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心亂如麻
少年踏月而來,月輝灑在他銀白色衣衫和清雋眉眼,出塵氣質給人一種恍若瞧見仙人臨世的錯覺。
祝歡注意到他被月光照亮的眼球呈淺灰色,心裏有關她家大兒子只是發消息跟她開玩笑的最後一絲希冀徹底破滅。
不會有錯,這才是真正的溫歧該有的模樣!
她打量溫歧的時候,他亦然。
算上來,他是第一次正式見她,先前雖知曉她來到了這個世界,卻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及時趕到去見她。
後面又被溫祈算計,才讓他現在才得以見她第一面。
眼前的少女和他想像中差別不大,圓臉圓眼,長相乖巧,人也小小一隻,水眸望過來時很容易令人生起保護欲。
這.就是他曾經渴望了無數個日日夜夜,卻沒能真正見到一面的祝仙子.
“溫歧師兄,您怎得突然過來了?”王師兄迎了上去,段婭則是一臉好整以暇,眼裏滿是幸災樂禍。
只有秦邵遠在歡呼,說這趟有溫歧過來坐鎮,直接穩了!
聞祁就站在祝歡身側,看着她盯着溫歧怔怔出神的模樣,墨眸內的不理解很深。
怪了,她不是很喜歡溫歧這個大號么?而今見到真的的他了,她眼中竟沒有一絲欣喜。
若真說,還不如她之前見到他時眼裏光亮多呢。
“其中緣由錯雜,不方便告知,你們這是要去尋客棧么?我有要事要和祝師妹祝歡說。”
現在的他們明面上已經是師徒,不能再以師兄妹相稱。
祝歡看着溫歧,大腦到現在還是懵的。
回來的路上她問了客服小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小魔卻說因為大小號太像,它作為一個區區客服當然是辨別不了的。
簡言之,錯歸結於小號太有心機。
溫祈心眼子多這一點,祝歡前世在遊戲外就知道,沒曾想到了遊戲裏,他還是一模一樣。
不過,她不明白的是,她又從未在他面前露過真容,用過真聲,他是怎麼認出她的?!
進了客棧入住,祝歡很快聽到敲門聲響起,溫歧的聲音也緊跟着傳入:“是我。”
她就在等他過來,想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從他發給她的那條消息來看,她感覺他一定是知道她身份的。
祝歡深吸一口氣起身開門,將溫歧迎了進來。
“說說看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又是怎麼認出我的?”
她說的開門見山,反而弄的溫歧有些不知該怎麼回。
他沉默站在她身前,抿唇半響后,說出一句重磅的話。
“從一些習慣,還有你的名諱,最重要的,是我一早就知曉你會在什麼時候來到這裏。”
“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一早就知曉我會來到這裏?”
他只是一個遊戲角色,怎麼可能知道她玩家的身份?!
溫歧還想繼續說,這時祝歡的房門再次被敲響,這次傳來的,是聞祁的聲音。
“溫道友可在裏面?我撿到你一個東西,你出來看看吧。”
聞祁的真實身份溫歧並不知曉,聞聲只能暫時停下解釋,出門去見人。
“何物?”
“一個本命玉牌,上面還帶了一個紙條,你看看。”
溫歧看出應當是溫祈送過來的東西,伸手接過後直接打開紙條查看信息。
剛看完上面的消息,祝歡就跟了出來,朝他走近:“什麼情況?”
“沒什麼,我突然想起還有件要事,今日之事待時機合適了我再繼續同你談論。”
溫歧將東XZ起,不給祝歡看到的機會,說罷便急匆匆離開。
祝歡雖然好奇,但現在她還有更要緊的事情做。
她得問問小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人送走,她黑着臉將小魔喚出:“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溫歧之前那話的意思很明顯吧?他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怎麼回事,不會還提前給大小號遞了我要穿進來的消息吧?”
那也太嚇人了,他們都是一串數據,知道那麼多能幹嘛?
小魔想起收到的消息,正太音嘆了一聲:【玩家,小魔現在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但對玩家來說也是個好消息,起碼能有兩個養成角色換着薅好感值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但祝歡覺得還是比較嚇人。
她猛地想起之前溫祈跟她說的,讓她帶話告訴她自己,早些去找他,心裏的不安開始蔓延。
第二日天剛亮,祝歡便跟着王師兄去找尋駐顏魔,和其餘幾隊來自修真界的內門弟子分開。
昨日他們去的米酒鋪子今日還在,進去后大致詢問了下,說是他家曾有兩名年齡在十多歲的孩子被駐顏魔擄走,至今不知下落。
“你們說的什麼氣息餘存,應當便是因此而來,我當時看見它時,它是朝黑鴉林那邊逃的,待我追過去卻什麼都沒法看見,只能繼續留在這裏開米酒鋪子,想着若兩個孩子還活着,屆時也能回到這裏找到我。”
老婦說著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祝歡看着心下毫無波動,因為她知道這只是遊戲裏的既定設定。
她現在在意的,是大號溫歧一早去哪兒了。
她早上才起本想找他再問問昨日的事情,卻撲了個空,只好先跟着大部隊做任務。
老婦說的黑鴉林陰森森的,王師兄安慰好老婦后便走在前頭進林子搜查。
魔沒找到,卻找到了一封陳舊的書信,以及一盒放了不知多久的糕點。
“這裏怎會有這種東西?”
王師兄將東西收好,仔細檢查了下周圍,確定沒有什麼能查的了,只能說先折回客棧。
因為一番檢索下來,已經快要下午了。
南城的天又黑的很快,祝歡聯繫不上溫歧,今天的壽命很快要沒有保障,耳邊又重複響起他之前對她說的話,只能在糾結之下問聞祁,能不能再護送她去海北莊園一趟。
溫祈昨天既然沒有給一個肯定的地點,那肯定就還是在老地方見他。
“自然是可以,不過你這是”
祝歡心亂如麻,嘆氣道:“是遇見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麻煩了。”
她不明說,聞祁當然也不會問,頷首后應下。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