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120章 謝重霄將她摟在懷裏,片刻的安
第二日江宿吟就來領人,聶華亭才知道薛飲珍在府里。
男人握住她的手,“乖,這些事,你不用管。”
薛飲珍的手被人捆着,“宿吟哥哥,宿吟哥哥快救我!”
江宿吟冷着臉,“你把人放了,我答應你,以後不動你的女人。”
他們兄弟明明卑劣的相似,誰都別放過誰。
薛飲珍撲到江宿吟的懷裏,“夫君,我好害怕!”
那一刻江宿吟的心彷彿都被填滿了一樣,一直緊繃的弦終於斷開,抱緊懷裏的女人,“沒事了,沒事了!”
聶華亭看着這一幕不可置信:“江宿吟,你到底對薛飲珍做了什麼,她為何和孩童無異!”
“你最好閉緊你的嘴!”江宿吟下意識捂住薛飲珍的耳朵,連忙帶着她離開。
薛飲珍一路哭哭啼啼,“剛剛大嫂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江宿吟笑得比哭難看,“沒事沒事,她胡說的”看着安靜澄澈的薛飲珍,“飲珍,大哥和大嫂他們和以前不同,你不能再聽她們的話了,知道么。”
“嗯。”薛飲珍身子瑟縮,躲到江宿吟懷裏,“這兩天我總是在做一個夢,夢到很多不認識的人將我綁起來帶到船上,我拚命喊叫,但是沒有人聽,我特別害怕特別害怕.”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江宿吟皺眉,“夢都是假的,你不需要想起。”
她只要記得,他是她丈夫就夠了。
聶華亭懷孕近一個半月,終於看見一點點小腹,人也變得嗜睡起來,常常睡到日上三竿,這天等謝重霄下朝回來,帶着一身的寒氣,掀開她的被窩,女人不滿道,“你身上好涼。”
謝重霄連忙移開,女人反抱住他,“但我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二人相互依偎在冬日,聶華亭覺得,像一場永遠醒不過來的夢。
“謝重霄,今日是你生辰。”
“嗯。”
“外面有花燈,我們出去逛逛好不好。”
謝重霄皺眉,聶華亭察覺,“你今日有事,那就算了。”
“我陪你。”
二人起身之後穿得暖和,謝重霄差許棣去了一趟燕王府,告訴他今日會晚點過去。
“你今日有心事。”
男人長身玉立,“三年前的今日在軍營,一位好友死在了我面前。”
“是那位燕王府世子?”
聶華亭知道他摯友不多,表面孤僻,實則對在乎的人重情重義。
洛陽城沒有比現在更熱鬧的時候,紅牆綠瓦,雪中映着燭火。
謝重霄牽着聶華亭的手,周圍都是猜燈謎的嬉笑聲。
平日出門總是高頭大馬的謝重霄,格外鶴立雞群,聶華亭抬頭看他,地上的月光都比不上他的清冷,堪稱絕色。
“這麼喜歡我?”
他突然出聲,聶華亭嚇了一大跳,拚命掩蓋自己的心思,“怎麼會,才沒有呢!”
男人輕笑,沒有拆穿她。
有小販上來賣巧,“這位公子,給您的夫人買個糖人吃吧。”
聶華亭眼睛一亮,“我小時候進公主府之後再也沒有吃過了,從前我母親會給我買。”
男人看她一眼,低頭掃了一眼小鋪子,“還算乾淨。”
正當聶華亭驚訝的時候,卻看到他拿起東西,專註地做。
很快,一隻小貓樣子的糖人活靈活現地送到聶華亭手上,女子眼睛一亮,“你,還會做這個?”
謝重霄付了錢,聶華亭咬了一口甜滋滋的,遞給他,對方皺眉:“不要,太甜。”
聶華亭隨即咬了一口,踮起腳尖,甜甜的糖就在她嘴邊,男人低頭。
女子偏頭看着他:“怎麼樣,甜不甜?”
“嗯。”
“走,我帶你去看個地方!”
二人走到人聲寂寥處,天上群星璀璨,河裏的冰結着雪白的霜,霧凇沆碭。
謝重霄仰頭,天上的孔明燈一個接一個的飛起,在這樣的天氣,火紅的顏色讓人有安心的本事。
聶華亭看着他,“我特意準備的,喜歡么?”
“嗯。”他頓了頓,“這是第一次,有人給我過生辰。”
他說的那樣輕鬆,彷彿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可聶華亭心裏一個地方突然一沉,二人從小血親緣薄,可她好得多,養母對她極好,後來進了公主府,也是錦衣玉食,後來遇到他,這一輩子,她很滿意。
“我本想做一個和我那個小銀鎖一樣的送給你,可我找遍了全洛陽城最好的銀匠,都沒人能做得出來。”聶華亭嘆息。
“以後,你的每一個生辰我都會陪着你過。”她的眼睛裏都是他,“我答應你,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好不好?”
女子巧笑倩兮,對他許下今生最重的承諾。
謝重霄將她摟在懷裏,片刻的安寧美得不似人間。
彼時聶華亭還不清楚,世間的承諾只有在它許下的那一刻才能成真。
她以為的一輩子,短暫地像是流星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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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莞一直在祠堂等着,兩隻纖纖玉手凍得僵硬。
一直等到夜深,那道身影才來到,“侯爺.”
謝重霄看她一眼,二人一起上香。
“裘姑娘不必等我,自己上完離開便可。”
裘莞垂下眼眸,“是我自己傻侯爺與我相識多年,還要叫我裘姑娘么,阿通一直叫我莞莞,侯爺不必如此生分。”
謝重霄皺眉:“夜已深了,我先告辭。”
“侯爺等等。”裘莞攔住他,秋瞳對上他的眸子,輕輕抿唇,“今日是侯爺的生辰,我特意給侯爺備了禮物,侯爺要不要看看喜不喜歡”
“不必,多謝。”男人並未停留,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裘莞不自覺地握緊雙手,身體一點點變涼。
她還是不甘心,追了出去,恰巧看見王府門口,高大英俊的男人抱着懷裏昏昏欲睡的妻子離去。
多好的一幕。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裘莞才讓自己清醒一些。
江宿吟也剛好走出王府,嗤笑道,“裘姑娘怎麼一個人凍在這兒,真是讓人心疼。”
裘莞不想理他,轉身離開。
江宿吟握住她的手腕兒,眯了眯眼睛,“怎麼,過河拆橋,裘莞,當初你哭着跪在我腳邊求我垂憐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
裘莞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把甩開他的手,“滾開,不要碰我。”
江宿吟變了臉色,“你瘋了?!”
裘莞實在有些不耐煩,“我今日很累,燕王府人多眼雜,公子回去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