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給仙子（二合一章節）
一支檀香點在廂房，煙霧裊裊，清香沁人，輕煙之間，芳香襲人，不知是檀香的香氣，還是美人身上的香味。
韓墨深吸一口氣，將這縷混雜着美人香氣的檀香吸入鼻腔，露出一副微微享受的神色，隨即微笑道：
“秀芳大家，或者我還是稱呼你為忘情聖女閣下為好？”
商秀芳黛眉微皺，顯然是對韓墨這般無禮的吸氣舉動生出些許不悅。
可見到對方一眼點破自己的身份，她還是有些詫異的。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的身份雖然沒告訴過外人，但卻瞞不過各勢力的高層，韓墨身為翼風侯府世子，知道她身份也不算奇怪。
“都行，趕緊說明你的來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來此，是想與聖女閣下合作交易一番。”
“合作交易？”
商秀芳稍稍一愣，似乎對這話感到有些意外。
“沒錯，我能提供聖女閣下繼急需的東西，而聖女閣下身上也有我想要的東西，我們可以互利互惠，交易一場。”
說到“聖女閣下身上”這句話時，韓墨直勾勾地盯着商秀芳，或許是沒有了旁人，他的眼神變得大膽起來，其中更是透着一股毫不掩飾的“慾望”。
商秀芳確實漂亮，比之蘇夢瑤多了些成熟韻味，比之慕容穎多了些威嚴貴氣，再加上身份與修為上的雙重加成，從外到內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不過韓墨這大膽的視線卻是讓對方再次皺眉，但想到韓墨身份，她還是強忍了下來，繼續維持着高冷的人設道：
“你能提供什麼我急需的東西？”
我知聖女閣下如今因情劫一事困擾不已，我有辦法幫助你順利渡過情劫，只要……”
“呵呵~！”
韓墨話未說完，便被商秀芳一聲冷笑打斷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韓墨不知從哪打聽到她因情劫困擾，居然提出要幫助她渡過情劫。
呵呵，就你這紈絝子弟，剛才看本聖女的樣子，就差口水沒流下來了，就你這副德行居然還好意思說協助我渡情劫？
紈絝惡少，色中餓鬼。本聖女就是在這翼風城內隨便挑個掃大街的男人，也比找你渡情劫強上百倍！
“韓世子莫不是在說笑吧？我可以原諒你之前對我的不敬，但你要是拿我尋開心，那便請回吧！”
商秀芳已然有些動怒了，不過還是保持了冷靜，只是出言送客。
然而，接下來發展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
卻見聽出她有些怒氣的韓墨稍稍一愣，很快露出一個“恍然”的神色，隨即又自嘲一笑。
“你笑什麼？”
“我笑我剛才太過孟浪，眼神無禮，以至於唐突佳人了。”
韓墨如此自嘲了一番后，很快露出一臉歉意之色，語氣真誠道：
“聖女閣下，我為我剛才的失禮行為道歉，但還請您理解，我韓墨自認為不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謙謙君子。
我就是個俗人，見到如此優秀的女性，自然是會心動的。
偏偏我又不善隱藏自己的想法，一旦心動了，就會表現在臉上。
這也正說明了，聖女閣下，您的美貌傾國傾城，您的魅力非凡無比。
即便我這侯爵府世子，從見到您的第一眼起，便無法挪開雙眼了。”
啊這……
“你……”
韓墨話音一落，商秀芳那原本冷漠的俏顏居然微微一滯，她似乎從來沒有聽過像韓墨這般過於直白的發言。
且她也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初次見面就如此大膽，卻又分外真誠的男人，一時間她竟不知該如何回復。
這小子，還真直白啊！
商秀芳不是沒見過男人，只不過身在皇都歷練的她，見到的大多數所謂的天驕之子要麼對她畢恭畢敬，極盡討好，一副舔狗的模樣。
要麼故作清高，擺出一副翩翩君子的樣子，與她交談時，故意賣弄才學，極盡全力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因為仙俠世界的保守風氣，再加上商秀芳高貴身份的緣故。
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膽敢在第一次見她時，露出如此赤裸裸且不加掩飾的目光，也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在第一次見面時如此直白的表明心意，且毫不做作，坦率真誠地稱讚她。
瞧他的眼神，多清澈，多真誠啊，肯定是發自內心的認可了本聖女的美貌！
想到這，商秀不覺微微有些得意。
她盯着韓墨仔細打量了一番，特別是看到對方那雙清澈毫無雜質的眸子，以及滿臉真摯的表情，還有那頗為帥氣的容顏。
她忽然覺得，之前被對方眼神冒犯，似乎不那麼反感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本聖女生的如此美貌，一般的男人根本難以把持嘛！
這小子眼光還算不錯，也很誠實，至少比某些故作清高的偽君子好上不少，儘管他確實有些好澀……
至此，商秀芳已然扭轉了對韓墨的初始觀感。
然而她不會知道，韓墨打從一踏入她的閨房，見到她的第一眼起表現出的獃滯，到隨後猛吸一口氣，再到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慾望，乃至最後歉意真誠的表情……
全部都是他裝出來的，一切都是算計。
身為資深玩家，他熟悉一切女主的攻略套路。
用他的話來說：這忘情聖女商秀芳別看表面冷漠，內里卻是個可愛又好哄的女人，主打一個反差萌。
難怪會被玩家親切地稱呼為“白給聖女”。
若不是擔心那本攻略筆記的影響，他甚至還可以做的更大膽些。
不過好在目前看來，商秀芳並未像之前幾位天命之女一般，變得不太對勁。
“我可以原諒你剛才的無禮舉動，不過韓世子，伱是不是對渡情劫有什麼誤會。
本門渡情劫講究一個隨心所欲，簡單來說，便是我忘情道門人弟子可以將男人玩的團團轉，可以挑選任意男人作為渡劫對象，卻絕不能反被男人主導。
你想協助我渡情劫，豈不是想主導我的劫數，此乃本門大忌，如此你的下場只有一個，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了百了，便是翼風侯府也保不住你。”
我怎麼會誤會，沒有人比我更懂渡情劫了。
聽聞商秀芳那略帶威脅的發言，韓墨卻是笑了笑：
“聖女此言差矣，其實以在下之見，八荒眾修士對五大聖地向來敬仰萬分，從不會對聖地說三道四。
既如此，忘情聖地又何必墨守成規，一代正道弟子渡個情劫卻總想着玩弄男人感情什麼的，會不會有些略顯低級了？”
因為態度改觀，商秀芳聽了也不惱，美眸凝視窗外，緩緩道：
“規矩不可廢，這是我忘情聖地立派數萬年來在各種逆境中總結出的經驗。
歷史上曾有無數事實證明，被男人主導的情劫，很容易使門人弟子深陷情劫不可自拔，這對本聖地來說，往往意味着災難。
甚至多年前與本聖地交好的紅塵聖地，也是因為情之一字，派毀人亡，強大的聖地轉眼灰飛煙滅。
此等慘痛的教訓，又豈是旁觀者夸夸其談所能領會？”
韓墨點點頭，想起遊戲設定上確實如此。
忘情聖地自上到下，無論長老還是門人弟子皆是女性。
她們雖然要求門人弟子通過多次渡情劫來鍛煉道心，卻從來不許她們被男人牽着鼻子走，而是要反過來，主動成為情劫的主導者，如此才不會深陷情劫不可自拔。
儘管遊戲中沒提到過為何會如此，但看過不少修仙玄幻網文的韓墨還是很容易猜測到。
多半是忘情聖地以前發生過什麼悲劇故事，或是狗血愛情橋段，以至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才定下這個規矩。
“聖女閣下說的在理，我也能理解貴派的做法。
不過這些說到底都是聖地前輩們總結的經驗，每個人的狀況都會有所不同，聖女閣下可有過親身（渡情劫）體驗？”
商秀芳瞥了他一眼：“未曾。”
“嘖！”韓墨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可惜了，這麼漂亮。”
說得雖小聲，可商秀芳依然聽得清清楚楚，居然罕地沒生氣，反而輕笑了起來：
“韓世子，你的膽子真的很大，和我見過的其他男人不太一樣。”
話語間已然帶上了一絲好奇。
“聖女閣下謬讚了。”
韓墨連忙低下頭，嘴角卻是微微翹起。
他當然知道商秀芳並未經歷過哪怕一次情劫，卻故意裝作不知，甚至下意識發出一句“真心”的感嘆，就是為了進一步勾起對方的興趣。
不過，僅僅是引起商秀芳的興趣，還不足以讓對方答應他的要求，還需要……
心中剛閃過這麼一個想法，對方已然再次開口道：
“雖然你確實是個有趣之人，不過本聖女先前也說過了，本門弟子渡情劫絕不會由男人主導。
所以你想協助我渡情劫，成為本聖女的歷劫之人這件事，恕本聖女不能答應。”
這次商秀芳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漠，反而帶着一絲探求，面上也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色，彷彿在試探韓墨會如何回答。
殊不知，韓墨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聖女閣下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舉薦我自己成為聖女閣下的歷劫之人了？”
“誒……？”
望着眼前韓墨那滿臉疑惑神色，商秀芳卻是直接懵了。
不是，這小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從韓墨嘴裏說出的回答，居然會是這樣的。
主要是之前韓墨的眼神、動作，以及話語中的誤導性太強，讓她生出了誤會，以為韓墨所說的協助渡情劫，是舉薦他本人成為自己的歷劫之人。
如此一番極限拉扯后，韓墨很快嘆息道：
“聖女閣下應該是誤會了，小子不才，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說到這，他忽然神色一黯，語氣有些落寞：
“聖女閣下，我自知我們之間的身份有着雲泥之別，聖女閣下貴為金丹期的大修士，又是聖地嫡傳，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入得了您的法眼。
但因為您的非凡魅力，我還是沒能忍住，所以剛才才會表現的有些失禮，實在抱歉，還望您能原諒我之前的失禮之舉。
您放心，這之後我會將這份永遠得不到的真摯感情深埋心底，不再提起……”
啊這……
看着韓墨一臉落寞的樣子，商秀芳再次愣住了，心中竟然生出一絲不忍心。
她原本以為，這小子說幫她經歷情劫，是在打她的主意，想要舉薦他本人成為自己的歷劫之人，可如今聽對方話里的意思卻並非如此。
儘管她的外號是“白給仙子”，但這並不代表別人誇誇她就能攻略她，那就不叫白給而是無腦了。
若是韓墨剛才依舊不知進退，揚言要親自幫助她渡情劫，她一定會將對方轟出門去。
倒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懂事，主動提出將自己的傾慕之情深埋心底，如此她反倒是有些於心不忍了。
現如今，如此懂得進退的男人很少了，她見過的男人要麼是那種死皮賴臉的舔狗，要麼是那種不知她心中厭煩，還拚命表現的偽君子。
蒽~，這小子，明明是一個很棒的人嘛！
可惜，修為還是低了些，名聲也不好，最重要的是有些好澀，不然的話……
“好了，既然誤會解開了，接下來我們談談如何幫助您順利渡過情劫……聖女閣下，聖女閣下，你在聽嗎？”
韓墨一聲呼喚，打斷了商秀芳的沉思，回過神來，她的俏顏上不知為何居微微發燙了起來。
商秀芳，剛才你在想些什麼呢，這小子才不夠資格成為你的歷劫之人呢！
“咳，我在聽，你繼續說。”
為了掩飾心中尷尬，商秀芳只好輕咳一聲。
“其實我說要幫助您渡過情劫，是指從外部提供幫助。
據我所知，想要渡過情劫並不難，真正的難點在於選對一個合適的對象，以及最後如何斬斷情絲。
斬斷情絲相對容易些，只要道心堅定即可，甚至還可以藉助外物輔助……”
聽着韓墨侃侃而談，商秀芳那原本略有些尷尬的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只因為……
這小子，說的話怎麼和師尊說的一模一樣？
不是，這是我忘情道歷代前輩高人多次渡情劫總結出的經驗，他一個毛頭小子，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