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某觀之,如插標賣首爾

第244章 某觀之,如插標賣首爾

第244章某觀之,如插標賣首爾

派出兵馬探哨后,顏良的心中更為安定,想起了張郃臨走的時候,曾經千叮嚀萬囑咐,不可掉以輕心。

到此刻,顏良雖然心中謹記,但卻本能的有幾分傲氣,認為張郃乃是太過保守,行軍作戰循規蹈矩,不會有大過,但卻也不會有大功。

“應當是杞人憂天了,或許是張郃生性如此,也可能是取得如今戰果並不容易,他不願失去。”

顏良只能這麼想,大戰之後,他情緒雖平,可心思依舊活絡,只等着下一戰再立功績。

現在他既沒有自大,又小心謹慎,這麼看來,即便是鄴城最挑剔的軍師來看,也絕對挑不出理來。

我,不算掉以輕心吧?

……

黎明時分,河岸邊出現了不少曹軍,顏良得到了軍報之後,立刻親自派遣兵馬前來駐防,喝退這些前來打探的兵馬。

兩方騎兵遠遠地打了個照面,就此分別散去。

曹軍沒有攻伐的意思,只是從濮陽出來,在白馬津、延津一帶爭奪駐點。

這些,卻是早已在顏良的意料之中,是以並沒有爆發大戰。

其中以張韓為首,加上他麾下那些武將文臣,最多。

這份恩情,還是早早還了好,免得遲早有一日若是離開許都,自己還日夜挂念這份恩情,或許做什麼事都不能順心如意。

黑袍騎軍,在淇縣和輝縣之間的某處平地駐紮,也就是延津的西北方向,躲在一片山水相隔的山口外,若是要東進延津,威脅到湯陰,則需要翻山越嶺,攻破三處關隘,兩座渡口,掌控渡口,方才能放兵馬度過。

而後來,更是無數次在戰場上歷經生死,這是真正的生死兄弟,若是讓他就這般棄劉備而投曹操麾下,關羽是萬般不肯。

“自然是有,”關羽微微一笑,並不多言,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這些年在許都,功績並沒有立下太多,無非是在徐州和揚州的戰事,多有助拳而已,風頭自然都是別人的。

趁着此次冀州之戰,最好便是能夠名震河北,也好報答了丞相這些年的恩情,想到這,關羽的心裏不免多了一分掙扎,他和大兄乃是兄弟情義,當年結義的時候,對皇天后土發誓,要同生共死。

雖說他不討厭張韓,但無形之中的比較,還是有的。

按照此前情報,以及戰局之預估,此人若是得勝,定然會沾沾自喜,疏於防備,此時不到半日就突襲,他定料想不到。

恰好,張韓已被革職,據說不日就要勒令返回南方,這命令應該也已經快傳達給他了,自己的兵馬就是要頂張韓的位置。

聽聞關羽之言,身體雄壯的徐晃也是樂呵的笑了笑,端起桌案上的水碗來喝了一口,咋舌道:“嘖,顏良是袁紹麾下較為出名的四位將軍之一,依照情報來看,顏良、文丑、高覽、張郃,四人可謂各有性情,顏良自傲,文丑無謀;張郃謹慎、高覽古板。”

但這些年在許都,承蒙曹操多次教導商討,以各類兵書相贈,亦師亦友對待,學得了許多本領,關羽這次也是憋着立功來的。

因為,此前交鋒的曹軍已成敗軍,而他們加緊趕路,自魯陽行軍至此,歷經不少艱險,就是為了趕這個時間差,以此立功。

而上一次,張韓和曹洪的聯軍,就是在這裏被張郃攻破。

關羽讀了這麼多兵書,明白用兵之理不外乎虛實、神速之道,若是料敵先機,打得顏良措手不及,則易於戰局,若是當年,他或許想不到這麼多,只聽大兄的吩咐行事,在戰場上廝殺。

“雲長以為如何?若是在戰場上遇到了顏良,可有破敵信心?”

此刻他一眼就看出關羽的心思,並不專註於戰場,而是急於立功。

東郡曹營,駐紮在延津南十餘里燕縣的關羽、徐晃所部,很快收到了消息,顏良兵馬駐防十分嚴密。

關羽輕撫鬍鬚,微眯着眼,神情略顯遺憾,他們之前到達燕縣直后,立刻就派出兵馬前去打探,若是有機可乘,當立刻渡河,突襲顏良兵馬,令他措手不及。

徐晃眼角閃過一絲明悟的惠意,他本來聰明,只是在楊奉、韓暹的手底下被耽誤了幾年,在許都和張韓等人混了幾年後,學到的東西很多,眼光自然也不會差。

“這顏良,並非像是傳聞中說的那般急功好利、有勇無謀。”

“但四人應當都是驍勇善戰之輩,方才能在千員戰將之中脫穎而出。”

於是樂呵呵的笑道:“若是如此,不如雲長自請為先鋒,向河內太守、東郡太守兩位將軍請戰,出大軍與顏良交戰於官渡,如此也好一展雄威。”

“我正有此意!”關羽放下手中的書卷,眉頭顫動,手肘靠着案牘向他湊近了些,“不瞞仁兄,我派出親信哨騎,暗中渡河去打探張郃此前佈防之地,又探顏良如今的營盤,一旦開戰,可立刻切進他的白溝大營。”

“我只需一支快騎刀手,在戰至焦灼時忽然殺出,可衝破其陣,只要能斬殺了顏良,那亂軍之中,便可佔據優勢,敵軍群龍無首,必亂而退走也,此戰,只需將他吸引出來,在此平原之地交戰即可。”

“而關某料定,這顏良定會出擊,他並非是願久守之人,待我到陣前再看,自見分曉。”

“好,雲長,”徐晃拍手叫好,不自覺的站了起來,伸手到關羽眼前,誠懇的道:“何不,此刻就去,我陪你一同去,那兩位將軍定會同意。”

“嗯。”關羽輕笑着點了點頭,他和徐晃不光是老鄉,兩人時常也愛討論兵法戰略,復盤以往的經典戰役,已經有了“同窗之誼”,此刻心思也如同一體,這正副手搭配得倍加輕鬆。

徐晃眼中閃過一絲光華,但很快暗藏於心。

其實這些話,是在臨來之前,戲志才和郭嘉兩人找到他,喝了一頓酒,酒過三巡到深夜時,聊起了戰事前景,於是那兩位,就提及日後丞相打算讓他和關羽一起搭檔,進軍東郡。

自然,也就說起了劉備的存在,關羽雖說承了不少丞相的恩情,他必思報恩,但礙於結義之情,又不能全身心歸投於許都丞相府內,只投身於大漢天子的麾下。

劉備,對曹操也頗為敬重,可謂無話不談,在外維護聲望,隨時聽從調遣,可不知為何,總給人一種,仍不歸心的感覺,他們兩位謀臣幾次都勸說過丞相或貶、或囚劉備於許都,要麼就索性將他殺了。

可,他一來是漢室宗親,二來又履歷功勛,在許都與人友善,在治地頗有民望,百姓都十分敬重,若是沒有好理由就殺了,難以服眾,也會寒了人心。

再加上,曹操捨不得殺,他怕殺了劉備,關羽沒了。

又覺得劉備此人,頗合心意,總想着收服,雖然目前來看似乎並沒有機會。

既然不能殺,這一次劉備、關羽兄弟主動請纓要來冀州戰場,自然是有所目的,那就是立功還取恩情,兩位軍師早就已經看穿了一切。

同時,那時候徐晃也才剛知道,原來關羽是主動請纓想要來立功的,這就耐人尋味了,他們三兄弟本來在許都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這時候願意來立功,自然是要有一個可以離去的理由。

是以,兩位軍師教了他這番話。

雖然徐晃也不知道這麼說有何用,反正既然是軍師吩咐,照做就是了。

……

關羽在一日之內,和徐晃接連見到了曹洪與夏侯惇,本身只需派遣傳令兵來告知,但出於妥善考慮,兩人還是決定親自跑一趟,面對面的將戰略告知。

曹洪、夏侯惇均是吃了一場敗仗,正是要收拾軍心重振旗鼓的時候,自然萬般期待這場仗。

可是之前新敗,軍心受損,想要將士再去戰場賣命倒是不難,但未必能有必勝的氣勢,兩軍交戰氣勢一旦弱了,那麼戰局的微末變化自然會有影響,說不得耗損就會頗為慘重。

但現在不一樣,關羽肯主動請戰,一旦得勝可以壯三軍聲威,若是敗了又不是他們的兵馬,折損的是關羽的名聲,這何樂而不為,於是一拍即合之下,兩人決議出兵,奉天子詔書,大軍開進,和顏良交戰。

並且,各自出兵兩萬,支援關羽,讓他能有底氣。

曹洪攻延津、夏侯惇攻白馬津,關羽領一支兵直奔黎陽方向,攻取顏良大營。

第一日,出去的兵馬就已打得不可開交,延津兵力不多,曹洪圍困之後攻堅慢戰,欲將守軍團團圍困,以最小的傷亡來攻取此地,戰局兩日渡口。

而夏侯惇和關羽,則是在白馬遭遇顏良大軍,雙方拉開陣勢大戰,血戰不休,直至一日夜后,方才分開,各自都有斬獲建樹。

卻在此時,徐晃已經帶着小股騎兵,沿着朝歌的山路小道,一路摸到了湯陰境內,準備從西北方向發起突襲,一日夜已經突破了兩道關隘,引起了袁軍的注意。

第二日野外臨時營地的顏良,在歷經血戰之後,得到了快馬稟報。

“我軍後方出現了小股騎兵,正在威脅西北方向,應當是要阻斷從黎陽來的援軍,將軍,此地不宜久留,他們的目的可能是延津而不是白馬,此二地只要有一方失守,對黎陽境內都有威脅。”

“我等,應當等待主公大軍到來!”

一片頹唐血腥的軍寨之內,顏良在擦拭自己的斬馬刀,聽聞此話之後雙眸微眯,道:“我們還有多少兵馬?”

“一千六百騎兵,六千餘步卒,軍備齊全,尚有兩千大盾。”

“這就是了,”顏良絲毫不慌,低頭看着自己的刀刃,輕笑道:“若是此刻退去,等同於將口子讓與敵軍,如此東郡的大軍,同樣會圍住白馬。”

“此時我們在此仍然還能撐住,應當佔據兩地,等到主公大軍到來,你立刻派飛騎去請援,讓主公加派兵馬,接防此地,我軍死戰不退。”

說到這,顏良站起身來,道:“傳我命令,待明日晨時炊后,發兵挑戰,陣前斬殺敵軍賊將,以此,拖延他們暗中突襲的戰略,日夜與之交戰擺開陣勢交戰便是。”

“夏侯惇如此行軍,就是為了讓那支騎兵入我後方,然我冀州騎兵也不少,主公自然會派遣騎兵去圍剿,”顏良心中冷靜,不多時已經理清了這幾日接連交戰的思緒。

明白曹軍現在用意所在,依舊還是兩個渡口。

看來,他們明白這兩處地界,是極為重要的戰略之地。

“唯。”

主簿勸說不得,帶着探哨一同出了營帳,又吩咐囑託了幾句,讓他立刻派遣飛騎去尋袁紹大軍,此時的大軍,仍然還在準備祭天祭祖,要到達的戰場恐怕還需十日。

同樣,許都曹軍恐怕也是如此,這空前一戰,決定的是北方霸主,雙方各自有出師之理,自然是禮法上,誰也不能落了下乘。

命令傳下,第二日,顏良又來請戰,袁、曹兩軍,再次擺開了陣勢,陣前交戰。

顏良的步卒在中,騎兵在兩翼,佔據了淺灘的平展處,展開之後,盾牌林立,士兵凶神惡煞,目光堅定無比,氣勢宛如一面立起的巨盾,又像是橫在道路上的高山。

曹軍則是佔據高處,遠遠一看此陣勢,當真是心裏失落,無從下手,只感鐵蹄不可衝破,兩翼不可包抄,因對方地勢過於平展,恐怕這看似鐵壁的陣列,一旦動起來也十分靈活。

心中的戰意,頓時消去了不少。

“這和當初交戰徐州、揚州兵馬均有不同,這顏良不愧是河北名將,他手底下的兵馬,一看便是訓練有素,心志堅定之輩,不容易擊垮……”

“是啊,這就是戰勝幽州白馬的軍隊,倒是有幾分風采。”

“與以往賊寇決然不同,一眼可見其精良。”

軍中前列的文武,在高處一觀之後,都是嘖嘖感慨,一時間嘈雜聲不斷傳開,軍心有所動搖。

本身堅定的兵士,在聽了這些誇讚之語后,面上也都多了一份凝重。

此刻,韓浩、夏侯惇等並不言語,看向了在側的關羽,輕聲問道:“雲長,你覺得顏良之陣如何?”

關羽是昨夜親自和他們廝殺了一晚上的先鋒猛將,他說的話自然是最有說服力。

“嗯……”關羽傲然挺立於戰馬上,目光微凜,微微左右掃視,暗道此時軍士頗有議論之心,乃是心有不安。

正需要身為將領者,站出來穩住軍心。

他冷哼了一聲,傲然道:“某觀之陣,如破磚爛瓦;觀其兵,如同插標賣首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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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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