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第158章 醜惡嘴臉
“……”
阿紫不想多說。到時如果這兩貨敢亂來，別怪他不講武德扭頭告狀。
用完宵夜，消消食大夥各自睡了。
藍笛碾轉反側，走出房門來到槐樹下。他聽着蟬鳴靜靜站了許久。而後又回到院子，坐在涼亭里發獃。
水裏的錦鯉和王八費解，怎麼了？
深夜尤為安靜，遠遠傳來打更聲。藍笛仰望明月，好真實美好的夢啊。令人沉淪……
時間悄悄溜走，天光乍亮。
公雞站在房頂上叫了一遍又一遍，日頭緩緩升起。
阿紫伸着懶腰打開門，去廚房先燒洗漱的水再做早餐。
其餘人睡得較晚，沒那麼早起。尤其阿碧，在窩裏睡得四仰八叉。
一夜未眠的藍笛聽到動靜，摸索走到廚房。
阿紫還在燒水：“阿笛，怎起這麼早？不多睡會？早飯還沒做，你可以睡個回籠覺。”
“你身上為何有妖王的力量？”藍笛不知道很多事，乾脆直接問。
什麼？
被問得有些懵，阿紫反應過來道：“阿笛你睡迷糊了？我是九色妖君啊，身體裏當然有妖王的力量。九千年前妖王大戰前煉製九色妖珠，我得到紫色那顆。”
九千年前……九色妖珠……
聞所未聞之事。
藍笛不信，轉身走出玲瓏堂。
阿紫疑惑，阿笛怎麼回事？
大清早，街上行人不算多。店家陸續開門，看到藍笛熱情打招呼。
藍笛走上前詢問：“知道仙妖大戰嗎？結果如何？誰勝誰敗？”
店鋪老闆好笑道：“這誰不知道啊。九千年前的事了。兩敗俱傷唄。”
“妖王慘死。天界女王心臟被挖，沉睡在冰雪異地之巔。仙界和妖界分崩離析。”
“驅魔師現世，人類崛起。什麼左右護法、九色妖君、二十四妖，都是傳說中的人物。我們小老百姓沒機會見到喏。小盈不是驅魔師嗎？她是不是見過那些大人物？”
不管藍笛問誰，得到的答案都一樣。仙妖大戰過去九千年。
妖王與天界女王兩敗俱傷，妖界和仙界勢力散落，不復往日風光。
人間驅魔師乃大勢所趨，傳承各種術法斬妖除魔。
相比妖界尚有耳熟能詳的九色妖君等人物，仙界眾神完全銷聲匿跡。
傳聞說他們守在冰雪異地之巔，等待女王蘇醒。也有傳聞說那場大戰仙界損失慘重，所剩子民數量稀少。
藍笛站在街上，環顧陌生的四周。大夢千年，他如今在九千年後。
那些是是非非已過去九千年……
滄海桑田，浴火重生。
經過大戰後的滿目瘡痍，人間在無數人努力下恢復生機。
一瞬間福靈心至，藍笛難以置信愣在原地。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阿笛。”
一聲呼喚，藍笛回頭。
水盈微笑站在不遠處：“早飯好了，我來尋你。”
藍笛輕輕一笑，回答好。懵懂糾結變為釋懷瞭然，浮生流月鏡。
浮生如夢啊……
他們回家，一起吃過早飯。水盈看着藍笛的背影，感覺陌生又熟悉。
為何阿笛會給人若風般抓不住之感？縹緲遙遠，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即使溫和笑着，亦分外疏離。
醫館開門，起陽來喚。
藍笛去看診。水盈不放心跟着，見其為病人把脈又覺得自己多心。
“水盈姑娘。”風北江攜幾人拜訪，路過醫館出言問候。
水盈掃一眼來的幾人：“請。”
客帶客，生意上門。穿金戴銀的貴客，大單子啊。
她請幾人進廳說話，親自泡茶。
水盈走後，藍笛停止把脈。起陽還在等藥方，卻見今日師父毫不碰紙筆。
藍笛手指泛綠光，順着病人的手腕融入身體。眨眼功夫，咳嗽的病人好了。精神十足，非常健康。
起陽目瞪口呆。
藍笛含笑：“大爺，你已無礙。平時多注意便好。請下一位。”
大爺龍精虎猛，付錢告辭。後面排隊的病人，無論什麼病症皆片刻治好。不用費時熬藥，吃那些苦澀的葯湯。
起陽收診費，眉頭微皺。師父不對勁。發生什麼事了？
康復的病人越來越多，他們紛紛宣傳藍大夫的妙手回春。
一傳十，十傳百。
前來看診的病人大排長龍。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播，內容傳得神乎其神。
多少人不信，跑來光顧。一下子被治好后，除了誇讚還是誇讚。
傳言非虛啊。
廳堂。
風北江介紹：“水盈姑娘，這位是棉酒城玉滿商行的東家，郭金堂郭老爺。郭老爺，水盈姑娘乃是繽城最負盛名的驅魔師。你的事情交給她，保管能解決。”
水盈臉上的笑更真誠幾分。棉酒城玉滿商行，家財萬貫的貴客。
果真是大生意。
郭金堂仰着頭，打量水盈兩眼：“女的？你們繽城最好的驅魔師居然是女人？女人能有多大的本事，給我找男的來。我花錢請人解決問題，可不是讓女人胡鬧的。”
相由心生。
水盈淡去笑容，這樣一副醜惡嘴臉，襯托得風北江格外眉清目秀。
阿碧舔舔爪子，跳到她懷裏窩着。這年頭還有人歧視女人？
怕沒被打成豬頭過。
水盈盡量保持微笑：“實力不分性別。風公子既然帶你找上我，可見你的問題不好解決。與其帶着偏見看人，不如試試我的成色。看到底女驅魔師有多大的本事。”
郭金堂冷哼一聲：“本事？伺候人的玩意兒。走，我們去別家……”
風北江沒動。
水盈站起，毫不猶豫一腳把出言不遜的人踹出門：“給臉不要臉。癩蛤蟆跳油鍋——自己找死。看不起女人是吧？我倒要瞧瞧你多有骨氣。風北江，帶他滾。”
起身行禮，風北江走出大廳。
郭金堂四腳朝天倒在地上，不服氣吼：“敢動手打我，你給我等着。驅魔師又怎樣，女人能有什麼出息。你完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水盈雙手環胸，不屑一笑：“但願你說到做到。我等着。現在滾出去。”
跟隨的僕從趕緊把人扶起來，郭金堂罵罵咧咧往外走。
風北江無奈搖頭，這種人怎麼當上玉滿商行東家的？難怪夫人說起時情緒不佳，原來是這麼個貨色。
不足為懼。
棉酒城，繽城邊上商業繁榮的城池。玉滿商行生意做得大，算此城的領軍人物。
萬家商行與其打過幾次擂台。
得知郭金堂四處尋驅魔師，萬儷的父親主動交好出主意。
之前請過的驅魔師都不行，這才不得不來繽城找。萬儷不喜和郭金堂打交道，將此事交由風北江。
他們算誠心，介紹最好的驅魔師。當然也有私心，因為水盈是女子。
郭金堂有個眾人皆知的毛病，看不起女人。生意場上的女子，全厭惡他。
玉滿商行是個大肥羊，多少人恨不得咬一口。明面交鋒，背地裏使陰招。
這些都無法動搖玉滿商行的根基，損失不大。可若得罪一個得罪不起的人呢？比如當朝國師。
在長月城剛結束的戰鬥中，水盈起什麼作用商人自有渠道打聽。
皇上、水家，以及各驅魔世家什麼態度，大家心知肚明。唯有郭金堂這個看不起女人的不知道，半點不探聽。
萬家老爺瞧準時機，與棉酒城的商戶們一拍即合。有機會吞下玉滿商行，何樂不為？
郭金堂的行為舉止不出他們所料。風北江可算為自家夫人出一口惡氣，回去后即刻稟明岳父。
之前對方說的再難聽，萬儷都面上帶笑。忍一時，然後加倍償還。
阿黑端着一盤虎皮雞爪過來，邊吃邊伸長脖子瞅。出手輕了，沒卸掉手腳。
水盈直接奪走阿黑手裏的盤子：“你去外面走一趟，順便把他被我打的消息傳出去。此人氣運耗盡。在他失去一切前，我要拿到該得的賠償金。晚了可就被別人吞了。”
“明白。”阿黑砸吧嘴還想繼續吃雞爪，但看小盈的樣子不會還盤子。
他只好一手拿一個雞爪啃，出去辦事。雖然雞爪沒多少肉，但架不住好吃啊。
阿碧藉機叼走一個，放在桌上慢慢吃：“小盈打算要多少賠償金？”
水盈坐下，翹起二郎腿一笑：“他的一半家產。算計到我頭上，給那些人點教訓。”
倍感同情。阿碧撓撓耳朵，總有些人喜歡賣弄聰明。哪知道小盈看一眼，什麼都無所遁形。
那個什麼郭金堂怨氣纏身，一看就不是個好玩意兒。偏還是個有錢的主。
誰知道背地裏做了多少缺德事。
一半家產啊……
阿碧瞬間豎起耳朵。他們的零花錢是不是可以漲了？它眼巴巴瞅水盈。零花錢多，可以吃更多好吃的。
阿碧嘴角不由留下口水。
“做夢。”水盈一巴掌拍在貓腦袋上，打破對方的幻想。漲零花錢？沒門。
“嚶。”阿碧假哭一聲。不漲就不漲，大不了一日三餐加宵夜多吃點。
水盈看向醫館，有點不放心：“阿笛有些不對勁，我們去看看。”
說著，她放下盤子起身。
阿碧努力伸出爪子，別放下雞爪啊。它想留下繼續吃……
醫館前排隊的人還在增加。
水盈走到門口，看到藍笛治病的過程臉色大變。她進屋阻止：“藍大夫今日身體不適，不再看診。你們有藥方的抓藥，沒藥方的去別處。”
藍笛抬頭，見其面色沉重很不解。
水盈拉他起來，越過眾人離開醫館。阿笛的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