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審訊

徽記主人是一個面容剛毅的中年人，他的配槍是海軍Scipio式手槍，象牙握把上雕刻的玫瑰鑲嵌着紅寶石，藤蔓將骷髏纏繞。

此番裝扮，結合艦隊此時正巡航赫里甘茨次星區，足以讓羅伊確定審判官身份——艾森霍恩。

羅伊不禁咽了口唾沫，抓捕他一個小人物，何需審判官親自出馬。

艾森霍恩雖然風評不錯，應該不會濫殺無辜，然而羅伊不敢賭，寧錯殺不放過是審判官基本素質。

羅伊口乾舌燥，心裏七上八下，他的穿越，他的虛空鯨，雞賊情報來源都很難說清楚。

一旦有絲毫不對勁，基本死刑起步，可能還會連累全家。

在原本計劃中，他應該被陸戰隊帶走問詢，不會受多少叼難，反而很可能立功。

因為陸戰隊中有大批虛空之子，與羅伊是同一派系的同志，加之羅伊曝光異形，保護戰艦，再為難就是殘害忠良。

但如果落入審判庭手中，情況就不同了，審判庭可不會管你立功還是忠良，只會判斷有無威脅。

對他們來說，沒有大到無法承受的犧牲，也沒有小到可以忽視的背叛。

羅伊深吸一口氣，舉起雙手，準備束手就擒，同時在心中構思說辭，一旁瓦爾基婭不樂意了，揮舞鏈鋸劍，擋在羅伊面前，憤怒道：

“你們幹什麼？羅伊冒着生命危險，深入異形巢穴，將潛在威脅曝光，保護了正義號上的十多萬生命！”

“這是何等的忠誠，你們卻說他是異端，你們審判庭就是這樣對待忠義…”

“瓦爾基婭不要說了！”少女話未說完，被羅伊打斷。

這時，包圍部隊中走出一個滅霸模樣的大漢，拉着瓦爾基婭離開。

瓦爾基婭奮力掙扎：“父親放手，我要和羅伊在一起，我也參加了行動，你要抓就把我也抓了！”

大漢長得像滅霸，身材像滅霸，加上頭上兩隻斷角，有幾分地獄男爵的味道。

他就是瓦爾基婭度父親，跳幫小隊隊長——埃隆－艾克斯，現在包圍羅伊的士兵，都出自他的手下。

羅伊平靜說道：“叔叔，我能和瓦爾基婭說幾句話嗎？保證讓她乖乖跟你回去。”

埃隆遲疑一會兒，點頭答應，羅伊輕撫瓦爾基婭面龐，一路向上，撫摸至頭上斷角，柔聲道：

“如果我回不來了，請告訴人民我已經儘力，請告訴我的父親我依然愛他。”

少女本想和羅伊同去，卻被拜託傳話，不禁悲從中來，淚水奪眶而出，無奈點頭答應。

誰讓羅伊只能相信她呢？

埃隆注視他的背影，神色複雜。

審訊室內，羅伊雙手被銬住，端坐於鐵椅子上，咽着唾沫，冷汗直冒，顯得十分緊張。

艾森霍恩則從容得多，平靜道：“說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着強大壓迫力，讓羅伊下意識說出真相，但這時體內虛空鯨湧出更強靈能，保護羅伊的意識，抵擋威壓。

根據小說記載，艾森霍恩心靈系靈能，能夠影響人類精神，在審訊中有奇效。

當攻擊羅伊時，虛空鯨感覺受到冒犯，當即展開防禦。

通過內視，羅伊發現原本只有手指粗長的虛空鯨，已經有手掌大小，靈能也更加強悍，輕鬆抵禦審判官的靈能侵襲。

羅伊心中猜測：“是吞噬雞賊成長的緣故么…”

但眼下他來不及細想，此時虛空鯨傳來反擊的願望，被羅伊否決，羅伊裝作壓力巨大，支支吾吾開始講述。

口供和真實情況大同小異，唯獨隱瞞了被注射感染之種的事實，替換成被雞賊襲擊，狼狽逃回家裏。

敘述完畢后，艾森霍恩詢問：“你怎麼知道艦船被雞賊滲透？”

羅伊說道：“襲擊我的除了那隻大怪物，還有許多光頭粉皮人，我在別處見過，許多還是艦船上的官員。”

羅伊唯一的破綻就是情報來源，只要解釋清楚，基本無懈可擊。

但艾森霍恩一拍桌子，冰冷怒道：“你在說謊！羅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實招來！”

羅伊身軀一震，茫然道：“我哪裏說的不對？神皇在上，審判官大人，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話！”

艾森霍恩的靈能威壓更強了，但虛空鯨輕鬆應對，羅伊很配合地撫摸額頭，裝出一副難受的模樣。

艾森霍恩繼續怒喝：“你跟身邊人說受到帝皇神啟，這到底怎麼回事？”

羅伊明白他在擔心什麼，邪神可能偽裝帝皇，對羅伊施加影響，如果猜測為真，意味着羅伊遭到腐化。

邪神腐化並不以人類意志為轉移，一旦開始便無法逆轉，無論羅伊如何忠誠，只有被處死凈化的命運。

羅伊連忙否認道：“我在騙他們，實話實說沒人會信，只好編造帝皇啟示，才能避免家人吃下受污染的食物，才能獲得瓦爾基婭的幫助。”

審判官又問：“你如何得知食物受到污染？”

羅伊回答：“在第一次遭遇襲擊時，怪物強迫我吃下屍體澱粉，我知道絕不是好東西，於是沒吃，也禁止身邊人吃。”

“哦對了，教堂的聖餐應該也被污染，伱們可以檢查。”

這是，一個審判官僕從走入，在艾森霍恩耳邊小聲嘀咕，艾森霍恩離開審訊室，留下羅伊一人。

之後幾個小時，羅伊都獨自待在審訊室中，粒米未進，滴水未沾，內急就地解決，狼狽不堪。

正當他趴下睡着時，審判官僕從就會進來怒拍桌子，重複詢問艾森霍恩的問題。

羅伊知道這是疲勞戰術，3k時代的合法審訊手段，通過剝奪睡眠飲食弱化心理防禦，吐露真言。

羅伊表面狼狽，實際依靠虛空鯨靈能靈能，保持意識最後一絲清明，確保每次詢問答案都一樣。

事實上他很疑惑，明明能刑訊逼供，為何還用如此文明的辦法，感覺回到3k警察局。

與此同時，審訊室玻璃的另一側，艾森霍恩一臉笑嘻嘻，對身旁的埃隆說道：

“老弟，他都這樣了，你這氣應該消了吧！”

埃隆冷哼一聲：“排除腐化可能了嗎？”

艾森霍恩回道：“還需做個檢查，如果通過，就屬於可抓可不抓，可斃可不斃，看老弟你心情咯。”

審判官能調動帝國一切武裝力量，其中就有跳幫隊，過去埃隆和艾森霍恩多次合作，雙方有過命的交情。

羅伊拉着埃隆女兒作死，埃隆格外生氣，決定給羅伊一個教訓，他冷哼道：

“就這樣結束吧，告訴他，他能活是因為我給他求情，想活命就加入跳幫隊的定向培訓！”

艾森霍恩笑了：”老弟你眼光不錯，如果你不下手，我就收他當僕從了。”

“休想，他是我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