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梟雄之姿,不浪那還是他么?

第308章 梟雄之姿,不浪那還是他么?

高覽的確離得很遠,這個距離估計他也沒打算真的衝來斬殺曹操建功立業。

其實也只是打算追逐一番,能夠打出一番氣勢而已,最好能最大程度的提高士氣、振奮軍威。

此戰到現在,已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建樹,士氣今後也將會是空前的強盛。

可以趁勢稍作準備,然後再攻取白馬渡口,一舉將整個曹軍打退到濮陽之內。

一番追逐之後,曹操的身影逐漸遠去,周圍兩側有曹軍騎兵殺來,高覽左右看了幾眼,覺得再追逐下去,則可能會孤軍深入,深陷重圍,因此只能退軍離去。

兩軍在幾個時辰后,清掃各自戰場,建立營寨防備,曹軍仍然還沒有回到東郡濮陽,就地取材準備建立營寨。

在外必須要有營寨,若是沒有,這些兵馬就好像是野獸一樣,隨時可能會被人狩獵。

曹操不退回白馬城內,樂意在此徒耗軍資,那也是為了守住最後一片土地,同時敗得不算那麼假。

不假,軍心也不會徹底淪喪,而袁紹也不會起疑。

正常的敗仗,便是且戰且退,依託有利地形,阻撓敵方追擊。

其實曹操當然心痛,只是如今之計,乃是無奈之舉。

程昱深思了一會兒,搖頭道:“恐怕不能,除非以錢財犒賞,許以重諾,又或者是主公親自去與將士演說,或許能成。”

“他們兩人可以安定軍心嗎?”程昱眨巴眨眼,黑袍騎只是精銳騎軍,小股兵馬而已,恐怕左右不了十幾萬大軍的戰場。

袁紹今次囤積之兵,據報已逾十五萬,他們自己對外聲稱乃是有六十萬,恐怕是算了之後緊急徵募的兵馬。

這幾仗,要是奮力交戰,不做退意,讓將士破釜沉舟就好了,還能打擊袁軍的士氣,至少彼此乃是旗鼓相當的。

但,看了一會兒,發現曹操依然在笑,心裏也稍稍放心了些。

程昱暗暗嫌棄的白了一眼,當然這眼神不敢給他看到,無奈嘆道:“主公吶,眼下軍中將士士氣,將會成為最大的問題。”

曹操笑道:“我要你想辦法,將軍中將士的士氣穩住,你可有辦法?”

“折損已達八千餘人,若是血戰雖然也可能損失如此,但是卻也不至於讓將士像現在這般灰心喪氣……”

“哼哼,”曹操瞥了他一眼,神氣得意的道:“我就有。”

白馬津,建造的營寨城池之內,曹操正在大快朵頤,奔逃一夜,加上此前還來不及吃飯,他已經餓得快沒力氣了。

要去你去,我不想背這口大鍋,這要挽回三軍將士之士氣,不知要耗費多少心思精力。

“麾下還有兩將,未曾點出上至戰場之中,一為去年在白馬渡口大戰時,和顏良力戰的關雲長,那時候,他只差分毫,就可斬殺顏良。”

若是硬和袁紹交兵,恐怕折損的人手會更多,死傷恐怕更為慘重。

包着一嘴的飯菜,用力咀嚼,曹操猛然抬頭,向程昱笑着,囫圇而言道:“如何,我說了定會安然回到營中。”

程昱一邊說著,一邊也是偷偷的看着曹操的臉色,生怕自己這些話,觸怒了丞相反而會遭到責罰,畢竟現在剛剛連續三敗,還不知道他是真的如此鎮定,還是故意強裝無事。

“第二人,便是伯常了。”

……

既然做不到,如此節節敗退也絕不是什麼好事。

還有外境的那些各族同盟,異族騎兵,都算在內,的確有幾十萬,但這種兵馬,大部分也都是在看着局勢,等待時機而出。

雖說大口吞咽,神情冷肅,但依舊沒有太多悲傷的表情,彷彿此前幾次失利,死去的大幾千將士,他並不心痛一般。

一旦抓住機會,肯定會同時進入戰場,那便算是有這麼多人數。

如果袁紹戰事不力,那麼這些所謂的外援,也算不上的軍力,依然只會在外觀望。

“唔,他們兩個不能,”曹操嘴角一癟,搖了搖頭,“但如今局勢危急,接連戰敗,軍士們覺得不知如何得勝時,他們兩人恐怕就算了。”

“不信,是吧?”曹操吃完了最後一口飯,雙手在腹上稍稍摩挲了幾下,咧嘴而笑道:“那你且等着看便是。”

程昱臉色一正,聽到現在就明白了,丞相的這番話,倒真不是在隨意調笑,恐怕是真的心中有計策,如此看來,這恐怕是在佈局什麼。

……

袁軍連續三勝之後,此時的曹營不說死氣沉沉,卻也是人人並無當初來時的意氣風發。

連曹仁他們幾個喝酒的時候,也都是唉聲嘆氣,再也沒有了指點江山的豪氣。

曹操暗中看了幾次,也叫曹仁到主帳來,教他如何御下,怎樣與其餘將軍傳達局勢。

而今雖敗,但精銳未失,袁軍也有損傷,並不算是氣勢已頹,真正的勝負之數,依然未曾顯露出來。

等同於雙方的手段還未盡出,又怎麼能算是沒有還手之力了呢。

一來二去,曹仁幾次與其他將軍設宴之後,也算是以此穩固住了軍心,軍中氣氛大致如此,只要上不慌亂懼怕,仍然有蔑視自信之感,下便不會人心惶惶。

再得七日。

袁紹果然催軍南下,氣勢洶洶準備奪取白馬。

得知消息之後,謀臣武將均來稟報,不得已必須要做出決斷,要麼立刻增援上去,要麼便是迅速退出白馬渡口,渡河回到濮陽。

但如此一來,軍心也就徹底完蛋了,需要曹仁在濮陽守住。

可是當他們說完之後,曹操卻顯得更加高興。

“終於來了,我以為袁本初已經膽小如鼠,如此良機都要錯過了!十五日,等了他十五日,終於出兵向我白馬奔襲而來了。”

“主公,為何發笑?”程昱心裏陡然驚了一下,但想了想情景,這不是在野外敗兵之時,而是在自家軍帳之中,應當不屬於伯常所說的那種情況。

“此乃是良機啊,我們退走便是,將白馬渡口讓給他,此後駐守濮陽。”

“好,主公心中已有決斷,那是最好不過,但之後,應該可以精銳齊出,和袁軍決戰了吧?”

“可以。”

曹操笑着點了點頭,讓人去傳令撤軍,同時也和郭嘉、程昱、荀攸等人說道:“你們可知曉,為何袁紹在十五日前,敢忽然殺出,來攻取我前鋒大營嗎?”

“丞相請說,”荀攸不知道,但是也不願多猜了,直接一步到位問曹操。

“還是袁紹心狠手辣,懲治了許攸一派的南陽士人,貶官罷免了至少三十人,受牽聯者不下百人,由此給清河、魏郡、中山等地的士人與家族,趁虛佔據了太多利益。”

“有家族為後盾,袁紹才敢放手一搏,為何呢?這是一場交易,”曹操點頭斷言,目光沉凝,面色上已經不見笑容,便是在席地而坐,儀態隨意的和程昱等人交談。

如此一言,讓三名才學出眾的謀臣也是若有所思,在曹操所說的話里,已逐漸透露出他的見解。

“其結果,便是讓沮授等派得勝,護住當地士人的地位與功績,由是,那些在各地都卓有人望的大儒名士,就自然會維護此戰果,不遺餘力為袁紹穩住後方。”

“而且,”曹操苦笑一聲,低頭下去看了一眼桌案,又抬起頭來一掃陰霾,得意而不屑的笑道:“他們的對手,是我曹操。”

“正因如此,才更不敢輸,一旦輸了此戰,整個冀州的士人都不得善終。”

“諸位可知為何呢?”

郭嘉冷笑一聲,道:“為了那可憐的士族身份,自以為清流,認為我等並非名家之後,不懂禮法,不算君子儒者。”

荀攸偷偷看了他一眼,心裏暗暗道:還好說的不是我,我是名流之後,名族出身,怎麼都站得住腳。

“那,丞相您為何還發笑呢?看起來似乎還挺高興的……”

程昱忍不住吐槽起來,這般誇讚敵人,若是袁紹穩固了後方,清掃了謀臣爭權奪利的派系,反而儘力投身到戰局之中,如此豈不是對我軍更加不利嗎?

他袁紹豈不是就能夠騰出手來,全力交戰,而在外的敵軍同盟,也會看到機會而盡皆相助,如此,就成了此前最為擔憂的狀況。

到底是怎樣的佈局謀划,能讓丞相你可有如此信心?

程昱此刻,乃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卻又忍不住想立刻得知。

曹操的確也沒打算瞞着他,直接啞然失笑的湊近道:“我等的就是他大軍壓境呀,此策為險招,自然是要深入險境,接下來便等着看了。”

程昱撓了撓頭,更為好奇。

而郭嘉、荀攸等人,見曹操並無慌亂之色,也是稍稍安心,至少現在主公還成竹在胸,似乎局勢仍在掌握,那就撤軍,先行回到濮陽去,安定軍心再說。

濮陽乃是一座堅城。

郭嘉念及此處,當即點頭道:“待我們回到濮陽,將兵馬安頓好,再犒賞以提振軍心,不久之後就可安穩下來,主要是,東郡濮陽多年有元讓將軍駐守,未曾被袁軍突破,一直穩如泰山,是以濮陽乃是軍心穩固之所在。”

“倒是不必擔心,只是……此番戰事若是傳揚出去,被袁紹以此戰功,宣揚其功績,就會稍顯麻煩些。”

曹操輕輕地“嗯”了一聲,這就是當下局勢的弊端所在,而且是無法規避的弊端,不過既然是用計,自然有險,他認真的看向郭嘉,柔聲道:“奉孝此言極對,但我不能將此事料定,想要傳揚出去至少仍需一月,其餘諸侯若做準備,也需要時日,至少秋收之後才會有所行動。”

“現在,就是賭。”

曹操目光沉凝,登時氣勢沉如高山,壓迫感登時襲來,在眼前的三人都目光一凜,認真聆聽。

“賭我在秋收之前,可以扭轉局勢,若是能成,則大戰必勝,若是不能,則我許都危矣。”

“那既然如此險,主公為何還要行次策呢?”程昱想不明白,早說,當時冬日大家都沒什麼事,不如聚在一起日夜商議,集合各地送來的情報,或許能找到更好的辦法,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行於薄冰,需要步履艱難,方可前行。

“哈哈哈!”曹操豪邁的大笑了幾聲,眼神明亮的看向諸人,“正因為要賭,方才是爭之意,十拿十穩的事情,怎麼能稱得上爭呢?”

“如果一定要想到不會出錯漏,沒有風險的計策,方才肯與人交戰,那恐怕一輩子都不能得勝,因為戰機稍縱即逝,甚至有時候,戰機乃是你親自創造出來的絕佳良機。”

“此策,別說有極大的把握,哪怕是只有三分把握,我也敢試來一爭,一旦得成,便可畢其功於一役,破袁紹大軍於此!”

三人沉默以對,但是不知為何,卻覺得心潮澎湃,或許這就是伯常經常評價的,梟雄之姿吧……

如果不浪,那就不是他了。

……

四月底,袁紹大軍號稱二十萬,奪取白馬渡口,大軍壓境,陳兵於濮陽之外,戰事在月余之間,攻守之勢大為扭轉,曹軍從一開始的氣勢洶洶,到此刻只能退守。

讓袁紹的大軍揚眉吐氣,乃至日夜高歌相慶。

袁紹因為此前遭到曹操屢次設計夜襲,這一次還特意先行在營中大擺宴席迷惑曹軍,引他們來奇襲,但是卻連續三夜都沒有半點動靜。

看來,曹操是真的打算依託濮陽堅城在此阻擋大軍到今年秋收,於是他更加確信,曹操的軍心已經渙散,不敢正面迎擊鋒芒,雙方進入了第二次對峙。

袁紹自認為不像曹操這般魯莽自大,他不想輕易的將兵馬耗損在這濮陽的攻堅之中,畢竟要拔下這一座城池,還是需要耗損不少人命的。

於是,他將目光放在了西涼諸侯、荊州、江東之上,五月初,袁紹派出了大量的哨騎奔赴各地,一面去幽州安撫當地豪強,將戰事的勝勢告知,以振奮後方軍民,得到更多支持。

另一面則是兵分三路,去尋各方諸侯稟明情況,再發討曹賊檄文,請他們共同來瓜分曹操領土。

如此,便是其人之道了,當初曹操的策略,袁紹現在兵臨城下再來一遍,而現在只要糧草能夠完全跟得上,則意味着濮陽的壓力只會越來越大,袁紹打算,用此四面八方的華麗大勢,生生將曹操壓死。

許都,南臨山。

張韓收到了來自荊州的消息,而且是快馬來報。

在廣陵駐防的張遼,得到孫乾書信之後,配合何通,為他打通了從廬江到曲阿的道路,由此他回去見到了其主許貢,剛到不久,說明張韓的話之後,許貢決定信一下這位傳奇君侯。

然後暗中逃離,但留下了親信在衙署等候,不到六日,果然有孫策的人到來,親信死傷大半,而他得以逃離,因此,許貢在後怕之餘,只能投奔曹氏,隨何通去往廣陵。

他明白,與孫策的仇怨恐怕再也不能解開,孫策既有殺心,肯定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他。

但在走之前,他門下的死忠門客,卻願意為他去復仇,刺殺孫策。

這一刺殺,江東登時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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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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