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 兇手
聽到警察提起這個事情,男人面不改色地開口說道,“她們兩個姑娘家家的,大半夜來到我們那種偏遠的地方,而且看着就是一副很有錢的模樣,我只是一時想岔了而已。”
警察若有所思地看着男人,開口追問道,“你動手試圖殺人行兇,只是為了錢?不是為了別的事情?”
“能有什麼事情,我在此之前又不認識她們。”
“再說了,我住的地方你們也看見了,生活拮据,日子過不下去。碰巧身邊來了兩隻肥羊,這誰能忍住不下手?”
男人面目陰沉地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幾下,若無其事地開口說道,彷彿兩條人命在他的眼裏,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麼事。
“現在經濟這麼發達,你只要出來了,就很好找工作,為什麼還選擇居住在那個地方?”
警察彷彿只是一時興起而已,隨意地開口問道。
“我年紀大了不想出去,再加上身邊還有老人,她不會說普通話,帶過去也不方便。”
到了這裏之後,接下來的審訊便變得愈發地困難了起來。
除了這些問題之外,對於警察提出來的別的問題,男人一概都不配合,不是沉默不語,就是隨便找理由糊弄。
盛綰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她下意識地朝身旁的顧淮宸看過去。
盛綰才發現,顧淮宸在來到這裏之後,就一直安靜得過分。
顧淮宸的神色十分的陰沉,俊美的五官自帶着一股冷冽的氣場。
隔着審訊室的單向玻璃窗,他死死地盯着裏面的那個男人,神色陰戾而戒備,目光冰冷,好像帶着刀子一般。
他的雙手死死地攥在一起,因為過於用力,就連手指關節都泛了白。
在盛綰的印象中,顧淮宸並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但是現在這副模樣,顯然是非常不對勁的。
盛綰沉默了一下,伸手撫上了顧淮宸的手背,安慰性地拍了拍。
感受到盛綰的動作,顧淮宸側過頭,他的眼神漆黑一片,整個人帶着反常的沉靜。
盛綰結合顧淮宸的這副模樣,她現在也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一個猜測逐漸地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裏面。
不出意外的話,眼前的這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二十多年前,造成顧家父母去世的罪魁禍首。
當年顧淮宸的父母去世,是因為遭遇了車禍,而審訊室里的男人作為司機,實在是有很大的嫌疑。
雖然兩個人之間經常發生矛盾,彼此有着不愉快,但是有一點,盛綰自始至終都很清楚。
那就是顧淮宸和她一樣,這麼多年過來,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尋找殺害自己親人的兇手。
如果裏面是自己找了這麼多年兇手,盛綰毫不懷疑的想到,那個時候她的表現,肯定要比顧淮宸更加的激動。
“就到此為止,先走吧。”
耳邊突然傳來了顧淮宸低沉的聲音,打斷了盛綰的思緒。
盛綰愣了一下才反應了過來,顧淮宸是在和她說話。
她仰頭看去,只能看見顧淮宸微微地掀起眼皮,眼眸里不經意間閃着偏執的光。
盛綰沉默了一下,跟上了顧淮宸的腳步。
出了審訊室之後,顧淮宸掏出手機,找到了韓越楚的電話撥了過去。
“喂,宸哥?”
隔着一道聽筒,耳邊清晰地傳來了韓越楚沉穩的聲音,“怎麼樣?現在審訊有什麼進展嗎?”
“還是老樣子,根本就不配合。”
顧淮宸神色不虞,他沉着的一張臉,神色冷冰冰的說道。
“我可以肯定……非常肯定地告訴你,審訊室里的這個男人,就是我們家當年的司機李南。”當年他雖然年紀小,但是對這個司機的模樣還是印象深刻。
今天只是打了個照面,顧淮宸立馬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儘管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但是眼前這個男人的模樣,還是和顧淮宸腦海中的記憶重合在了一起,並且分毫不差。
韓越楚也知道他們家當年發生了的這件事情,因此沉默着沒有說話。
“韓越楚,你們只需要去搜索當年我們家居住地那個市區周圍就行。”
正當韓越楚不知道該說什麼話的時候,顧淮宸再次開口囑咐道。
韓越楚立馬應了一聲,“知道了宸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會盡心儘力給你去辦的。”
顧淮宸點了點頭,他的語氣裏面帶着謝意,開口說道,“太麻煩你了,事成之後,我再道謝。”
交代完這件事情之後,顧淮宸和盛綰開車回了市區。
他們直奔着市區的醫院而去,盛綰一路上一直憂心忡忡。
“當時我莫予薇替我擋了傷,也不知道他現在情況怎麼樣,到底嚴不嚴重?”
“希望沒有傷到根本吧。”
顧淮宸轉頭看了一眼盛綰,他從一旁抽出一瓶水遞到了盛綰的手裏,開口說道,“肯定沒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盛綰接過水,她牢牢地攥在手裏,實在是沒有心情喝。
“借你吉言,但願一切都好。”
“還有那個保鏢小哥,希望都平平安安地……”
盛綰從來沒有感覺,在車上的路程是如此的漫長。
她恨不得能伸出一雙翅膀,直接飛到市區的醫院裏去。
盛綰提前訂了營養餐,到醫院門口之後,拿過訂好的餐,吸了一口氣,然後上了醫院的住院部。
病房裏。
莫予薇正躺在床上,打着電話。
她的嘴角帶着一抹微笑,神色平靜,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我的身體你還不知道嗎?”
盛綰和顧淮宸一起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模樣。
看到莫予薇面色蒼白,就連嘴唇都看不見幾抹血色。盛綰一下子就紅了眼睛,她大步流星地撲了過去。
莫予薇連忙掛斷了電話,她勉強一笑,打趣說道,“哎呀呀,這紅着眼睛,跟個小朋友似的,這是誰啊?”
盛綰無奈地白了一眼,她放在手裏的餐盒。
走到莫予薇的身邊,上上下下且仔仔細細地圍着她的身體地看了一遍。
看到莫予薇腰上纏着的紗布,還有打了石膏,剛剛吊起的右腿。
盛綰感覺自己的喉嚨猛的哽咽了起來,她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開口說道,“你還好嗎?沒事吧?傷得到底嚴不嚴重啊?醫生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