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見式
憂看着那股體內新生的“念”包裹掌心。
心中瞭然……
這股“念”從無到有，突兀地出現在自己體內，其本質上，就和先前伴隨穿越擠進大腦的那些“龐大信息”一樣。
都是穿越本身所帶來的“贈品”。
或許，這也算是他作為穿越者，自帶的金手指。
只不過，只是伴隨“穿越”才會發生，似乎略顯雞肋。
如今，憂能感覺到身上的變化，不僅僅是體內誕生了念那麼簡單，而是身體的結構都發生了根源性的改變。
就像是身體為了應對穿越帶來的“刺激”，而強制性地朝着順應規則的方向，發生進化。
如今的他，身體也能像旁人一般自然地產生氣，流失氣……
換言之，就是成了這個世界的原住民，開始受到當下世界的規則限制。
“剛剛只能‘看到’，現在已經能大概‘感覺’到氣的存在了……”
憂閉着眼細細感知，猜測大概是因為突然湧現的“念”，打開了自己身上部分的“精孔”。
這讓他能模糊地感知到“念”的存在，並能稍微嘗試調動周身的“念”。
“雖然感覺不太清晰，但這似乎和調動‘咒力’的方法有些相似……比我想像中要簡單。”
憂嘗試着將體內的咒力彙集指尖，“咒力”與“念”，一黑一白兩種顏色的力量相互交纏，並沒有產生任何衝突。
相反，二者的相性還十分契合，交糅在一起就像一團裹着霧氣的黑色液體，沒有半點異樣。
見此，憂有些慶幸。
“還好……念的出現，並沒有影響我調動咒力的精度。”
畢竟，如今的他，最大依仗就是靈魂深處刻印的「無下限術式」。
若是因為“念”鳩佔鵲巢，導致他對咒力的操控精度下降，甚至無法調動咒力。
這顯然是得不償失的。
要知道，他所擁有的「無下限術式」，其作為一種能夠操縱原子級別物質、支配空間的術式。
擁有諸如引力，斥力，還有能夠停滯攻擊的“術式屏障”等能力……但使用這些能力的前提，便是需要對於“咒力”有着無比縝密的操縱精度。
雖然「念能力」確實存在着無限可能。
但在憂看來…想要開發出，超過涉及物理規則的「無下限術式」的念能力，着實有些困難。
“不過，既然覺醒了念，還是得測試下屬性才對。”
想到這，憂不動聲色地掃過不遠處的西索，發現對方依然沉浸在玩堆撲克塔的遊戲中，看上去並未在關注自己。
憂知道，以西索在念能力一途的造詣，剛剛不可能忽視他身上“念”而引發的短暫亂象，既然對方無動於衷，顯然是沒把那些動靜太當回事。
…
憂旋即起身，朝着客艙門口方向走去。
一邊走……他心裏一邊盤算着，接下來就找好心的老船長要杯水，然後找個無人的地方測試下自身念的屬性。
……
五分鐘后，
憂並沒有找到好心的船長。
只偶遇了一位態度不錯的年輕船員，簡單了解后，得知了船長正忙着駕駛航船……所以不能打擾。
想想也是……這樣洶湧可怕的海浪下，也只有老船長駕馭得住航船。
而萬一換了人，相信隨意一個海浪都有大概率翻船。
那樣的話，即便是憂也得葬身魚腹……
如今的他，只掌握了吸引，漂浮懸空，還有短距離瞬移等能力。
由於術式本身對於精神的消耗極大，在學會“反轉術式”之前，他都無法做到不間斷、無止境地開展「無下限術式」。
所以身處海洋中心，憂也最多能保證自己短期內不會沉沒海底而已。
……
好在，憂雖然沒有見到船長，但把訴求告知好心船員后，對方還是很友善地拿來了一杯水。
簡單道謝過後。
憂並沒有回到客艙，而是拿着手裏的玻璃杯，溜進了船上的廁所間。
他忽略這裏的氣味，心道：
“在這裏測試，應該就不會被人注意了……”
隨後，憂將杯子放在馬桶蓋上，又從袖口揪了根線條下來，輕輕放在水面中心。
水見式。
原作里，最為普遍的一種測試念能力的方法。
——通過在盛滿水的杯子中放入一枚葉片，然後將自身念力引導注入水中，通過觀察水體發生的變化，由此判斷出類別。
杯中水量增加——強化系。
水的味道改變——變化系。
水的顏色改變——放出系。
水中出現多餘物質——具現化系。
葉片的位置發生移動——操作系。
與上述情況皆不符合——特質系。
此刻，雖然杯中的水並沒有盛滿，只有個過半。杯中也沒安放綠葉，甚至整個杯子都隨着船隻搖晃顛簸。
但如今這樣，已經是憂努力得來的結果了。
“這種糟糕的測試環境……雖然不一定能得出結果，但總歸可以排除部分選項。”
即便是在顛簸的航船上，強化系，具現化系還有特質系等性質的念，所引起的現象依舊特別。
如果運氣好，恰好是其中之一。
那麼憂便可以根據測試得出的結果，提前規劃預想適合自己的念能力。
“念與術式，不知道能組合出怎樣的搭配，真期待啊……”
憂沒再多想，將兩手握在杯子上，集中心神，參照先前的感受試着引動身上聚集的“念”。
很快，憂找到熟悉的感覺。
他將周身的氣，都朝着兩手的手掌聚集流動，由此讓自身的氣可以更多的侵入水體之中。
不過……
過去了一分鐘。
晃蕩無比的水面，卻看不出任何變化。
“沒有反應……”
憂不由微微皺眉，面露疑惑。
他抬起水杯，湊到眼前仔細觀察，手裏也沒有停止注入“念”的操作。
畢竟，因為注入的“念”過少，導致水體變化不明顯，也是很多人測不出結果的原因之一。
憂看着杯中水的顏色，確認沒有發生改變，當即排除了放出系。
同時，也加大了精神的投入，讓雙掌位置的氣略微膨脹。
並且，憂還針對“水杯及其中的水”作為目標，施展了「無下限術式」，在托着杯子的掌心附加了一個不大的“吸引力”，讓其中的水體緊緊貼着杯壁，方便自己觀察。
不多時，水中開始浮現一個個細沙狀的黑色小點。
幾分鐘的時間……
就彙集成了一枚瞳孔大小的黑色球體，看不出其中材質。
雜質？
“貌似是具現化系的特徵……”
憂心中瞭然，伸出一隻手，利用「無下限術式」的“吸引之力”，將這枚沉在水底的黑球吸到半空，並扭轉掌心位置，將其漂浮着，托在手掌上空。
黑球在半空中漂浮着……
觀察了片刻功夫，憂也將其捏在兩指之間，發現其不過是普通的細沙構成，輕輕一捏，就碎成一片，散亂點點沙粒落在地上。
“看來……就是具現化系了……”
得到了答案，憂的心情平復許多。
“雖然大多數情況，都是特質系才能開發出一些涉及規則的能力。”
“但在具現化系的能力中，也出現過許多比特質系還要奇特的能力……例如諾布的「四次元公寓」以及凱特的「瘋狂小丑」。
算是個上限很高的系別……”
測得了念系，接下來憂的目標，就是給自己構思一個適合自身的念能力。
離開這裏前，憂還順便嗅了嗅杯中的清水，隱約聞到一股清甜的氣味。
他略微抿了一口，這才發現，水體也確實有了些許甜味。
“這是變化系的特徵……”
而且，由於甜度不高，憂猜測自己念的系別應該是夾在具現化與變化系之間，且稍微偏向具現化系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