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第274章 蛇蠍
第274章蛇蠍
第二天的訓練,塗念已經漸漸上道了。
譬如“氣感”與“質感”的門路,她大概能摸到一點,並能體會,所有的練習、包括Tia讓他們進行的SLS流行練習,都是圍繞着這兩點來的。
此外,據雙生所說,Tia的課程並不是這次訓練的唯一內容。
她作為與塗念同一時間參加訓練的藝人,韶華方面通知過她,訓練包括音樂方面唱功和樂理的教授,同樣還有比如形體、飲食規劃、舞蹈等一系列知識的學習。
訓練為期兩個多月,其中音樂方面的訓練佔三分之一,剩下的便都是這些零零碎碎、不太重要的東西。塗念一聽,心下便打算和伯湫商量商量,這些東西自己就不學了。
午飯還是些清湯寡水的,雙生同昨天一樣給她沖了杯蜂蜜水。
看着那隱隱飄着霧氣的杯子,塗念想過伯湫走前的話,朝雙生舉了舉手邊的保溫杯,示意自己有,謝過她的好意便沒再碰。
雙生似乎對此並不太在意,只是彎着她那雙水靈的眸子望着對過的塗念,閑聊種種,偶爾問上一句有關伯湫的事。
一天時間過得很快,Tia下課前還特意提醒了明天是形體課,上課地點在七樓。
出了韶華的大門,還是那輛邁巴赫停在不遠處的路邊。
伯湫身着一套西服靠在車旁,身材高大有型,面目俊朗出挑,像極了一位等待公主歸來的銀裝騎士。
塗念心跳小小地錯亂了一瞬,平復後向他走去。
“今天還不錯?”伯湫為她打開車門,寬大的手掌墊在車沿,防止她磕到頭。
“挺好的。啊,有件事。”塗念上了車,把門一帶,從車窗里看他。
“怎麼?”伯湫正要開駕駛座門的動作一停,回望過去。
“我聽說這個訓練,還有很多和音樂沒關係的部分。我可不可以不參加?”最後這句,她說得很小心,商量的意思佔了絕大部分比例。
“這個啊,”伯湫朝她笑了笑,牙齒看起來像烤瓷似的白,“不可以。”說完,開門上車。
“為什麼啊!”塗念把頭往前探了探,只見伯湫專心倒車,好似並沒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她抿了下唇,頗有些不開心地靠回了後座。
後座湧來那股子怨氣像是要把伯湫整個淹了,他裝高手沉默了半天,直到塗念乾脆掏出手機作勢不再說話,他才笑道:“幹什麼呀,做你老闆這麼沒有威嚴的,開個玩笑都要被你記恨半天嗎?”
塗念眼睛一亮,她聽伯湫又道:“本來就沒打算讓你跟計劃一起訓練的,沒有Tia的課,你就跟着羅遲去工作室吧,也好和他多學學舞台上的一些東西。
不過韶華有節禮儀課,他們只要開,你就得去上。”
塗念知道那課大概是講些關於出道等話術和注意事項的,自己市井氣息太重,去學學也沒什麼不好,便高高興興應下了。
一路回到伯氏國際,塗念下車正要與他道別,卻見不遠處站着個宋詩。她臉上掛着微笑,站在那處悠悠地望着他們,那副閨中公主優雅美麗的模樣,一如塗念剛見她時一般。
塗念也算是見識過這女人與外表完全不同的潑辣,此刻見到她,任塗念心有多大也知道不該多留。她十分知趣地給了伯湫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轉頭跑路。
伯湫的笑容在塗念走遠的那刻瞬間凝固。
宋詩蓮步輕移,自然而然地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同時她身上縈繞的甜橙花香氣湧入車內,將車內淡淡的薰衣草香驅了個乾淨。
車子緩緩發動,宋詩從車前窗看到那個跨上摩托的黑色身影,臉上優雅漸漸變了味道。
她輕蔑地哼了一聲,一雙杏眼微眯,冷聲道:“不知羞恥的野女人。”
“宋詩。”伯湫緩緩叫了聲她的的名字,語氣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他低沉的聲音回蕩在車內,空氣壓抑得幾乎要凝住了,但宋詩對這樣的氣氛卻毫不在意,感受到伯湫身上散發的敵意,她反倒倏地笑了:“怎麼,還不死心嗎?淮哥都和我說過了,她不過是你這麼多年來一個虛幻的念想罷了。”
一提到這個,宋詩臉上的笑就更放肆了:“別說她根本配不上你,指不定人家心裏早就有別人了,還看不上你呢。”
“翊哥,”她論完塗念,又轉頭論起自己,她托着下巴,一臉迷戀地望着身旁的伯湫,臉上儘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是真的愛你啊。這麼多年過來了,你還不知道我的心嗎?”
伯湫握着方向盤的手掌不住地收緊。
他能不知道嗎?身邊但凡對他有意的女人,不是被莫名地毀了臉,就是被各種駭人聽聞的謠言誹謗,最後被網暴至不敢再出現的地步,更有甚者,被人拖去強姦,自殺而亡。
宋詩在別人眼裏可能只是個被嬌慣過了的女人,而她那張美麗的臉皮下可憎可怖的面孔,大概也只有他知道了。
宋詩修長柔嫩的指尖在他的側臉游移,上面散發著一股幽幽的香氣。
“再說了,又不是我逼你和我結婚的,不是嗎?”
伯湫冷眼看向宋詩,那副柔媚中不失優雅的笑靨,像株瘋長的蔓珠莎華。
……
時隔一個多月,塗念再度踏入了幸先的大門,熟悉的嘈雜和燈光一併湧向她,她竟覺得有些親切。
楚秋容不是每天都來幸先,不過但逢每月十五,他會過來視察一圈。
今兒個不是十五,她來也就是碰碰運氣,若楚秋容不在,大不了直接走人便是。
八點半多,宋承明的碟打得十分歡脫,舞池內外全是扭動的身體,看起來熱鬧得緊。她繞着人群一路走到吧枱邊,看着老朋友的恣意,心裏不由得感慨了起來。
從前自己也和他指教過不少音樂上的東西,沒想到到了今天,卻是自己先一步有了出路。
不過真的說起來,他這樣輾轉各個酒吧之間,其實倒也挺自由的,總之日子過得不錯,喜歡的事情也有着落。
“塗姐!”吧枱邊調酒的寸頭男孩看到塗念,激動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