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農夫與蛇(上)

第232章 農夫與蛇(上)

第232章農夫與蛇(上)

嘩嘩嘩。

水聲很大,羅浩一邊刷手一邊問道,“方醫生,你怎麼一點錢都沒收?”

“羅教授,您都沒要會診費,我哪好意思。”方曉沒刷手,他不會做介入手術,但依舊披了鉛衣跟在羅浩身邊。

羅浩笑了笑,沒就這個話題說下去。

“你這主要是天下為公,是吧,羅浩。”陳勇一邊快速刷手,一邊若有若無的譏諷了一句。

“麻煩。”羅浩用最簡單的話回答道。

“只要心中有大愛,天下為公你為母。贊!”陳勇鄙夷道。

“……”方曉站在後面,怔了一下。

看樣子羅浩教授醫療組的氣氛很和諧,這種玩笑話一般的下級醫生是不會說的。

陳勇不在乎錢,對這個話題沒興趣,抓緊時間刷完手去消毒,準備手術。

“羅教授,我也是第一次請專家來手術,不知道患者、患者家屬竟然會這樣。”方曉歉意的說道。

“呵呵。”羅浩笑笑,其實羅浩也不知道。

不過無所謂,手術沒什麼難度,做完吃口飯,直接回省城。

只希望患者家屬知難而退,農夫與蛇的戲碼別玩的太厲害,給自己省點心。

消毒、鋪置無菌巾,穿刺置管,羅浩和陳勇的配合愈發默契。

羅浩雖然站在術者的位置上,但幾乎所有步驟都是陳勇完成的,這是一名醫生成長的必然經歷。

只是羅浩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

十幾分鐘后,超選結束,造影、打葯、栓塞,陳勇手術做的乾淨利索,頗有大將之風。

如果不說,誰都想不到陳勇接觸介入手術還不到半年。

可以說陳勇的天賦很高。

除了用時有點長算是個缺點,剩下的幾乎完美。

羅浩不能不說陳勇已經成熟,甚至可以說是省內一流的術者。

他的正常速度極快,羅浩能感知到陳勇的天賦。

手術做完,孟良人去按壓,下一個患者被送進來。

羅浩趁着手術間歇開始閱片,這個患者、患者家屬是當時比較熱情的、比較正常的。

門鈴聲響起。

護士去開門,和患者家屬交流了幾句后回來。

“方主任,患者家屬要見羅教授。”

方曉看了一眼羅浩,想要看看羅浩的意思。

“走吧。”羅浩轉身,披着鉛衣出門,方曉跟在身後。

見羅浩“一身戎裝”出現在眼前,患者家屬伸出雙手,“羅教授,辛苦您了。”

“客氣。”羅浩摘掉口罩,微笑,“患者的病情……”

還沒等羅浩說到病情,一個厚厚的信封就塞到羅浩的手裏。

“羅教授,這是一點心意,您千萬千萬別客氣。”

患者家屬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有些文靜,看起來很和善。

他一邊把錢塞給羅浩,一邊躬身,眼睛裏有着滿滿的殷切。

羅浩心裏一緊,難道農夫與蛇落在眼前這個患者家屬身上?

“不用了。”羅浩堅定推辭,把錢塞了回去,“手術很快就開始,別耽誤手術。”

“羅教授,您大老遠來我們長南市,一點點小小辛苦費用,您千萬別推辭。”

“真不用。”羅浩臉上的笑容更加真摯,把信封強行塞到患者家屬的口袋裏,轉身回手術室。

“方主任,我去手術,你和患者家屬說一聲。”

說完,羅浩便打開虛掩的門,直接進手術室。

不收錢患者家屬心裏不託底,羅浩大約明白這種心情。

但是呢,羅浩不缺錢,且不說投資,羅浩最近兩次去印度掙的手術費就已經足夠花了。

而且羅浩平時也沒什麼要花錢的地兒。

他想買的東西都很貴,這點錢根本不夠幹什麼的,得申請國自科。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今年要評選三青,羅浩不想節外生枝,不想有任何紕漏。

謹慎點總歸沒錯,無論是診斷、手術、還是和患者家屬的關係處理。再說,還有農夫與蛇這個任務像是狗頭鍘一樣閃着寒光威脅自己。

回到手術室,陳勇已經開始消毒,羅浩安撫了患者幾句,轉身去刷手。

……

幾分鐘后,防火通道里。

“廢物,錢都送不出去。”

“叔兒,那個年輕教授是真不要錢,我使勁塞了。”中年男人手裏拿着電話,無所謂的說道,“您放心,我已經按照第二套方案執行,我的執行力杠杠的。”

“你確定?”電話那面的人問道。

“攝像頭在哪,我早都踩好點了。錢,他是沒要,但我用身體擋着攝像頭的視野,如果不能透視的話,就沒事。”

“做完手術你就去投訴。”

“好咧。”中年男人笑道,“這也算是幫三叔一把,最起碼住院的手術費用能都免除。”

電話那面的老人沒說別的,叮囑了一句小心后就掛斷電話。

……

手術很順利,和上一台手術一樣,羅浩站在術者的位置略微偏頭部一些,目不轉睛的盯着陳勇的每一個步驟。

一系列完成下來,羅浩感覺陳勇的水平已經不比袁小利差。

打葯,栓塞,再造影,手術的確完美。

一台手術可以說是碰巧,連續兩台手術都是陳勇自己做的,還都無懈可擊,羅浩很欣慰。

陳勇也沒了之前剛剛會做手術時的興奮,追着羅浩說你看我牛逼不。

總是要習慣、適應,再向更高的層級邁進。

“手術大約是這樣,方醫生。”羅浩轉身,撕掉鉛帽。

“羅教授,您手術做的可真好。”方曉由衷感慨,他絲毫沒看出來真正做手術的是陳勇而不是羅浩。

“還行,手術比較簡單。”羅浩笑笑,“有相關患者你找我就行,不用客氣。省城到長南市時間也不長,隨時隨地。”

“羅教授,謝謝。”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進更衣室。

孟良人跟在羅浩屁股後面收拾鉛衣,裝進特製的箱子裏。

雖然說飛刀自己帶鉛衣有些麻煩,但孟良人沒怨言。

羅浩看了一眼任務,沒有提示完成,任務還在,羅浩的心有些堵。

“抽根煙歇歇?”方曉問道。

“不了,我基本不抽煙。”羅浩拒絕,“方醫生,伱這名字不錯,東方天欲曉。”

“嘿嘿,羅教授您眼睛真亮,一眼就看出來了。”方曉贊道,“我爸當時給我起名字的時候的確是根據老人家的這首詩摘了一個字。”

兩人隨便聊着,羅浩順便了解了一下方曉下一步的治療計劃。

接下來方曉準備2周後行外科手術治療,把栓塞后的肝臟腫瘤切除。

“外科手術要是有難度的話,也可以找我。”

“啊?”方曉一怔,“您這是?跨學科?”

“我有7個執業證,外科手術我做的也很好的。”羅浩認真說道。

說起這事兒,羅浩很開心,這是除了協和之外,羅浩最願意“顯擺”的東西。

“!!!”

方曉驚訝,讚歎。

但他旋即看着羅浩的眼睛陷入了迷茫之中。

方曉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羅浩羅教授說的是真是假,究竟是開玩笑還是羅教授的水平的確高的離譜,全精通。

換完衣服,回病房看了一眼患者,患者病情平穩,心電監護上的數值讓人安心。

羅浩叮囑了一些術后注意事項,不厭其煩。

比如說發熱、噁心嘔吐、疼痛等等。

出了病房,方曉問道,“羅教授,您一直沒說喜歡吃什麼,我安排的是燒烤。”

“行,隨便吃一口我就回了,還有倆點,時間來得及。”

因為一直沒問題,所以羅浩愈發忐忑。

“羅教授,您喝酒么?”

沒等羅浩回答,方曉的手機響起。

他拿出手機直接靜音,但瞥了一眼,見是醫務科的座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電話。

“方主任,有患者投訴。”醫務科的人冰冷說道。

“投訴?是我家鄰居么?”方曉不以為然。

“你家鄰居?”醫務科的科員怔了一下,“方主任,是你們的患者,剛做完手術的患者,投訴你收紅包。你知道,咱們醫院三令五申不允許收紅包。”

醫務科科員簡單說完,加重語氣,但聲音低了下去,“你抓緊時間來一趟,說明情況,方主任,這事兒我看着不小。”

“……”

方曉怔住。

這都啥跟啥?

收紅包?連羅教授醫療組的路費都是羅教授自己花的錢,請客吃飯是自己花錢,有紅包啥事兒。

羅浩耳聰目明,聽到方曉手機里的話語聲,他沒皺眉,反而如釋重負。

這事兒羅浩已經大約有了想法,應該是患者家屬投訴自己,而不是方曉。

媽的,怎麼會遇到這種破事。羅浩雖然輕鬆了一些,但還是罵了句。

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的。

羅浩深知其中的道理,可知道是知道,一旦自己遇見的話,羅浩依舊覺得不開心。

看了一眼系統面板,羅浩把剩餘的30點自由屬性全部加到幸運值上。

幸運值1315!

“方醫生,是患者投訴我收會診費么?”羅浩表情溫和的問道。

方曉有些迷糊,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有意外。

“羅教授,我去看一眼,您放心,我盡量解決。”

“算了,一起去吧。”羅浩不想直接走,把爛攤子甩給方曉。

羅浩怕方曉處置的不得當,自己跟着吃鍋烙。

今年還要評選三青剩下的二青,不能授人以柄。

“羅教授……”

“呵呵,我沒收,你是不是也沒收?”羅浩反問道。

“沒有,我要是收了……”方曉頓了一下,“讓那女人天天把車停我家車位上!”

羅浩無奈笑着搖頭,看樣子方曉並不知道這事兒有多大,到現在還開玩笑呢。

“羅浩,怎麼回事?”陳勇不明所以的問道。

“可能是患者家屬覺得住院手術的費用高,準備用投訴的方式減免住院費用。”

“我艹!”陳勇的臉有點紅。

“安靜點,沒事的。”羅浩拍了怕陳勇的肩膀,“你和老孟先去吃口飯。”

“不去,我去看看到底誰這麼無恥。做手術之前說啊,咱們掉頭走就,手術都不帶做的。”

“害,別激動,人民內部矛盾,小問題。”羅浩很平淡的說道,“老孟,你和陳勇去吃點東西去,吃完了找個咖啡廳刷手機玩。”

“好,羅教授。”孟良人點頭,拉住陳勇的衣袖,用力拽了拽。

陳勇沒動。

“陳醫生,醫療組只能有一個聲音,這是你告訴我的。”孟良人在陳勇耳邊小聲說道。

老孟一手迴旋鏢玩的相當精湛,陳勇無話可說。

他恨恨的和孟良人離開。

“走了,去看看情況。”羅浩和方曉去了醫務科。

醫務科的辦公室里,羅浩走進去就看見術前要塞給自己紅包的中年男人正在義憤填膺的說著什麼。

果然是這樣,這條蛇終於自己蹦了出來。

羅浩心裏嘆了口氣。

有種人討厭在上車關門。

自己做完手術,為了蠅頭小利就投訴飛刀的醫生,把花出去的錢再要回來。

但再往後呢?本地其他患者的手術怎麼辦?

他們不會去想。

死後,哪怕洪水滔天。

可羅浩盡量避免這種情況發生,連高鐵票都是自己買的。

他深深的看了患者家屬一眼,瞥向霉運符。

系統給自己霉運符還是有道理的,羅浩甚至想把剩下的三張霉運符用被動技能給融合在一起,變成超級大的霉運符給他來一發。

不過理智還是讓羅浩放棄了這個念頭。

首先是老闆們灌輸的價值觀——這都是人民內部矛盾。

上一個被羅浩來一發的那位已經去了非洲。

要是來一發超級大的,羅浩擔心他小命不保。

但這不主要,羅浩省吃儉用攢下3張霉運符,眼前這種麻煩還配不上。

“方主任,患者家屬說外請專家的費用有問題。您來解釋一下,能說清楚,把問題解決是最好的。”醫務科科員馬上說明矛盾所在。

“……”方曉看着患者家屬洋洋得意的在抖着二郎腿,一股怒火湧上心頭。

“你看我幹什麼?”患者家屬得意的說道,“醫師擅自外出會診或違反規定接受邀請醫療機構的報酬等,由所在醫療機構記入醫師考核檔案;經教育仍不改正的,依法給予行政處分或者紀律處分。情節嚴重的,可能被吊銷執業證。”

有關內容,患者家屬倒背如流,準備的相當充分。

羅浩知道事情不簡單。

“收錢,就是索賄!你們還說自己是醫生,分明是披着白皮的狼!”

患者家屬言語清楚,邏輯順暢,很明顯這番話他已經深思熟慮,私下裏不知道琢磨了多久。

羅浩攔住處於暴走邊緣的方曉,走上前,坐在患者家屬對面。

“我沒收錢。”

“你有證據么?我說我給你了。”患者家屬得意洋洋的說道。

“有視頻監控的,現在到處都是視頻,可以找一下。”羅浩說著,瞥了一眼系統面板。

1315的幸運值。

“好啊,我等你給我證據。”

“其實吧,要是去司法機構的話,證據應該你拿。”羅浩道。

“我?我沒有證據又能怎麼樣?信不信我把事情發到網上去?而且現在醫療糾紛好像是舉證倒置吧,你得拿出你沒收錢的證據。”

艹!

羅浩心裏罵了一句,狗屁的舉證倒置,自己沒收紅包,要怎麼拿出證據?

患者家屬洋洋得意的說道,“再說,你一分錢不拿,跑那麼遠來做手術?說出去誰信?”

羅浩深深的看着眼前這位,思維一直在動用霉運符和不用霉運符之間反覆橫跳。

這位早有預謀,而且根本不講道理。

就像是不是你撞的你為什麼扶一樣,恍惚之間,羅浩甚至覺得他說的還有點道理。

“小劉,找監控。”方曉毅然決然的說道。

剛才羅浩拒絕信封的畫面他看得清清楚楚,心裏底氣十足。

“隨便。”患者家屬很隨意的笑了,“你們要幫我找證據,我肯定歡迎。”

“不過!”

患者家屬隨即厲聲說道,“我要在場,現在就看視頻,省得你們做手腳。”

“好!”方曉半步不讓。

醫務科科員怔了一下。

“之前和患者家屬交流、溝通的時候,我特意說了不收取紅包費用,是我刷臉找來的協和專家幫忙。”方曉冷靜的說道。

“我有視頻和語音證據。”

“手術前,在手術室門口,我給了錢的。”患者家屬笑呵呵的說道。

說完,他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給你們1個小時,我聯繫了幾個大v,要是你們院方還不讓我滿意的話,我不介意給你們弄出點輿情。”

輿情。

羅浩嘆了口氣。

自媒體時代有各種好處,但也有各種迴旋鏢,以至於現在絕大多數人看見某一件事兒后都不會直接發表言論,以免被迴旋鏢打臉。

但輿情這個詞是官方特別忌諱的。

哪怕對方胡攪蠻纏,主官也會擔心有輿情對自己造成影響,盡量把事情給壓下去。

就是——賠錢了事。

羅浩再次控制住自己給他來一發的衝動。

不至於,羅浩感覺1315的幸運值能搞定這件事。

很快,幾人來到保衛科,查看視頻監控。

無論是患者家屬還是羅浩,都堅持要封存監控。

雙方都似乎有底氣,這讓醫務科科員有些迷茫。

找到視頻監控,看見的一瞬間,羅浩和方曉不約而同的皺起眉。

患者家屬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畫面一閃,他隨後背對着視頻監控,和羅浩之間的動作完全被身體擋住,躲在視野盲區里。

羅浩懂了,為什麼自己出門的時候患者家屬的姿勢有點怪異,當時自己還覺得對方是不好意思以及羞赧。

現在看,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

這事兒怪自己,系統早就給了提示,自己竟然沒注意到這點。

算是長經驗,被社會按在地上摩擦吧,羅浩無奈的想到。

“怎麼樣,我給了!”患者家屬得意的說道,隨後要求封存視頻監控。

方曉傻了眼,訕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本來他認為自己做的已經夠了,足夠謹慎——事前留下證據,就是為了預防患者家屬反咬一口。

但有心算無心,再加上蠻不講理的貼身撕扯,這讓方曉不知道該怎麼辦。

幾人回到醫務科的辦公室,一個鼻直口闊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陰沉着臉正等着羅浩一行人。

“方主任。”男人冷冷說道。

“毛院長。”方曉擰着眉,滿臉嚴肅的走過去。

“事情怎麼樣了。”

“……”方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無盡的委屈湧上心頭,竟無語凝噎。

醫務科科員小聲彙報了情況,毛院長目光陰冷的看着方曉。

羅浩在這時候被無視掉。

“視頻監控的角度被他用……”

“你可閉嘴吧。”毛院長冷斥道,“去我辦公室等着。”

方曉猶豫了一下,看向羅浩。

羅浩也覺得有些古怪。

難道說1315的幸運值都扛不住?

難怪這幾年全國各地到處都是這種事兒。

羅浩忍住給患者家屬來一發的衝動,轉身出門,方曉隨後一起走出辦公室。

“羅教授,不好意思,實在抱歉。”方曉小聲道歉。

“不着急道歉。”羅浩微微一笑,“我在協和實習的時候,聽潘老師說過一句話——當醫生要先學會相面。”

“當時我不懂,但現在看潘老師說的沒錯。”

“那人面相不好。”

方曉怔了一下,心想這都什麼時候了,羅教授怎麼還開玩笑呢?

兩人走出機關樓,方曉下意識的摸出黃果樹,要分給羅浩一根,被羅浩拒絕。

方曉也沒客氣,用右手食指和無名指夾住煙,中指直指天空,彷彿在對無理取鬧的患者家屬豎中指。

“方醫生,你覺得會怎麼處置這件事?”羅浩問道。

“賠錢唄,我把患者當大爺一樣供着,直到出院。但以後我肯定不會再收他住院,當然,他們也不在乎。”方曉茫然的說道。

羅浩還有底牌,【有一說一】的技能還沒用,如果用出來的話,應該有迴旋餘地。

但羅浩知道這種事兒要好好琢磨,否則被人反咬一口就沒什麼意思了。

只是羅浩覺得哪裏有問題,心裏不斷的悸動着,他開始回憶當時的一幕一幕。

自己穿着鉛衣走出手術室,患者家屬姿勢古怪,拿出牛皮紙信封準備硬塞給自己。

猛然間,一道閃電在羅浩的腦海里劃過。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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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披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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