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暗戰
宇智波桀趴在樹梢，一動也不動，寫輪眼並沒有超過普通眼睛太多的黑暗視覺，就算剛剛被忍具偷襲，他只能知道大概的方向。
而忍具相互碰撞產生的聲音，既遮蓋了他躲藏的動靜，也同樣掩蓋了對方的。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陷於被動之中。
因為自己一旦離開了馬車周遭，對面如果沒有白眼，自然也不知道他究竟躲在了哪裏，就算有白眼，自己也還有影分身作為誘餌。
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個捲軸，從裏面拿出一個陶瓷瓶子，他有的是將敵人逼出來的手段，而這個手段又快又簡單。
將瓶子遠遠的丟了出去，然後服下一粒小小的白色藥片，看着淡紫色的瘴氣在巨樹間蔓延升騰，很快，深林中發出了聲音。
“汪汪！”
這是狗類生物痛苦的叫聲，可火之國的森林中哪裏有野狗的存在。
“火遁·火龍炎彈！”
宇智波桀結印釋放了忍術，刺目的紅色火龍燒穿大樹，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去。
帶着忍犬的，一定是犬冢家的忍者，而犬冢家的忍者，必定和他的忍犬呆在一起。
可事實卻往往出人意料，甚至有時候相去甚遠。
火龍炎彈剛飛出兩米，火炎的尾巴尖還近在眼前，他卻感受到身後的溫度開始急劇升高，同樣的忍術穿透了黑暗，從他的背後襲來。
對方的結印速度很快，和他的距離也比被毒藥葯到的忍犬要近，這一定是個與砂忍戰鬥過的老油條，在戰鬥開始之前，早早的服用了各種解毒劑，才沒有被影響到。
宇智波桀只來得及扭轉身體，看向火龍襲來的方向，隨後砰地一聲，化作一縷白煙白煙。
這是一個影分身，一個誘餌。
而一旦知道追擊他的人是誰，戰鬥就變得容易起來了。
“哈哈，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拷貝忍者，寫輪眼卡卡西啊...”
重重疊疊的聲音，在森林中回蕩着，讓人摸不清楚聲音的源頭。
“看來除了白眼，我今天還另有收穫啊。”
在宇智波桀的聲音停下之後，森林也再次變得寂靜無聲，他剛剛看到了來者的面龐，那隻來自宇智波帶土的三勾玉寫輪眼倒映着火龍炎彈的火光。
這次真的碰上了一個難纏的對手，冷靜、致命，旗木卡卡西還有數不清的作為忍者的優點。
如果在黑暗中這麼一直試探下去，誰也抓不到誰，待到天亮以後，木葉一定會有增援，到時候別說帶走雛田，自己想要跑掉都是個難事。
想的再壞一些，卡卡西能找到他的馬車，是因為他契約了可以負責追蹤的忍犬，而木葉可能還派出了其他人，正在森林中待命，一旦發生戰鬥，就可以第一時間趕來。
卡卡西同樣不好受，他被人認出了樣子，自己卻沒有認出對方。
對方穿着厚厚的黑色長袍，戴着兜帽，和黑暗融為一體，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掠走雛田之人的正臉。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沒有白眼，不然就算是夜晚，也可以在漆黑的森林中輕鬆的找到自己。
這個劫匪，似乎不是屬於日向家的族人。
“難道這個人是日向日足雇傭來的？”他如此這般想着。
“喂！卡卡西，說話啊？”聲音再次在森林中回蕩起來，“你不說話，我可要說了呦。”
“雖然會透露些情報給木葉，但如果你能乖乖的放棄任務，讓我帶走日向雛田，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可要聽好了呢，我要說的事情，可是和你息息相關的。”
黑暗中的卡卡西屏住了呼吸。
對方使用了心理戰術，他不是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戰術，敵人在認出他的面孔之後，不止一次的拿自己的父親來試圖激怒他，讓他急躁，讓他分心，讓他的戰鬥產生失誤。
然而他已經能夠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控制住自己的憤怒。
雖然父親的死...
“關於你的好老師，波風水門...”
旗木卡卡西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漏掉了一拍，他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好久好久，久到他也記不清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了。
上次自己去慰靈碑，好像只顧着給琳和帶土...
“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英雄，從那個九條尾巴的紅色怪物手中拯救了木葉村。”
“你想知道是誰將他殺掉的嗎？”
聽到這樣的說法，卡卡西一下子又變的平靜下來，自己的老師和九尾同歸於盡，使用的那個忍術，他到現在還記得。
“當然，我不是說九尾，又或者那個奇奇怪怪的封印術召喚來的死神，而是這一切的源頭。”
“哈哈哈哈，這一切的源頭是你呢，卡卡西，是你將你親愛的老師，親愛的師娘害死的呢...”
宇智波桀的笑聲在森林中回蕩，不見衰減，反而越來越響了。
他一直在笑，從暢快的笑，變成了譏諷。
“因為你生命中犯下了最大的錯，最重的罪，你的手掌，曾經毫無阻礙的穿過了隊友的胸膛呢...”
卡卡西在笑聲中，彷彿看到了曾經讓他無比痛苦的那個瞬間，可是，那和他的老師，又有什麼關係。
疑惑，痛苦，在無孔不入的聲音幻術誘導之下，他發出了聲音。
“你...”
聲音剛剛響起，他一下子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將後續的聲音悶了回去，已經成為暗部這麼久了，怎麼這樣低級的錯誤還會犯，雖然是從未見過的聲音幻術，但自己也應該無視才對啊。
“找到伱了！”
只是這一瞬間的聲音，也足夠宇智波桀發現旗木卡卡西的方位，火龍炎彈再次襲來，這次火龍的速度沒有剛剛那麼快，但整個忍術的規模卻只大不小。
迅猛的火焰最終還是撲在了一塊替身術木樁上，但這次加量的大號火龍卻終於引燃了潮濕的森林，兩棵大樹伴着地上的枯枝落葉噼里啪啦的燃燒起來，蒸起周圍的水氣，凝結成白色的煙。
森林裏終於不再是伸手不見五指，兩個針鋒相對的忍者，通過寫輪眼強大的動態視力，也終於能夠相互捕捉到對面隱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