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君侯,這就過分了!

第355章 君侯,這就過分了!

“沒有。”

曹操直接了當的說道,絲毫不給張韓繼續周旋的餘地。

旁人也是暗笑,郭嘉、荀彧對視一眼,無奈搖頭。

他剛才提及了南臨縣的政令,那求誇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

曹操這一句沒有,那就是耐人尋味,就算有人不懂這話的意思,但是懂父子兩人間的默契。

這就算是拒絕了某件事了。

張韓臉頓時就垮了,“什麼沒有?”

什麼玩意就沒有?!我這一進來什麼話都沒說,張口就來沒有是吧?!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就沒有?!張韓心裏滿是不忿,下巴一揚就傲氣了起來,若是今日不說清楚,還以為我是跑來討錢的呢。

“我肯定是立下了功績吧?南臨縣的繁榮之景,暫且不談,丞相在北方的戰事,是不是忽然局勢變化,袁軍收縮於腹地,放開在外的關隘?”

“他們為何放開關隘?”

曹操虎軀一震,挺起胸膛,道:“因為懼怕我軍威勢,不敢阻攔也。”

我擦……真沒有,老登就是在防着我說這個。

張韓直接愣神,壞了,接下來的話居然被曹賊這麼一句話堵死了,你太不要臉了吧?

因為你的軍威,就不敢阻攔,然後讓了半個魏郡?!

那其他諸侯要麼別打了吧?大家站出來比軍威,最利害的直接吞所有版圖唄?少走幾十年彎路,大一統開始搞工業革命得了。

你這大言不慚的。

“難道說,不是因為某個人,他消失在了葉壺關,此消息傳開之後,引起各方猜忌,方才讓他們草木皆兵嗎?”張韓屏住呼吸,認真的問道。

“什麼人?能有這般威力?”曹操故作不解,慢條斯理的靠在了靠背上,懶意的撐住了側臉,盯着張韓看。

“我啊,”張韓忍不住了,直接脫口而出。

真就不把我當回事了是吧?

袁譚、袁尚那是被我坑怕了,被黑袍騎攻伐出陰影了,所以才草木皆兵,立刻縮回防備!

這都是我神機妙算算好了的!

“我料定他們定會收縮,放開魏郡南部,才會離開葉壺關的!”

“你放屁,”曹操直接樂出聲了,“你還真會扯,若是真的,不早就寫信來給我告知,你根本沒想到會這樣。”

我們在戰場上廝殺的人也幾乎全都是懵逼的,你和我說你神機妙算,你看我信嗎?

“再說了,”曹操嘿然一笑,稍稍前傾問道:“你為何能有這般聲勢威名,你一動,他們就要縮?”

誒,你說就說,這話聽着也太不對了吧,什麼玩意我動他們剛縮。

“我,我……”張韓本來打算據理力爭,但是這裏人多,他不好意思說。

這種威名,都是自己時常抗命得來的,試問古往今來,除了霍侯,有幾個人有這種待遇?

當然了這話說不出口,說出來除了逗他們一笑沒有別的效果,快樂都是這些賊人的,我毛都沒有。

“說話?”曹操催促了一句,“為何不說?”

“因為,因為岳父之軍威,實在是天下聞名,”張韓微笑着說道,整個人頓時平靜了很多。

呸,曹賊。

曹操左右看了看,與荀彧和郭嘉等人相繼對視,那眼神,就好像在說“果然如此”一般,然後語氣一松,嘆道:“罷了,不逗你了。”

“魏郡戰事,的確因你在葉壺關消失,從而輕而易舉的取得,雲長亦是為我攻下了黎陽,如今正在安民。”

“朝堂內,則是南臨縣之繁榮,我一回來便可得見,我的儀仗,還特意走南臨縣過,實在是令人唏噓,彷彿看到當初雒陽盛景,且官吏之中並無勾心鬥角,居住之民皆是大賢,更是能做到……山民亦通禮數,甚妙。”

“伯常文武兩績,皆稱得上功不可沒也。”

“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我都為你請來。”

曹操嘴角一樣,頗為豪邁的看着張韓,目光沉凝,等着他開口。

這時候,在旁的華歆忽然一緊張,不自覺的捏緊了手背,低下頭不敢看張韓,更不敢看曹操,只能心中祈禱自己的出身足夠,不會被曹操棄用。

在這等情況下,鄭玄、管寧、盧植等同門的出身,還是夠用的,而且早年共稱一龍的“龍頭”名聲,卻也是響徹海內,即便是被罰,也不會危及性命。

張韓道:“我要請岳父封我為南臨侯!”

“噗……”

郭嘉沒忍住,笑出聲來了。

而荀彧則是一向板正嚴肅,不會輕易的發笑,但此刻也是嘴角止不住的上揚,眼眸都因此放大了,導致他的臉微微扭曲,有一種抿嘴卻壓不住嘴角的感覺。

曹操直接擺手:“除了這個,都可以,你少做夢了,南臨縣之繁華我自然佩服你的才學奇思,但絕不能現在給你。”

“嘖。”

張韓和典韋對視了一眼,知道這個肯定是不可能了。

快樂的養老日子還得再退後些許。

華歆則是麻了,這都沒事嗎?!

換個人說這話,可能已經推出去打幾棒了,封賞還能自己開口要?不是皇家給哪裏就是哪裏,給幾戶就是幾戶?!

他早年不在朝堂,多奔波於揚州和荊州,回到朝堂任御史中丞不過半年,也聽說過張韓受寵,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麼受寵?!

華歆心中料定,中郎將曹昂都不敢來當眾說這話,這多少有些失禮了,而且傳出去會被人恥笑譏諷。

為什麼張韓就敢說?

哦,他不是親兒子,是女婿,然後就可以介乎於寵、失禮之間,他要名聲沒啥用,甚至名聲越複雜丞相越喜歡,而女婿的身份,又能讓他充分的融入曹氏自家人。

真是絕了。

“那,我要培植自己的黨羽!”張韓直接大聲說道,說完還翹嘴。

有種小孩和父親撒潑的感覺,不給就往地上一躺開始滾了。

曹操嘴角猛地一抽,拳頭就捏緊了。

這話你回家說不行?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你說個毛的黨羽,結黨營私是大罪啊蠢貨。

“左右,拉他出去打二十軍棍,”曹操無奈之下,嫌棄的看了張韓一眼,準備賞軍棍了。

“不是不是,”張韓連忙擺手,賠笑道:“我意思是,想舉薦一位友人,若是主公允許,便算是賞賜了,如何?”

“行,”曹操瞪了他一眼,稍稍鬆了口氣。

接着懶懶的問道:“哪個友人,你說便是。”

不是孫乾、便該是董訪了。

曹操暗暗數了數人,張韓身邊跟隨已久的友人,也就這兩位還沒有得到官身舉薦了,董訪雖然本來就是郡吏,但還沒有擢升過,大多榮華都在他兄長董昭身上。

而孫乾,張韓暗地裏的“大管家”,恐怕小官職是不可能滿足他的,徐州這孫氏,也可以稍加抬舉,讓他們躋身大族之列了。

張韓道:“龍頭華中丞也。”

“哦。”曹操嘴巴微微張開,頗為圓潤,說完這個字就直接停在了這個動作上。

六。

他心裏贊了一句。

“你的友人,是吧?”曹操抿嘴微笑,沉聲問道。

“嗯,我們傾慕已久,當初我在南陽時,就與華中丞內外配合,幾乎壓得劉景升不敢出兵交鋒!”張韓豪氣萬丈,深情欣賞的看着華歆。

華歆直接頭皮發麻。

壞了,這小子在這裏憋壞。

他雙手一頓,立刻想要伸手澄清,但很快忍住了。

不行,我怎麼澄清?當著大家的面,和丞相明言不是友人,乃至於有所嫌隙?!

那就完了,以後自然是被人孤立,要被百般刁難,這整個堂上之人,似乎和張伯常的關係都還不錯,若是澄清豈不是落了面子。

這種結梁子的事情,不能當面做。

華歆默默的站了出來,向曹操躬身站立。

“君侯真是,令在下惶恐不安,受寵若驚呀。”

“誒!言重了,子魚兄!”張韓直接了當的說道。

荀彧、曹操立刻對視,表情似笑非笑,不知怎麼解釋。

若是仔細去論的話,華歆其實是曹操、荀彧他們的師長輩,或可看成同輩。

張韓這一聲“子魚兄”叫得可真是,超級加輩。

“伯,伯常……”華歆跟吃了黃連一樣,差點一聲弟就要說出口了。

“那麼,你想舉薦華子魚去何處?”曹操關切的問道。

“彭城為相,”張韓當即說道,“御史中丞雖在京都,卻不如實績,元龍早年在彭城、下邳為相,早已經營頗多,我亦是多有人手在彼處。”

“此去三年,便可政績斐然,青史留名,如此也算不枉費我們一番交情。”張韓意味深長的說道。

華歆感覺已經吸不動氣了。

彭城。

北為沛國,張韓妾室的娘家,孫乾、糜竺之家亦是在此。

南為譙郡,丞相老家,曹氏、夏侯氏多在於此,大公子曹昂曾有重兵五萬駐紮於境內。

東為下邳,不說了,陳登家族。

西達梁國,再過為己吾,典韋老家。

好好好。

給我擱牢裏了,若是我猜測不錯的話,這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皆有你張韓的商號路過,我亦是要被多方打探,彭城兵權還根本不在我手中。

而且,徐州牧是鮑信!

張韓的救命對象,鮑信!

“好,”曹操一口答應下來,而後看向華歆道:“華中丞,依伯常之見,你們既是友人,他自然不會害你,取功於彭城,三年之後,便可再回京都,那時候就不只是中丞這般簡單了。”

“多謝丞相,多謝,伯常……”

華歆悶悶不樂,整個人都不安了起來。

張韓目的達成,也無意和他們空談誤國,復盤大勝,聽着沒意思,反正今日鐵定是互誇局,他在堂內稍微摸索了一番,和典韋東拿點寶物,西掏點水果,又到內堂去搬幾壇好酒。

沒到半個時辰,就被曹操喊滾蛋了,被許褚帶着宿衛叉了出去,臨走順了把好刀。

華歆商談一夜,還要強顏歡笑,走時郭嘉、戲志才等人還來相賀,告知他與張韓做友人,那功績實多,時不時的就能送上一樁功勞,表示羨慕。

荀彧則是來說了聲保重。

晚上回家睡了一覺。

第二天,家僕就來告訴他,一個晚上,許都大街小巷之內,就開始流傳事迹了,宛如說書一般,青亭侯張韓,以文武功績,為華歆請官,保舉上彭城任相。

華歆急着起來,換上衣物前去上朝,一路上原本同行的同儕官吏根本不搭理,乃至是正眼都不瞧一眼,他這一路走得,好幾次想和人打招呼,都被人避開了去。

而不想打招呼的那些人,卻是刻意笑着迎來,比如張韓、典韋。

“哎呀,子魚兄啊,朝堂之上開先河者,大多不被人理解,倒也是尋常事,不必放在心上。”

“是,伯常說得是,”被張韓和典韋一左一右攬住肩膀,華歆一肚子話說不出口,但是又不能甩開兩人,畢竟事迹已經傳開,而且傳得實在是太快,讓他猝不及防。

這時候再去交惡,自己的名聲可就毀了。

經營了小半生了,這種虛懷若谷的涵養,還是應該保持的。

但是他的確是覺得可怕同時也有敬意,這張韓的人力的確不凡,在許都之內,能一夜之間傳遍大街小巷,或許得要校事府全部的校事來幫忙才有可能。

因為晚上,百姓要睡覺的。

只能是下午就直接去市集傳揚了。

總不能,全城的市集都是他張韓的人吧,可怕,實在是可怕。

這人也太小心眼了,屁大點事還這麼算計,不知道是誰叫出來的。

“估計,華中丞今日之後,在許都恐怕是沒多少朋友了,但是人嘛,友人只需一兩個,知心就好,以後就和我當朋友吧,”張韓拍打着他的肩膀,笑得滿是誠意。

“是,是,君侯說得是,”華歆一一點頭,不和他爭執。

張韓又笑道:“待明日你起行,我會親自給你送行,而後送上一首詩句,如此此事迹,便可真正名留青史,傳於當世,一段佳話呀。”

“千萬別,別……”華歆這是真的慌了,他聽過張韓的詩句,有些詩在某些時刻,掛上自己的名字的確可以名留青史,但是現在這送別詩千萬搞不得。

這是把我釘在柱子上,反覆鞭打!

“君侯,這就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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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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