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胥靡
二人帶着光明護身鏡，根據玉採薇先前留下的足跡一路疾行。
前方路斷了，通過光明護身鏡的光輝，隱約可見盡頭有一暗河以及一條石階路。
第一塊石階露出河面部分只有現代一塊磚頭般大小，淺淺只限一人踩上。
月玄先是在周圍岩壁上下檢查一遭，確認沒什麼密道：“我檢查過了，沒有密道，繼續前行。”
“行。”
月玄先從空間取出一個小石子砸向第一個台階，石子打了幾個轉，砸出一處凹陷。
“嗖嗖——”
幾支冷箭襲來，沒入岩壁三寸。
月玄咽了口唾沫，要是刺中人身上，怕是半條命沒了。
夜錦率先跳上石階，“呼”的一聲，岩壁邊兩盞燈驟然亮起，整個暗河石階路如同點了兩盞白熾燈亮堂。
前面第二塊石階邊躺着一具腦袋被貫穿的屍體。
“先前都是你供給靈氣光明護身鏡的，換我來吧。”
“好吧。”月玄爽快的答應了，畢竟已經此物已認主。
夜錦接過光明護身鏡，金光更加耀眼，帶頭在前面開路，每走到一個台階就會亮起兩盞燈，而身後就會滅掉兩盞燈。
一發冷箭襲來，打在光明護身鏡的護身鏡紛紛折斷。或有一發火球襲來，夜錦只是隨手一揮，幾道冰牆輕飄飄的擋下。再有巨石突現，月玄一道劍氣甩出，巨石崩裂。
期間到也碰見過不少枉死的屍體。
拐過通道一處彎，牆上二人的影子越拉越長，暗河之水“嘩啦”“嘩啦”流淌着，有詭異的靜謐。
“這些屍體都是怎麼回事。”月玄打破了寧靜，一直都有疑問自從進入洞口后，一路上就不斷有屍體。
“知道我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么。”
“不清楚。”
“你想聽真話假話？”
“真話吧。”
“真話就是裴君寧一行人帶了一批奴隸以及少部分胥靡探路。”
“胥靡，那什麼？”
“與替身傀儡相似，即便是主人主動解除胥靡契約也無用，且胥靡多為男性。”
“首先胥靡，分三六九等，一般的境界低的秘境試煉，其主帶着都是低級胥靡，死不足惜。高級胥靡則是資質不差的修士，加以投喂丹藥，長年累月習武，不比正經世家子弟修為差。高級胥靡最主要是暗中保護世家繼承人的。”
“其次胥靡統一的作用就是捏碎胥靡魂牌保其主姓命，還能抽干胥靡靈氣供給其主。”
“說好聽點就是為了家族更大的利益。”
“嘖嘖嘖。”月玄驚的連連咋舌，：“那這也太不人道了。”
“人道？呵。”夜錦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輕蔑一笑，眼神裏帶點探究看向月玄：“並不是所有世家或宗門都禁止胥靡的存在，對於胥靡，只要沒爆出逼迫簽訂胥靡的事情，世人更多是偏向道德方面的譴責。”
“那仙界第一宗門天元宗不管管么？”
“裴君寧在天元宗的第一年，裴家就給打了50萬上品靈石贊助費。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只要不是拐了某家弟子養做胥靡，天元宗基本上不會管的。”
月玄張了張嘴，沒說什麼，只覺得胃裏滑進一冰塊，頭一次感到修仙界也是如此可怕。
“那夜錦你呢？”
“胥靡珍貴，我不過是意外賣到裴家的散修罷了。”
“散修？”
“哼，”夜錦冷哼一聲，沒打算講出實際上經歷屠魔大會重傷后變小修為被封，被裴家人撿去當奴隸，只說出在裴家見聞：“受傷后修為被封印，結果賣到奴隸市場又轉手給了裴家。”
“不會有人發現你的失蹤么？”
“一個無名的散修，就像秋後螞蚱——蹦噠不了幾天。死於被殺人奪寶或是妖獸之口在正常不過了，你會在意門口的草少幾根么？”
“這……”月玄啞然無話，嘴巴張了又張，最終沒說什麼。
“就比如前面這具屍體吧。”夜錦費力在石階上蹲下，翻開隨着水流擺動的一具屍體，一手將屍體手掌掰開，“右手四指關節各有一薄繭，常年習劍留下的。這種是有修為的高級奴隸，一般是買去看宅護院。”
“不過以裴君寧的財力、地位，就算是一次性買幾百個高級奴隸帶去低級秘境探路送死又如何，畢竟是買的奴隸。”
月玄原先的世界講究人人平等理念，：“不是應該人人平等么裴君寧的行為和屠殺有什麼區別。”
“人人平等？哼！在修仙界，靈根天資基本上註定了人人不平等。你見過幾個修為天資差的能進宗門內門，不都是渾渾噩噩一輩子，上限就在金丹期，給個長老稱呼尊重一下。”
“就算人人不平等，哪怕是奴隸，也不能隨意屠殺！”月玄聲音大了起來，眼眶發紅瞪着夜錦，想到某個日子過得不錯的國家很多年前，也是把那個時代的華夏人民當做奴隸，肆意屠殺取樂。
月玄不能接受肆意屠殺或類似屠殺的這種事情。
夜錦看着月玄，被她眼裏閃着的光吸引，內心不斷消化月玄的想法，說出的話，語氣不由自主的溫柔下來：“你的想法很不同，至少對於部分世家來說算是離經叛道。”
“我知道。”
月玄用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看向夜錦。
如果不是踩在石階上，夜錦被那雙目光逼視的幾乎就要後退一步。
“那你覺得你現在有能力和那些世家對抗么？”
“我現在不能，至少我會去嘗試着做。”
夜錦像一個老師那樣子背手而立：“做人不要太天真了。你得明白奴隸也分種類，有的是魔教子弟或者叛逃宗門，被廢修為為奴贖罪，這種死不足惜。有的則是像我受傷這種被人惡意賣去當奴隸。也有的是則是急需用錢賣身還債，還有的則是父母無力扶養賣為奴隸。后三者為奴若是被肆意屠殺，自然於道德層面不合適。”
“再者，你真的想去幫助這些人。應該是盡你所能去幫助你買下的奴隸，而不是跟其他世家人講道理。”
“我明白了。”月玄蹙眉，摸着下巴。
夜錦繼續循循善誘：“如果你試圖改變什麼，首先要有持續穩定的經濟收入，其次要有專屬於自己地盤，在去發展自己的勢力，最後一定不能落下修為。”
聞此言月玄只覺得心胸豁然開朗，周身爆發出淡淡銀色光華，越來越盛，奪目卻不刺眼。
憑空生出一對羽翼包裹着月玄，隨即展開雙翼。
一股強大的氣浪迸發，暗河之水以月玄為中心泛起了漣漪。
銀白色光柱直衝高空，整個暗河洞口隱隱震動。
羽翼散去，月玄看向夜錦甜甜一笑，鞠上一躬：“謝謝你，夜錦。”
夜錦似是回過神來：“恭喜你，進階了。”
月玄不好意思眯起眼睛笑了笑，現在突破金丹後期