的尖牙飛行員們都是成熟可靠的戰士，他們知道麥克斯·維茲拉的規劃是正確合理的，沒有討價還價、無條件的服從了規劃，只是在情緒上難過失落短時間無法平靜。
接到戰隼中隊中隊長佐菲·克里茲的中隊思想動態報告后，麥克斯·維茲拉高度重視。剛下飛船，他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戰隼中隊的駐地，看望這群做出了犧牲的最可愛的人。
眾口難調，作為戰士們推舉的曼達洛武裝力量最高統帥、菲格勛爵欽定的雲城首席行政長官，要把工作做得讓大家都滿意實在是太難了——這讓穿越前班長都只干過副的的穿越者愁得開始掉頭髮了。
在麥克斯·維茲拉的規劃中，改編后的曼達洛武裝力量組成將是2+1的形式，即陸軍、海軍和突擊隊。
陸軍在陸軍參謀部指揮下，負責貝斯平星及其周邊臨近空間的作戰任務；海軍在海軍參謀部指揮下，負責太空作戰任務。曼達洛武裝力量總參謀部負責陸海軍協調與合作參謀。
突擊隊是曼達洛武裝力量最高統帥的直屬部隊，執行特種作戰任務，只對麥克斯·維茲拉個人負責。
戰士們都想加入突擊隊，都不想去陸軍，麥克斯·維茲拉後來給出了一個相當粗糙的解決方案：
除戰隼中隊、無超空間驅動器的小型載具劃歸陸軍，尖嘯鷹中隊、其它裝備有超空間驅動器的載具劃歸海軍，從全陣營挑選精銳組建曼達洛突擊隊外，其他戰士全部由計算機隨機分配到陸海軍。
投票時，這個方案獲得了3249張贊同票、261張棄權票，無人反對，表決通過。但是，麥克斯·維茲拉很清楚，到時候分配到陸軍的曼達洛戰士，或多或少的都會有點情緒。
該怎麼疏導戰士們的情緒呢？設立政委，還是設置隨軍心理輔導師？又或者，舉辦一些個什麼活動？麥克斯·維茲拉一時拿不定主義。
......
次日，行政中心3號會議廳，雲城軍地協調領導小組會議現場。會議甫一開始，麥克斯·維茲拉就直截了當的定下了基調：
“大家都想把對面變成自己的下屬單位，曼達洛武裝力量想把礦廠變成自己的生產兵團，礦廠想把曼達洛武裝力量變成自己的打手團隊——這都是不可以的。”
“曼達洛武裝力量不得干涉礦廠的生產經營，礦廠不得干涉曼達洛武裝力量的指揮調動，當一方需要另一方配合協作時，只允許通過軍地協調領導小組提交申請，絕對禁止跨系統指揮對方。請雙方各司其職，互相配合，相忍為雲城。”
“此乃正道！”//“收到！”軍地雙方參會人員同時響應。
“克勞德長官。”比利·威廉姆斯舉手申請發言，麥克斯·維茲拉伸手示意他繼續，“像這次，我們向吉奧諾西斯出口氣體的船隊是有曼達洛武裝力量的星際戰鬥機護航的。以後，礦廠這邊肯定還有類似的需求，應該怎麼處理呢？”
“總參謀長，你來回答。”麥克斯·維茲拉伸手示意米高·薩克森作答。
“貴方應該通過軍地協調領導小組提交申請，收到申請后，總參謀部會分配護航任務給到作戰單位，例如戰士隨船護航，星際戰鬥機伴隨護航等。貴方沒有直接調動曼達洛武裝力量的權限。”
“費用應該怎麼結算呢？”
“曼達洛武裝力量執行護航任務不收取任何費用，也禁止貴方向我方人員支付任何費用。曼達洛武裝力量戰士的基本工資、任務津貼，全部由曼達洛武裝力量總後勤部發放，貴方不得以任何形式參與或干預。”
“這麼好？”比利·威廉姆斯挑了挑眉。
“我說幾句，”麥克斯·維茲拉插嘴到，“菲格勛爵和我有利潤分成協議，雖然目前曼達洛武裝力量的經費在本質上是由礦廠提供的，但在涉軍費用的實際操作上不需要威廉姆斯長官你或者礦廠的其他任何人負責。”
“原來如此，”比利·威廉姆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曼達洛武裝力量今後是貝斯平的正規軍。如果礦廠有任何人試圖通過金錢或者別的手段收買曼達洛武裝力量的戰士，想把曼達洛武裝力量變成他的私軍的話，曼達洛突擊隊一定會殺他全家。我說話算話，說殺誰全家就一定會殺乾淨，絕對不會漏過一個！”麥克斯·維茲拉補充說到。
聽到這，自比利·威廉姆斯以下，地方參會人員齊齊端坐，有些還打了個冷顫。
（“哼，說得好聽，意思不就是曼達洛大軍只能是你一個人的私軍，其他人禁止染指嗎？”）比利·威廉姆斯想着。
“大家繼續，有問題都提出來，討論解決。這個月月底前，一定要拿出成文的《軍地協調製度》來，以後就照章執行。”
“此乃正道！”//“收到！”
......
“緊急情況下，曼達洛武裝力量有權徵用礦廠的運力執行軍事運輸任務。”
“什麼叫做緊急情況呢，如果是戰爭時期，整個礦廠肯定都被軍管了，這都不用說。如果是和平時期，貴方要修建什麼殖民基地、空間站之類的工程，徵調礦廠的運力，貴方是不是應該支付費用呢？”
“哦，對了，因為運力被徵調造成的損失又該怎麼算呢？”
......
“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裏，散會。”
一場會議，除去茶歇、午餐和午休，從銀河標準時早8點開到了晚6點。軍地分歧很大，扯皮沒扯完，明天還得繼續開。主席台上，頭暈腦漲的麥克斯·維茲拉做起了眼保健操。
飛船上開超距通話會，下了飛船現場開會。欸，麥克斯·維茲拉嘆了口氣，這會再這麼開下去，他非得墮入黑暗面不可。
“嗡~嗡~”桌面上的頭盔振動了起來。
麥克斯·維茲拉帶上頭盔：“我是麥克斯·維茲拉，請講。”
“首領，這裏是軍械所。您的光劍能點亮了。”
“啪！”麥克斯·維茲拉以掌擊拳，“太好了！”
“如您所料，光劍沒有損壞，只是放太久電池沒電了。在我們更換電池后，光劍就能點亮了。羅克組長為您更換了貝斯卡鋼的劍柄......”
“把它拆了！”麥克斯·維茲拉喝道，“換回原來的劍柄。”
“啊？”信號對面的曼達洛戰士沒搞懂情況。
“我說，把貝斯卡鋼劍柄拆了，換回原裝的劍柄，這是命令。短時間內，我們得不到貝斯卡鋼的補充，要節省着用——留着給兄弟姐妹們打造防具。”
“此乃正道！”
“此乃正道。我馬上過來，請所有軍械所的兄弟姐妹們加餐。”
這不拿着耍個筋疲力盡，今晚就不睡了！麥克斯·維茲拉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