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張韓用計,有他獨特的風格
“計,計策……”張韓撓了撓頭,一時半會想不出什麼好策略。
但是一條軍略卻福靈心至的出現在腦海中,火攻烏巢。
若是來年袁紹再度進軍,春耕之後一定是大舉南下,準備了一個冬季之後,袁紹的兵力不容小覷。
“到來年,袁紹的文武應當不會再繼續爭論戰與擾的決策,定然是攻,今年他們折損了如此多兵力,死去數名大將,士氣何其低迷,來年若要再戰,必然謹慎許多,若是我們依靠河岸設防迎戰,未必能啃下這些硬骨頭。”
“小婿料定,他所能用之精兵至少十萬,而各地征丁得到的兵馬,恐怕會有超過十萬之數。”
“何為十勝?”曹操錯愕的看着他,身形已經不自覺的坐直了些,他覺得張韓分析的這些,很可能對於接下來的風評、外政等,均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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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張韓手一攤,無力的埋怨道:“岳父你說什麼呢?我這剛來點憤慨進言的感覺。”
好傢夥,我之前竟然忘了還有一篇堪稱經典的舔文言論,哪個領導都經不住誘惑的那種,繃著都能讓他嘴角忍笑忍抽起來。
張韓笑了笑,道:“意味着糧草耗資巨甚,若是拖長則會令他們日夜憂愁,徒耗內藏之錢糧。”
“道理如此,的確不錯,但是如何能燒毀其糧草?”曹操思索片刻,搖頭笑道:“很難,既是幾十萬大軍的糧草,只怕是要數千精兵日夜防備,連續設立崗哨,不會有機會。”
曹操、曹昂和典韋,不自覺的也將目光都凝聚在了張韓的身上,整個大堂之內,慢慢變得安靜了起來。
但此刻,整個堂內鴉雀無聲,另外兩人也只是獃獃的看着張韓,曹昂雙眸之中甚至有神采異動,羨慕不已。
我簡直是先天拍馬屁聖體,這下有救了,不光不用私款公用,還能繼續快樂的搞錢。
“這一論,就是我主現在最為需要的言論,以此擴大戰果。”
“嗯……”
……
又有堆砌成山的戰報卷宗在側,荀彧,已從其中分析提煉出來了很多鞭辟入裏的見解。
“這些人加起來,便是幾十萬大軍,岳父可知,這意味着什麼?”
想到這,曹操笑着道:“好,既然如此,那明日聽你殿上豪言,只是,我已知曉袁紹外強中乾,又如何能燒其糧草,請循其本。”
曹操正色了起來,他明白張韓雖然胡鬧,但是認真分析局勢的時候,大多時說的見解都是對的。
“不,”張韓直截了當的反駁了曹操的話,“袁紹並無識人之明,用人混亂,任人唯親,提拔了大量親信,派系錯綜複雜,有能者譬如牽招不過都督從事,無能者譬如淳于瓊竟能統領萬軍。”
“而他大軍壓境,糧草一定不能短缺,岳父請看。”
攤開之後,放於桌面上,曹操一眼看去,上用墨標出了五條運糧的水路線,匯聚於官渡附近。
……
“兵強馬壯?”曹操下意識的回答道,但他深知張韓不是這種看重兵馬數量的人,否則他也不會一直致力於打造自己的黑袍騎。
過了不知多久,郭嘉拿起桌案上的刻筆,在竹簡上雕刻起書,不到半個時辰,寫出了十條優勝之理。
你的風格……
“不,應當留於大殿之上,言驚四座,令陛下、丞相,文武百官盡皆驚嘆汗顏。”
寫出了數條袁紹之劣,而丞相之優的對比,他打算,在明日朝會時,於大殿之上,告知百官,再壯一番聲勢,助丞相得朝堂各族文武之助,廣攢兵力、財力,用於明年交戰。
“以此論,定我軍中祭酒之風采!”郭嘉大手一揮,背於身後,一瞬間心滿意足,抬步向後而走。
曹操忽然開口說道:“我覺得是你敢去,是因為你沒心沒肺、挺而走險,喜歡掙刀口錢。”
“嗯,一定在這裏,”張韓篤定的說道,“因為我曾率軍去勘察過地形,您知道的,我獻計時,一般都會親自率軍查探,此乃是我的風格。”
“伯常,真乃是見地不凡之人,令人敬佩……”
……
“糧草……”
即便是他淡雅的心性,這一刻也按捺不住歷史壯舉的激動。
自古所有大戰,都不是單純的一城一土,而戰勝的意義,也並不止於戰利所得。
“哼哼……”張韓瀟洒起身,在堂上左右走動起來,他本身高而修長,容貌甚偉,墨袍在身,頭戴英冠,氣宇軒昂,這一走自然吸引目光。
“睡覺。”
但若是在朝堂上,則截然不同。
“嗯,不錯,此話倒是頗有幾分道理,”曹操登時點頭,深邃的雙眸已多了神采,此時聽來,只是阿諛奉承之意居多。
張韓拱手道:“袁紹必定麻痹大意,以為囤積糧草之處隱蔽難猜,故此重心均在前線戰場,我們只需退守官渡,真正將白馬、延津都放給他。”
“呵,”郭嘉嘴角上揚,刻完了最後一筆之後,彷彿欣賞藝術品一般,反覆端詳。
而後,再理袁紹的十條必敗之理,此論之重要性,完全不下於一條極好的軍略計策。
“同時,若是能將其糧草毀去,則有可能讓袁軍幾十萬人全線潰敗,看似人數眾多,可實際上也就是一炬之事。”
尚書台。
讓各地諸侯,天南地北的大漢士族,都可知曉袁、曹之間的差距所在,明白當下大勢之所在,如此一旦得勝,何人不懼?
此乃是,振奮朝堂、牽動人心之言,就叫做……
他站在案前已許久,靜立不動,衣袍無風自飄,長發也隨之微微晃動。
“戰事得勝,應當歡慶,到現如今來,正是氣勢如虹的時候,若是在朝堂之上,趁勢而出一篇如此策論,當引為一番風潮。”
丞相府。
不知過了多久,曹昂忽然感慨了一聲,“我現在明白,伯常兄長為何敢如此深入險境,無懼袁紹兵馬之眾了,這是早已看穿其外強中乾之根本,故可認為無敵也。”
最重要的是,此論,將會傳開出到大江南北、大河兩岸。
一一一.二五三.一九八.一二六
其上,寫着一篇大論,依稀列舉了袁紹、冀州以及丞相、兗、豫的些許風氣、軍力之對比。
“如此,也乃是文士之大德,功績,吾輩文生,應當為主分憂,行此豪言之略。”
張韓伸手向典韋,典韋則是從自己的大袍衣襟里拿出了一張圖紙,遞送到了張韓手中。
說得極有道理,易於被人接受。
張韓接着口若懸河,侃侃而談,“紹以逆動,您奉順以率天下,此義勝二也。”
唯有以此為根本,不斷從各方面擴大此戰果,方才能轉化為最後的聲勢,令不臣之心頓失,令搖擺之人定心。
只聽得張韓口中徐徐而道:“劉、項之不敵,岳父所知也。漢祖唯智勝,項羽雖強,終為所禽。小婿竊料之,紹有十敗,岳父有十勝,紹雖兵強,無能為也。紹繁禮多儀,而岳父體任自然,此道勝一也……”
“紹好為虛勢,不知兵要,公以少克眾,用兵如神,軍人恃之,敵人畏之,此武勝十也。公有此十勝,於以敗紹無難矣。”
他肯定沒聽懂,畢竟典韋的文士之路目前還停留在識字上。
明日,語出驚朝堂,立我大漢作戰之基,此乃是真正的遠大之略。
“斷然不是,”張韓義正言辭,神情鄭重,道:“明日,乃是我要在朝議上提出,岳父你也知道,陛下自然會聽我言說,以此論傳於許都,乃至我境內各郡,不出這個冬日,到來年時,可得多少踴躍之士,多少欲青史留名之才?!”
一眼掃下來,已經有三勝,兩負了,還差三條,寫完再睡……
“張郃、高覽善守,他偏偏撤去二人,調離白馬;顏良、文丑無獨領大軍之能,他偏偏令他們為主將作戰,致以戰事一塌糊塗,為將領者,應當有縱觀全局之眼光,仿如站於高樓而望景,一覽無餘,無論身在何處,都可通曉路徑,腹中藏有山河而臨危不亂。”
“明日,明日立刻就去面見丞相,將此論告知!”
此乃是,奠定全軍全境必勝之論,一旦傳開,將會是流芳百世之史錄,為謀者,誰人不想得千古之名!?
“岳父比之袁紹,有十勝,而袁紹比之岳父,則自有十敗。”
四勝四負論!
荀彧又再次看了一眼,手執刻刀滿臉的慎重,但是眼神的確是難掩其興奮。
荀彧的內心,其實還是萬分激動的,他要做的事,乃是趁機壓制住整個朝堂上,與曹操出身不同的士人,同時也壓制那些又開始蠢蠢欲動的士大夫。
向北微微看去,曹操目光忽然凝固,所看之處,赫然便是……烏巢。
“如此,袁軍想要決戰就必須要推進數十里,這數十里,又有山路、小道、水路阻隔,其實大軍行軍路程何止十數日,一旦袁紹兵敗,必然潰散。”
“好!!”
寫得之後,郭嘉絲毫不掩藏自己心中的豪氣萬丈,拍案叫絕。
黑衣如墨的郭奉孝廣袖垂下,站立於案牘之前,今日一番議論,讓他重新又審視了一番敵我之差。
“漢末政失於寬,紹以寬濟寬,故不懾,公糾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勝三也。”
“行,你說你說。”曹操嫌棄的抬起手,示意他繼續編下去,不是,說下去。
深夜仍在正堂的荀彧處理完公務,起身來披上袍子,到下首一側的案牘又跽坐而下。
一個人,在自己家中獨自思考的時候,仍然可以站得這般的氣度不凡,不得不說也是一種能力。
曹操微微點頭,深以為然,這說得還真是袁紹,繁禮多儀更是士人的風氣,如此不切實際,活該他們事事延後,爭吵不休。
典韋則是單純的皺着眉頭,眼神空洞得可怕,張韓掃了一眼,直接失去了信心。
“主公比之袁紹,至少能有十勝之優,而袁紹自然有十敗之理,依照今次兩軍勝負之數,自然可見一斑。”
郭嘉緩緩沉吟,已閉上雙目,思緒不斷發散,好似有一股火燒到了腦海里一般,那些奇思不斷湧來,也因此讓他面色多次變化,每有所得,則欣然自得。
畢竟也沒什麼人看,他居然還可保持端着,隨時隨地都在裝逼。
說到這,張韓的臉色忽然一震,急智從腦海中再次靈光一閃,記憶里一番言語,迅速的冒了出來。
“此,乃是小婿從牽招口中,得知之情,我認為,袁紹不足為懼,什麼計策我們都可以嘗試。”
“呵呵,”曹操聽完一下笑了,“這背了不少時日吧?原來是想用這一番大論,來討好我,減輕你的罪責是吧?”
這一場大戰之後,則天下半數可定,許都之政,會成為當今亂世之中真正的龐然大物。
有的人可能說他是裝的,總愛問他累不累,但若是他能裝一輩子,那不就成了真的逼王了嗎?
“如此,才是真正以身與名為注,立世與史之豪言。”
張韓一連說了十條勝理,袁紹之敗勢自然藏於其中,曹操聽完之後,深深記住了這些話。
即便是歷史浪潮之水,亦需有拍岸之花,方才絢爛。
“我已將袁紹之劣勢,我軍之優勢,主公的智計才德,袁紹之缺憾掣肘,一併寫出,再無所想,試問普天之下,又有幾人能寫出如此見地深厚之論!!”
荀彧滿腔熱血,可謂灌注全身,氣血游涌,豪情自來。
“岳父,小婿有些話,藏在心中已很久了,為何我敢孤軍深入,無視袁紹大軍,為何我敢視袁紹軍中將士為無物,皆在這番話語之中!”
郭府,郭嘉已從半山城府回來,在庭院內飲湯醒酒,臉上滿是舒爽的表情,甚至還在回味着什麼。
這個時候,若是有人從外路過,看到他如此背影,定然會被吸引入迷。
“……”
心中均是諂媚阿諛之事,宛如當初李儒之於董卓、趙高之於秦二世,便是如今戲郭張之於我主曹操!!
我荀彧大好儒者,豈能與你們齊名!?
“嗯,繼續。”
“你認為,會囤積在烏巢?”
曹操懵了片刻,你的風格應該是隨便說個計策,不管它多麼神奇,然後你親自帶兵去打敗敵軍,則策成。
想到這,曹操深深地看了張韓一眼,如此算來,你做軍中謀士的確是有得天獨厚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